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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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和江司辰的名次一直靠在一塊兒,照片也是放在一處的。 有一次學校教務處搞了個新的背景板,兩人照片背后正好有個大愛心。 那時候顧新橙偷偷暗戀江司辰,學習上一刻都不敢懈怠,生怕自己考得差配不上他。 這顆愛心讓顧新橙又羞又窘,仿佛將她的少女心事翻開來給全校所有人參觀。 每次路過這個光榮榜,她都像是被公開處刑一樣,頭皮發(fā)麻。 后來江司辰說他也喜歡她,她一看到這個光榮榜,心里就甜得不像話。 這段故事,顧新橙不會告訴傅棠舟,誰心底都有一些不能為人說道的小秘密。 她不再愛江司辰,但不代表那段回憶不是甜蜜的。 她對傅棠舟,也是一樣的情感。 她不再愛他,可過去兩人甜蜜的時刻,真的讓她感到幸福,哪怕只是短暫一瞬間。 兩人終于走過這個光榮榜,碰上了一位老師。 她胳膊底下夾著水杯,手里拿著一沓卷子,正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這就是顧新橙以前的班主任艾老師。 “艾老師?!鳖櫺鲁冉辛艘宦暋?/br> “哎呀,我剛還說你怎么來學校了?!卑蠋熗屏讼卵坨R,笑瞇瞇地看著顧新橙,“好幾年不見,已經(jīng)成大姑娘了?!?/br> 艾老師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移到了傅棠舟身上,她在腦海中搜尋片刻,并不記得這張面孔,便問:“這是……” 顧新橙連忙說:“我朋友?!?/br> 她和傅棠舟關系挺復雜,不如化繁為簡地介紹,省去很多麻煩。 誰知艾老師又問了一句:“男朋友啊?” 顧新橙說:“不是,就是普通朋友?!?/br> 傅棠舟的眸光從二人身上掃過,沒有多解釋,似乎是認同了這個身份。 “你現(xiàn)在還在北京呢?” “嗯,馬上要畢業(yè)了。” “哦,你讀研了,上次聽你媽提起過?!?/br> 艾老師教的是數(shù)學,秦雪嵐教的是語文,兩人不僅不在同一個教學組,也不教同一個年級,碰面的機會不多。 艾老師打量著自己的得意門生,不禁感慨道:“你啊,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自信了?!?/br> 自信?這一點老師是怎么看出來的呢? 艾老師說:“你以前話挺少,現(xiàn)在比過去那時候好多了。” 顧新橙笑笑,說:“這和自信沒什么關系?!?/br> “哎,有關系。我教書那么多年,什么學生沒見過,看人很準的?!?/br> 老師這是在夸她嗎? “前段時間江司辰也回學校了,”艾老師提到這件事,“他直博了?!?/br> 顧新橙從別人口中再聽見江司辰的名字,沒有更多感覺,只覺得像是一位老友。 “他那個專業(yè)不直博……”顧新橙欲言又止。 江司辰在b大學的是數(shù)學,當年他是數(shù)學金牌保送。 這專業(yè)不讀博貌似也沒什么更好的出路,他不愿意轉專業(yè)學別的,看樣子以后是打算做一個科研工作者了。 傅棠舟的神色忽然微妙起來。 顯然,這個名字對顧新橙來說,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是他很了解她的微表情,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艾老師又說:“當年你倆……” 她感慨到一半,覺得這話說出來不合適,便及時掐了。 當年他倆的事,老師們沒干預過,因為他們都是懂事的好學生。 可惜的是,最后也沒能走到一起。 這結局老師似乎也料到了。一段有始有終的戀情,太難得了。 大部分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早戀更是如此。 “艾老師,您要是忙的話,我們就不打擾了。”顧新橙連忙說。 “那你自己轉轉。我還得改作業(yè)呢,這群學生啊……是我?guī)н^最差勁的一屆,哎!”艾老師跟顧新橙道別,轉身離開了。 顧新橙嘴角彎起,默然一笑。 傅棠舟注意到了,問她:“你笑什么?” “她以前也說我們那屆是她帶過最差勁的?!鳖櫺鲁冉忉尩?。 這句話是老師的口頭禪吧? 傅棠舟:“巧了,我老師也說過這話。” 顧新橙:“……”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老師。 “其實我們那屆一點兒也不差勁,高考成績一出來,老師都笑開花了。”顧新橙說,“我們班級考了兩個全省前十名,還不算——” 還不算被保送的學神江司辰。 傅棠舟隨口一問:“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顧新橙自信滿滿地說:“423分?!?/br> 傅棠舟:“……你怎么上的a大?” 在北京也不可能出現(xiàn)那么荒唐的分數(shù)吧? “我們省滿分才480?!?/br> 這些顧新橙她不知道跟人解釋過多少次,她不是偏遠地區(qū)的考生,她這個分數(shù)可是地獄高考模式下的全省理科前十。 兩人認識三年多,竟然第一次聊起這個話題,可見他們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共同話題。 傅棠舟笑了一下,又問:“那a大和b大有沒有為了搶你打起來?” 她聽出了傅棠舟話里揶揄的意思,腦子里忽然有了畫面——a大和b大的招生組組長在打架,而她在旁邊說:“你們不要再為我打架了?!?/br> 有些好笑,又有些羞恥。 顧新橙一本正經(jīng)地說:“a大打電話說專業(yè)隨便選,我就答應了?!?/br> 高考成績出來之前,他們就打了電話,當時顧新橙還不知道自己的成績。b大的電話打遲了一步,只能憾然離場。 傅棠舟似嘆非嘆道:“你還挺搶手啊?!?/br> 悠悠的口吻,像是在說這件事,又像是在說別的。 第58章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 來到教學樓后的景觀園。 這兒有一處不大不小的池塘,兩人踏上小木橋,鞋子踩上去, 嘎吱作響,驚走池底的錦鯉。 正值冬末春初之際, 池塘里浮著一層極薄的冰。冰面已破碎,呈現(xiàn)不規(guī)則的形狀。 冬日的陽光將一切拉得很長, 比如影子, 比如時間,比如回憶。 顧新橙以前上高中時,吃完晚飯, 經(jīng)常會和同桌來這里喂魚。這些錦鯉什么都吃, 她最常喂的是雪餅。 小賣部在不遠處, 正在開門營業(yè), 她去買了一袋雪餅。 她拎著袋子往回走, 看見傅棠舟靠在木橋邊,胳膊肘杵在欄桿上,長腿交疊著,目光懶散地停在池塘邊生出綠意的柳樹上。 說是讓顧新橙陪他來轉轉, 實際上更像是他陪顧新橙回母??纯?。 顧新橙拆開一小袋雪餅,她咬了一口,又甜又脆,雪餅上留下一個月牙般的咬痕。 這種小零食她從小吃到大,一直吃不膩。她最愛上面白色糖霜的滋味。 她掰了一小塊, 揉成幾瓣丟進池塘里。 一只紅色的錦鯉擺著尾巴游過來,魚身上浮,嘴巴一張,吞了下去。 橋下逐漸聚集了五顏六色的錦鯉,它們游來游去,在等待下一次機會。 “你這么喂魚?”傅棠舟說。 “不這么喂,那怎么喂?”顧新橙問。 傅棠舟身上將小袋中另一塊雪餅拿了出來,說:“像這樣喂。” 這塊雪餅被他整個兒丟了出去,在空中飛行了好一段,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池塘正中央的水面上,好似一輪皎潔的月影倒映在水里。 顧新橙驚訝:“這……魚吃不下吧? 傅棠舟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淺笑,說:“看好了。” 一只離群的錦鯉發(fā)現(xiàn)了雪餅。它拼命去啄,卻將它越啄越遠。 很快,其他錦鯉像鯊魚聞著血腥味一樣浩浩蕩蕩地游來。 魚群圍著雪餅,你一口,我一口,瘋狂地撕咬,水面上翻起白色的水花。 整個池子的錦鯉都聚集在此,激烈地爭奪雪餅。還是體型大的魚占上風,小魚基本沒有下嘴的機會。 短短一分鐘,這塊雪餅被分食得干干凈凈,連殘渣都不剩。 魚群再度散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幅畫面像一種變相的饑餓游戲,刺激著顧新橙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