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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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沈綰盈一驚,下意識扔開了手里的刀。 空氣中有濃郁的血腥味,她心里一陣慌亂,強撐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霍城?” 她喊著霍城的名字,朝入戶花園走去,越是接近,空氣里的血腥味似乎也更濃。 她扶著墻,看見霍城跌坐在門邊,他白色的襯衫上染著刺眼的紅色,身下的地板淌著一大片血。 沈綰盈感覺自己呼吸一滯,心跳似乎都停了。 “霍城?”她喊出這兩個字的聲音帶著輕顫,她覺得她一定是還沒睡醒。 霍城自然沒有回應(yīng)她,他閉著眼睛,額上的黑發(fā)垂下,就像平時睡著了那樣。 門外傳來高昂的狗叫聲,跟著是激烈的敲門聲,沈綰盈只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著地上的霍城。 如果是噩夢的話,快來個人把她叫醒吧。 沈綰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正在給她檢查的護士見她醒了,立刻出去把醫(yī)生叫了過來。 跟著醫(yī)生進來的,還有兩個她不認識的男人。其中一個拿出自己的警員證,給沈綰盈看了看:“你好沈小姐,我們是警察?!?/br> 一句“警察”,讓沈綰盈短暫空白的大腦慢慢想起了她昏過去之前的事。 沈綰盈的心猛地一緊:“我先生呢?霍城呢?” 警察看著她道:“你先生失血過多,送到醫(yī)院搶救無效已經(jīng)死亡?!?/br> 沈綰盈像是沒聽懂他的話,抬眸看著他問:“你在說什么?” 警察將詳細情況跟她敘述了一次:“今天下午七點十三分,我們接到星湖夢景一業(yè)主的報警電話。他遛狗回家后,狗突然對著你家的門狂叫,他上前敲門無應(yīng)答。因為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狗又狂叫不止,他猜測你們家出了什么事,所以打電話報警。我們接到電話立刻趕往現(xiàn)場,破門而入后,發(fā)現(xiàn)你的先生霍城腹部被刺生命垂危,送往醫(yī)院后搶救無效。你就昏倒在他身邊,經(jīng)過醫(yī)生檢查,你們兩人都有中毒跡象,不過你已經(jīng)脫離危險,沒有大礙了。” 他說了那么一大段話,沈綰盈只聽見了“生命垂?!薄皳尵葻o效”四個字。 “不會的,你一定在騙我。”沈綰盈在安靜了一瞬后,情緒忽然有些激動,“霍城怎么會死?他剛剛還在跟我過一周年紀念日?!?/br> 她毫不自知地哭了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旁邊的醫(yī)生見她情緒這么激動,忙安撫道:“沈小姐,你懷孕了,你這么激動會對胎兒有影響?!?/br> 沈綰盈整個人一愣:“我懷孕了?” “是的,我們在給你檢查身體時發(fā)現(xiàn)的。很幸運,胎兒沒事,但你要注意保重身體。” 沈綰盈靜靜地望著他,只不過眼淚還在不自知地往下流。 醫(yī)生側(cè)身跟警察說:“左警官,病人現(xiàn)在情緒十分不穩(wěn)定,我建議你們等一會兒再繼續(xù)詢問?!?/br> 左警官看了坐在病床上的沈綰盈一會兒,點點頭叫上人出去了。 “左隊,你怎么看?。俊备谧缶偕磉叺男浅蠲疾徽沟貑査?,“我本來覺得就是沈綰盈做的,可是看她剛才的樣子,也不像在演戲啊?!?/br> 他們在現(xiàn)場找到了殺死霍城的兇器,上面只有沈綰盈和霍城兩個人的指紋。而且當時發(fā)現(xiàn)沈綰盈時,她手上還殘留著血跡。 房門是關(guān)上的,他們詢問了保安也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在事發(fā)當天,沒有可疑人員進出過,基本可以排除外來人員作案的可能。 左警官略微皺著眉,思考著案情:“表面上的證據(jù)看是這樣,但還有很多地方說不通。兇器是在餐廳發(fā)現(xiàn)的,而沈綰盈倒在入戶,她為什么在殺了霍城之后,要把刀放到餐廳?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 “呃……” “還有,沈綰盈自己也中了毒?!本綑z測了他們餐桌上剩余的食物,確認有毒的是那個蛋糕。蛋糕在兩個人的餐盤上和胃里都有殘留,可以確認他們兩人都吃了,“這個毒雖然不致命,但也會使人喪失行動能力,根據(jù)現(xiàn)場的血跡顯示,沈綰盈是從餐廳扶著墻走到入戶的,她當時已經(jīng)很虛弱。可是霍城身上的那一刀,刺得十分有力。” 小吳道:“那她也可能是先刺了霍城,然后再吃的蛋糕,假裝中毒?!?/br> “那個蛋糕是他們的周年慶蛋糕,如果她一直不吃,不會顯得不自然嗎?而且如果是這樣,她殺了霍城為什么不干脆直接跑了?留下來嫌疑也沒那么容易洗清?!?/br> “呃……” “還有蛋糕本身,也存在很多疑點?!弊缶倌罅四笞约旱奶杧ue,如果沈綰盈不是兇手,那么兇手是怎樣讓自己完全消失的?他的動機又是什么?“更詳細的情況,還要等會兒問沈綰盈?!?/br> “好的左隊?!?/br> 案件警方還在偵破中,但聞風而動的媒體,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用上“沈家千金涉嫌殺夫,霍沈兩家徹底決裂”這樣聳人聽聞的標題。 霍家和沈家在a市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當初兩家聯(lián)姻,媒體便爭相報道,一時風頭無兩。沒想到才過了一年,就鬧出“殺夫”的案件,霍沈兩家的股票都持續(xù)下跌。本就因為江瑾“洗.黑.錢”被牽連的沈家,這下更是雪上加霜。但這些豪門的狗血恩怨史,向來都是小屁民茶余飯后最喜歡看的,這次還牽扯到殺人案,熱度更是居高不下。 幸好沈綰盈現(xiàn)在住在醫(yī)院,并且被警方監(jiān)控了起來,接觸不到這些新聞。 警方在沈綰盈醒后第二天,再一次向她進行了訊問。 這次沈綰盈的情緒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只有眼睛還微微泛著紅。 “不是我殺的?!鄙蚓U盈看著左警官,不知道用鎮(zhèn)定還是面無表情形容更好。 左警官道:“那你詳細說一下當天的情況?!?/br> 沈綰盈語氣沒什么起伏地道:“那天是我們結(jié)婚一周年紀念日,我提現(xiàn)下班回家,打算做晚飯。我進小區(qū)的時候,保安說我有個快遞,就是那個蛋糕,是圓圓甜品店送來的?;舫腔丶乙院?,我們一起吃了晚飯,后來突然聽到樓道里有吵鬧聲,持續(xù)了很久,霍城就說出去看看。他讓我待在餐廳別動,我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動靜,就想去看看,結(jié)果我就昏倒了。等我再醒過來時,我發(fā)現(xiàn)手里拿著一把刀。我很害怕,把刀扔到了一邊。我沒看見霍城,我就去找他,我當時身體很不舒服,我走到入戶花園,看見霍城倒在那里,滿身都是血……” 說到這里的時候,沈綰盈的情緒終于有了些變化,她緩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好像聽見有狗叫,有人叫門,等我再經(jīng)過來,我就在醫(yī)院了?!?/br> 左警官聽她的敘述后,將其中的疑點一一指了出來:“我們問過圓圓甜品店的老板,他說沒有給你們寄過蛋糕。” 沈綰盈道:“那個蛋糕的包裝紙,刀叉盤子,還有蛋糕上的插牌,都是圓圓甜品店的,我收到蛋糕后,還發(fā)過消息感謝老板給我們送蛋糕,只不過他沒有回我?!?/br> 這件事警方在調(diào)查圓圓甜品店老板的時候,對方也說過,信息跟沈綰盈的能對上。老板當時店里正忙,八點過的時候才回復了沈綰盈,說他沒有寄過蛋糕,但當時已經(jīng)晚了。 左警官道:“我們調(diào)查過圓圓甜品店,聽老板說你們關(guān)系很好,是這樣嗎?” 沈綰盈點點頭:“我高中時就認識老板,他是我小姨的好朋友?!?/br> “那你認為他有動機給你們下毒嗎?” 沈綰盈沉默了一下,否認了這個可能:“我覺得不會,而且直接把毒下在自家的蛋糕里,這點似乎說不通。” “那你覺得蛋糕是怎么回事” 沈綰盈道:“我猜是兇手提前在他們那里買了蛋糕,將包裝紙、插牌和刀叉餐盤都保留了下來?!?/br> 左警官頓了頓,開口道:“是有這種可能,但也有可能是你自己這么做的。你自己做了一個有毒的蛋糕,偽裝成是圓圓甜品店送來的,就為了事后嫁禍給他們。但你沒想到毒性并不能致死,所以你情急之下拿家里的水果刀殺死了霍城。” 沈綰盈看向他,一雙黑眸沉靜卻又帶著尖銳:“不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為什么要殺霍城?” “聽說江瑾那件事,跟霍家有關(guān)系,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懷恨在心?” 沈綰盈反駁:“不是,你們警方辦案不是講證據(jù)嗎?聽說也可以?” 左警官極輕的哼笑一聲:“所以你認為江瑾的事跟霍家沒關(guān)系?” “是的,就算有關(guān)系,我殺了霍城,我小姨就能被放出來了嗎?董齊威就能落網(wǎng)了嗎?” 左警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她:“如果兇手不是你,那兇手是怎么進入你家的?在我們趕到的時候,你家的門完好無損,也沒有被強行打開過的痕跡。你家的密碼或者鑰匙,有給過其他人嗎?” “沒有。”沈綰盈想了一會兒,跟他道,“當時我們聽到樓道有爭吵聲,霍城過去查看情況,門可能是他自己打開的?!?/br> “于是兇手趁這個機會進來殺死了他,然后關(guān)上門離開?”左警官看著她,“可是根據(jù)監(jiān)控顯示,案發(fā)當時并沒有可疑人員出入,兇手是怎么隱身的?” 沈綰盈道:“這難道不是你們警方應(yīng)去查的事?” “行,那你認為誰有可能是兇手?你們平時跟誰結(jié)怨了?” 這個問題,從沈綰盈醒過來之后,她就一直在想,可想到現(xiàn)在,她也想不到是誰要這么做?!拔也恢溃覀儧]有跟誰結(jié)怨?!?/br> 左警官跟身旁的小吳對看一眼,結(jié)束了今天的訊問:“那今天就先這樣,你先休息。” 離開沈綰盈的病房,小吳又唉聲嘆氣:“左隊,這案子我本來覺得挺簡單的,怎么現(xiàn)在越整越復雜了?我看我們原來的推論就很正確,蛋糕就是沈綰盈自己準備的,結(jié)果沒把人毒死,只能補刀。” 左警官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沈綰盈給圓圓老板發(fā)的那條消息,就很可能讓她暴露。她不能控制老板回復她的時間,如果老板及時回復了,那就證明蛋糕的來源可疑,他們?yōu)槭裁催€要吃?” 小吳想了一會兒道:“也有可能是他們兩個聯(lián)手,故意制造了這個時間差,把鍋甩給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第三人?!?/br> 左警官走出醫(yī)院,點燃一支煙,跟身邊的小吳說:“再去一次星湖夢景?!?/br> 星湖夢景現(xiàn)在入住的業(yè)主不多,霍城和沈綰盈的那一棟,一共只住了六戶人家。案發(fā)以后,他們就挨個詢問了,當時在家的人,都說聽到了爭吵聲,而發(fā)生爭吵的,是住在六樓的一個女租戶。 “警官,你們之前不是已經(jīng)來問過我了嗎?怎么又來了?”徐惠玲因為等會兒有直播,所以在家也穿得很漂亮,還化了妝。左警官打量她幾眼,跟她道:“還有些細節(jié)需要了解。” “好吧,請進?!毙旎萘嶂缓冒阉麄冋埩诉M來。 左警官和小吳坐在沙發(fā)上,徐惠玲坐在他們對面,朝他們笑了笑:“警察先生,我等下要上直播,所以希望你們能盡量長話短說。” “好?!?nbsp;左警官答應(yīng)得很爽快,“我們想再了解一下當天你和父母爭吵的事?!?/br> 徐惠玲把自己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的話又說了一次:“我是六月的時候搬到這里來住的,我父母并不知道。我跟父母的關(guān)系一直不好,自從我當主播后,他們知道我賺錢了,就經(jīng)常找我要錢。所以這次我搬家后,沒有告訴他們地址,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找到這里來的,我拒絕給他們錢,他們就和我吵了起來,還要動手?!?/br> 左警官問:“整個過程中,有鄰居出來查看情況嗎?” 徐惠玲嘲諷地笑了一聲:“沒有,我早就習慣了。小時候我父母經(jīng)常打架,連我一塊兒打,鬧出那么大動靜都沒人問一聲?,F(xiàn)在搬到這里來了,鄰居都是些有錢人,不過跟我以前的那些窮鄰居,也沒什么區(qū)別?!?/br> “你最后給他們錢了嗎?” “給了,不給他們不會走?!?/br> “他們走了以后,你一直待在家里嗎?” “沒有,我因為這件事心情很不好,就去清南巷喝酒了?!?/br> 這件事警方在第一次詢問以后,就查證過,通過監(jiān)控顯示,徐惠玲確實在她父母離開后不久,也開車離開了,直到晚上十一點過才回來。 左警官在客廳環(huán)視了一圈,對著徐惠玲的廚房說:“我能進去參觀參觀嗎?” 徐惠玲點點頭:“可以啊?!?/br> 左警官走進廚房看了看,廚房里有一個看著很高檔的大烤箱:“會做蛋糕?” 徐惠玲道:“不會,家里的家具都是房東布置的,那個烤箱也是。我平時都不怎么用得上?!?/br> 左警官點了點頭,又問:“你跟樓下的夫婦熟嗎?” 徐惠玲搖搖頭:“不熟,就偶爾在小區(qū)里打個照面?!?/br> “好,我知道了?!弊缶購膹N房里走了出去,“打擾了徐小姐,以后有什么問題我們還會再聯(lián)系你的。” “好的吧。” 離開徐惠玲的家后,小吳不解地問左警官:“左隊,這個徐惠玲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磕銥槭裁匆恢辈樗?。” 左警官道:“說不上來,硬要說的話,直覺吧。” 小吳笑了起來:“左警官也講直覺哦?” 左警官敲了敲這位年輕的警員的頭:“警察辦案不能靠直覺,但也不能沒有直覺。” 走到小區(qū)門口時,左警官又跟門口的保安聊了起來:“這兩天有看到上次給沈綰盈送蛋糕的小哥嗎?” “沒有?!北0驳?,“他也不是快遞,就是一個跑腿的,這種跑腿的經(jīng)常換人,如果我再看見他,我一定第一時間聯(lián)系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