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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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沒覺得戴雅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多就是修煉的劍氣有什么鬼蜮伎倆。 凌曦尚未被告知她們倆之間也有親戚關(guān)系,更不知道《血環(huán)秘典》本就來自凌家。 兩人在空中短暫交手,然后同時后退落地,隔著幾米的距離對峙。 “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嗎,假如你敢使用違禁藥物——” “那我根本進不來?!?/br> 戴雅冷笑一聲,“為什么你們這些人,一旦發(fā)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總覺得是別人的問題?!?/br> 每個競技場里都有相當繁復(fù)的組合魔陣,用于各種各樣的檢測,無論是隨機變幻地圖、入場和戰(zhàn)斗中檢測比賽者狀態(tài)等等,人們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圣騎士攥緊了手中的雙刀,拇指撫過刀鋒時,鮮紅的血液順著鋒刃蔓延而上,像是綻開一朵瑰麗的血花。 她張開雙臂,凄艷的紅色劍氣如同被點燃的烈焰,猛地洶涌躥高,“我一點也不強,也沒用什么手段。” 凌曦聽到了自己恐懼的心跳聲。 對手的刀刃瞬息間近在眼前。 “——只是你太弱了,垃圾?!?/br> 她下意識想要后退,腿上卻傳來不可思議的沉重感。 ——金色的光鎖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已經(jīng)牢牢纏繞了雙腿,甚至還在不斷收攏,熾熱的圣光溫度guntang,幾乎要融化衣物灼傷皮膚。 “表演時間結(jié)束啦?!?/br> 想要用劍氣震碎光鎖時,那可怕的重量再次增加。 腳底的地面忽然生出一股恐怖的引力,讓她整個人都在向地面里陷落,磚石悄然碎裂,整個腳腕都陷入了石板中。 然后,凌曦聽到那個男性法師輕飄飄的聲音。 與此同時,圣騎士收刀急速后退,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回到了法師們的身后,并向她露出一個滿懷惡意的微笑:“你真該選護盾模式的。” 自己雖然不算是純輔助,但依然不是這一場的輸出。 一直沉默的陳璇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的禁咒終于完成了。 大魔法師的眼中充斥著燦爛的金紅色光芒,仿佛熊熊烈焰要從眼眶溢出,艷紅的火色花紋從眼下一直燃燒到頜角。 她手中浮現(xiàn)出兩團烈焰,每一團火在抖動中分裂成數(shù)十簇火苗,每一簇火苗又戰(zhàn)栗著裂開,最后越來越細小,變成無數(shù)星星點點的螢火蟲般的光焰。 魏嵐抬起手。 大風平地席卷而起,將它們漫天吹開,如同紅色的雪屑般紛揚卷動—— 姜峻吹了聲口哨,地面一陣猛烈的震顫,層層厚重土墻拔地而起,將他們四人牢牢圍在其中,沉重的壁障完全遮蔽了光芒,甚至連外界的聲音都被隔絕了。 陳璇也甩手打了個響指。 在百米之外的石板上,對面僅剩的兩個魔法師眼露絕望。 “我們完了,這是禁咒?!?/br> “無所謂了,”另一個法師滿臉都是就義的表情:“我剛才就用所有的魔力凝結(jié)了一個護盾,就是想看看在大魔法師的禁咒里能撐住幾秒?!?/br> “你真賤?!?/br>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這么干的?” “……” 爆炸聲瞬間淹沒了整個賽場! 每一粒星火般的光焰在急劇膨脹后,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球,在無法繼續(xù)脹大之時就轟然炸裂,吞噬了半徑五米之內(nèi)的所有事物,一塊一塊懸浮或飄動的石板轟然炸裂。 綿延不絕的爆炸聲響徹整個賽場,灼熱的氣浪四處席卷,guntang的溫度甚至穿過了防御的土墻,戴雅感覺他們身邊的溫度也在極具攀升。 她看不到外面的競技場被炸成什么樣,但是這場爆炸大概才持續(xù)了十幾秒鐘,所有人就都被傳送出去了。 “那兩個家伙的護盾是紙糊的嗎?還是水系呢,”陳璇低聲爆了粗口,“這才撐了幾秒鐘。” “那兩個人是高級魔法師吧,比我們低整整一個階位誒,沒直接認輸跑出去算不錯了,我們五階的時候可不敢直面禁咒?!?/br> “我們那時候根本沒碰到過吧?!?/br> 戴雅在旁邊看著他們爭執(zhí),她知道這幾個隊友年紀都不小了,只是因為修煉的緣故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你們上個賽季開始的時候,不是匹配到某個天劍師,然后集體認輸了嗎?!?/br> 三個大魔法師齊刷刷地轉(zhuǎn)過頭來。 “那個七階戰(zhàn)士也不會禁咒啊,”魏嵐強詞奪理,“你不知道,小戴雅,天梯賽的殺人事故里,兇手是戰(zhàn)士的比例遠遠高于法師,因為他們很容易就,嗯,一劍削掉腦袋或者劍氣把尸體打得粉碎之類的。” 戴雅:“……你如果召喚一個什么死亡颶風之類的風系禁咒,效果也差不多吧?!?/br> “那個魔法敵我不分的,”青年頓時汗顏,“我也不會這么干啊?!?/br> “其實他的意思是,因為他太菜了,所以他召喚的禁咒不分敵我,”陳璇補充了一句,“高明的法師是不會這樣的?!?/br> “說的就好像你剛才的禁咒也能做到一樣。” “……” 他們離開了參賽者的等候區(qū)域,穿過走廊向辦事大廳走去,周圍不斷有受傷的學(xué)生經(jīng)過,不遠處忽然一陣sao亂,似乎有什么人暈倒了。 這種事經(jīng)常發(fā)生,畢竟只有少數(shù)的重傷才能直接被傳送去治愈點,大多數(shù)人即使受了傷也還是要自己挺住走過去,或是有同伴幫忙。 天梯塔的體積遜于三座學(xué)院主塔,然而內(nèi)部還是延展出許多層疊的空間。 包括用于給比賽中重傷的學(xué)生治療的區(qū)域,那里聚集著很多圣職者,而且毗鄰休閑商業(yè)區(qū),戴雅跟著隊友們?nèi)コ燥埖臅r候,還順便溜了一眼。 接著,她十分后悔自己的舉動。 不遠處聚集著一堆傷患排隊等候進入,戴雅一眼就看到了抱著凌曦的葉辰。 還沒來得及走人,后者忽然有所感應(yīng),竟然抬起頭來,目光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了面無表情的戴雅。 因為比賽要求,少女還穿著圣騎士的制服,雙排扣外套上鑲銀紋飾泛著冷光。 葉辰離開了隊伍,抱著凌曦幾步走到戴雅面前,“給她治療。” 第54章 戴雅感到十分無語。 現(xiàn)在,他們這一群人佇立在治療區(qū)域的某個入口外,前面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各種程度不同的傷殘人員都在等待治療。 他們看上去都是在比賽里受傷的人,因為不被判定重傷而不能直接傳送去治療,離開賽場后,還要自己跑來求醫(yī)。 入口內(nèi)是一條寬闊的走廊,其中延伸出幾個岔口,兩側(cè)是各種房間,從外面都依稀能看到閃爍的圣光,從沒有關(guān)門的房間里流淌而出,在光滑的玉石墻壁上明滅晃動。 他們前方有幾十位排隊的傷者。 里面志愿參與治療的牧師和祭祀們體力有限,更何況被自動傳送進去的人都是重傷,并非一個治愈術(shù)下去就能活蹦亂跳的,偶爾還會出現(xiàn)光之力低親和的患者。 所以,這里的治療標準并非痊愈——否則這人立刻去天梯賽里重新作死怎么辦? 只要讓人脫離生命危險,并且能成功站起來走回寢室,治療者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有幾個年輕的牧師哈欠連天地走出來,他們有男有女,看上去都臉色蒼白,似乎消耗過大,有些受傷的學(xué)生撲上去求他們,他們連忙擺手,其中一個男孩架不住一個傷者的苦苦哀求,終于給后者刷了一個凈化術(shù)。 那人泛起青紫的嘴唇立刻恢復(fù)血色,有些僵硬的手腳也逐漸變得靈活,他抓了一把銀幣塞給牧師,牧師面色慘白地晃了晃,收下錢后立刻走人了。 “不行了,真的不能繼續(xù)治了?!?/br> 另一個牧師姑娘用力搖頭,“我從凌晨到現(xiàn)在就吃了一塊面包,你們這些人怎么回事啊,既然會受傷的話,就不能選擇護盾戰(zhàn)嗎?” “你們這些圣徒懂什么,”有個戰(zhàn)士不屑地哼了一聲,“那種軟弱的戰(zhàn)斗不會讓人有什么長進?!?/br> “好好好,我不懂?!?/br> 牧師姑娘冷笑一聲,“你去找懂的人給你治吧?!?/br> “你!” 那個戰(zhàn)士下意識想拉住她,伸手時卻又有些忌憚。 ——不遠處那個圣騎士似乎和人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這邊,她看著也過于年輕了,然而身上的制服屬于白銀圣星,那里可從來沒有廢物。 牧師姑娘氣哼哼地和同伴們走遠了。 他們走之前,還不忘記向葉辰投來鄙夷的目光,好像看到了什么惡心的東西。 “……” 戴雅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葉辰,“你說什么?” 大魔法師們見她不需要幫助,也樂得看好戲,就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 葉辰懷里的凌曦傷得不輕,兩條手臂被燒得焦黑皮開rou綻,腰間和大腿上被炸出相當恐怖的傷痕,“救她——你看不出來她需要什么嗎?” 祈愿塔建校千年,天梯賽也持續(xù)了幾百個賽季,各項制度趨近完善,然而終究還是有一些無法避免的漏洞。 譬如說英雄之殿里的參賽者有時會遭到惡意挑戰(zhàn)。 譬如說用法陣檢測參賽者重傷而判定是否需要自動離場—— 多年來,學(xué)院一直將精力灌注于如何建立精確的檢測魔陣、減少傳送魔陣的失誤,在這方面他們也做的很好,但是,關(guān)于重傷的判斷標準,幾次修改都不盡如人意。 現(xiàn)在的凌曦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她雖然性格嬌縱倔強,但是也并非永遠都毫無分寸—— 在肆意爆炸的火球中,她咬著牙硬抗了十秒鐘,劍氣的防御徹底被擊垮時,凌曦就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再挺過一個十秒,無非就是重傷被丟去接受治療。 她沒有自虐傾向,再不甘心也只能認輸。 他們這邊的三人相繼認輸后,依次被傳送出場外,另外兩個魔法師的傷都比她輕——他們在護盾破碎的時候就走人了。 凌曦是最后一個認輸?shù)?,她只比那兩人晚出來幾秒鐘,然而傷勢卻重了許多。 離場后沒撐多久,她就昏倒了。 凌曦在賽場里的狀態(tài)沒有被判定為重傷,但其實她距離法陣檢測的重傷標準,基本上只有一線之隔。 如今是開學(xué)時期,而且新賽季剛開始,天梯塔里二十四小時都人來人往,縱然倒下也會被好心的同學(xué)帶走送去救助,然而等到一年半載之后,這個地方就不再如此熱鬧了。 過往賽季里,學(xué)生離場后昏迷,周圍又沒有其他人,最后死于失血過多的情況,也并非沒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