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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十幾個小時的訓(xùn)練,偶爾還要為前輩們跑腿打雜,透支了他全部的精力。

    他沒有作品,也沒有機會,只能在角落里默默努力,以期機會到來時一擊即中。

    何亦的緋聞,以及何亦越走寬的路,每一樣對他都是一種折磨,雖然他相信他,可卻也覺得有些累了。

    他漸漸有些不自信,懷疑自己是否能夠配得上他?

    可這些話,他一句都沒有說過,唯有更加賣力的練習(xí),變得更沉穩(wěn)謙卑。

    元旦第三天,何亦回來了,他把自己埋進他懷里,說:“哥,我們結(jié)婚?”

    那緋聞讓他心驚,即使他清清白白干干凈凈,可怕眾口鑠金,怕覃聞?wù)Z承受不住壓力。

    他沒比他好過哪怕一點點。

    覃聞?wù)Z的心像浪中的小船,被高高拋起,他吻著他的眉心,鄭重承諾:“好,等我發(fā)了第一首歌,我們就去結(jié)婚?!?/br>
    無論多黑暗的時候,原來只要再多一點點耐心,再多一點點信任,其實也是可以過去的。

    盧卓那邊進行的非???,封冉那邊的人際關(guān)系并不復(fù)雜,查起來十分方便。

    她接觸的所有人里,最可疑的是楚云鶴,其次,黎遠書的登門拜訪也讓封允非常介意。

    而緊接著,老洛那邊有消息反饋,T.GAME項目部有一名高管,與楚勤是校友。

    在篩查這兩人關(guān)系的過程中,封允發(fā)現(xiàn)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楚勤與這名高管雖然是校友,可以前并沒有什么往來。

    他們的交往變得密切,是從一個多月前。

    封冉與楚勤,他們之間勢如水火,不可能合作。

    除非,他們中間還有一根線。

    如果是楚云鶴的話,他沒有必要把楚勤拉下水。

    封允借此確定了這個人是黎遠書。

    而在對黎遠書和楚勤的人際關(guān)系篩查過程中,也讓他進一步確認了這一點。

    另一方面,他們與T.GAME的交涉也并不順利。

    對方早已留好了后手,他們幾個野生游戲設(shè)計師,要人脈沒人脈,要口碑沒口碑,在這場角力中漸落下風(fēng)。

    唯一的翻盤機會就是報警,走正規(guī)司法程序。

    因為事情涉及到封冉,所以老洛他們將決定權(quán)交到了封允手里。

    封允這時候也已經(jīng)完全振作了起來,只是變得比以往更加冷酷沉默。

    他安靜地將一張張底牌翻開,拈在指尖默默沉思。

    直到有一天,他似乎下定了決心,把衣柜中的一個小型保險柜打開,從里面取出一只紫檀木箱。

    他垂著眼睛把里面的東西一件件取出來,大部分都是玉石首飾。

    “我外婆留給我的,”他淡淡道:“她老人家一輩子就愛這些東西,可經(jīng)濟條件有限,我媽又帶著我蹭吃蹭喝,所以她總沒舍得買好的?!?/br>
    “現(xiàn)在留不住了,我需要錢,需要重新開始。”他輕輕撫摸著,溫柔的讓人心酸:“寧安,我不報警,但我以后也沒有mama了,我不要她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了國慶閱兵超級超級超級激動,我連碼字都沒有辦法投入情緒,我愛我的祖國!

    第37章 Chapter 37

    寧安看著他, 看他下定決心的那一刻, 微微泛紅的眼尾, 和輕輕顫抖的指尖。

    那畢竟是他的母親。

    無論之前他們之間有多少糾葛,但真正走到這一步的時候, 對封允來說,都不啻于剜心之刑。

    他上前把東西從他手里接過來,小心翼翼收好:“我把各艮幣賣了, 連本金加利潤,有二十多萬, 夠嗎?”

    封允搖了搖頭, 差太多了。

    而且寧安的錢, 他也不舍得動, 他的錢賺的太苦了,別人不知道, 他卻是知道的。

    農(nóng)歷新年在一月底。

    春節(jié)前夕,封允將外婆留下的東西一一交由專業(yè)人士處理妥當(dāng)。

    老太太一輩子存下的東西不少,但單價高的并不多。

    二十多件單品, 只有一套翡翠套裝賣上了價。

    其中包含兩只手鐲,一條項鏈,外加兩只耳環(huán)。

    其他零零星星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套的價值高。

    緊趕著年尾將錢拿到手里,他把它們分成了兩份。

    其中一百二十萬,他拿出來分給了公司其他六個人。

    沒有人想要這筆錢,可封允不容許他們推脫。

    相對于一個熱門游戲來說, 這些錢可能連塞牙縫都不夠,可這至少是他的態(tài)度。

    也是他的誠意和歉意。

    剩下還有一百萬左右,他放在了公司,為下一個項目續(xù)航。

    保險柜里空了,外婆的東西只剩下了一枚翡翠扳指。

    那是老人最后幾年一直戴在手上的,封允舍不得出,他把它留在身邊,當(dāng)作一個念想。

    這期間封冉瘋了一樣找他,她來電話,封允會接,但始終堅持不會再聽她任何一句話。

    她到家里堵他,封允也會很客氣地招待她,但也僅限于此。

    周三周六,他也不再去老宅陪她吃飯。

    無論以前他多么縱容她,愛護她,可一旦下定了決心,他的心便如磐石一般,再不動搖。

    他給予封冉的反饋是禮貌,是客氣,是疏離,但再沒有親近與孺慕之情。

    甚至連原先的戒備也不再流露了。

    封冉所有的招式仿佛都打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反饋來的只有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