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陸寒,攝政王府。 她小臉一白,這會兒困意已經(jīng)全沒了,只是頭皮有些發(fā)涼。 而太后卻以為她是在緊張陸寒的這塊玉牌,氣極反笑道:“怎么的?你還以為哀家會將他的玉牌摔碎不成?緊張成這般?” “......哀家今兒就把話放在這兒了,就算你與他交換了玉牌,這門婚事也算不得數(shù),哀家第一個不同意!” 顧之澄指尖顫了顫,緊緊捏著那玉牌的手用力到泛白,小聲道:“母后,朕不是與他交換的玉牌......似乎是拿錯了?!?/br> 太后盛怒的眸子里有些錯愕,正熊熊燃著的怒焰消了半分,“你說什么?” “......與朕交換的,是一位叫陸景的,他住在朱雀小街。母后若是不信,明日可派人按朕說的地址去尋?!?/br> 太后的怒焰又消了幾分,只是仍狐疑地看著顧之澄道:“那你又怎會拿錯陸寒的玉牌?” 顧之澄有些尷尬地捏著陸寒的玉牌,眸色復(fù)雜地回道:“朕回來時是與他一塊坐的馬車,或許是說話間不小心拿錯了吧......” 太后這才消了氣,只是美眸里依舊眸光明滅,嘆了一口氣道:“只要不是他,那便是最好的,但這陸景......怎也是姓陸?” 顧之澄搖了搖頭,安慰道:“母后不必?fù)?dān)心,既然要召那陸景入皇宮,自然會將他的底細(xì)全然盤查清楚的?!?/br> “那就好?!碧蠼K于長長舒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叮囑道:“你以后還是莫要與陸寒那廝太過親近,盡量疏離防備一些,哀家總對他不大放心?!?/br> “母后放心,朕心里有數(shù)?!鳖欀未怪∧槪讣廨p輕撫著陸寒的玉牌,眸底氤氳起浮浮沉沉的霧靄來。 ...... 這一夜,當(dāng)然又是沒有睡好。 顧之澄翻來覆去的想,這玉牌......到底是陸寒故意調(diào)換的,還是不經(jīng)意間拿錯的? 他到底......是何意思? 翌日,陸寒又來了御書房。 顧之澄氣勢洶洶地邁過門檻走進(jìn)去,將他的玉牌重重摁在桌案上。 “小叔叔,你為何將你的玉牌給朕?” 若是喜歡她,也不直說,居然這樣偷偷摸摸的調(diào)換,真讓人瞧不起他。 陸寒眼下一片青色,明顯是昨兒晚上沒睡好,所以今日的心情似乎依舊不大好。 他幽幽的目光望過來,頓時讓顧之澄興師問罪的氣焰消了一大截。 但她還是鼓起勇氣,杏眸圓睜兇巴巴地望了過去。 陸寒忽然又輕笑了一聲,臉上的陰沉寒意褪去,淺笑著的俊臉仿佛流霞破開陰翳的烏云,驚艷得讓人有些目眩。 “臣還以為玉牌丟了呢,沒想到是在陛下這兒。” “......”顧之澄杏眸微閃,蹙眉問道,“那陸景的玉牌呢?” “陸景的玉牌臣不是還給陛下了么?”陸寒不咸不淡地回答著,眸中有些懨懨之色。 “......你給朕的是你的玉牌?!?/br> “哦,是么?”陸寒眼皮微抬,懶洋洋地回道。 “罷了罷了,先把你的玉牌還給你吧?!鳖欀螖[擺手,將玉牌遞給他。 可陸寒卻不伸手接,只是漠不關(guān)心道:“臣不要了,陛下直接扔了吧?!?/br> 或者留著也行。 總之這玉牌既到了她手里,就沒有再還給他的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桑崽雙開的另一本《我靠小裙子在古代當(dāng)團(tuán)寵》已經(jīng)入v啦?。〈蠹铱靵碓滓幌聗~~ 文案:#帶著換裝系統(tǒng)穿越到古代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江安安:終于體驗到了人生巔峰?。?/br> 宮斗?不存在的,只要穿上漂亮小裙子,就有皇后玉手喂葡萄,貴妃婉轉(zhuǎn)唱小曲,其他妃嬪捏肩捶腿打扇子,后宮儼然換了主人。 逛街?不用花錢,只要換上漂亮小裙子,就能白吃白喝,被各大鋪子絞盡腦汁送禮物,一路收禮收到手軟。 就連那位悶sao直男不解風(fēng)情到了極致的狗皇帝,只要朝他開啟心愿系統(tǒng),也會將她寵上天。 “安安喜歡這個?朕差人全買來!”“安安喜歡那個?朕遣最好的工匠做!” 嗯……除了小裙子容易被他變成爛布條之外,一切都挺好,江安安超喜歡這里。 可惜,在狗皇帝弄碎她第一百條小裙子后,她終于忍無可忍,掏出四十厘米長的小匕首對準(zhǔn)了那顆狗頭。 【小劇場】 康晉帝被眼前梨花帶雨的江安安哭得心亂,不過是一時情急弄碎了她一條煙水百花裙,明明事后他已遣尚衣司重新送了兩件過來。 江安安眸子里皆是水色盈盈,眼尾染上濕意,“兩條哪里夠?十條才行?!?/br> 康晉帝被她哭腔里的軟音勾得嗓子都啞了大半,“好好好,都給你。讓我親一下,把命都給你,行不行?” 第109章 【109】一更 顧之澄最終也沒有把陸寒的玉牌丟掉...... 她只是把那塊小小的玉牌偷偷的藏在了沒人知道的地方。 雖然她自個兒也不大明白為什么要這樣做。 可是陸寒不肯再收回去, 明明是很無所謂的態(tài)度讓她扔掉的,可她捏著那玉牌,卻舍不得了。 她只能尋個理由,比如說這玉牌的玉質(zhì)這樣好,若是隨隨便便的扔了, 那就太可惜了。 至于陸景那邊,則是太后將他的名字和住處從她這兒問仔細(xì)后,便著手派人去打探了。 有太后cao心,顧之澄就索性當(dāng)個甩手掌柜。 不料過了幾日,太后卻匆匆忙忙來了清心殿找她。 “......澄兒, 你說的那個陸景, 你可知他是陸家旁支的子弟?”太后蹙起眉尖,神色凝重的問道。 顧之澄搖搖頭,咬著唇, 心頭一緊, 知道這事已經(jīng)復(fù)雜了起來。 太后嘆了口氣,又道:“......其實也無妨, 陸景的曾祖父做了錯事,已經(jīng)從陸家族譜上除了命,他們這一支也早就沒落了, 如今不過是個空架子, 且陸景父母早亡,如今只是孤身一人,若是讓他入宮, 他定愿意拋下身份姓名,一切以咱們顧朝皇室為主的?!?/br> 顧之澄也擰了擰眉,淡聲問道:“既是如此,母后為何還愁眉不展?” “......哀家瞧著,那陸景本也是很合適的,可聽說昨日他們府上遣了媒人去說親,卻是去說的丞相府的嫡次女。”太后美眸中浮起些復(fù)雜的神色來。 “......”顧之澄杏眸圓睜,只道那陸景不講信用,明明與她換了玉牌,怎又去旁的府邸提親了? 且丞相府的嫡次女何等金尊玉貴的身份,可陸景卻父母雙亡,自個兒也是靠著父母留下的家業(yè)在苦苦支撐著,又怎可能說得動丞相府的這門親事? 可太后卻緊接著說道:“聽說丞相府......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br> “怎會這樣?!鳖欀伪牬罅搜劬Γ行┎豢芍眯?。 太后冷哼一聲,眸中略帶幾點嗤意道:“想必是有人動了手腳,不想你們這親事作數(shù)?!?/br> “......”顧之澄咬住唇,一瞬就想到了一個名字。 陸寒。 那玉牌,說不定也是他故意做的手腳。 想到罪魁禍?zhǔn)?,顧之澄發(fā)現(xiàn)自個兒并不生氣,只是忙著安慰一臉怒容的太后,“母后莫要著急,朕一定會將此事查清楚的?!?/br> 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此甚好,澄兒......你一定要上心些,這事兒,可容不得馬虎。” “是,母后請放心?!鳖欀螌⑻笏统隽饲逍牡?,轉(zhuǎn)身便去了御書房。 然而陸寒今日沒來宮里,御書房空空如也。 顧之澄神色淡淡的吩咐著黃海去問問,今兒攝政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才耽誤了進(jìn)宮。 黃海卻好似早已知道了,聽她問起,忙俯身頷首答道:“陛下,攝政王已經(jīng)同奴才說過了,奴才正打算向您稟告呢。” “既稟告便快說吧,不必藏著掖著。”顧之澄瞥了一眼黃海似乎有難言之隱的樣子,眸色淡淡的說道。 “是......”黃海悄悄擦了擦額頭的汗,只能按陸寒的原話說道,“似乎是攝政王的兄長辦了宴席,要給攝政王相看一位攝政王妃,所以請著攝政王赴宴去了?!?/br> 黃海說完后,御書房內(nèi)便是長長一段沉默。 許久后,才聽到顧之澄淡淡然的一聲“朕知道了”,再無其他。 黃海心頭輕顫著離開了御書房。 能混到這個位置,稱他為人精也不為過,日夜看著陛下和攝政王相處,他哪里看不出兩人之間有什么小九九來,所以當(dāng)說著攝政王要求他原話復(fù)述的話時,他真是后背額心一塊兒冒著汗。 幸好陛下仁慈,從不為難下面的人。 黃海輕輕將御書房的大門合攏之后,偌大空曠的御書房里,就只剩下顧之澄一個人。 靜悄悄的,就連她長長的一聲嘆息也無處遁形,清晰可聞。 顧之澄瞇著眼睛看了看窗牖縫隙鏤進(jìn)來的日光,如今這會兒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所以這光也格外刺眼。 刺得眼睛有些生疼,酸酸脹脹的,很是難受。 她抬手揉了揉發(fā)酸的眼角,心頭卻不自然地想到陸寒正在赴宴的模樣。 想必他依舊端正坐著,脊背挺直,眉眼清峻,自有一股旁人不能比的風(fēng)華與氣度。 只要他愿意,不論哪位姑娘,應(yīng)當(dāng)都是一百個心甘情愿嫁給他的。 顧之澄抿了抿唇,眼睛潤上些許水色。 她忙垂下頭來,眨了幾下,將視線全落在寫滿了密密麻麻小字的折子上。 也是......陸寒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再不娶妻生子,全澄都的人都該為他著急了。 顧之澄晃了晃腦袋,讓自個兒不要再胡思亂想,用蔥白的指尖點著折子上的字,一個個看下去。 可是一個字都沒看進(jìn)去,心思又開始飄了。 不知道以后嫁給陸寒的姑娘會是什么模樣的......? 到時候她是不是也該那姑娘一聲小嬸嬸......? 呸,這樣子喊真難聽,不大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