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呢？”迪克傻傻的問，“夠了九十分沒有？”

    達(dá)米安咆哮一聲，重新拉上了自己的被子。

    “快滾！——”他用小男孩的嗓音尖叫，“不然我會忍不住讓刻耳柏洛斯咬你的！”

    “那是誰？”迪克呆問，“你在我房間養(yǎng)了只地獄三頭犬？”

    從達(dá)米安的被窩里鉆出來那只黑狗，用鄙視的眼光掃了迪克一眼，為他的小主人朝敵人呲了呲牙，狂吠一聲。

    “好的，我明白了，”迪克說，他僵硬轉(zhuǎn)身，“你們二打一?！?/br>
    在穿鞋出門的時候，達(dá)米安在他身后喊了一句：“別忘了帶上監(jiān)視器。”

    迪克納悶：“現(xiàn)在監(jiān)視都這么明目張膽了？”

    他當(dāng)然不會帶上啰。他偷笑。

    迪克開車到巴莉甜品店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手表，八點了。是個很巧妙的時間，意味著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韋德的身影在店里靠窗處若隱若現(xiàn)。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領(lǐng)，然后走向門處，這里是玻璃門，上面掛著一串小花和鈴鐺，迪克對著不甚清楚的玻璃鏡面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故意讓他的深黑頭發(fā)顯得凌亂卻不雜亂，這讓他看起來更加自然了，他對著玻璃眨了眨左眼，微笑了一下，才推開了門。

    鈴鐺發(fā)出一陣清脆的聲音，昭示著有客人上門。準(zhǔn)備熱飲的姑娘本來在玩手機(jī)，迪克出現(xiàn)在前臺，立刻像個黑洞吸走了她的所有注意力，她手機(jī)悄無聲息滑回口袋，前傾上身遞過單子問：“帥哥，你想喝點什么？”

    “謝謝，”迪克輕聲說，“你這里有什么熱飲？”

    “什么都有。”她說。

    迪克斟酌了一下，指著最上端，抬頭朝她笑了笑：“桃子味的，這個。”

    點好單，他收到一張小紙條，寫著一串電話號碼，壓在飲料下面。迪克端起盤子接近韋德，在對方背后的最近的桌子停下，將盤子放到桌面，自己坐下。他現(xiàn)在和韋德背靠背坐著，后者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來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手機(jī)上玩什么。

    實際上他在回法外組的消息。

    ——晚上十二點，最好回來。

    韋德打字回復(fù)。

    ——為什么？

    ——聽我們的。

    對方秒回。

    韋德還沒來得及回復(fù)，突然感覺自己的圍巾一角被人拽了拽。他準(zhǔn)備回頭看看是誰，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阻止了他的動作：“別轉(zhuǎn)過來。”

    他拿不明白對方準(zhǔn)備做什么，但還是聽話的沒有回頭。

    “我這里有一杯飲料，你猜猜，是蘋果味還是桃子味？”迪克輕聲說。

    “桃子味?！表f德回答。上次在一段對話里，對方透露出自己喜歡桃子，那么這個雙向選擇就很好猜測正確答案了。

    迪克笑了。他是在做一個簡單的測試。如果韋德回答是蘋果味，那么說明兩點：第一、他習(xí)慣性的把思維放在自己身上，且沒有把迪克透露的只言片語放在心上，他對迪克可能沒有任何興趣，那么迪克會重新考慮。第二、他是偏向于自戀型人格，輕易的認(rèn)為迪克會對他交付自己的感情，他對他的判斷出了錯誤，迪克并不喜歡這一類。

    如果他回答的是桃子味，也同樣說明兩點：第一、他記住了迪克的喜好。第二、他太遲鈍了。

    “Bingo，”迪克輕聲說，“猜對了，所以你將會收到一份桃子味的飲料，和一個蘋果?！?/br>
    韋德笑了：“這樣嗎？那你算什么類型的河神？”

    迪克端著盤子坐到他的對面，將飲料輕輕的放到韋德面前，韋德沒有看見蘋果的痕跡，他對面的人說：“給你表演一個魔術(shù)。”

    “什么？”

    迪克在他面前攤開手，原本空蕩的雙手多出了一顆蘋果。

    “提前說圣誕節(jié)快樂，”他說，“期待你的禮尚往來?！?/br>
    “有這樣直白的要禮物？”

    “有的，”迪克說，“你面前的人就是例子，千萬別放過他?！?/br>
    韋德拿起飲料，露出壓在下面的紙條。他看了一眼，是電話號碼，揶揄道：“有新的收獲？”

    “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我上交，”迪克說，“別開我罰單，先生?！?/br>
    “好吧，饒過你，”韋德配合他，拿起紙條，揉了揉，扔進(jìn)垃圾桶里，“本來我找你出來是為了問警察局的事情，但你現(xiàn)在成了我的臨時搭檔，所以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謝謝你，迪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