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錦衣衛(wèi)工作報告_分節(jié)閱讀_11
宋映白一愣,遂即作揖道:“屬下宋映白參見二位大人?!?/br> 原來這次不是他單獨出任務(wù),而是與人合作,不過不算意外,第一次外派,的確不太可能讓他自己執(zhí)行。 書生打扮的人道:“前天晚上,錢小旗帶領(lǐng)你們抓到的亂黨,當(dāng)夜就已經(jīng)招了,他們都綠林中人,在京城集結(jié),打算營救楊宇軒的兩個孩子?!鄙ひ舫錆M磁性,略顯低沉。 楊宇軒這人,宋映白知道,本是兵部尚書,因為跟首輔和東廠提督太監(jiān)曹少卿不和,被構(gòu)陷下獄。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被發(fā)配遠方。 當(dāng)初曹少卿本來還打算將楊宇軒的女兒罰入教坊司,但那女孩兒才十一歲,這一“構(gòu)思”,引起了滿朝文武極大的惡感。 且自打成祖后,官員被懲罰,很少有禍及家人的現(xiàn)象,爭斗而已,斗不過敗北認了,禍及妻女就太惡心了。 無異于把斗爭敗北的境遇拉低到恐怖的程度,官員人人自危,一時間首輔和東廠的威望跌到了谷底。 東廠名聲跌就跌了,沒人在乎,但首輔好歹是個“體面人”,多少要點臉,將命令撤銷,改為流放了事。 “而且還問出來,他們之所以如此忠勇赴義,是受了一本叫做《義烈先生傳》的妖里將楊宇軒比作本朝岳武穆,這幫綠林人或者看了,或者聽說書人講了,便腦袋一熱,扎進京城來救人。” 宋映白深知說書人的厲害,在民間,很多老百姓都深信他們嘴里講的事情便是事實。 “書的作者署名諸葛臥龍,此人假托古圣賢之名,行鼓惑之事。實際上,這個所謂的諸葛臥龍,咱們錦衣衛(wèi)并不陌生,之前就留意過他,人稱小諸葛,關(guān)在吉州監(jiān)獄七八年了?!闭f到此處,故意停頓,看向宋映白。 這是讓他分析啊:“要么是外人假借他的名義寫書,要么是他在監(jiān)獄中寫完,通過關(guān)系拿到外面刻印。” 書生頷首:“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這次咱們?nèi)艘ゼ?,將這件事調(diào)查清楚,并清繳此書刻版。” “是!”宋映白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書生打扮的男子道:“從現(xiàn)在起,我叫江展,人前你要叫我少爺,我是從京城國子監(jiān)休學(xué)回家探望生病父母的學(xué)生?!背蛄搜鬯砼缘娜耍骸敖兴嵲窃蹅兊奶舴?。至于你,宋映白,是我的書童,叫齊安。” 江展鄭元不用說,肯定是化名了。 “……是。”宋映白想問的是對方是何等官階,好方便稱呼,結(jié)果對方直接介紹了偽裝的身份。 這時候里張伯走到里屋門口,朝宋映白招手:“過來一趟,我?guī)湍愀囊桓哪槨!?/br> 宋映白不懂什么叫做改臉,忐忑的跟著張伯進了里屋,見這屋里掛滿了各式衣裳和假發(fā),最叫人移不開眼的是墻上掛了一張張人的臉皮。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居然還有這樣的cao作。 不過,其實也不算意外,外出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一定會做偽裝。 宋映沒等多看兩眼,就被張伯用力按坐在了椅子上,兩指枯柴似的手指在他臉上捏了捏:“你這臉得修一修,你這外貌容易叫人記住?!?/br> 他一邊打開一個匣子,在里面挑挑揀揀,取出個一指寬的rou條在他臉上比劃,擺弄了一會,張伯扔下嘆了一聲,扔下rou條,到門口問道:“我有個想法,不如將他化成女人,你們做一對回家省親的夫妻。” 宋映白瞪圓了眼睛,別了吧。 就聽江展聲音毫無波瀾的道:“不是我說,你見過他像那么高的女人嗎?!” 張伯拍了下腦門,“瞧我,真是老了。”轉(zhuǎn)身回到宋映白身旁,“你這皮膚太緊,不好改,這樣吧,我直接給你戴個人皮面具得了?!?/br> 他站到墻邊仔細端詳,挑選了一會,取下來一張面皮,二話不說直接往宋映白臉上按來。 宋映白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不是從死人臉上剝下來的吧。” “你這孩子,怎么會覺得是從死人臉上剝下來的?死人臉上剝下來的能用嗎?得活著的時候剝!” 宋映白沒想法了。 張伯手法很快,大概兩刻鐘就給他裝好了人皮面具,并叮囑道:“記住,這人皮面具遇冷水不怕,你冷水洗臉或掉進河里都沒事兒,但千萬不可遇熱水,一旦遇到熱水就會脫落。最重要一點,如果辦完案子回京路上,覺得不舒服,想提前卸下來,可以,但千萬把人皮保存好,回來還給我?!?/br> “我記住了。”宋映白不敢不答應(yīng),萬一弄丟了,張伯怕是要剝自己的臉皮做補償。 張伯端來面銅鏡遞給宋映白,“你先認認自己的臉吧?!?/br> 鏡中是一張和他原本年紀(jì)相仿的年輕男人的臉,但跟他原本的臉比起來,眉毛短一些,眼睛小一些,嘴巴厚一些,難看倒是不難看,甚至還有點秀氣,但絕不出眾,不值得多瞧。 宋映白忽然想到,難道屋外那兩個上司也戴了人皮面具? 非常有可能,不過這就耍賴了,他們知道他原本長什么樣,但是他卻不知道對方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