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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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池初進屋同太后請了安,叫了一聲母后,便被太后招呼到了手跟前坐著。 “剛進宮,可還習慣?”太后倒是熱絡的很。 白池初抿了些笑,“母后放心,殿里的人都伺候的好?!?/br> “那就好?!?/br> 兩人沒聊旁的,寒暄了兩句,太后便先主動提了讓白池初回去歇息。 不僅如此,還免了她往后的請安。 “皇上剛登基,政務繁忙,哀家這里皇后就不必來了,好好在皇上跟前伺候,可別讓他忙壞了身子。” 這一套說詞,可謂是開明的很。 連瀅姑都有些失神。 等到白池初一走,浮萍便急著問了太后,“太后怎的沒同皇后提秀女的事?秀女進宮已經(jīng)在儲秀宮里住了兩三日了,皇上那頭不管不問,如今皇后來了,這不是有人管了嗎?!?/br> 太后回頭斥了聲,“愚蠢。” 皇后新婚,她去同她提秀女? “選不選秀,是他皇上的事,哀家就算是不提,自然有人會提?!苯穹俏舯?,她自身難保,豈會去當這出頭鳥。 太后不愿當出頭鳥,這事兒就落在了高公公頭上。 高公公同太后的想頭一樣。 帝后新婚,總不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去提秀女的事。 這一拖,又拖了三兩日。 直到儲秀宮那邊出了事,高公公才不得不在皇上面前重提。 林三姑娘被人推,手掌破了皮,正在儲秀宮哭著呢,要是再沒人去管,恐怕就該水漫金山了。 皇上剛接見了鄰國使節(jié),高公公就追了上去,話還沒說萬,就被陳淵丟了一句,“后殿不是還有個閑人嗎,后宮的事往后不必來找朕?!?/br> 高公公一愣。 皇上嘴里的閑人,怕也只有皇后娘娘了。 按理說,娘娘進宮,是該替皇上分憂。 可娘娘, 呆在后殿好幾日了,就沒出來過。 太后那里不用去請安,陳淵忙著政務,白池初一日到頭,就躺在那貴妃椅上,曬著春季里的暖陽,身旁十幾個宮女伺候,別提有多愜意。 唯一動的就是晚上那一兩個時辰,可這事說到底也沒讓她動,動的是陳淵。 她什么都不用做。 倚瑤拿了一盤切好的果子出來,到了白池初身旁,瞧了一眼她這番躺著的姿勢,突然就想起了今日見著的一樣東西。 “娘娘可知,您這番模樣像什么嗎?”倚瑤將一塊果子送進了她嘴里。 “像什么?” 白池初含糊地問。 “像御膳房曬在院子里的咸魚干。” 倚瑤今日去御膳房替娘娘開小灶,看到王廚子鋪在木架上的那些咸魚干,躺著的那姿勢,同娘娘此時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白池初壓根沒聽出來旁的意思。 就這樣挺好的。 新婚第二日,高公公第一個跑上門來獻殷勤,說皇上殿里的茶快用完了,皇后娘娘要是閑著,就替皇上送壺茶去。 誰都聽的出來,高公公是在給娘娘接近皇上的機會,兩人新婚見的面多了,便能處出來感情。 瀅姑千恩萬謝,高高興興地燒了一壺茶,遞給了白池初,讓她走一趟。 誰知白池初一出去,一壺茶全澆在了黃土縫里,提了個空茶壺回來,說是自個兒不小心路上灑沒了。 沒了就沒了,瀅姑又備了些點心,讓她拿去給皇上。 白池初提著食盒出去,支開了下人,靠著后殿與正殿之間的長廊柵欄上,硬是自個兒吃的一個不剩。 這一來,頭一回給她和皇上獨處的機會,全讓她給糟蹋沒了。 第二日,瀅姑不死心,又讓人煲了一罐湯,交到了白池初手里,千叮嚀萬囑咐,“娘娘要知道,皇上心里有了娘娘,娘娘以后的日子才好過?!?/br> 白池初乖乖地應了,接了過去。 依舊坐在了昨日的老位置上,揭開了蓋兒,等徐風將一罐子湯吹涼了,自個兒便捧著罐子,咕嚕咕嚕全灌進了喉嚨。 瀅姑那話說錯了。 陳淵心里沒她,她的日子才好過。 這一來,瀅姑算是看出來,就是送再多的東西過去,最后還是會進娘娘的嘴,便也暫時打消了讓她去前殿伺候皇上的主意。 白池初難得過的這么舒坦,在白府都沒有這么舒坦過。 十幾個宮女伺候,身子乏了倒頭就睡,自有人給她搭上毛毯,餓了渴了一張嘴,就有人喂。 陳淵哪是皇上, 她才是。 高公公從外進來,便看到白池初躺在椅子上,倚瑤正一口一塊果子在投喂。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躍躍牙疼,腦子有點暈,寶寶們有意見可以提意見哈。 第44章 高公公愣著了。 前頭皇上累死累活地忙, 剛登基忙著整頓朝綱, 還得接見使臣, 殊不知皇后娘娘在后殿過的竟是這般悠閑自在的日子。 皇上若是瞧見娘娘這幅模樣, 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高公公沒再猶豫,走上前行了禮,便將儲秀宮的事兒交給了她。 娘娘再不管, 那地兒估計就得著火了。 “娘娘, 儲秀宮里的姑姑今兒來話, 想問個大抵的日子,何時選秀,這一行幾十個秀女住在儲秀宮,免不得生出摩擦來, 今兒倒只是出現(xiàn)了推搡之事, 明兒指不準還會鬧出什么事來?!?/br> 白池初嘴里還嚼著果子,冷不丁地聽到這話, 頭一個反應便是, “皇上呢?” 是皇上選秀, 又不是她選。 說完又才意識到如今自己是皇后了, 皇上選秀, 她得參與。 “這事勞煩公公同皇上說一聲,就說皇上選了就成,該封的封,該賞的賞,只要皇上喜歡的, 本宮都喜歡?!?/br> 她倒是瞥了個干凈。 可問題是皇上那邊也是這么說的,“皇后怎么說就怎么辦?!?/br> 一場選秀,硬是被兩主子當成了皮球踢。 高公公是長了眼色的,這點事還是拎得清。 先不說皇上自來是說一不二,就瞧兩位之子如今的狀態(tài),一個忙死,一個閑死,這事也應該娘娘去管。 “瞧娘娘說的,如今三宮六院皆是娘娘在統(tǒng)管,娘娘豈能有不到場的道理,先不說底下的秀女合不合娘娘的眼,娘娘才剛進宮,眼下也正是給各宮殿立威風的時候,娘娘于情于理都該管?!?/br> 高公公一句三宮六院皆是娘娘在統(tǒng)管,便讓白池初汗顏。 這兩日她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也沒管過,該她干的活兒,皇上全都替她干了。 如今不外乎就是皇上不樂意了。 高公公會做人,閉口不提皇上,白池初又豈能不明白,能讓高公公過來傳話,必定是他陳淵受了意。 她就知道這安穩(wěn)日子過不了多久,陳淵便會將她打回原形。 “是出什么事了?”白池初終于舍得從她那張貴妃椅上起來了。 高公公立馬一張笑臉,“奴才這就去將儲秀宮的姑姑帶來見娘娘?!?/br> 白池初說不用,“公公去忙吧,本宮自己走一趟?!?/br> 躺的太久,也想動動筋骨。 “那就有勞娘娘了,娘娘有何需要奴才的,盡管開口。”高公公巴不得將這燙手山芋扔出去,說完就退了出去。 白池初叫了南枝帶路。 南枝是她殿里的貼身丫鬟,人機靈腦子也好使,主仆三人對宮中不熟,這幾日南枝倒是幫著做了不少事。 出了晨曦殿,白池初登了鳳攆,直往儲秀宮而去。 ** 儲秀宮的姑姑正是頭疼。 往些年秀女進宮,最多也就留一夜,第二日選秀一過,便走了一大半,余下來的是小部分,人少也好管,可這回幾十號人,已經(jīng)連著住了快一月,簡直要了命。 不聽話的罰了,頂多也是罰著去做做苦力活兒,要說真要怎么樣,她們當奴才的,也做不了主。 選秀還沒開始,就得先保了每一位姑娘們的齊全。 誰也說不準,往后這里頭的哪一位,翻身就成了主子,局時再回頭算賬,那可就倒了八輩子霉。 本也相安無事。 誰知道昨兒早上就出了事。 林三姑娘被墨家姑娘推了,直接摔在了地上,手掌擦破了皮。 若是前兩月,墨家姑娘別說是推人了,就算將對方的臉蛋兒劃花,也沒人敢說她半句。 可如今墨家已然敗落。 兩家比較起來,誰都會占林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