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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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剩下的人留在隔離區(qū), 沈雨澤趁機與杰交換了一下信息。 沈雨澤這一個月的收獲較大,不但已和愷搞好了關(guān)系,還獲取了不少新情報, 只是這些情報眼下用不太著。 他原本還打算提一提愷說的“能力”, 但仔細一琢磨, 又覺得愷的覺醒具有一定的偶然性,他對自己是否同樣是“超能者”仍持觀望態(tài)度, 于是按下未表。 杰那邊沒多少事情好交代, 除了強尼被帶走外, 埃文家還是老樣子。 不過他說,米娜和莉莉經(jīng)歷了上次的“游戲”后變化很大。尤其是米娜, 她不再對埃文言聽計從, 經(jīng)常沉思發(fā)呆, 甚至開始跟杰打聽他和沈雨澤的逃跑計劃——她大概已經(jīng)猜到他倆都沒有放棄逃跑。 沈雨澤聽了很欣慰,一番總結(jié)下來, 雖然逃離之事仍毫無頭緒, 但發(fā)展是可觀的。 “你打算一直留在這里?”杰問。 “嗯。”不是他打算,是他想走現(xiàn)在也走不掉,不說埃文無法帶走他, 愷也不會讓他離開。 其實這一個月來,愷對他的態(tài)度是最讓沈雨澤捉摸不透的,有時他覺得愷根本不在乎他,可是有時候他又覺得愷把他當(dāng)成很重要的人。 從“挑選雌性”那件事起, 愷的行為總讓他忍不住胡思亂想,可仔細一回顧, 他倆的確什么都沒做。最關(guān)鍵的一點,即便是舔脖子這么曖昧的事, 對方依然是一副坦蕩的模樣,仿佛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想太多…… 沈雨澤往愷的方向瞄了一眼,卻見對方正面無表情地盯著上空。 不,不是面無表情。 一個月的相處已讓沈雨澤能夠讀懂愷的一部分微表情了,什么時候不耐煩,什么時候嚴(yán)肅,什么時候固執(zhí)蠻橫,什么時候心情還算不錯……而此刻的愷表情相當(dāng)凝重,凝重到幾乎可以用“可怕”來形容。 沈雨澤順著他的視線抬頭——愷看到什么了? 正疑惑著,愷忽然從人群中跳了起來,往他所在的方向一躍,抓住他的胳膊就想帶他走。 “怎么回事?”沈雨澤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一個陰影迅速滑過,帶起一陣更強的風(fēng)…… 小人們這時才紛紛看向頭頂,可當(dāng)他們看清那個東西的時候,面上只剩下了驚懼。 不少人嚇得當(dāng)場失聲尖叫,四下逃竄,“找房子躲!找房子!”有人忙不迭的驚呼著。 混亂間,沈雨澤仍驚愕地望著頭頂,那東西在基地上空盤旋,不知看準(zhǔn)了什么目標(biāo),迅速朝著一個方向開始俯沖。 沈雨澤猛地甩開愷的手,非但沒跟他走,反而臉色大變地朝怪物降落的位置跑去。 那東西吃米粒——喬有危險! 此刻的喬正抱著一兜米準(zhǔn)備和隊友們匯合,他運氣不錯,比賽才沒過多久就找了不少。 其實說實在的,他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帶著輕松的心情參加比賽,因為他現(xiàn)在有了“朋友”,就算輸了,他相信那個叫“雨”的家伙也會接濟他的,何況今天米娜還給他帶了食物。 喬喜滋滋地回想著米娜害羞的表情,然后,他感覺到了一陣風(fēng)。 ……這里怎么會有風(fēng)??? 喬疑惑地抬頭,瞳孔驟縮,懷里的米悉數(shù)掉落。 ——那是一只巨大的白鳥,繼續(xù)沖下來降落在他面前,帶起一地的沙塵。 它向喬的方向又跳了一步,低頭啄了兩下,吃起了落在地上的米粒。 喬早已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無意識地往后挪動。 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不知道是鳥變大了,還是自己變小了。 因為眼前這只鳥和他經(jīng)常夢見的那只被他捏死的鳥長得很像,只是它比夢中之鳥大了十倍不止。 它吃完了地上的米粒,抬起頭用一雙毫無感情的褐紅色雙眸陰森森地盯著喬。 喬呼吸一窒,猛地想起自己身上還藏著一把米娜送給她的糖米球。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的手剛哆哆嗦嗦地往褲兜里伸,巨大的白鳥就跳過來一爪按住了他,爪尖深深地刺破了他的衣服,勒進了他的肌膚。 白鳥歪著脖子看著底下充滿食物香氣的小人,尖銳的喙對準(zhǔn)某個位置,猛地啄了下去…… 喬眼前一黑,劇烈的疼痛蔓延全身,腦海中閃過一堆亂七八糟的畫面…… “求求你,再給我們一點寬限時間吧!”一個女人跪在地上朝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哀求。 “寬限?”那人朝跪在地上的女人吐了口唾沫,罵道,“老子已經(jīng)給你們寬限多少時間了?再給你寬限五年十年你他媽也還不起,給我打!” 那群人開始砸屋里的東西,踢打跪在地上的女人,直到女人再也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 畫面一閃,出現(xiàn)了他最熟悉的夢境。 一只鴿子飛進了他所在的房間,被他抓住了,他緊緊地捏著,希望有什么能溫暖自己,可是因為害怕,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力氣,就這么活活把那只鴿子捏死了…… …… 接著眼前又變成許多陌生人,當(dāng)著他的面爭論著什么。 “男方欠高利貸逃之夭夭下落不明,女方受追債公司迫害身亡,親生兒子躲在柜子里目睹其母被害全程……真慘啊?!?/br> “男方賭博欠債,女方平時吸毒賣yin,也是死有余辜,交稅人努力工作不是為了養(yǎng)這些政府蛀蟲的?!?/br> “但孩子的經(jīng)歷值得同情?!?/br> “同情不能成為我們的辦案依據(jù),已讓專業(yè)人員對這孩子進行精神測試,損傷程度是三級?!?/br> “他才十五歲……” “根據(jù)以往數(shù)據(jù)分析,這種經(jīng)歷十有八九已對孩子造成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會進一步導(dǎo)致人格崩壞,并對社會穩(wěn)定產(chǎn)生不可控的危害?!?/br> “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征兆了,其母身亡次日他被送進觀察所,觀察所里養(yǎng)著幾只溫順的和平鴿,有一只飛進他所在的房間,被這孩子捏死了?!?/br> “……” “調(diào)查顯示其父母對社會貢獻值為零,這孩子不但沒有可繼承的誠信積分,而且可能是家庭教育太差,他性格異常孤僻,在原先的社區(qū)學(xué)校也沒有任何一個朋友愿意為他說話?!?/br> “啪”一聲,女人在文件上蓋了個章,下結(jié)論道:“本司決定將羅威爾·肖去人種改造中心進行記憶清洗,在迷你世界培訓(xùn)區(qū)觀察一段時間,待無大礙后再進行區(qū)域分配。” …… …… 記憶的畫面慢慢褪去,宛如怪獸的巨鳥在視野里重現(xiàn)。 就像受了詛咒的命運,一報還一報的生命輪回,他捏死了那只鳥,于是鳥害他變成了迷你人,害他通不過測試,害他淪落至此,現(xiàn)在,它又重新來到了自己面前。 喬看見不遠處沖過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引開了自己身上的巨鳥,另一個撲上來驚恐地叫他的名字。 喬本想告訴沈雨澤,他想起來了,他們是巨人,不是迷你人;他還想說,他不叫喬,他叫羅威爾·肖;他想起自己來自b國維爾賽二區(qū),是b國的合法公民…… 可他一張口,嘴里就涌出一大片的血。 沈雨澤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不敢動他全是血窟窿的身子。 “我……”喬咳著血,也握緊了沈雨澤的手,艱難地想對他傳達什么。 但最后,他只喃喃地說了一句話,就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是,我們是!”沈雨澤拼命點頭承認,急得眼眶通紅。 喬望著空中那只重新飛起的巨鳥,忽然間不難過了。 在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終于緊緊地抓住了什么東西,那種溫暖,不再是死鳥身上被他捂出來的溫度,而是屬于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也許這世上,生命本無貴賤。 欠下的,還了就是。 ——而那些欠了我們的人,也遲早會還的吧? 喬勾起嘴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不……”沈雨澤搖著頭,淚水奪眶而出,盡管他們交情不長,但與對方相識的一幕幕仍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在沈雨澤眼前。 ——“來到這里,必定兇多吉少,你們就自求多福吧?!眴绦Σ[瞇地給予叮囑。 ——“你們可別瞪我啊,我有一陣子還巴不得自己是女人呢,能活著總比死了好,是吧?”喬嘴賤地提醒。 ——“抽卡時運氣好的,游戲時運氣就不大好……”喬認命地感嘆。 ——“不管你用不用得著,反正我算是照顧到了,夠意思的吧?”喬嬉笑地調(diào)侃。 …… 就在不久前,他們還在分享米娜帶來的食物,說好一會兒再聊。 但此刻,喬緊抓著自己的手正無力地垂落下去。 他滿臉是血,卻面帶笑容,仿佛在臨死前領(lǐng)悟到了什么,已經(jīng)沒有遺憾。 可是死了就是死了,再也不會活過來了,再也不會壞笑著揶揄他和愷的關(guān)系,一臉孩子氣地帶他和小狼去看蝸牛,或是用不正經(jīng)的語氣調(diào)戲米娜…… 最后,喬喃喃的一句話,是問沈雨澤一個問題——我們是朋友吧? 沈雨澤渾身不住地顫抖,大腦像是要炸裂一般疼了起來。 在這鉆心的疼痛中,那一夜站在塔頂?shù)拿悦Ec困頓也徹底煙消云散。 “啊……啊——!??!” 這疼痛讓他渾身被激發(fā)出一股可怕的能量——縱使真相已被埋入地底,他也要掘地三尺,剪斷這束手束腳的網(wǎng),砍掉這遮天蔽日的手,尋找陷他們于此境地的真兇,挫骨揚灰、碎尸萬段! “滋————”綿長的電磁噪音伴隨著一陣痛苦的長嘯在沈雨澤周身發(fā)出,頭頂?shù)臒艄?、攝像頭和投影在一瞬間悉數(shù)斷電,信號失聯(lián)。 不遠處的愷沒來得及屏蔽感知,被震得退開幾尺遠,頭昏目眩。 基地另外兩個角落,同樣有微弱感知力的兩人也被震得一個頭疼跪地,另一個直接捂住太陽xue,痛苦地呻吟出聲。 在這個過程中,誰也沒有留意到,場內(nèi)四處又響起一陣輕微的“咔”聲,像是什么東西碎裂了。 幾秒種后,沈雨澤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第三十三章 佐伊斯放鴿子進場原本只是想為比賽加一點調(diào)味劑, 畢竟普通模式的分組奪食游戲也進行了好幾場,觀眾們都有點膩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