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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鳳梧如果真的除了魔,他也不用再度過這傻瓜一樣的五十年,等到如今才后悔。 兩界之門有進(jìn)無出,這一次他們又錯過了,就這么被殺掉,他還能趕緊去下輩子道歉。 對于談喬來說,這五十年都是錯誤,但對晏明臻來說,親眼看到大的小師弟自甘墮落,他只覺得心痛難鳴。 “那只狐貍已經(jīng)進(jìn)了兩界之門,他出不來了!你想想岳陽真君的下場,我去和師尊求情,他一向最疼你了...” “別提他!”暗紅色眼眸更添了幾分顏色,談喬像受了刺激一樣嘶吼:“他既不救我,也不肯殺我,還不敢讓我知道真相,不過是個偽善的小人罷了!” 從未見過談喬這般模樣,一向被他奉若神祗的師尊如今被貶進(jìn)了谷底,談喬竟?jié)M目恨意,好像恨不得殺了對方。 “師弟...”晏明臻徹底嚇傻了,在感受到師尊獨有的清冽氣息出現(xiàn)在身側(cè)時,更是嚇得四肢僵直,面如死灰。 瞥見來人,談喬沒忍住嗤笑了出來。 鳳梧真君依舊是那副無波無瀾的圣人模樣,如果不是切身感受過他口中的‘大愛’,談喬說不定這一輩子都和凡人一樣,將他看做這世間唯一的純善。 “一個月前,盛昭進(jìn)入兩界之門了?” “時間到了,他該履行承諾了。” “妖就該去兩界之門里送死嗎!” 注意到談喬異變的雙眸,鳳梧真君依舊面不改色:“六道輪回,各有所序,這是他的命?!?/br> “呵呵,命?!闭剢炭嘈陕?,抱著一絲希望艱澀問:“是他自愿的么?” “是?!?/br> 心臟狠狠抽了一下,談喬逼著自己揚(yáng)起嘴角,冷笑著問:“師尊當(dāng)初說,只有盛昭能守護(hù)九重山的兩界之門,是因為他身體里有聚靈珠吧?!?/br> 因為身上帶有魔氣,即便是進(jìn)入兩界之門,盛昭也能比其他妖獸堅持的更久,在魔族眼里,他或許不是那么礙眼。 “既然如此,師尊為何不自己進(jìn)入兩界之門,以師尊的身份,說不定能說服魔族收起攻入下界的心思呢?!?/br> 鳳梧真君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我非魔族。” 談喬笑容更勝,蓮花般秀麗的容貌因為魔氣暈染,竟顯得有些妖異。 “師尊果真忘性大,師尊不是魔族,那顆聚靈珠里的魔氣又是哪來的。” 在場三人,唯獨晏明臻聽得云里霧里,不過直覺也在告訴他,小師弟在作死。 “對...聚靈珠!師尊,師弟如今并沒有完全被魔氣侵蝕心智,既然狐妖身體里有聚靈珠,不如我們暫且將狐妖救出來,凈化師弟身上的魔氣?!?/br> “兩界之門有去無回,隨意開啟,魔族也會乘虛而入?!?/br> 鳳梧真君不為所動,他本就不相信盛昭,若是再次開啟兩界之門,他說不定非但會謹(jǐn)守職責(zé),還會主動為魔族開路。 為了下界的秩序,最好的辦法就是尋找另一顆珠子。 鳳梧真君身側(cè)的拳頭緊了緊,談喬帶著恨意的目光落在他眼里,胸口處不知為何悶得厲害,比起目睹妖魔肆虐還要過猶不及。 談喬為何恨他? 即便是五十年前,談喬換走他身上的魔血,他將奄奄一息的談喬留在凡間時,談喬都沒有用這種眼神看他,當(dāng)時談喬的眼神非常柔和,偶爾有痛處閃過,他也不會和自己傾訴。 ‘師尊,我會一路向北,前往雪域。’ 當(dāng)時談喬這樣叮囑,如果那時沒有因為害怕面對身世而害怕面對談喬,如果那時他趕在正道逼上九重山前去追尋談喬的蹤跡,事情的發(fā)展會不會有所不同。 一定會的,那樣的話,談喬就不會遇到那只妖了。 聚靈珠吸收魔氣需要媒介,得知這個方法后,他不會殺了談喬。 大愛無私,但他鳳梧終究無法覺悟大道,飛升成神。 他到底有私心。 “盎火峰的烈焰焦土?xí)褐颇愕撵`根,也會抑制魔氣的滋生,你暫且去那處突破心魔?!?/br> 談喬怒目而視:“我沒有心魔!如果你不殺我,干脆也讓我進(jìn)兩界之門,讓我也去守護(hù)所謂的蒼生,榨干那丁點修煉的價值罷了。” “師弟,你瘋了!”晏明臻大驚失色,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嘴。 溫柔的淡棕色眼眸里閃過怒意,鳳梧真君沒有理會他的撒潑,一揮衣袂,轉(zhuǎn)瞬之間,四周的空氣邊由清冽滋潤變作炙熱焦灼,他從桃林洞府降落到了烈焰焦土,盎火峰用來懲治叛徒的刑場。 晏明臻沒有跟來,烈焰焦土只有他和鳳梧兩個人,談喬首先甩開自己被抓著的胳膊,任由鳳梧真君的右手僵在半空。 “如今師尊怎么不堅守道心了,我入了魔,師尊不動手,不怕毀了你一直以來的正義形象么!” “他只是只妖,你恨我也不必如此墮落?!?/br> “墮落?” 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談喬歪著頭,沒有焦距地眼神落在鳳梧道貌岸然的臉上。 “師尊,我不是當(dāng)初那個被蒙在鼓里只知道追隨你的傻子,也不是五十年之前固執(zhí)相信命運(yùn)的笨蛋,我不再認(rèn)‘談喬’的命,但我認(rèn)了自己的命。” 他慘白著一張臉,朝鳳梧真君笑了笑,落寞之外,唯有化不開的悔意:“師尊,我沒有墮落,我只是愛上了一只妖,很久以前,這就是我的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