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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城僵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他現(xiàn)在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平角內(nèi)褲,毒素劑早不知道掉到了哪里。萬一他做出什么激怒對方的動作,司塵可以在瞬間把他撕成碎片。 他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把他拍進水里的是司塵的尾巴。 眼看羅城不動,司塵便慢慢靠近,臉抬起來,湊在他脖子上嗅了嗅。 這距離太近,即使感冒鼻塞嚴(yán)重,羅城都可以隱約聞到他身上一股奇異的冷香,人魚偏低的體溫帶來一陣涼意。 像小狗似地細細聞了幾分鐘,司塵又退開,下半張臉埋回水里,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后,慢慢擺動尾巴游到了房間角落,再次沉入水底。 然后他閉上眼,安靜不動了。 羅城等了兩分鐘,試探著走過去一步。 司塵的尾巴擺了擺,眼睛卻并沒有睜開。 羅城蹲低身體,撿起落在水底的注射器。 司塵這次連尾巴都懶得動了。 他有點看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是認為弱雞的人類根本沒可能傷到自己所以不必防備,還是對他已經(jīng)卸下了戒心? 抑或者,司塵只是假裝不設(shè)防,其實是想將他引誘過去再撕成碎片? 羅城是個膽大的賭徒,猶猶豫豫想太多不是他的風(fēng)格。 他握著注射器向司塵涉水走去,嘩嘩水聲也沒能讓懶洋洋沉在水底的司塵有半分反應(yīng),深吸一口氣,正打算悄無聲息地伸出魔爪—— “林——你在里面干什么?” 身后傳來貝奇吃驚的高叫聲,羅城就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一推注射器把毒素排進水里,轉(zhuǎn)身說:“我看他好像快醒了,所以進來看看。” 貝奇頓時呆若木雞:“……你說什么?誰、誰快醒了?” 羅城無辜地眨了眨眼:“還能有誰?” 貝奇也是剛從床上爬起來,此時頭發(fā)亂得像雞窩——他興奮得實在睡不著,由于身體疲憊強迫自己休息了幾個小時后,就迫不及待地想下來看看他們發(fā)現(xiàn)的“奇跡”。 他眨了眨還糊著眼屎的眼睛,終于慢三拍地反應(yīng)過來,心底涌上強烈的狂喜和不敢置信,倒吸一口冷氣:“他還活著?!” 羅城點點頭,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空針筒,說:“所以想給他注射一針鎮(zhèn)靜來著?!?/br> 貝奇整個人都巴在了觀察窗上,一副躍躍欲試要進來的樣子:“成功了?” 羅城遺憾地搖搖頭,說:“沒有,要打的時候他突然醒了,他的警惕性很高。” 貝奇這回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驚叫了一聲:“他攻擊你了?” 羅城想了想,搖頭:“沒有。” 貝奇一聽,立馬豪放地開始寬衣解帶,沒半分鐘就把自己脫得只剩一條內(nèi)褲,笨拙地從觀察窗上翻了進來。 科學(xué)家在面對自己研究的東西時,都有一種完全不把自己命當(dāng)回事的瘋狂。 只是,當(dāng)他入水的水花一響,司塵忽然動了。 他自水下睜開眼,頭顱探出水面,咧出了一口寒光凜冽的尖齒,身體緊繃、蓄勢待發(fā)的姿態(tài),再不懂的人也看得出他是在防備。 此時他渾身的氣勢與剛才面對羅城時截然不同,鮮明清晰的殺意從他身上釋放出來,看貝奇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肥美的獵物。 貝奇僵在羅城身邊,連呼吸都屏住了。 羅城知道他的反應(yīng)不完全是害怕,看他那副呆滯的表情,估計也是被人魚已經(jīng)超出人類想象的極致美貌給迷惑住了。 面對這種已經(jīng)超乎了性別、年齡、人種,甚至是物種的美麗,沒有人能在見到的第一眼保持鎮(zhèn)定。 羅城輕輕用手肘碰了他一下,貝奇如夢初醒,喟嘆道:“我的上帝啊……這實在是、實在是……太……” 司塵喉嚨里開始發(fā)出一種奇特的聲音,有點類似貓咪威脅對手時低沉的嗚嚕聲,但卻要刺耳許多——盡管這聲音不高也不尖,但羅城和貝奇都感到了耳膜的一陣刺痛。 貝奇的反應(yīng)要更強烈,他有些痛苦地“嘶”了一聲,抬手捂住了耳朵:“這是什么聲音?” 而羅城發(fā)現(xiàn)他的鼻孔里竟然流下了兩管鮮紅的鼻血。 羅城也伸手去揉耳朵,而就在他捂住耳朵的一剎那,那股奇特的聲音竟然停了,他回頭去看,竟然在人魚那張雪白的臉上,看到了……呃,討好?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錯覺,但他以前在一個世界里養(yǎng)過一條獵犬。那是一條兇犬,對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兇神惡煞,動輒齜牙低吼,唯有在面對他的時候,一雙棕色的眼睛亮晶晶,充滿期待,仿佛總在無聲地說著“你來摸摸我的頭呀”。 羅城現(xiàn)在就覺得,眼前的司塵和曾經(jīng)那條大狗有點像。 他凌亂了。 貝奇在發(fā)現(xiàn)那聲音停止后放下捂耳朵的手,轉(zhuǎn)而去捂鼻子,驚奇道:“這是聲波攻擊嗎?天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塞壬海妖迷惑人心的歌喉?” 羅城看著他的鼻血皺了皺眉頭,說:“你快出去,血腥味可能會激發(fā)他的兇性——他可是被凍在冰里不知道多久沒進食過了。” 貝奇也明白這個問題的嚴(yán)重性,他面對人魚慢慢后退,見對方?jīng)]有撲上來的打算,立刻忙不迭地爬上觀察窗翻出去。 爬出去后見羅城沒有跟著出來,他問:“林,你呢?” 羅城看著不遠處像小狗一樣用尾巴拍打水面的人魚,若有所思道:“我覺得……他應(yīng)該不會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