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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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生很虛偽,“我尹哥回來了, 我能不來看看么?” 尹浩然抖了一下, “到底啥事兒,直說直說, 別整那套虛的。” 白生訕么噠地看了顧潤安一眼。 尹浩然心里就有譜了。 也難怪白生這么忙也要抽空過來, 畢竟女鬼那件事兒, 顧潤安是幫了忙的。 而且說起來, 寧雅和啞婆的事兒, 顧潤安應該也是插了手的。 這件案子又這么離奇, 他想到顧潤安這兒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也是正常的。 他也沒掖著,“我們打算吃了東西, 就去新河街那邊看看?!?/br> 白生聽他這么說, 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不過顧潤安立刻就潑了他一頭的冷水, “并不一定能看出來什么?!?/br> 如果這件案子是人為的,他不覺得自己能找到警察發(fā)現(xiàn)不了的證據(jù)。 如果不是人為的…… 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新河街那邊又是人流熙攘、人氣充足的地方——鬼物什么的都不愿意在這種地方待著,因為身上的陰氣會被沖淡,所以找到“目擊者”的可能性很小。 同理,即使當時現(xiàn)場曾經(jīng)留下了什么,到現(xiàn)在也基本被沖散了。 他解釋完之后,白生有氣無力地癱坐在了椅子上,發(fā)出長長的一聲嘆息。 但尹浩然卻發(fā)現(xiàn)顧潤安給了自己一個眼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小時候事兒的原因,尹浩然覺得現(xiàn)在自己對顧潤安的理解程度,又上了一層樓。 他朝著白生開口,“也不用這么泄氣?!?/br> 白生立刻充滿希望地看向他。 尹浩然循循善誘,“你看,你能不能想辦法,讓我們看看尸體……” 這……其實白生沒有辦法。 他就是一個小警察,啥權利都沒有的那種。 但……他是一個熱愛八卦的小警察。 而且還是個八卦得很成功的小警察。 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人際關系好! 于是他腦子中迅速地出現(xiàn)了一張人際關系往,從中搜索著哪些人是可以“利用”的。 想了兩分鐘之后,他猛地咬牙,“尹哥你和大師回去好好休息,晚上的時候等我電話。” 說完他風風火火地又跑了。 尹浩然這會兒也吃得差不多了,顧潤安雖然吃得慢條斯理的,但速度也不慢,于是就打算離開。 劉彪還想跟著他倆,但這會兒手機又來了消息。 尹浩然見狀立刻想起來之前的話題,一個勁地追問他對方是干嗎的,多大年紀,有沒有賣茶葉、賣酒、賣……隨便什么東西。 劉彪瞪尹浩然,“小竹不是那種人?!?/br> 尹浩然:…… 這個重色輕友的玩意兒。 他想了想,又問了一句,“見過面了么?” 劉彪搖頭,“才認識倆月……怎么也得三個月吧?!?/br> 尹浩然:…… 就一個月,有什么區(qū)別么? “那換照片了么?”雖然照片也可能是假的。 可劉彪沖他瞪眼睛,“我們都不是那么膚淺的人,換照片干什么?難道因為長得不好看就不處了?尹哥你怎么能這樣?” 面對劉彪的質問,尹浩然說出了心頭的擔憂,“我就擔心那是個男的。” 劉彪:…… 顧潤安在旁邊不動聲色地開口,“要是真愛,男的也無所謂,對吧?” 其實還是有所謂的。 但是劉彪看著尹浩然那擔憂的眼神,脖子一梗,“對,真愛什么都無所謂!” 尹浩然:…… 那行吧。 見尹浩然沒繼續(xù)“反對”,顧潤安開開心心地要結賬。 可劉彪直接推開了他遞錢的手,“說好了,以后來我這吃飯不興給錢?!?/br> “什么時候說好的?”他怎么不記得。 “就上次你給我畫符的時候啊,那個招桃花的符!”劉彪提醒顧潤安,“要不是大師你給我畫符,我哪有可能談戀愛!” 顧潤安:…… 那只是一個平安符。 但劉彪一心一意地認為這就是他的功勞,連推帶搡地把他和尹浩然給趕了出去。 顧潤安雖然可以反抗,但尹浩然偷偷地拽了他衣角一下,他就跟著尹浩然先走了。 這條巷子有點窄,車進不來,倆人朝著路口走,等上了車他才問尹浩然,“為什么不讓我給錢?” 尹浩然不是那種占便宜的人啊。 尹浩然哈哈大笑,“彪子現(xiàn)在光顧著得意沒收錢了,你看他忘了跟著咱們的事兒了吧——對付這種單細胞的,就得這樣。大不了下次再給錢?!?/br> 顧潤安:…… 但他看尹浩然笑得得意洋洋的,也就跟著笑了。 兩個人去了新河街,果然什么也沒找到。 倒是順手買了倆手機。 一樣的牌子一樣的型號,就是顏色不一樣。 新的手機號碼也就差一位。 顧潤安暗戳戳地滿意著。 買了手機之后,吃了一肚子rou的尹浩然乏勁上來了,于是顧潤安驅車帶尹浩然回去。 但兩個人都沒想到的是,宋艷居然還在他們門市門口。 不光宋艷在,于文博也在。 但很顯然,于文博拿宋艷也沒辦法。 怎么說呢。 剛剛他們經(jīng)過的時候,宋艷雖然一臉“我要找茬”的表情,但看起來還是正常人。 但這會兒的宋艷,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已經(jīng)是一副披頭散發(fā)、又哭又鬧、狀若瘋癲的樣子了。 她之前臉上還畫著姣好的妝容,這會兒被淚水打得烏漆墨黑的,看起來有些嚇人。 還一點形象都不顧地坐在地上——除非于文博硬把她拖走,不然還真拿她沒辦法。 事實上于文博也確實已經(jīng)把她拖走兩次了。 但她有手有腳的,就算他前腳把她拽走,她后腳也能自己回來。 他又不能對她動手,而且宋艷也沒做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他也不能報警。 于是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住。 于文博問宋艷到底要干什么,但宋艷卻一臉控訴地看著他。 如果是曾經(jīng)的于文博,可能會自責——就是自己居然不了解妻子想要什么的那種自責。 但這時候他早就沒有了那種心情,只剩下滿心的不耐煩。 他自己也驚詫于自己的無情,但對宋艷,他真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了。 宋艷自然能看出來于文博的態(tài)度。 她在心里,把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千刀萬剮了無數(shù)次,但想想現(xiàn)在自己一身卡債,只能暫且服軟地開口,“我要復婚,文博,我還愛著你,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再說我們的女兒不能沒有mama……” 于文博皺眉,直接拒絕了宋艷,“不可能?!?/br> 宋艷歇斯底里地開口,“你是不是找了其他的女人,于文博,你就不為璐璐想想么?有了后媽難道她的日子能好過么?難道你不知道有后媽就會有后爹的么?你這是想坑死她……” “我不會再娶妻?!庇谖牟┲苯哟驍嗔怂纹G的話。 這一段婚姻已經(jīng)讓他心力憔悴,且他有女萬事足,自己能照顧女兒,實在不行還可以找保姆,沒必要非得再婚。 可宋艷卻不信,還是一個勁地哭鬧。 于文博抱臂開口,直接戳穿了宋艷的借口,“你找我復婚,不是因為愛我,也不是為璐璐著想,只是因為你沒有了賺錢供你揮霍的奴隸,沒有了讓你發(fā)泄脾氣的對象,沒有了讓你繼續(xù)過優(yōu)越生活的資本,宋艷,我和璐璐都不欠你的,不會再為了你放棄自己的生活,變成滿足你私欲的仆人,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br> 宋艷聽他這么說,露出震驚質問的神情。 但她發(fā)現(xiàn)于文博真的不吃這一套了,于是又想開口。 可于文博卻直接把她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我也不會給你一分錢,之前給你的房子,給你的錢,如果你好好利用,已經(jīng)夠你安穩(wěn)生活,但你卻沒有從之前的事情里,吸取任何教訓,反而肆意揮霍……” 之前的商場賠了幾百萬,宋艷沒買門市,而是租的,賣的東西也都是便宜貨,根本不至于落魄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落魄,宋艷現(xiàn)在身上穿的衣服不可能是去年的舊款,包也是之前買的。 而且離婚的時候,為了防止宋艷拿了錢不承認,他要求把錢財清楚明白寫在協(xié)議里,那時候他才知道,家里居然真的沒錢了。 所以他除非瘋了,才會讓自己和璐璐再陷進這樣的火坑里。 宋艷瞠目結舌地看著于文博,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男人了。 之前明明對自己有求必應、千依百順的一個人,怎么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