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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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棠舟輕嗤,慢條斯理道:“你想負責嗎?” 顧新橙嘟噥一句:“負什么責,又不關(guān)我的事……” 她又碎碎念了一句,傅棠舟沒聽清楚,但他猜不是什么好話。 他靠上紅皮沙發(fā),倒也不逗她了,再逗下去也不可能在這電影院里做什么。 他不想自討苦吃。 為了今天能抽空來陪她吃飯看電影,他昨天加班加點處理了不少事務,一夜只睡了四五個小時。 現(xiàn)在難得清凈,電影又很無聊,他的眼皮隱隱有些發(fā)沉。 顧新橙專心致志看著電影,肩頭忽然落了一點兒溫暖的重量。 他的黑發(fā)扎著她的脖頸,清淺的呼吸拂過她的前胸,酥酥的,麻麻的,癢癢的。 她想將他叫醒,卻見他眉頭輕蹙,濃密的睫毛覆著下眼瞼。 他眉骨高凸,鼻梁高挺,一雙薄唇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涼淡。 他的臉部曲線在昏暗的光線里稍顯柔和,竟透出一絲暗藏著的溫柔繾綣。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啊…… 時至今日,她依舊對他又愛又恨。 一路走來,她經(jīng)歷了許多事,見識了許多人。 當初她那樣奮不顧身地愛過傅棠舟,現(xiàn)在除了他,她好像愛不上其他男人了。 也許從她遇到他的那一天起,命運的齒輪就已經(jīng)悄然轉(zhuǎn)動了。 顧新橙在心底默默嘆了一口氣,困成這樣,工作很累吧? 她沒叫醒他,而是輕輕聳了下肩膀,幫他調(diào)整睡姿。 她重新轉(zhuǎn)過頭,看著電影。 可是剛剛分神太久,她已看不懂劇情了。 正當她試圖去捋電影的邏輯時,肩膀上那顆沉甸甸的腦袋發(fā)生了偏移。 傅棠舟睡得挺熟,頭不自覺地向下,竟直接挨上她的前襟。 如果不是她的錯覺,他還無意識地蹭了一下? 顧新橙:“……” 她捏著拳頭,好不容易克制住想將他叫醒的沖動。 她將身體向后又挪了幾寸,傅棠舟失去支點,頓時驚醒——剛剛在夢里,他在急速下墜。 顧新橙懶得同他解釋。 睡著了就能光明正大地占便宜?這種好事想都不要想! 傅棠舟回過神來,似乎察覺到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視線再度落上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嘴角牽出一抹極淡的笑意。 嗯,還跟以前一樣。 * 第二天,顧新橙照例去公司上班。 今年是她的本命年,她不過二十四的年紀,手底下卻管著一批比她年紀還大的人,這些人多多少少會不服氣。 這個新成立的部門里有一半的員工是從其他部門抽調(diào)過來的,還有一半是專門招來的新人。 新舊員工之間的摩擦、上下級之間的矛盾難免會給工作的開展帶來阻力,但這是一個必然的過渡期。 在企業(yè)做管理,歸根到底還是要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團隊如果磨合不好,接下來開展工作勢必會困難重重。 在致成摸爬滾打了兩年,顧新橙摸索出一套自己的方法。 大家都在期待她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她這卻按兵不動,對誰都笑臉相迎。 表面上她在熟悉現(xiàn)在手頭上的工作,實則在觀察部門里微妙的人脈關(guān)系。 一周之后,顧新橙召集部門開會。 首先她和大家討論下一步的工作,統(tǒng)一全體員工對部門目標的認識,并且改善部門的計劃安排,減輕大家的壓力,同時又提高效率。 然后,她簡短地指出部門目前存在的問題,工作和人際方面都有,每個問題都直擊要害。 她對某些心思活泛的員工旁敲側(cè)擊,眾人紛紛警惕,對她刮目相看——別看顧新橙很年輕,她懂業(yè)務,也懂技術(shù),還懂管理。這樣的上級,不得不服。 顧新橙為新部門開了一個好頭。 然而,想要在視覺識別領域做大做強,將來難免要和致成進行競爭。 這事兒還挺戲劇性的,曾經(jīng)的伙伴、同事、下屬,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成為敵人。 她一手養(yǎng)大的致成,即將成為她最大的對手。與其說是要打敗致成,不如說是打敗過去的自己。 思及至此,顧新橙不禁想起她手頭的股份。 為了避嫌,她得盡快脫手。季成然既然逼她出走,恐怕也不會樂見她還持有致成的股份。 顧新橙想脫手,不可避免地要和季成然再接觸。 想到之前兩人之間發(fā)生的不愉快,她不禁冷笑。 原來共同創(chuàng)業(yè)的情誼,比不過利益。 她還沒有聯(lián)系季成然,他卻主動打了電話過來。 “聽說你去易思智造了。”他的語氣不像是在恭喜她。 顧新橙笑笑,說:“我總得找份工作,不是么?不能一直當無業(yè)游民吧?” “顧新橙,”季成然提醒道,“你離職時簽過保密協(xié)議。” 他也沒想到顧新橙竟然會去這家公司,易思智造可謂是人工智能行業(yè)的排頭兵,論綜合實力不知比致成強多少倍。 他前兩天剛聽說易思智造開始涉足視覺識別領域,再一打聽,負責人竟然就是顧新橙。 本以為逼走顧新橙后他一人可以獨掌公司大權(quán),誰料竟是放虎歸山,為自己樹立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季總,你不用提醒我,”顧新橙含沙射影道,“我是一個講職業(yè)道德的人,從不會做對不起合作伙伴的事情?!?/br> “這樣就好?!奔境扇徊⒉挥嬢^她的說辭。 “對了,我想把手里的股份出清?!鳖櫺鲁日f。 “你把股份轉(zhuǎn)移給第三方,得向董事會提出申請?!奔境扇粚τ谶@件事顯然也有著濃厚的興趣,“當然,你要是轉(zhuǎn)讓給我,就不用那么麻煩了?!?/br> “季總打算出多少?”顧新橙試探著問。 “不多不少,五百萬?!奔境扇徽f道。 五百萬?這怎么可能? 這個數(shù)字遠低于顧新橙的預期。 顧新橙提醒道:“按市值,我手里的股份至少值三千萬。” “市值是市值,賣不出去就等于零?!奔境扇徽f得挺自信,“一百萬,不到兩年變成五百萬,這已經(jīng)很賺了。你要是去工作,未必能賺那么多?!?/br> 現(xiàn)在資本市場遇冷,就算顧新橙找到愿意接盤的人,對方恐怕也不會愿意拿三千萬出來購買一家創(chuàng)業(yè)公司的股份。 即使是財大氣粗的風投機構(gòu),也得駐足觀望。 她著急出手,卻又想賣三千萬的高價——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兩人之間既然撕破了臉,那他也不必端著了。 他倒也沒覺得五百萬真能買回她的股份,可談判不就是這樣么?先壓價再提價,然后各退一步,達成交易。 顧新橙知道這一點,然而,當初拉她入伙時,他的說辭可不是這樣。 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她這兩年承擔了多少風險,又為公司付出了多少精力,最后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 她可以放手,但不代表她一點兒都不計較得失。 顧新橙和他談不攏價碼,便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原來曾經(jīng)的合伙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她當初真是看走眼了。 果然,傅棠舟一開始給她的告誡是對的,讓她簽那種霸王條款,其實也是在默默保護她。 這時,傅棠舟也打電話來,問她如何打算,他說致成目前在成長期,晚點兒脫手可能更好。 “我想早點兒脫手,我現(xiàn)在的工作和致成的業(yè)務太相似,拿著致成的股份怕落人話柄?!?/br> “打算賣給誰?” 顧新橙把她和季成然的話告訴了傅棠舟,他思忖片刻,說:“這樣,你轉(zhuǎn)讓給我?!?/br> 股東之間轉(zhuǎn)讓股份無需其他股東同意,僅需知會其他股東即可。 “你要花錢從我手里買嗎?”顧新橙問。 “不然呢?”傅棠舟說,“你免費送我我也不介意?!?/br> 顧新橙又問他:“你打算出多少錢?” “五千萬賣不賣?”這個數(shù)字著實驚到了顧新橙,這比她的心理預期足足多出了兩千萬。 傅棠舟見她沒吭聲,又說:“六千萬?” 顧新橙連忙說:“我賣!我賣!”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他的低笑,好像是在嘲笑她沒有骨氣,見錢眼開。 這笑聲令顧新橙倏然冷靜,她端正了態(tài)度,正色說道:“咱們還是按正當程序來,估值是多少就賣多少,我不坑你。” 傅棠舟忍著笑意,說:“你要坑我也沒事兒?!?/br> “嗯?” “反正以后得帶著嫁妝嫁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