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fā)，韋德屈起膝蓋，叫了一聲：“迪克！”

    被他喊到名字的警察毫不猶豫，掙開繩索，一手劈向她的手腕，將刀震落。他的繩子早就掙脫了，只是為了套取更多的線索，所以才會佯裝被制止住的樣子，聽見韋德叫他，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直接制止了這個女人的舉動。他一躍而起，靈活矯健，步伐輕盈，石普麗夫人倉皇后退，被他上前一步，輕松扭住手腕，拉到背后，壓制住了對方。

    “告訴我們，是誰給了你這個！”他逼問。

    韋德也掙開了繩索，上前一步撿起落到地上的小瓶子，放進(jìn)自己的口袋里。

    “說出來對彼此都有好處，”迪克繼續(xù)說，“對方誤導(dǎo)了你，活過來的人完全變成了怪物。隱瞞對你來說，根本沒有好處。那個給你打電話的人，到底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她垂著頭說，“說出來也沒有活路……”

    突然，她話音一頓，發(fā)出嗬嗬聲，控制不住自己的舉動。

    她在迪克的壓制下劇烈的掙扎起來，后者幾乎要制止不住她猛烈的動作，她一邊尖叫一邊大笑，眼底卻流露出驚懼：“他發(fā)現(xiàn)了，他發(fā)現(xiàn)了！”

    “什么發(fā)現(xiàn)了？”韋德立刻追問。

    “我沒有價值了，”她說，身體發(fā)抖，克制不住自己口中的笑聲，抖不出完整的句子，“不、不要——”

    下一刻，她的關(guān)節(jié)處發(fā)出破裂的骨折聲，慘叫摻雜著笑聲，四肢逐漸扭曲成奇怪的形狀，但沒能繼續(xù)下去——因為迪克找到了一塊沒有焚燒足夠的木塊，朝她的心臟扎去。一切就像海水退潮一般，她失去了動靜，軟趴趴的垂了下去，迪克松開手，她就跌落在了地上。從身體里涌出一波一波暗色的、并不新鮮的血液。韋德再次注意到了血里扭動的活物，看上去更加明顯，是幾乎和血液融合在一起的細(xì)線般的小蟲。

    “有帶小瓶子嗎？”韋德問，“袋子也可以。”

    迪克不明所以，但還是從自己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放進(jìn)去的透明小袋子：“這是我用來裝糖的，可以嗎？”

    “你還吃糖？”

    迪克伸出食指朝他搖了搖：“這個問題超綱，我拒絕回答?！?/br>
    韋德偷笑，趴下來，用自己的衣角捻起一只亂動的蟲子，小心翼翼的不讓它沾到自己的皮膚，將它放進(jìn)了小口袋里。

    “拿回去分析，”韋德從口袋里拿出小瓶子，一起遞給夜翼，叮囑，“千萬不要讓這個蟲子碰到你，我感覺很詭異?！?/br>
    迪克小心接過：“收到?！?/br>
    “我得到了一份資料，”迪克朝又站回原地的韋德說，“就在她變形的一刻，她就已經(jīng)被感染，不算正常人了。她早就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br>
    實驗室分析出來的結(jié)果迪克結(jié)合自己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那是一種混合著小丑的笑氣、半成品拉撒路泉水和一種病毒的綜合產(chǎn)物。這說明無論幕后主使到底是誰，絕對和小丑脫不開關(guān)系。

    對方已經(jīng)從阿卡姆越獄有些日子了，他們無從得知這件事情是否由他主使。而蝙蝠俠沒有發(fā)現(xiàn)羅賓們的小動作的原因是，有別的事情絆住了他的行動——他正在尋找小丑的痕跡，這次，這位罪犯再次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里。

    對他來說，沉寂往往意味著風(fēng)暴。

    他指了指她深色的上衣，言簡意賅：“全是血，剛才她靠近的時候，我以為是別人的血，現(xiàn)在可以確定了，是她的。”

    “她是什么時候死亡的？”

    “應(yīng)該是喝茶之前，因為她的茶里肯定放了這種液體，”迪克說，“她接電話的時候，有人殺死了她?！?/br>
    “可怎么會沒有察覺？”

    “這情況很復(fù)雜……”

    “拜托，我想知道?！表f德說，“超級想。”

    “好吧，”迪克妥協(xié)道，“其實應(yīng)該是喝茶的時候。有人把這種液體和另一種腐蝕性的液體混在了一起，所以她在死亡，又在復(fù)活，上身全爛掉了，自己卻沒有察覺。”

    “你怎么懂這么多的？”韋德又問，“誰給你的資料。”

    “你今天問題真多。”迪克回避，“我們現(xiàn)在需要去布魯海文警局了，我懷疑那里肯定是一團(tuán)亂麻?！?/br>
    “是夜翼嗎？”

    迪克眼神游移，最后還是妥協(xié)道：“……是的，他是我的好朋友。”

    韋德表面點頭，心底暗自發(fā)笑：“好吧?！?/br>
    迪克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從警服后腰口袋里抽出來，拿到面前，朝韋德得意的擺了擺，口中說：“她太不專業(yè)，電話都沒搜走?！?/br>
    “你該慶幸她不專業(yè)?！?/br>
    迪克配合嚴(yán)肅點頭：“說的也是，我反省?！彼戳艘幌码娫捚聊?，朝韋德比了口型“警察局”，然后接通了電話，放到耳邊聽，順便匯報了這邊的情況。

    等他終于掛斷電話，韋德追問：“情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