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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把對方當(dāng)做競爭對手和比較對象的原因,總之無論寧安多么低調(diào)和善,他都無法真心去喜歡他。 更不要說,他覺得寧安裝的厲害。 表面上清清冷冷,一派清高的樣子,背地里卻跟汪榮不清不楚的…… 所以,他本來也沒打算與寧安打什么招呼,畢竟寧安關(guān)著門,也不知道他回來過。 他取了資料正要離開,偏偏這時候從寧安辦公室里傳出了一聲異響。 那是……一聲低啞的喘息聲? 那聲音極輕微,但在空曠而安靜的辦公室里卻十分突兀又明顯。 肖笛的背脊繃緊了,他咽了一口吐沫,頭皮發(fā)炸。 他也是個成年人,明白那意味著什么,他呆了片刻,最終忍不住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往那扇門靠了過去。 他站在門口,聽到寧安說了一句話,聲音很軟,帶一點嗔怪與撒嬌的味道:“你干什么呀?” 但另一個人沒說話。 他忍不住將眼睛貼在門縫上往里看,里面的光線十分明亮,將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 地上撒了很多資料,大約是那兩個人鬼*混的時候碰到的。 說鬼*混好像也不是很確切,因為他們的衣服都穿的很板正,并沒有衣衫不整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 只是寧安的襯衣看起來不像白天那么板正,有些揉皺了的樣子,衣擺也被從腰里拉了出來。 他們的樣子,準(zhǔn)確地說,倒有些像是在親密地互相打鬧,也可能是在調(diào)*情?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正餐已經(jīng)結(jié)束,現(xiàn)在只是餐后甜點? 肖笛透過門縫往里看,里面兩個人正鬧得投入,所以沒有誰發(fā)現(xiàn)他。 寧安正坐在辦公桌上,雙手撐在身后,身體微微后仰著,露出修長的脖頸來。 他和平時清清冷冷的樣子很不一樣,臉頰潮紅,嘴唇也是嫣紅的,烏黑的眼睛里似乎汪著水,眼睫濕漉漉的,卻含著笑意,看起來特別軟。 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環(huán)著他,身體前傾,在親吻他的眉心。 寧安閉著眼睛,又推他,笑著說:“鬧夠了,該回家了?” 那個人輕輕地笑,像孩子似地耍賴,語氣卻很霸道:“不夠?!?/br> 寧安便有點著急,話說的不夠好聽,但聲音卻帶著軟和甜:“你這個人真討厭?!?/br> 那個人便親他的嘴唇,不再讓他說話。 他親了好大一會兒才抬起眼睛笑:“怎么討厭了?那來個讓你不討厭的怎么樣?” 語氣帶點誘哄,讓人心尖發(fā)麻。 寧安抬起腿想踢他,又被他抓住了腳腕,圈在手心里:“厲害了?還想踢我了?” 寧安便很沒有辦法地笑了,主動捧著那個人的臉親了一口:“唉,你呀?!?/br> 十分寵溺的樣子。 那是一種在感情里掌控著主導(dǎo)地位的人所表達出的寵溺感。 當(dāng)事人未必能夠察覺,但旁觀的肖笛卻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肖笛一動都不能動地站在門口,雙眼死死地盯著門內(nèi),他咬著下唇,有一種被浸入冰水的錯覺。 他本以為那個人會是汪榮,卻沒想到是封允。 是封允??!即便他親眼看到了,還是不敢相信。 尤其是他竟然對寧安笑的那么開心。 帶著點陽光和孩子氣,又或者深情戲謔,眸子暗下來的時候笑容都帶著壓迫性的性*感味道。 原來他有那么多表情?原來他可以那么溫柔? 他幾乎認(rèn)不出來那是封允,在寧安面前的封允和公眾面前的封允幾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沒有鋒銳與冷漠,只有對對方的溫柔與依賴,不太講道理的賴皮霸道勁兒,還有完全放開自己的一縷孩子氣。 而這樣的封允,是如此讓他心動。 也只有此刻,他才意識到,原來封允和他是同齡人,他們出生在同一年。 只是,為什么那個人是封允???又為什么那個人會是寧安? 肖笛喜歡封允,偷偷愛慕著他,因為明知道自己配不上,所以也沒想著能得到。 甚至于看到封允在楚云鶴生辰宴上公開自己有心愛之人時,他也只覺的心里很空,卻沒覺得特別難過。 因為封允對他來說太高了,太遠了,他注定只能偷偷仰視他。 可看到得到他的人是寧安的那一刻,他的心終于遲緩地疼痛了起來。 那疼痛無孔不入,撕心裂肺,而嫉妒也如野火,迎著風(fēng),鋪天蓋地。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楚云鶴生辰宴上封允那么重視的人沒有出現(xiàn),因為那時候?qū)幇苍诎闹蕖?/br> 也終于明白寧安為什么戴著封允同款的戒指,還都是在無名指上。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卻讓他更瘋狂地嫉妒。 如果是別人,是門當(dāng)戶對的任何一個人,或者是他不認(rèn)識的隨便一個人,他會難受,但也很容易接受。 可為什么偏偏是寧安? 憑什么是他?憑什么汪榮收他做學(xué)生還不夠,連封允他也要? 憑什么? 明明是欲拒還迎的馬蚤浪樣子,憑什么封允就喜歡他? 可他也沒有時間去想太多了。 因為門內(nèi)封允已經(jīng)在幫寧安整理衣服上的褶皺了,然后他十分寵愛地對他說:“回家。” 寧安要跳下去收拾地上的東西,封允探手按住他,自己蹲下身去一點點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