第一百二十六章 鳴鑼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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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早早就得到了消息,他身披黑色戰(zhàn)甲,昂首佇立在鬼門關(guān)外。他的身后是三十萬訓(xùn)練有素的鬼差,各個威嚴(yán)肅穆,應(yīng)是早做好了背水一戰(zhàn)的打算。戰(zhàn)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做好犧牲的準(zhǔn)備,是不配上戰(zhàn)場的。 剛開始,四周還是一片寂靜安寧,連一絲風(fēng)聲都不曾有。越是這樣的靜謐無常的氣氛,越令人煎熬難耐。神荼身后開始有竊竊私語聲,興許只是一場虛驚,夜君并未來犯。否則等了這樣久,怎會還不見一兵一將。 神荼微微轉(zhuǎn)身,朝身后幽幽望了一眼。那小小的議論聲,瞬間化為無。 又過了片刻,忽然一片樹葉輕飄飄地落了下來。剛一落地,便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腳步聲,隱隱約約,聽得不真切,似乎只是幻覺。少頃,聲音逐漸大了些。所有人開始緊張,手里緊緊握著刀槍劍戟,隨時準(zhǔn)備開戰(zhàn)。繼而是震天響的吼聲,百米處出現(xiàn)黑壓壓一片人影,算來少說也有近五十萬人。神荼微微蹙眉,一手背在身后,低聲問旁邊的鬼差:“可報了天帝?他的援兵何時能到?” 鬼差答:“已然報了,天帝命三十萬天兵駐守在了天門外,只是似乎并不愿踏足冥界,遲遲不見有動靜?!?/br> “這是為何?他不知冥界此番很難守住嗎?若不派兵來援,恐怕他的天界不日也會落入他人之手?!鄙褫辈[著眼睛,天帝已經(jīng)靠不住,吾期也投了白英寧,他不知能撐多久。 “天帝說,冥界內(nèi)亂,他不好插手。相信冥王大人的實力,定會平定一切?!惫聿羁粗褫标幊恋哪樕?,小心翼翼地道。 神荼冷哼了一聲,天帝自私虛偽,不肯費自己一兵一將,要他來打頭陣??峙滤行囊糇约喊?,只恨他實力不足,無法與天帝抗衡。否則今日,也不會低聲下氣去求他。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夜君與吾期便率兵近了前。一黑一白,二人臉色都冷峻異常,風(fēng)掀起長袍,氣勢逼人,叫人不敢直視。 神荼望著那曾經(jīng)站在他身旁的吾期,眼里情緒復(fù)雜,他冷然開口道:“吾期,你到底是背叛了我。你與我一同創(chuàng)下冥界的千年太平盛世,如今你卻要拱手交與他人,絲毫不顧及從前的情意,你當(dāng)真讓我心痛?!?/br> 吾期平靜地瞧著他,淡淡道:“我也不愿如此做,只是英寧想要,我便要給她。說來她是戚無殤的女兒,拿走冥界也算理所應(yīng)當(dāng)。” 神荼仰頭長笑,臉色卻是陰沉的,他恨聲道:“為了一個白英寧,你一次又一次的忤逆我。鐘吾期,你是覺得我不舍得殺你嗎?早知今日,我從前便殺了你,讓你灰飛煙滅,也好過你幫著她來對付我。我為了冥界,為了這冥王的位置,我費盡心思,你現(xiàn)在跟我說,白英寧想要,你便給她。你何時才能將我放在心上,我們才是同甘共苦,相互扶持地走過來的。你與她才認(rèn)識多久,便被她勾了魂。我對誰都可以痛下殺手,卻唯獨對你心軟,原是我錯了。今日我便告訴你,這冥界是我的,就算我死,我也要毀了冥界,白英寧休想從我手里得到?!?/br> 夜君冷眼看他慷慨激昂地說了許久,忽然淡淡地開口:“這冥界何時是你的?你自己用了什么手段得到,難道不知嗎?” “怎么?你又要跟我說,是我當(dāng)年殺了戚無殤,冥王的位子是我篡位得來的。這樣老套的理由,你不如換一個,聽都聽膩了?!鄙褫辈恍嫉氐?,他也不過是篤定夜君并無證據(jù)。此刻可不是承認(rèn)舊事的時機,以免亂了軍心。 夜君微微一笑,他的笑讓神荼莫名的不安。夜君伸手向上揮了揮,一個人從他身后走出。那人臉上還帶著傷,斷掉的胳膊高高吊起,他慢慢抬頭,正是被夜君捉到的朝離。 神荼皺眉,高聲問道:“朝離是你,聽說你失蹤,本王還派人去尋你。沒想到你竟然做了叛徒,你們真是本王的好下屬,我最信任的二人,如今都要與我為敵?!?/br> 朝離漠然地看著神荼,聽風(fēng)聲在他耳邊呼嘯。他從前不敢,如今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說出口:“當(dāng)年魔族雖在魔王凌霄的帶領(lǐng)下,勢力日漸崛起,只是他從未想過要反叛天界。畢竟,他有這樣的實力,也因有天帝的指點。他為人一向光明磊落,知恩圖報。每年天帝的生辰,他都會尋上世間最好的禮物奉上。一年,天帝生辰之時,他在天界碰到了你的小師妹青魚。二人一見傾心,互訂了終身。你因暗戀青魚,求而不得,心懷嫉妒,便設(shè)計挑撥天界與魔族的關(guān)系,繼而引發(fā)了當(dāng)年的天魔之戰(zhàn)。你又以為自己勢力不足,偷偷從你的戰(zhàn)場潛回,趁戚無殤與魔族血戰(zhàn)不備之時,將他殺死。戚無殤那時已經(jīng)占了上風(fēng),你便領(lǐng)了他的功勞。天帝被蒙在鼓里,念你有功,便封了你做冥王?!?/br> “你住口!??!”神荼揮劍刺出一道白光來,直沖朝離,卻被吾期攔下。 吾期無比震撼,他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故事。從前英寧如是跟他說,他還不信,只覺得是夜君在誆騙她。如今不止英寧的故事是真,連他一直以為野心勃勃的夜君,也出師有名。 “他說的可都是真的?果真是你挑撥三界,果真是你殺了寧兒的父親?”吾期盯著神荼的眼睛問,神荼的氣急敗壞,他覺得多余這一問。真的是他的錯,他那時為何不肯相信英寧。倘若他愿意信她,是否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樣大的嫌隙。英寧恨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 神荼冷笑幾聲,臉色變得猙獰,他發(fā)了狂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若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道理你難道不懂嗎?否則我在冥界熬就算上千百年,也只能是一個小小的鬼差。任人欺凌,任人恥笑,連反抗都不敢。連一個我喜歡的人,都無法得到。凌霄,他一個魔頭,憑什么可以得到青魚。我用盡所有的力氣討好,呵護的小師妹,他憑什么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他該死,我還為沒有親身殺死他而遺憾。” 吾期痛心地?fù)u搖頭,這哪里是他認(rèn)識的神荼。他當(dāng)年初來冥界時,神荼分明優(yōu)柔寡斷,連處罰一個欺上瞞下,當(dāng)眾頂撞他的鬼差都不忍心,怎能做出這樣陰險毒辣的事?吾期冷聲道:“就算你想要這一切,也不能用別人的血染就,踩著別人的尸體往上爬,你夜里能誰安穩(wěn)嗎?” 神荼閉了閉眼,眼前似乎出現(xiàn)那些被他殺死的人的模樣,一個個鮮血淋漓,凄慘無比。他忽地睜開眼,冷笑著說:“不重要,只要他們死了,只要我擁有這至高的一切,我通通都不在乎。沒有這一切,你以為我就能睡安穩(wěn)了嗎?我恨凌霄,恨上天對我的不公,我恨所有的一切?!?/br> 夜君手指握成拳,眼眸變成深深的綠色。他咬牙切齒地道:“你恨我父親,但我母親是你的師妹,你又是怎么下得去手的?而我對這些一無所知,也慘遭你的毒手?!?/br> 神荼仰頭望向遠(yuǎn)處,喃喃道:“青魚?她自嫁給魔王,心里眼里都是他,連多看我一眼都不屑。我這輩子注定是得不到她了,得不到的東西當(dāng)然是要毀掉!而你也是個小魔王,你和凌霄有著一模一樣的眼睛。我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道你不能留。盡管你還是個襁褓里的嬰兒,盡管青魚開口求我,但我卻不能饒了你。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整個魔族都不配活在這世間?!?/br> “他們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我整個魔族何其無辜?只因為你那丑陋骯臟的嫉妒心,便害死數(shù)十萬魔族人。神荼,今日我便要拿你祭奠我整個魔族的亡靈?!币咕Z畢,狂風(fēng)乍起,吹得砂石亂舞,吹得所有人都要睜不開眼睛。 “殺!殺!殺!”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云霄。 天帝坐在天門口,手指撐著額頭,聽著響聲雷動,皺眉問在一旁侍立的玄女:“可是已經(jīng)開打了?” 玄女低聲回稟:“天帝陛下,此事原委已然清晰,確是神荼陰險挑撥,才有當(dāng)年的那場惡戰(zhàn)。以至于三界動亂,生靈涂炭,天地之間皆元氣大傷,多年都不曾恢復(fù)。若是神荼不除,恐怕會人心浮動,以后定是不好收場?!?/br> 天帝閉眼沉思,良久也不發(fā)一言。玄女瞧著那冥界風(fēng)起云涌,呼號震天,兵戎相見,血流成河,已經(jīng)死傷無數(shù)。玄女心中著急,不知英寧現(xiàn)下如何。兵將多如天上星子,此刻又打在一起,她怎么也瞧不見英寧在何處?英寧鐵了心要為父報仇,卻也把自己陷入這險惡之地,一著不慎,便又是一場浩劫。只是天帝不肯表態(tài),她此時也無可奈何。 半晌,天帝終于幽幽睜開雙眼,緩緩道:“不急,且在等等。等他們都傷了元氣,寡人再出面,豈不是更容易得手。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玄女你一向深諳軍事韜略,用兵如神,這樣的道理還用我教你嗎?” 玄女自然知曉天帝的心思,他不過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罷了。只是可惜那些陰兵鬼將們,要做無謂的流血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