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錄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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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被穹頂上的三人看得一清二楚,狐貍看過所有的壁畫,又聽見他們這般詆毀女媧族,脾氣一下子便沖了上來,她不說點話便要被憋死了,只好在心里傳音給夜歌,大罵道:“這群混蛋!女媧族當(dāng)年為了天下的百姓做了多少,她們整個種族都在不遺余力的幫著世人,那會他們這群犢子還在活泥巴呢!” 夜歌眸間沉著的光閃了閃,又聽她接著道:“看看,看看,說出來的話像人嗎?好歹還都是上古種族,居然指望著人家的法器丹藥,出息!” “來了?!彼龑庀亢茫瑩е难?,內(nèi)力一點點渡了過去,囑咐道:“屏息?!?/br> 火把的火光照亮了大殿,她們居然在人群中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風(fēng)伯,雨師。 姬胤居然連他們兩都派來了嗎? 夜歌的臉色愈發(fā)沉得厲害,她心底隱隱有一絲極其不好的感覺,只見風(fēng)伯一眼便望見大殿中央的冰棺,他神色一驚,快步?jīng)_到冰棺前,看著已經(jīng)被打開的冰棺,神色錯愕,隨后立即變得陰郁憤怒起來。 其余人也瞧了個清楚,很明顯,有人趕在了他們之前,將女媧石取走了。 不用多想,一定是魔族的人。 雨師又命人將那冰棺里里外外翻了個透徹,即便有人的手都被凍壞了,也依舊是什么東西都沒能尋出來。 他與風(fēng)伯對視一眼,目光立刻轉(zhuǎn)移到身后那人身上。 夜歌在上方觀察到,方才他們發(fā)覺女媧石被人取走時,都是一副愕然憤怒的神情,唯獨跟在雨師身后的那人,面上滲了一層薄汗,腰身佝僂,腿腳發(fā)顫。 雨師眼睛微微瞇起,目光冰冷的盯著他,風(fēng)伯則一把將那人拽了起來,指著空蕩蕩的冰棺,質(zhì)問道:“東西呢!” 那人年紀(jì)約莫五六十左右,臉上皺紋卻和溝壑似的,哆嗦著發(fā)白的嘴唇,“消息...消息沒錯啊...就是此地沒錯的...真的...” 他眼里布滿驚懼膽寒,不停的重復(fù)著,“就是這里,真的,真的沒有錯?!?/br> 風(fēng)伯聽得愈加憤怒,一把將他甩在地上,那人背后抵著冰棺,被凍得渾身打顫,但面對著那好似要剜人的目光,還是一個勁的往后縮著,他整個后背都被冰棺凍得僵住,露出的脖頸和面上已經(jīng)逐漸爬上白霜。 雨師額上青筋鼓起,眉角一跳,右腳狠狠對著那人的臉踩了過去,怒道:“廢物!” 他用鞋底在那人臉上狠命摩擦著,臉色鐵青,開口罵道:“身處敵營,竟然還截不到消息,女媧石讓羌凪的人搶先奪走,日后開戰(zhàn),后患無窮!” 其余眾人亦是氣得往那人身上吐著唾沫,一人一腳,開始往他身上招呼,那人慘叫連連,最后被打得還吊著一口氣,雨師這才抬手制止道:“罷了,畢竟也是你們尋求殿下庇護,看在日后都是盟友的份上,今天便不要你的狗命了。” 風(fēng)伯派兩人將他拖了起來,本想收手,但瞥見空蕩蕩的冰棺,還是忍不住對著那人狠狠的甩了兩個耳光,他身材魁梧雄壯,蒲扇大的手掌上布滿繭子,這兩巴掌竟是將那人打的吐出一口鮮血,里面還參雜著碎裂的牙齒,紅的白的混在一起,噴得一地。 魔族的人比他們早先一步,料想這殿里有什么,也定然被他們掏空了,雨師峻冷的面上露出一絲煩躁,他實則很是傷神,本想著截到了九尾族給羌凪的信,上面記錄著金陵所發(fā)生的一切,他們趕到此地,稍加調(diào)查,便確定了女媧石的位置。 可惜,朝廷對神仙水太過重視,派出的人馬又多又精良,將入口守得水泄不通,他們不論怎么爭奪神器,都不能給生活在人間的百姓帶來災(zāi)害,更別說讓朝廷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以免日后無端生出許多麻煩。 因為這番原因,雨師最后實在別無他法,只能回族,請晏尋風(fēng)給他做了一種蠱,這蠱在夏夜里很容易與蚊蟲之類的混淆,被下蠱者只會覺得自己被蚊蟲咬了一記,瘙癢難耐,但蠱蟲入體,很快便會讓他們身形消瘦,食欲不振,到了夜晚,便是再堅挺的人也抵不住那如同海浪般連綿不絕的睡意。 蠱蟲發(fā)作需要三至五日,夜歌她們正巧是趕在蠱蟲發(fā)作的前一天尋進了遺址,她們四處調(diào)查,又看了許久的壁畫,最后尋到女媧石,只是沒想到外面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一夜。 雨師冷著一張臉,他又回想起當(dāng)時去找晏尋風(fēng)要這蠱時的情景。 這女人自從從東瀛回族后,脾氣就變得比以往還要差勁許多許多倍,殿下都不敢過于刺激她,這番他低聲下氣的求晏尋風(fēng)幫忙,也不知被甩了多少臉色,吃了多少啞巴虧,就差和那女人打起來了。 要不是他打不過的話... 他們對壁畫毫無興趣,根本看都懶得看一眼,更別提能發(fā)覺穹頂上的精彩,以及,三道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 臨走之前,風(fēng)伯心中郁結(jié),怒火無處發(fā)泄,他對旁人命令道:“火把給我!” 當(dāng)即有人將火把遞到他的手上,風(fēng)伯將那火把往大殿中一甩,接著真氣噴涌,霎時間風(fēng)聲呼嘯,竟把那一小團火吹了起來,火焰逐漸卷起,伴著一陣陣的風(fēng),很快便將整座大殿吞噬,風(fēng)伯看著面前一派火紅,重重的哼了一口氣,“女媧族,既然被先代滅了,就不該再在這世上留下任何痕跡?!?/br> 他們的腳步很快消失在甬道盡頭,只留下無盡的火焰在這地下世界瘋狂卷簾。 “呼?!?/br> 就在風(fēng)伯雨師離開沒一會,原本還囂張的火焰一下子止住了勢頭,好似被人揉捏住了似的,接著便迅速縮小,最后只留得一小簇,也終究噗的一聲熄滅了。 大殿被燒得焦黑,刺鼻的氣味充斥在空氣中,夜歌帶著兩人從穹頂上落下,方才她以真氣為罩,火本就是她自身的天賦,根本傷不到她分毫。 只是三人重新落會地面,看著那冰棺都被煙氣熏得烏黑,門口十道柱子也被燒得微微變形,整座大殿中的壁畫更是面目全非,唯獨他們藏身的那一小塊,還殘留著本來的顏色。 現(xiàn)下也只能看見那女子獨自立于這一片焦黑的中央,什么治水,什么消災(zāi),過往的種種,在這大火中俱都灰飛煙滅。 夜歌環(huán)顧著整座大殿,輕輕嘆了一口氣,眉宇間繚繞著凄苦落寞與難以言說的,感慨。 她牽起千瞳的手,感覺到她溫暖的體溫正在自己冰冷的手心蔓延,眸光中練著復(fù)雜的情緒,聲音輕得像一片緩緩飄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