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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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歡?!毕貙⑺鼈冝鄣角懊鎭?,挑起一縷,繞在指尖再松開,打成小卷兒。平常他除了臉面和雙手,就數(shù)這頭長發(fā)養(yǎng)護得最精心。 “你……一直都是黑發(fā)嗎?” 無邊夜色朝他們聚攏而來,桓修白漸漸看不清席莫回的臉,只有一道模模糊糊的灰色輪廓,還停駐在窗邊。 “也不是……” 桓修白呼吸停滯一秒。 “它經(jīng)過特定的事,會變化?!彼f得好似輕松。 “什么樣的事?”桓修白追問。 “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不論時光荏苒,桓修白終究會循著那道聲音而去。深沉的天光照不亮關(guān)著席莫回的窗口,桓修白扶著墻小心地站起來,盡力壓低身體,降低重心,探過去身體,抻長了手臂才堪堪碰到最邊上的鋼筋,粗糙的螺紋嵌進掌紋里,說道:“你說,我聽著?!?/br> “我啊……”席莫回挨靠在窗邊,神色晦暗。 桓修白朝下瞥了眼,這里是塔樓頂層,連著這一層光是席家整座樓群就有七層,再往下,樓層三倍高的山崖作為托起建筑的底座存在。如果他不夠小心,可能會當(dāng)場摔得四肢零落,頭腦分離。 席莫回一會兒不作聲了,桓修白朝窗里看去,柔白細嫩的手宛如一條劇毒的銀蛇悄無聲息從暗中伸出,他反應(yīng)過來想要后退時,已經(jīng)退無可退。 這個時候松手會讓重心前移,和小平臺錯身而過。 桓修白只能眼睜睜看著年輕頑劣的美人用虎口鉗住他的小臂,向后一仰,借勢將他拽下了平臺。桓修白半邊身體撞在外墻上,撞得身體痛麻,頭暈眼花,他此刻腳下空無一物,被拽著一只手整個身軀吊在窗口下。 “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了嗎?你真好騙。”席莫回重新出現(xiàn)在窗口,他朝下俯視著陌生男人,隱隱有幾分小得意。 桓修白反倒放松了身體,把生死置之度外,懶懶地評價道:“因為你擅長騙人?!?/br> 而我正好擅長被你騙。 “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偷東西?我都出不去,你肯定也進不來,有什么好偷的?”他說著說著,自言自語起來。 桓修白居然也就隨了他惡趣味,吊在半空中和他聊了起來:“我是來偷東西的?!?/br> 想起上輩子鎮(zhèn)子上的許愛莉說過關(guān)于席家的傳說,桓修白編造著:“你們席家讓我一個外鄉(xiāng)人交巨額稅金,我沒錢交,也不想做你家的奴隸,就準備來偷了你回去要贖金?!?/br> 席莫回消化了兩秒鐘,覺得有些道理,愉悅道:“那你怎么不早來?” 害得他之前那么無聊。 他抓著桓修白的手故意松了松,在引力作用下,桓修白猛得下墜,席莫回一聲輕笑,修長的五指從小臂滑到了他的腕口,再次收緊指頭,牢牢扣住。 他仿佛是抓住了不經(jīng)意落在窗口的鷹隼,懷著趣味玩弄著。 “我……”好在桓修白心理素質(zhì)強,這個時候還能分神搜刮合適的句子回答他,“我是外鄉(xiāng)人,到了這里一聽說高塔上住著美人,馬上就來了。” “聽起來十分不懷好意啊。”席莫回悠閑地撐起下巴。 “你要懲罰我嗎?” “我只要松手,你就得償所愿了。”席莫回微笑,想看看外鄉(xiāng)人驚恐的反應(yīng)。 但他得到的只有外鄉(xiāng)人的輕嘆:“你想松手就松手吧?!?/br> 席莫回眺望了遠方觸碰不到的灰云,又回來看了看小命被他捏在手心里的桓修白,喃喃低語:“可我突然不想松手了?!?/br> 日子實在太無聊了。 他尚且年輕,脾氣轉(zhuǎn)得也快,低垂視線對桓修白有點兇地吩咐道:“我不松手,你抓住我也別松手,聽到了沒?” 桓修白反握住他的手腕,輕聲重復(fù)著:“我不松手,我死也不會松手的?!?/br> 席莫回注視著外鄉(xiāng)人的俊臉,忽而笑了,好心提醒道:“你的眼疾又犯了。” ※※※※※※※※※※※※※※※※※※※※ 感覺從第二個輪回開始,再倒回去看第一個輪回,字字是刀,字字又是糖哇嗚(嘴里全是血 小美麗也是美麗,壞壞的本性改不了的哈哈哈 ———————— 哇今天的仙女教母好多啊?。≈x謝大家嘿嘿嘿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美麗的火車崽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丸子很快樂 11個;美麗的火車崽 5個;黑糖 2個;說愛折花、甜酒果奶醬、水月漣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夜栩y、想要吃沙冰呀 1瓶; 第49章 可愛的小指頭 在狂風(fēng)喧囂的塔頂過夜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桓修白被拉了上去。席莫回的臂力很穩(wěn),拽住一個成年男人的全部體重還聊了會天, 依舊沒有手臂酸痛。他看起來皮相柔美, 骨頭卻蘊藏著比常人更強韌的力量,即便遭受了重壓也不會脆弱斷裂, 頂多就是順著形勢扭曲變形。 這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有效方式。 桓修白重新勾住了邊角的鋼筋, 身體盡量貼近墻壁,□□抬高, 試著將一只腳搭回平臺上,接著是另一只腳, 慢慢傾斜移動重心向后面仰, 兩只腳跟終于踏上了實地。 “我要走了?!被感薨拙従徴f。 沙漠夜晚的氣溫下降得很快,他再不下去, 低溫就會把身體凍僵, 手腳沒那么靈活的時候,攀爬高樓會危險大增。 席莫回的手從窗外撤了回去。 “我明天、后天,今后的每一天都還會來?!?/br> 鋼筋縫隙里悄悄探出一根雪白的小指頭,尾指朝著桓修白勾了勾, 算是對他的承諾做了個不言的肯許。 桓修白捂住心口, 迎著濃郁的夜色站立。手掌下所貼的位置又暖又熱,那根可愛的小拇指頭點燃了一把火, 調(diào)皮地偷走了他的心。 席家樓群外形莊重巍然, 一絲不茍, 從第七層的八角飛檐向兩側(cè)層次遞減, 每一層的邊緣接駁處覆蓋著色澤沉厚的琉璃瓦, 用以支撐架構(gòu)的房椽平行構(gòu)置,桓修白選了頭頂一根靠近小窗的圓椽,把繩索拴在上面系了個死結(jié),等下次來的時候就能借由繩子迅速降落,節(jié)省時間。 桓修白知道席莫回正躲在小窗后看著他,他向那邊招招手,等全身精力蓄足,就準備一口氣下到地面。他來的時候沒有在意,下去時發(fā)現(xiàn)了高樓處處裝飾細巧,每層翹起的飛檐上都設(shè)有青藍色的長尾羽鳥,環(huán)繞的木質(zhì)窗戶飾著層層繁復(fù)雕花,但每一扇之后都用灰色水泥封起,力求做到密不透風(fēng),連只小蟲也難飛進去。 席家不知出于怎樣的目的,把整個家族向外的窗口和通道都封了起來。 他踩著最后一層的窗臺跳到地面上,抬頭向上仰望,樓群沉默地睥睨著外鄉(xiāng)人,像一道映射在空中的幻影,為悲劇重復(fù)提供場所。即使沙漠天氣晴朗,夜空無云,桓修白還是覺得它的周圍籠罩著陰郁的霧氣,云詭波橘,時而面目清晰,時而沉悶?zāi):?/br> 伏翅大鸞,臨鏡自悲。 他腦中浮現(xiàn)出這一行字。再去觀察樓閣的形態(tài),的確和一只低伏翅膀的大鳥極其相似。 找到席氏樓閣的真正入口,他就離解救席莫回更近了一步。 然而—— “這是我們第一次私奔……” 如果那個席莫回沒有說錯的話,他在這一世已經(jīng)注定了失敗…… 那又怎樣?難道他知道了結(jié)果,就能放棄不去做了嗎? ——那樣才是真的辜負了席莫回的癡等。 桓修白是自我至上的行動派,他可不想管什么外部因素。席家樓閣這道南墻,他就算撞個頭破血流,也堅決不回頭。 因為,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席莫回,絕不會放手。 桓修白像只渴望落腳的鷹隼,在小平臺上筑了個“巢”。他把各種可能用得上的工具帶上去,在墻面上鑿了個坑,釘上粗釘子,掛上他在鎮(zhèn)子里買來的麻布兜,方便他把工具和槍藏在外墻。 除此之外,他每次都會帶來各種鎮(zhèn)子上的食物和小玩意,略帶笨拙地向小美人獻上好意。 席莫回偶爾會收下,偶爾也會惡意地當(dāng)著桓修白面把東西從窗口丟出去。他想看看外鄉(xiāng)人失落或憤怒的表情,從中取樂,但一直沒有如愿。 “你到底想干嘛?我還以為你會很快付出行動把我撈出去。” 他和桓修白正共同分享一盒點心。席莫回下意識吮了手指,舔掉粘在上面的酥皮渣,他一抬頭,發(fā)現(xiàn)男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看。 席莫回立即就有些不高興了。一方面,家里人對他家教甚嚴,一向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粗俗的舉動。另一方面,他居然不反感這個男人的窺視,這讓他對自己有點惱火。 “你還要嗎?整盒都拿去吧?!被感薨鬃ё±K子,穩(wěn)定身形,這樣就能安全把東西送到窗口。 席莫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摩挲著拇指和食指,表面嫌棄地說:“太甜了,糕點用料也很劣質(zhì)。我從來不吃外面的東西?!?/br> “你昨天、前天,都吃了?!被感薨桩?dāng)場拆穿他,手又不懈地朝前伸了伸,“快拿著,我舉著手酸?!?/br> “你求我,我才吃。”席莫回勉為其難說。 “求你了,行嗎?”桓修白嘴角泛起一縷無奈。 “那我就再——”席莫回在盒子里挑挑揀揀,想找出一塊最完整的來,他注意到了藏在拐角的一塊,正要把它從包裝紙里摳出來,忽然渾身僵住了。 他太過慌亂,打翻了糕點盒子,桓修白手勁一松整盒都掉了下去。桓修白低頭望了一眼摔在大約五層樓房檐的盒子,里面的點心摔得粉碎,四分五裂地滾得一房瓦都是。 “快走!”席莫回撲倒在窗前,壓低聲音急促說。接著,桓修白聽到了一連串下樓的腳步聲,更遠一些的地方傳來咔嚓的開鎖聲?;感薨资种赴l(fā)抖,他一手抓住繩子,一手扒在窗沿上,把耳朵湊了過去,直到鋼筋抵在了耳廓上。 席莫回的語調(diào)脫離了他和桓修白聊天時那股子張揚自傲,變得恭順溫從:“父親,叔叔,你們來了?!?/br> “最近反省得怎么樣?” “兒子心情舒暢,沒有心結(jié),請父親放心?!?/br> 那聲音極具威嚴,桓修白一個外人聽起來都覺得壓迫,“那就是還缺乏反省。你母親日日擔(dān)憂,殫精竭慮,已經(jīng)為你找來了醫(yī)師,你協(xié)同治療就好?!?/br> “我明白的。” “你的病若是不想好,就把頭發(fā)剪了吧。弄成這樣實在有礙觀瞻,一點也不像個……” 像個什么?后面那句話仿佛被刻意消音了,桓修白聽不清楚。 “您和我都知道,這些事和我的頭發(fā)無關(guān)。” “不見得。以前你母親給你剪過一次,你也乖順了許多。族里的事還等著你出來接手,你若是對這個家還有感恩,就早日放下那些雜念,別叫我們反復(fù)失望。” “是……父親?!?/br> 桓修白越聽越詫異,這哪像是父親和兒子說話的口吻,分明就是上級對下級公事公辦的命令。 “你嘴邊粘的是什么?”換了個更年輕的男聲,或許是在場那個叔叔。 “啊……沒什么?!毕赜悬c慌亂。 “別躲?!蹦贻p男聲應(yīng)該是堵住了他,在他臉上抹了一指頭,詫異道:“這是糕點屑?鎮(zhèn)子中心那家的?” “怎么回事?你偷跑出去了!”席父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