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 落寞與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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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正當(dāng)洛墨十歲生辰。 也是打著祈福更為真誠的主意,娘親帶上小小年紀(jì)的洛墨一同走到了護(hù)國寺門口。 結(jié)果令人大感無語的是,別家寺廟都是把香往里迎,而大昌的護(hù)國寺竟還把人往外趕,母女二人才走到護(hù)國寺的門口就被人攔下了。 “二位女施主請留步,”一名本在雜掃的小和尚見洛墨母女二人出現(xiàn)在門口,當(dāng)即就將手里掃帚給丟到了一邊,不忘禮節(jié)地先抬手作揖,氣道,“本寺方丈有言,若見左丞相府來人,必要攔下請其改日再來。” 語氣是氣,可那話一出口卻叫人怎么也樂意不起來。 “你這和尚,怎的如此無禮,是護(hù)國寺與我左丞相府有什么過節(jié)不成,為何不讓我與我娘進(jìn)去?”本與娘親拉著手并肩而行的洛墨,聽得此言自是不平,便向前邁了一步道。 孩子畢竟是孩子,還是個自小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哪里會曉得大人世界里復(fù)雜的彎彎繞繞呢, “小施主誤會了,小僧并無此意,只是方丈曾經(jīng)吩咐過……”那小和尚欲言又止。 “你們這寺修得本來就遠(yuǎn),我與娘親一早起來除了梳洗便余下走路了,半個多時辰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口,連一根香都未摸著,竟然要我們原路返回。你說,這算是個什么道理?還是和尚一向不愛講理?” 洛墨話音未落,手上便被娘親捏緊了,于是洛墨轉(zhuǎn)過腦袋去看娘親,發(fā)現(xiàn)其目光里有不滿之意,當(dāng)即意識到自己說話過了分,垂頭不再言語。 這時頭上一沉,是娘親在撫摸著自己的頭,心里的失落便立馬退去了,再次仰頭瞧著娘親道:“罷了,娘親,他們既不叫我們進(jìn),我們便改日再來……” 末了,意識到了別的,洛墨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小和尚,另一手叉腰道:“你這和尚!可莫要出爾反爾,別改日我與娘親來了你們又不讓進(jìn)!”嬌哼一聲,便要轉(zhuǎn)身拉著娘親的手往來時的方向走。 “小施主請留步。” 不遠(yuǎn)處傳來個中氣十足的男聲,被喊到的洛墨一轉(zhuǎn)頭,正見一名身著青色僧衣的與自家爹爹年齡相仿的僧人站在樹下。 很明顯,這是一名禪僧。 其眉眼普通,并無出挑的地方,可看久了就會覺得此人氣質(zhì)與這方寺廟渾然天成,想來能擁有此種氣場的不是方丈便是主持了。 “令媛有天凰之命,但其一生命途多折,恐有亂凰之象?!彪m是叫下了女兒洛墨,但那人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洛墨身上,而是走近便對其母開了口。 換作其余婦人,恐怕即便能耐心聽完這等胡話然后也會轉(zhuǎn)身便走,但洛墨數(shù)年后也對當(dāng)時娘親的神色印象深刻。只見娘親目光沉靜的看著那人,嘴角還微微揚(yáng)起,較往日端麗還要多上一分和善。 見洛墨的娘親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其他舉動,那人滿意更甚,然后接著道:“洛墨……恩,名字寓意也不太好,可是木已成舟不可再改了。興許涅槃可解,難,難如登天?!?/br> “……” 一時間,空氣靜止了。 娘親的神色一如既往,而洛墨有些站不住了,也就是年少氣盛憋不住話,再過幾年就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不再說明白了。然而那時畢竟是那時,只見洛墨傲嬌地?fù)P了頭,問那人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貧僧幽遠(yuǎn)。”他回答。 “我落寞,你幽怨,倒也相得益彰?!辈[眼狡黠一笑,洛墨晃著娘親的手道:“娘親,我們回家吧?!?/br> “落寞,幽怨?!蹦敲麨橛倪h(yuǎn)的僧人低聲一笑,便搖了搖頭,徑直轉(zhuǎn)身走了。 “真是個怪人?!?/br> 洛墨眨巴了兩下眼睛,瞧著那人的背影半晌沒動彈,還是娘親捏了捏她的臉頰才讓她回過了神。 母女二人正要走,沒想到又圍上來了一群僧人,個個含著希冀的目光,宛如看到了什么令人食指大動的山珍海味。只聽為首的那人有些激動道:“二位施主,可否,可否回答小僧一個問題?” “你問吧?!甭迥c(diǎn)頭。 那僧人也是個知禮的,先向著洛墨的娘親單手一禮,才接著問洛墨道:“小施主,剛才我們方丈對你們說了什么?看上去聊了許久的模樣?!?/br> 即便是個孩童,也知道有些話可講,有些話不能講,且洛墨隱隱心里有個念頭,那就是今日那叫幽遠(yuǎn)的年輕方丈對自己母女說的話不可被太多人知道,所以洛墨只是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小施主別見怪,我等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只是有些好奇罷了?!蹦呛蜕袑擂我恍?,自知言行中也有不妥,便雙手合十對洛墨的娘親念了一聲佛號,然后道:“驚擾了二位施主,還望施主勿要放在心上。” 一群僧人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時就不見了身影,好像怕自己幾人被什么人發(fā)現(xiàn)似的。洛墨被勾起了好奇心,倒也沒有多嘴,只是腦海里仍存留著那些人說的話。 “方丈已有整一年未曾開口,今日竟開了口,也不知道原因是為何?!?/br> “是啊是啊,方丈之前也不解釋一下,搞得我們都以為方丈被人下了啞藥?!?/br> “方丈竟然說話了!本來就話少的他今兒個竟然能與人說上那么長時間的話,真是令人驚訝啊!” 原來……和尚也這么八卦啊。 若非有那日經(jīng)歷,洛墨便要以為寺院里的和尚均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清淡模樣,也不會有什么特別夸張的表情,可正是那日,她對和尚的看法徹底改變了。 幾番對比之下,反倒是一開始攔下自己的那名雜掃小和尚看起來比較正常。 殊不知,那些個和尚平日里也是一個賽一個清心寡欲的,同人說話也總是能少說絕對不會多言,但誰會知道呢,他們護(hù)國寺!有史以來最為年輕又佛法高深的方丈!竟然在閉口整一年之后在這一日開口說話了! 這怎么能叫人不激動呢? “小施主請留步……” “小施主我們方丈……” “小施主剛才……” “小施主能不能……” 洛墨只覺手上力道稍微一重,卻是娘親拉著自己拔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