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拾一聽見這句話，再看楚歌、秦浩和竹真真三人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心情微微轉(zhuǎn)好。那是，有偶像在，有安全感。

    小法醫(yī)瞟了一眼應(yīng)辭，男人正看過來，見狀微微揚起眉梢，“我給你的槍隨身帶著么？”

    方拾一點點頭。

    “那就走吧?！?/br>
    “我也想去！”邊上一直被忽略的小姑娘出聲，略有些不滿，要不是她嗅出了問題，指不定小哥哥還不打算告訴這些人呢，她派上大用處了。

    方拾一一點也沒打算讓小丫頭牽扯到這類事情里去，盡管就在剛才，小丫頭已經(jīng)充分顯示出她的與眾不同來了。

    “小北在這里幫哥哥看著家，不要讓壞人進來?！彼紫聛恚瑴嘏稍锏氖终瓢粗懶”钡哪X袋，溫聲說道，“只有小北能幫哥哥這個忙了?！?/br>
    小丫頭聞言，微微抿起嘴，猶豫了幾秒，才不情不愿地點頭應(yīng)下，“那好吧……但是以后小北也要和哥哥一起出去幫忙。”

    年輕法醫(yī)彎了彎眼角，“謝謝小北?！?/br>
    他站起身，發(fā)現(xiàn)竹真真定定看著他，目光讓他有些不自在，他出聲道，“怎么了？”

    “……沒什么?！彼剡^神，面色微發(fā)白，語氣不好地道，“所有人都在等你，快走?！?/br>
    “哦……”方拾一應(yīng)了聲。女人心，海底針，弄不明白。

    竹真真落后幾步，在后面與秦浩并肩走著。

    秦浩看著她，低聲問道，“你想到老師了？”

    “你也？”

    和尚笑笑，摸摸脖頸上的那串念珠，“只是剛才那一幕印象太深了，老師最后一次離開的時候，也是這樣。所以我不奇怪你會想到老師?！?/br>
    竹真真垂下眼，輕吐出一口氣，許久才又開口，“如果真是老師的話，才不會像他這樣那么弱雞又廢柴?！彼龘P起下巴，出口又是尖刻的話。

    秦浩笑起來，“你指方法醫(yī)？對著十七具殘缺尸體都面色自若，一眼就找到人皮面具這個關(guān)鍵點，獨自進入九間又獨自脫身，還屢屢把楚歌嚇得晚上做噩夢的方法醫(yī)？”

    “你可能還不知道，最初那個僥幸逃脫的靈體，之所以受了重傷，還是因為他一槍打中的。從現(xiàn)場痕跡來看，那一槍精準打到了靈體最薄弱的地方?！?/br>
    “你說他弱雞還廢柴？”秦浩搖搖頭，“要說綜合素質(zhì)，楚歌恐怕都比他差一點?！?/br>
    “楚歌就是個膽小鬼?！敝裾嬲孀煊驳卣f道，卻不得不承認，秦浩羅列出來的雖然僅僅是一小部分，卻已經(jīng)足夠證明那個人類的價值。

    竹真真撇撇嘴，“算他比普通人厲害點，那也比不上老師?！?/br>
    秦浩笑起來，竹真真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

    “新海公寓，172號，603室……就是靠近街邊的這棟樓?！背柰Ｏ萝?，比對了一下地址說道，他把頭探出窗外，往上看了看，“燈是關(guān)著的?！?/br>
    “上去看看?！敝裾嬲媛氏认萝?。

    新海公寓是棟老式公寓，樓棟底下的鐵門大概是為了方便進出，還被人用了塊石頭擋住，倒是方便了應(yīng)辭他們上去。

    樓梯又窄又陡，兩側(cè)的墻壁斑駁又掉粉，還有亂七八糟的小廣告，用紅色蠟筆在墻面上畫著，又或者是涂鴉。

    涂鴉居然每一層都有，方拾一好奇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每層的涂鴉都十分相似，上頭紅色的小人一個接一個地緊挨著，半身又被紅色蠟筆全抹了，看起來很是奇怪。

    樓道里掛著老舊又廉價的燈泡，時不時一閃，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酸臭味，就像是垃圾放久的味道，實在是壓抑得不行。

    上到六樓后，方拾一站在603室門前，還沒有什么動作，邊上602的門就打開了，從里頭出來一個老嫗，手里提著一包東西，見到方拾一一行人，顯然嚇了一跳。

    “你們什么人吶？”老嫗沙啞著喉嚨，警惕地問道，她退回門里，把外面的鐵門關(guān)上，隔著一層紗問道，“這兒從來不會有那么多人來，你們要干嘛？”

    “我們是來看603的?！鼻睾坪闷獾卣f道。

    老嫗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看603？看人還是看房？人的話，一個月前就沒了，你們是她朋友啊？不知道她走掉了？”

    “哦，不是，我們是來看房的?！鼻睾坡勓裕?jīng)驗老道地換了說法說道。

    沒想到老嫗聽了，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幾分，“看房？小汪聯(lián)系的？缺錢缺瘋了吧他！這么缺德的錢他也賺？！”

    “……什么意思？”秦浩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

    “你們幾個年輕人聽我老太婆一句話，這個房子租不得也買不得啊?！崩蠇瀴旱土寺曇簦曇舻偷媒踵?，秦浩不得不湊近過去，微微彎下腰，耳朵貼著那層紗，才模糊聽清，“603鬧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