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被迪克出乎預(yù)料的腦回路搞懵圈了。

    “我們還沒結(jié)婚，”他說，還是選擇耐心解釋，“也就根本不用考慮重婚罪?！?/br>
    迪克看上去比他還震驚，可以稱得上傷心了：“你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嗎？韋德？從來沒有？”

    韋德更加懵逼了。他沒記錯的話，他們明明早上才確定情侶關(guān)系吧？難道他們年齡的代溝這么大嗎？

    “呃，考慮，現(xiàn)在就考慮，立刻，馬上就考慮，”他斟酌措辭，努力讓自己的雙眼看上去特別真誠，然后他轉(zhuǎn)移話題，“……你不是要邀請我去看電影嗎？什么電影？”

    “哦，對，”迪克的注意力成功被轉(zhuǎn)移走，或許，他本來就是在故意逗韋德，“《愛你羅茜》，最近上映的，我聽說是，咳，愛情電影。”

    超級英雄每天都可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麻煩，可能今天還在街上和陌生人打招呼，早上好，怎么樣，晚上就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難。所以迪克學(xué)到的道理是，不管明天會發(fā)生什么，下一刻，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把每天拆成二十四個小時來過，如果太整塊，那么就拆成分鐘，甚至，每秒，及時行樂。所以不管什么潘多拉，酒神因子，拉撒路泉水，冥后的陰謀……通通都不能打攪迪克今晚的約會。他想讓韋德輕松起來。

    迪克選擇性的遺忘了這部電影是他sao.擾了杰森一下午問到的最適合的選擇。后者幾乎要打飛的過來揍迪克了，但迪克聰明的見好就收，在對方忍無可忍之前掛斷了電話。

    “午夜場！我喜歡在午夜的時候看電影?！钡峡苏f，牽住了韋德的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皺起眉，“……你的手好冰?！?/br>
    韋德反手自然的握住了迪克的手。

    “走吧?！?/br>
    ……

    這場電影是午夜場，偌大的電影院只有他和韋德兩個人。屏幕投影出來的燈光略微朦朧的倒在兩人的臉上。

    韋德一只手撐著下巴，把手肘擱在扶手上，專注的看著屏幕，而迪克同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側(cè)臉。

    “那么，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他突然說，“雪夜那天?！?/br>
    “當(dāng)然?！表f德偏過頭看他，朝他笑了笑，“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br>
    “嗯，好，”迪克輕聲說，他拿手指碰了一下韋德的鼻尖，“……別為難自己，也別胡思亂想。無論是韋德，還是哈迪斯，我都愛你?！?/br>
    一陣電流從韋德和他指尖接觸的地方酥麻的蔓延開來，韋德顫抖了一下。他張嘴想說什么……

    迪克看出來了。他不斷的說服自己，沒關(guān)系，名字沒關(guān)系，但他真的不知道迪克到底在這件事情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裝作很無所謂的樣子，繞過了關(guān)于記憶的那些細(xì)節(jié)，但迪克他天性對別人的感情很敏感，他能知道韋德在擔(dān)心什么。很沒必要，因為迪克知道，他是在和自己相處之后，自己才對他產(chǎn)生感情的。不管他過去是什么身份，韋德，哈迪斯，無關(guān)緊要。

    “很多人約過我看電影，”迪克說，阻止了韋德的話，“我也約過很多人看電影。我會挑選最熱鬧的時候，或者相對平緩的夜晚時間。但我從來沒有邀請別人和我一起看過午夜場——”

    “這是個小秘密嗎？”韋德問。

    “是的，偷偷告訴你?！钡峡隧樦脑捳f，把目光重新轉(zhuǎn)回屏幕，看著電影上的畫面，“我身邊總是很熱鬧，韋德。有時候，我也會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但是如果你在一個大家都關(guān)系彼此的環(huán)境里，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根本不能做到，因為大家都會注意到‘開心的迪克不開心啦！’，他們會一直一直的追問，你的沉默于是會成為愛你的人的負(fù)擔(dān)，這不好，我做不到。所以我會一個人在深夜，買一張電影票，然后一個人坐在隨便哪個位置?！?/br>
    韋德靜靜的傾聽。電影進(jìn)行到某個部分，在放輕緩的音樂，淺藍(lán)的光投映在迪克的臉上，他一瞬間再次和夜翼交織了。

    “我聽過一句話，說總是愛笑的人容易長皺紋。因為實際笑意是一種能腐蝕自己的東西，它讓你的快樂分撒給很多人，留給你的只剩下紋路，疲憊和刻痕。我很累，韋德。我探討自己的價值，我作為迪克的，夜翼的，曾經(jīng)的羅賓的，最年長的兒子的……我有太多身份了，所以，我只能說我就是我做出的，每時每刻的選擇，它們塑造了我。”迪克聳肩，然后他繃不住表情，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傻話。但你也是一樣的?！?/br>
    韋德突然站了起來，他一下子撲到迪克懷里，抱住了這個人類。

    迪克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有很多錢，你知道的，以前纏著你要求贊助的時候，”韋德說，“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全都給你，非常愿意。因為那是我當(dāng)時能夠擁有的，你需要的最珍貴的東西。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迪克。你想要任何東西，我都愿意給你，只要你需要，你隨時可以來我這里。不需要電影院，不需要偽裝成永遠(yuǎn)開心。”

    迪克猶豫了一下，也抱住了他。

    “好的?！彼f。他知道這是個承諾。

    突然，電話鈴聲打破了這一切。韋德看向自己大衣的口袋，站了起來，拿出手機(jī)。

    屏幕顯示打來的人的名字——斯潘塞·瑞德。

    怎么會突然在這個時候聯(lián)系他？難道他找到了潘多拉魔盒的消息？

    第50章失業(yè)

    迪克朝他點了點頭,小聲說：“出去接電話吧，我等你。”

    韋德猶豫的看了一眼電話屏幕，走了出去。放映室外已經(jīng)空蕩，只有寥寥聲響從四周其他放映室傳來，韋德走到靠墻的位置，接通了電話。

    “瑞德？”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