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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結(jié)束,月長空揮揮手便離開。 余峰、月仙和列缺三人也解散弟子,讓大家自去。 只有竇娘壓根沒有弟子,跟著月仙往繁花谷去。 云夢澤也回返繁花谷,一路上跟巧顏說些閑話。 巧顏跟鐵牛同行歷練了八年便回來,此時又是她掌事。 倒不是靜姝離開,而是靜姝不耐煩管雜事,巧顏回來就又都交給她。 “想不到吧,小師叔可是女子?!鼻深佇χ鴮υ茐魸烧f。 云夢澤趕緊點頭,前世初見竇娘是在繁花谷外,竇娘正拉著月仙糾纏。 云夢澤看到那情形,如遭雷劈的愣在那里,萬萬沒想到竟有登徒子如此膽大,在繁花谷門口調(diào)戲月仙。 也不怪云夢澤沒看出來竇娘的性別,實在是竇娘從衣著打扮、行為舉止乃至樣貌身形都不像個女人。 竇娘的身量甚至跟列缺差不多,一伸手就能摟住列缺的脖子,跟列缺嘰嘰咕咕。 “小師叔向來這樣么?”云夢澤故作好奇的問。 巧顏點頭:“小師叔從小就男子打扮,跟師祖一樣,到處緣修,常年不在門派,也沒有弟子?!?/br> 巧顏跟云夢澤講了一路竇娘的趣事,倒真有很多是云夢澤不曾聽說過的。 前世竇娘總不在門內(nèi),他常年閉關(guān),實在沒機會跟竇娘有什么交集,只知道她后來幾十年沒有蹤跡,都以為是仙逝在外面了。 云夢澤在繁花谷中跟巧顏分開,自己往小院走去。 十年沒回去過,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是不是雜草叢生,朽木枯枝。 還未走進小院,便看到門口的機關(guān)甲人,舉著塊牌子站在那里,看起來毫無用處。 云夢澤勾唇一笑,路過機關(guān)甲人的時候,伸手輕輕拍了拍機關(guān)甲人的頭。 剛走進前廳,云夢澤便察覺后院有人。 見前廳纖塵不染,云夢澤猜是后院之人幫他打掃過。 云夢澤轉(zhuǎn)過屏風(fēng)來到后院,便見白浩清在那里忙碌,而后院的靈草仙花,竟然被照顧得極好,還跟他走時一模一樣。 白浩清看到云夢澤,笑著揮手,“云師兄,你回來啦?!?/br> 仍舊是那副奶聲奶氣的嗓子,白浩清一輩子也沒能擺脫這孩子氣的音色。 云夢澤笑著走進后院,問道,“你怎么在這里?!?/br> 白浩清放下卷起的衣袖褲管,整了整儀表,這才靦腆的說,“師父讓我?guī)湍憧醇遥f反正你這里靈氣充足,也適合修煉?!?/br> 云夢澤點頭道:“這道不假。你看你,都已經(jīng)辟谷了,我還是靈虛,果然我這院子比后山適合修煉?!?/br> 白浩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低著頭說,“云師兄別笑話我?!?/br> 云夢澤愉快的笑起來:“人大了,還長脾氣了,不準師兄笑話了么?!?/br> 白浩清趕緊說沒有。 云夢澤又跟白浩清閑談幾句,查看過后院的花草,便說要感謝白浩清,帶白浩清去喝酒。 “喝,喝酒?我們不能喝酒的吧?!卑缀魄逍奶摰姆判÷曇?。 云夢澤好笑,月長空自己喝酒,卻要求弟子不能喝酒,“我?guī)闳?,怕什么,絕對不會……” 云夢澤話還沒說完,猛然停下,回頭去看,就見月長空慢悠悠走進來。 云夢澤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心里竟有絲柔情蜜意。 月長空這樣天天纏著自己,真的只是為了監(jiān)督自己修煉,為了讓自己繼承他的衣缽么? 起了非分之想的云夢澤瞥了嘴,開口說,“師伯,你怎么陰魂不散的啊?!?/br> “我來看看小白的進境如何?!痹麻L空說。 云夢澤長長的哦了一聲,往后退了一步,笑著說,“師伯請?!?/br> 月長空淡淡看云夢澤一眼,手中凝出靈劍,與白浩清拆起招來。 云夢澤在一旁看著,唇角始終嚼著笑。 明明是跟前世差不多的情景,今生看起來竟覺得溫馨。 月長空只跟白浩清拆了千余招,便帶著白浩清回返左鋒,走的時候淡淡丟下一句,“左鋒要準備討魔大會,這些時日都不會來了。” 云夢澤露出淡淡失望的表情,卻還開口問,“是小白不來,還是師伯不來啊?!?/br> 月長空的腳步頓了一下,也沒回頭,語速極快說了一句,“都不來。” 云夢澤輕輕笑了起來。 沒了左鋒三傻的小院,瞬間冷清下來。 云夢澤白日去師姐那里上課,到?jīng)]覺得,晚上回到小院卻有些不習(xí)慣。 于是便自己折騰起來,將偏廳改造成了倉庫。 云夢澤在繁花谷,常幫外面的師兄傳些情信禮物給師姐們,作為謝禮,那些師兄送了云夢澤不少好東西。 云夢澤一直想建個倉庫收整,只是一直沒有動作,此刻閑下來,正好將這件事提上日程。 而月長空那邊,據(jù)說每日都在考較弟子修為,搞得整個左鋒哀鴻遍野。 云夢澤前世也是經(jīng)歷過的,知道月長空所謂的考較,不過是追著弟子暴揍,一旦弟子認輸,便罵個狗血淋頭。 那時云夢澤是個出離倔強的,每次考較從來不肯開口認輸,哪怕最后靈力耗盡,經(jīng)脈枯竭,也要用最后一絲力氣頑抗,結(jié)果總是當場昏迷,過幾日在月長空的竹屋里醒來。 如今想想,能在月長空竹屋里養(yǎng)傷的,他怕是唯一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