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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保留著基本記憶, 談喬糊里糊涂跟著自稱他師兄的男人御劍到達了水華殿。 現(xiàn)在他不但胸口疼痛難忍,甚至有點暈劍。 圓臉男人名叫晏明臻, 見談喬臉色蒼白,中途非常體貼的放慢了速度。 落地后,水華殿門前。 晏明臻整理著身上的天青色長袍, 話里透著淡淡的期待。 “師尊這次帶回來很多好東西, 聽說外門弟子都分到不少?!?/br> 談喬聽得云里霧里,索性噤聲沒有接話,選擇靜觀其變。 “師尊平日最疼你了, 這次會不會是助你升境的水月蓮?” “…不知道。” 當(dāng)兩人邁進水華殿時, 前來問候的弟子已經(jīng)離開大半。 僅剩幾個圍在鳳梧真君身邊的內(nèi)門弟子見他們出現(xiàn),一個個表情驟僵,白著臉退開好幾步。 他們好像很怕自己... 喪失了記憶不代表喪失了覺察力, 談喬注意著那幾人的神色,對方卻連目光都不敢與他相對, 一個個低垂著腦袋,好像恨不得立刻離開似的。 晏明臻適時在旁推了他一把,談喬回過神,只見晏明臻正擠眉弄眼,示意他看向主位。 “小喬,過來。” 這一路上,談喬沒少聽晏明臻夸贊他們這位師尊,但只有真的見了,道聽途說來的描述才有了對照。 鳳梧真君有一張圣人般潔凈無暇的容顏,蕭蕭雪衣,仙風(fēng)道骨,剔透的琉璃雙眸仿佛能容納世間萬物,只是與之對視,精神就會不自覺舒緩下來。 “你的碧水劍前些時日受創(chuàng),這是一縷雪域靈血,對修復(fù)水系法器很有效果?!?/br> 一個散發(fā)著點點光芒的圓珠虛空漂浮過來,伸手接住圓珠,談喬好奇的看著其中翻滾的熒藍色液體。 圓珠中的能量非常濃郁,身體里的細劍隱隱與之產(chǎn)生共鳴,作為法器的主人,談喬能清楚感受到水凰劍雀躍的心情。 “哇,這東西很難得的!只有北國雪域深處的圣地才有,師尊果然很疼你?!?/br> 晏明臻眼巴巴地看著,雖然艷羨,但還不至于妒忌。 他的法器沒受創(chuàng),同為鳳梧真君的徒弟,到手的好處不會相差多少。 嘴上說著師尊最疼愛小師弟,但在大多數(shù)時候,師尊都是一視同仁的,只不過小師弟性格古怪極端,一直遭同門所忌憚,師尊平時才會多關(guān)心他一點罷了。 這么想著,晏明臻轉(zhuǎn)頭看向小師弟清冷絕麗的容貌,微微晃了下神,隨即如同其他門派弟子那樣飛快移開了眼。 “師尊,小師弟先前一氣之下和臨炎定下賭約,獨自在紫游林斬殺蛇妖,本命法器受創(chuàng),而臨炎幾日前奔赴雪域遲遲未歸,生死不知,這場賭約…” 鳳梧真君輕輕嘆了口氣,看向談喬的眼神里隱隱蘊含一抹責(zé)怪。 對上這樣的目光,談喬胸口刺痛,卻不是傷勢作祟。 他啞然捂住心臟,內(nèi)心驚疑不定。 …這不是他的反應(yīng)。 “雪域險地,修為上百年的雪狐遠比紫游林的蛇妖難纏,談喬,你來自雪域,不會不明白。” 鳳梧真君聲音依舊溫和,晏明臻臉上卻閃過訝異的神色。 在場還有其余幾峰的弟子,師尊話里話外都表示著問責(zé),看來臨炎這次真的被談喬擺了一道,說不定此行兇多吉少。 聽及至此,與臨炎同屬盎火峰的弟子頓時朝談喬怒目而視,雙眼瞪得血紅。 什么賭約,什么雪域? 談喬根本聽不懂,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一直在耳邊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這世界不太對勁。 他低下頭,沒有貿(mào)然開口,水華殿也隨之沉寂下來。 臨炎和談喬都屬于九重山潛力卓越的新秀弟子,當(dāng)年為了爭奪鳳梧真君親傳弟子的名額,門派大選一戰(zhàn)后至今勢同水火,就和他們靈根一樣。 鳳梧真君默默注視他半晌,說:“談喬,明日和我一起去雪域找人。” 自己來自雪域,談喬捕捉到了關(guān)鍵。 他沒有過多猶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點了頭。 這下不止晏明臻和其他弟子,就連鳳梧真君都表情微頓,隨即才露出欣然的淺笑。 “回來后,你要親自去和紫月真君道歉?!?/br> 離開水華殿,晏明臻緊跟在談喬身后,自以為看透了他的打算。 “師弟,坑死臨炎對你沒好處,紫月真君的得意弟子失蹤近一個月,盎火峰上下都急瘋了,最近常來找咱們的麻煩,這次師尊不會偏袒你的!” “…師兄?!?/br> 沒有理會他的話,或者說暫時沒精力去想那些。 走到來時的山崖邊,談喬停下腳步,有些無助地回頭:“你的劍能帶人嗎?” 早在談喬溫聲叫出’師兄’二字時,晏明臻已經(jīng)怔了神,聽到后續(xù)的話后,心境更是大亂,看談喬眼神活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要是他沒理解錯的話,這位九重山上難以靠近的雪嶺之花在邀請他共同御劍? 晏明臻大腦昏昏沉沉的,等反應(yīng)過來時,本命法器冰凌劍已被召喚而出。 水華殿位處九重山中央,要回棲水峰用不上半盞香的時間。 像他們這種元嬰期的修仙子弟早該習(xí)慣了御劍飛行,饒是如此,當(dāng)察覺到談喬偷偷抓住他的衣袂時,晏明臻心神一晃,冰凌劍也差點失了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