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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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試著給自己“變”出了一條裙子。 戴雅:“……” 這果然是什么幻術(shù)世界吧?? 另外,諾蘭的指示在那座高塔就戛然而止。 戴雅其實不知道下面應該如何走,環(huán)顧四周也看不到半個人影,周圍也沒有人聲。 剛從慟哭花園里出來,她其實還沒有完全脫離那種戰(zhàn)斗狀態(tài),而且不確定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因此甚至不敢說話——是的,她會用隔音屏障,但使用圣術(shù)也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戴雅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戰(zhàn)斗。 微風吹來時浴池水面上蕩漾起漣漪,氤氳的白霧不曾消散,那些高大的金色松樹組成莽莽林海,林梢雀躍著琥珀色的光斑,花園里一片燦金。 戴雅走在花園的石板路上。 兩側(cè)的樹林籠罩在霧與光暈中,金色的松針葉尖上閃耀著星點光芒,枝杈里漾著邊界清晰的陰影,微風溫柔地穿過林海,周圍安靜得令人感到愜意。 然后,她在道路盡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金發(fā)男人佇立在樹影落畫的陰影中,若有所思地回首。 在他微笑的時候,整個場景甚至多了幾分繾綣詩意,一時間宛如畫卷。 “……你做到了。” 他低沉深邃的嗓音回蕩在花園里。 “是啊,為了見到你?!?/br> 戴雅停頓了一下,她不想去回顧自己弄死了多少人,“還真有一點困難——我們是在神域嗎?還是在什么幻境里?” “我們在神域,這里是永恒花園?!?/br> 諾蘭很耐心地解釋道:“對于來自大陸的人,進入慟哭花園時,rou身就已經(jīng)崩潰了,唯有神和高等龍族才能承受這個位面的力量?!?/br> 戴雅:“……” 對于人類或者精靈獸人這樣的種族而言,失去rou身和死亡無異,因為絕大部分人的靈魂不能單獨存活,或者只能獨自維持很少的一段時間。 “這就是我在那里不能使用劍氣的原因?因為我的rou身已經(jīng)涼了?” 少女有些無措地抬手比劃了一下,“還有,如果這樣的話,那什么殺人才能獲得力量又是為什么?你是神嗎?” 諾蘭似乎覺得有點好笑,他垂首時耳畔燦金的發(fā)絲拂動,露出一片雕鏤繁復的翩飛鳥翼,璀璨的白金光華閃耀。 “你希望我先回答哪個問題?” “……我以為你練就了同時回答很多問題的本事?!?/br> 戴雅看著那個熟悉的耳夾,心情復雜地小聲吐槽。 怪不得空間戒指和刀都沒了。 如果她現(xiàn)在是某種靈魂狀態(tài)——或者剛才是,那么這就說得通了。 “前兩個,是的,第三個,準確地說,那不是真正的殺戮,失敗者并沒有死,他們只是離開神域去往另一個地方,但他們靈魂中的光之力會被奪走。第四個,是的?!?/br> 他很淡定地回答了四個問題。 “……好吧。” 戴雅抬起頭,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間流瀉進眼中,并沒有絲毫的異樣感。 “我會不會其實已經(jīng)死了,這實際上是我的幻覺,或者是什么死后的世界?” ——她在直視太陽。 戴雅有些惶惑地看了一會兒。 考慮到現(xiàn)在就置身于神域,也許日神殿下本人距離都不遠了。 至于諾蘭,好吧,他是個神。 這有一點意外但也完全合理,就像他曾經(jīng)對人類的脆弱身體表露出不加掩飾的嫌棄。 “你曾經(jīng)死過,現(xiàn)在又重生了,不過這并不是幻覺,你得到了新的身體。” 金發(fā)男人沉吟一聲,似乎有點戲謔地問道:“你希望死后還能和我見面嗎?” “……” 戴雅沉默了一會兒,“你可能不信,但是,在這個世界上,你是一個對我來說非常特殊的存在,不僅是因為你看到了那時候的我?!?/br> 說實話,很多人都見過她糟糕的樣子。 譬如說凌旭,無數(shù)次把她揍得半死不活,看著她像咸魚一樣癱在地上,骨頭被打斷臉都被打得看不出人樣——真正的戰(zhàn)斗中誰會遵循什么不打臉的規(guī)則? 所以訓練里也沒有這么一說。 玄焱更別提了,那個神降讓她五臟俱焚,差點當場暴斃,后面還昏睡了十天,整個人都是他弄回去的。 青郁也差不多是這么個情況,她在失落之地里已經(jīng)不能用狼狽來形容了,完全就是半死不活,隨時都能原地去世的狀態(tài)。 “……” 諾蘭低頭看著她,小姑娘稍微攥起了手,似乎有些緊張。 他一時莞爾,“是啊,你還有很多精彩的冒險?!?/br> “……啥?” 戴雅不太明白對方指的什么,“那個,我是想說,我是一個有很多問題的人,我很少迎難而上,也很少有那種堅持到底的信念——你給了我一個目標,或者說你幫我堅定了它,在那之后,我做了許多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所以如果我真死了,或者處于什么幻境里,我潛意識中也許真的很想看到你?!?/br> 諾蘭很認真地傾聽她的話,“你可能不信,你對我而言也很特殊,兩種意義上的?!?/br> 戴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太確定地說:“我,我對你來說,或許有一點點人格魅力?” 后者啞然失笑,“你為什么要用這么懷疑的語氣?” “因為我就是不確定啊,”戴雅下意識鼓起臉,有些不爽地說:“而且,讓我來猜猜另外一種——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事,嗯,我不知道怎么說?!?/br> 諾蘭安靜地等她組織語句。 “你?!?/br> 半晌,戴雅猶豫著開口,“是不是光明神讓你來接近我?你當時說的那些話——鼓勵我和葉辰作對,其實是因為他想毀掉暗戒殺了艾蕾爾,只有我才能做到?” 戴雅之所以這么問也是有原因的。 譬如說諾蘭似乎對神域頗為熟悉,而且還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以及他曾經(jīng)宣稱自己并非人類。 她回想他們的初遇,再到某些對話,總覺得其中很有深意。 總之這家伙顯然就是個神??!所以才行蹤不定、或者說整日里沒什么正事—— 不過,也許他是經(jīng)歷過三一圣禮的圣職者? 就像自己曾經(jīng)詢問過謝伊,便宜導師當時給出的似是而非的答案,恐怕謝伊也經(jīng)過了這個奇怪無比的圣禮。 不過那混蛋也太吝嗇提示了——但是話說回來,三一圣禮的其他參與者看似是得到了某些信息,然而那些似乎都是不對的。 比如說,在慟哭花園里恐怕不需要殺夠三十個人,只要能出來就行了。 或者說,即使你人頭數(shù)量夠了也不一定就能成功,還是要去找出口。 看來這就是問題。 參與者要么得到一個錯誤提示,要么就什么都不知道。 兩人正在林間的小徑里漫步,斑駁的光暈在樹影縫隙間灑落,花園里一片靜謐。 諾蘭看上去似乎有點無語。 不過,他也沒有表露出迷茫和疑惑,或者假裝聽不懂戴雅在說什么,他顯然是懂了。 “……” 他難得有些糾結(jié)地沉默了一會兒,“不是?!?/br> 戴雅眨了眨眼睛,“不是什么?” “光明神沒有派任何人接近你,你也不是唯一能殺了艾蕾爾的人?!?/br> 諾蘭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為什么覺得只有你能做到?” “她說她有什么法則之力,光明神都殺不了她。” “那只是她說的?!?/br> 他輕輕地重復了一遍。 “前一句是對的,后一句可未必,這世界的法則并不能直接干涉我們的舉動,它在某種程度上影響軌跡和概率,讓事情向著某個結(jié)局發(fā)展?!?/br> 原著劇情。 戴雅不能百分百理解對方的話,但聽到后面,她腦海里立刻蹦出了這個概念。 至少她能明白,所謂的“身負法則之力的人”和“命運”是指的什么,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說,恐怕就是重要的主角和原著的故事結(jié)局。 “就是說,只是她自己認為光明神拿她沒辦法,但其實并不完全是這樣?” 戴雅想了想,“不過,如果我沒有弄死她——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嗎?嗯,我不是在質(zhì)問你,我是真心發(fā)問的。” 玄焱曾說古代龍神夫婦可以窺見未來,或者至少是與他們命運相關(guān)的部分。 那么,他們倆已經(jīng)被光明神宰了,光明神很顯然是比他們要強的,他能否得知自己的結(jié)局? 這個答案確實不好猜測。 因為光明神本來就會想要殺艾蕾爾,后者是黑暗神的遺孤,這理由就完全夠了。 “嗯,我知道?!?/br> 諾蘭依然很誠實地回答,“但自從你進入這個世界后,一切就都沒有定數(shù)了?!?/br> “……” 戴雅深吸一口氣,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情緒。 她有點惱火又有點心虛,還有點困惑:“有很多人知道我不屬于這個世界嗎?” “你的靈魂,那和這世界里的任何一個生靈都不一樣,有些人在接近你時就能感覺到,不過,其中的大部分人并不相信你真的有能力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改變?!?/br> 戴雅仔細揣摩了一下對方的話,那些人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改變?改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