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難為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83
第146章臨清 武臨清與常人不同,他與灼華一樣,都多了一些別人所沒有的“曾經(jīng)”,有了別人所沒有的第二次生命,在武家,他醒來的那天,天灰蒙蒙的,外頭下著大雨,雨珠打在窗戶上頭,噼里啪啦,吵人得很,而他卻像是呆住一般,不知世事,整個人都只是坐在床邊,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是年輕時的身體,并不是垂垂老矣的模樣,他又驚又喜,幾乎是用了五天,才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死后重生了。 他回到了武家出事的那段時間,回到了與灼華相識之前,因為已知前事,所以這輩子歸來,他沒有再因為兄長的事情而盲目奔波,他想到灼華,想到灼華的小舅,想到武家跟堂堂太師府,最后都是敗在萬俟修的手上,他的心思又活絡(luò)了起來,他想要去重新認識灼華,籠絡(luò)灼華,一來是彌補上輩子與灼華的虧欠,二來也是……為了萬俟修之后的權(quán)利滔天,可是……武臨清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輩子、他提前跟著謝君南去了陶城的花溪村,非但沒有發(fā)生上輩子與灼華不打不相識的事來,反而還惹得灼華對他極為厭惡。 事情不對勁了,武臨清不想錯過灼華,他返回京城,處理完了兄長的事,便借機自請調(diào)去陶城,原本他是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可是……千算萬算,他卻沒有想到謝君南居然會帶著灼華與他兄弟進了京城,這上輩子里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只得呆在陶城,安心的鉆研政績,以求能早些返回京城,可是……終于返回京城了又如何? 想到灼華與謝君南如今的關(guān)系,他口口聲聲喊著謝君南夫君,即便武臨清不想相信,可只要略一打聽就能知道,灼華與謝君南已經(jīng)成親了,這不算……最讓武臨清始料不及的是……萬俟修與諸葛家居然還有這樣的關(guān)系! 諸葛眀玥啊! 那是被諸葛家一眾嫡系皇子,都捧著含著的七皇子!而他上輩子對于此事居然全不知道,還癡心妄想、以為與太師府聯(lián)姻便能再造武家輝煌,甚至可將萬俟修打壓下去! 他憑什么?憑什么?。?/br> “臨清?”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武臨清渾身一震,他腦子里的胡思亂想,頃刻間蕩然無存,睜眼的時候,武臨清的眼底隱約布著血絲,扭頭時,卻看見夜色下,言子煦披著披風(fēng),在程管事的陪同下,朝著這邊過來。 深深吸一口氣,武臨清努力調(diào)整情緒,待得言子煦走上前來時,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七八分:“爹爹,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有休息?”。 武臨清喊的是……爹爹,而不是言爹爹,雖只是一字之差,可意義卻勝過千萬里。 言子煦輕輕一嘆,話音十分好聽:“今日下午聽說你回來了,我便一直在等你回來”。 武臨清眼底瞬間柔和,且?guī)е鴰追謨?nèi)疚:“讓爹爹一直等我回來,倒是我不孝了”。 言子煦淡淡一哂,輕輕搖頭:“你此時方才回來,可是在外頭用過膳了?”。 “用過了”武臨清輕笑:“我與彥王爺在城門口碰巧遇上,便與彥王爺去小酌了兩杯,這才耽誤到了這個時候”。 “彥王爺?”言子煦狐疑:“可是那個端德王爺?shù)酿B(yǎng)子?”端德是眀玥口中十一皇叔的名諱,言子煦不好直呼諸葛王彥的名字,便喚了一種問法。 武臨清點了點頭。 言子煦當即微微蹙眉:“這位彥王爺當年的事,我也曾聽過一二,你與他走得太近,只怕對你……不好”。 武臨清頓時疑惑:“怎么了?爹爹可是知道何時?”。 言子煦輕嘆,他一個轉(zhuǎn)身,步子緩緩地朝著自己院子走去,武臨清立即跟上,那恭順乖巧的模樣,仿佛是在對待親生血脈。 兩人并肩而行,步子不疾不徐,言子煦也不知是想起何事,頓時微微蹙眉:“這件事,原是早被壓了下去的,當年我也是曾聽你祖父提起過一二,大約是在九年前的時候,皇后為八皇子辦了生日宴,可是七殿下卻在那時差點出了事,這件事,雖然當時被極力壓了下來,但依你祖父所言,此事恐怕與這彥王爺拖不得干系”。 聽得這話,武臨清心里驚訝不已,他所知道,與言子煦所說雖然大致相差無幾,可卻分別極大。 言子煦不知武臨清心中所想,他只是輕輕一嘆,道:“這彥王爺,只怕是在當年就已經(jīng)被人給盯上,若是幾位皇子有意尋他麻煩,他有端德王爺?shù)拿馑澜鹋瓶梢宰o身,而你……”下場可能就跟端德王爺當初的那些羽翼一樣。 這件事確實是讓武臨清心里驚駭了一把,旁人便算了,這端德王爺,當年也是先皇的左膀右臂,深得先皇器重,若不是他后來接連三次喪子,打擊過大,先皇也不會賜給他免死金牌,以做安慰,同時也準許他收養(yǎng)諸葛王彥為子,因為端德王爺?shù)匚桓叱?,又是先皇當年最為親近之人,便是當今皇上對他也是禮遇有加,雖說當年他將諸葛王彥貶去了除去,但一點也沒有遷怒這端德王爺?shù)慕甜B(yǎng)之過…… 這各種種種過于雜亂,一時間也讓武臨清的腦子有些凌亂,他擰著眉,許久都沒有出聲。 言子煦扭頭看他一眼,輕輕一嘆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何事,但有些事,仍舊還是量力而為為好,大皇子早已是內(nèi)定的太子,與他杠上于你不利,更何況,你結(jié)交的這個彥王爺,還是他的……”他的什么,言子煦沒說,武臨清卻知道了。 這個彥王爺,還是諸葛青心里的毒瘤! 長長一嘆,武臨清的腦子似乎有些混亂,他沒再多說其他,只是陪著言子煦回了院里,穿過拱門的時候,武臨清扭頭時,卻不經(jīng)意地發(fā)現(xiàn),原本栽種的院子里的花圃,全都被清除了干凈,轉(zhuǎn)而換上了一排綠綠的翠竹。 武臨清淡淡一笑,忽而問他:“爹爹何時起,喜歡養(yǎng)竹綠了?我記得爹爹一向不是喜愛種花的嗎?”。 言子煦眼瞼微垂,里面的幽光閃過:“這竹我都種了許久,原本也只是種著玩的,沒想到越看越覺得不錯,便索性全都種了翠竹”。 其實……當初在從相國寺回來的遇上遇到灼華,聽灼華突然提起他栽種的紫蘭金后,言子煦將這紫藍金全都挖了。 這紫蘭金下藏得秘密,除了他外,再無別人知曉,而灼華那日卻突然提及此事,實在讓他心里震驚。 因為……這紫蘭金下,埋著的是,武氏當年才剛剛出生,就被他偷龍轉(zhuǎn)鳳夭折的兒子。 言子煦的話,武臨清自然不會有疑,只是陪著言子煦回了房間之后,武臨清想起今日種種,他不由得深深呼吸,沒忍住朝言子煦說了出來。 “爹爹,我……做錯了事……”。 言子煦明顯一怔:“怎么了?”。 “我……”武臨清將衣袖下的手拽緊了幾分:“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彌補還來不來得及”。 言子煦聽他這話,又看他如此神色,心里頓時也懸了起來:“你……你做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