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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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更新確實不穩(wěn)定,很是抱歉,不過這文也沒多長了,我會盡量早完結(jié) 第46章 046 來瓊清行宮的幾個姑娘雖得知要啟程回京的消息有些晚, 但好在她們來行宮時帶的東西本就不多, 差人連夜收拾了一下, 準時趕在后日一早出發(fā)。 裴瑧帶著一行人先回了承德行宮, 休整了一夜,一行人馬便浩浩蕩蕩的返回了京城。 皇帝狩獵時受傷的事,許多人都親眼瞧見了, 這事自然是瞞不住。但皇帝的傷勢現(xiàn)下究竟如何, 裴瑧對外一直含糊其詞, 故意隱瞞下了。 昭平帝自親政以來,幾乎年年夏季都會來承德避暑,而每次來承德幾乎都要待到三伏天過了才回京。今年才堪堪進了二伏天,還沒到一年最熱的時候, 便就這樣匆匆回宮了。 不知是因裴瑧這個太子對于皇帝的傷勢總是有所隱瞞, 還是突然回宮讓人隱隱覺得不安,眾人對昭平帝如今的情形似乎生了諸多猜測, 一時到處是流言蜚語, 其中又多是說昭平帝傷勢極重, 如此云云。 這些流言, 蘇妧多少也聽到了一些。 裴瑧前兩日夜里同蘇妧說過昭平帝傷勢不算太重, 但現(xiàn)下又傳出這么多流言,蘇妧心里對這事約莫有兩個猜測,要么裴瑧在哄她,要么可能是有人在故意傳播皇帝病重的消息。 在蘇妧和裴瑧相處的這些日子,裴瑧從未欺騙過蘇妧, 而且皇帝受不受傷,本也不是蘇妧關(guān)心的問題,裴瑧完全沒有撒謊的必要。 若裴瑧對她說的是真話,那這一切流言蜚語便很可能是有人故意為止。 * 回到宮里,蘇妧依舊住在太后的慈安宮中。 自從回到宮中以后,太后每日都會把替皇帝治病的太醫(yī)宣到慈安宮問話,每次見太醫(yī)時,又必會屏退所有的人密會,除此之外,裴瑧也幾乎日日都會來給太后請安。 只是蘇妧能單獨見到裴瑧的機會并不多,裴瑧總是匆匆來,又匆匆走。 如此過了幾日,太后看起來一日比一日心事重。 那日在瓊清行宮時裴瑧對蘇妧說的話,蘇妧這些日子總時不時的想起,再瞧太后這般滿腹心事的模樣,知道不久的將來宮里可能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禁也跟著有些不安。 蘇妧心里清楚,裴瑧會對外隱瞞昭平帝的傷勢,會對她避而不談接下來的計劃,但對太后一定不會有所保留。 而以太后和皇上的關(guān)系,太后如今這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斷然不會和皇上的傷有關(guān),只會和宮里即將會發(fā)生的事有關(guān)。 這天,只怕要大變了。 * 這日,臨近傍晚,一聲驚雷響過,忽然落起了雨。 豆大的雨點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漆黑的夜幕簌簌墜落,不過多時,雨越下越大,如瓢潑的一般,重重的砸在殿頂?shù)牧鹆呱稀?/br> 裴瑧住的朝華宮中, 莫忘撐著一把油傘從朝華宮的偏角門進來,他的身后跟著一個披著黑色披風(fēng)的人,那人低著頭,身上的披風(fēng)將臉裹的緊緊的,在這朦朧的夜色里根本看不清樣貌。 這兩人一前一后,冒著瓢潑大雨,直往裴瑧的書房走去。 裴瑧正坐在書案后的椅子里,單手扶額,鳳眸微闔,一雙長眉微微蹙著,不知是在閉目養(yǎng)神,還是在思索問題。 一陣極輕的敲門聲想起,裴瑧緩緩睜開眼,眸光一轉(zhuǎn),看向殿門的方向。 “殿下……”莫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人帶來了。” 裴瑧緩緩放下扶額的那只手,坐直了身子,兩手交疊放到身前,這才淡淡開了口,“帶進來吧?!?/br> 只聽一聲輕若未聞的開門聲,片刻,莫忘領(lǐng)著那個身披披風(fēng)的人進到殿內(nèi)。 來人動作飛快的取下身上的披風(fēng),雙膝跪地,端端向坐在前方的裴瑧磕了個頭。 “奴才珠翠見過太子殿下?!?/br> 裴瑧抬眼淡淡的掃了一眼面前跪著的人,卻并沒有讓人起來,身子微微前傾,一只手臂放到書案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叩了叩書案。 偌大的書房內(nèi)無一人說話。 珠翠伏地跪著,只聽一聲聲清脆的“砰砰”聲,混著窗外越來越急的雨聲,不住的在耳邊環(huán)繞,像是一座無形的圍墻,一點點向她壓了過來。 珠翠深深的吐了口氣,微微抬起頭,卻不敢直面裴瑧,猶豫著小聲喚道:“殿下,”一滯,“奴婢一切都會聽從殿下安排,只求……只求弟弟能平安,奴婢自小便失了父母,這世上只有一個弟弟……” 裴瑧冷冷一笑,“你這話說的,倒像是孤拿你弟弟的命要挾你一樣。孤若真的要勉強你為我做事,又何須這么麻煩,有的是別的手段,孤讓人把你弟弟接走,是不想讓他成為別人控制你的把柄。” 珠翠聽裴瑧這番話,瞬間明白裴瑧已經(jīng)讓人查清了現(xiàn)在和她弟弟生活在一起的都是誰的人。 珠翠會出來給人當丫鬟,為的便是有足夠的多的錢供她弟弟吃穿、讀書,在許家做事的這些年,因她性子老實本分,做事又謹慎周到,被許茹雅看中,帶到了自己身邊。 珠翠本覺得這是一件極好的事,畢竟做許茹雅的貼身丫鬟,每月的俸銀要比普通丫鬟多上許多倍。可好日子沒過兩年,許茹雅不知怎么讓人查到了她弟弟,借著替她照顧弟弟為由,讓人將她弟弟帶走。 自那以后,許茹雅便算是完完全全捏住了珠翠的命根,以她弟弟為籌碼,強迫珠翠為她做事。 “奴婢失言?!敝榇溥熘曇簦俅伟杨^抵到地上。 裴瑧道:“行了,如今你既然已經(jīng)沒有把柄在別人手里了,以前的一些事,是不是也該好好交代交代了?” 珠翠略一沉思,有些猶豫的開了口,“殿下想問何事?” 裴瑧垂眸望,隨著說出口的話,眸里的目光一點點冷戾起來,“許茹雅生辰那日,在勛國公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究竟又是誰給蘇姑娘下的藥,目的為何?” 珠翠聽裴瑧問的是這事,身子微微一顫,緩緩抬起頭,看向裴瑧不辨悲喜的一張俊逸面龐,“那日……那日蘇姑娘酒里的藥,是……是奴婢下的?!?/br> 裴瑧本就冷的目光,頃刻間如鋒利的冰刀般刺向珠翠。 珠翠本就蒼白的面色瞬間結(jié)霜了一般,越發(fā)蒼白,“殿下,你聽奴婢把話說完,那日的藥雖是奴婢下的,可是,可是奴婢是奉的淑雅郡主的命令,奴婢與蘇姑娘無冤無仇,本也不想害她,可是郡主她手里,她手里有奴婢的弟弟……” 裴瑧,“你的意思是說,那日的事,都是許茹雅安排的?” 珠翠忙點了點頭。 第47章 047 裴瑧又詢問了一些許茹雅生辰那日的事, 便讓莫忘將珠翠帶了出去。 莫忘將珠翠帶走后不久, 又折了回來。 裴瑧仍舊坐在書案后, 聽到莫忘進來的腳步聲, 眼也沒抬一下,只淡淡問道:"明粹宮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明粹宮是如貴妃的所住的宮殿。 莫忘躬身,道:“回殿下的話, 近日來四皇子去往明粹宮的次數(shù)明顯比從前多了, ”一頓, “另外,如貴妃近來似乎和貞才人走的有些近?!?/br> 裴瑧微微抬眼,看了莫忘一眼,“貞才人?去歲入宮的那個貞才人?” 莫忘點點頭, “正是, 這貞才人去歲入宮后,有段時間頗得盛寵, 那時如貴妃和這個貞才人明里暗里沒少起沖突, 一直到今年, 皇上對貞才人的寵幸少了些, 這兩人的關(guān)系才好了些, ”莫忘說著,面上露出一絲困惑,“不過,以兩人從前的關(guān)系,忽然走的這么近, 實在是有些奇怪。臣已經(jīng)囑咐明粹宮的人多家留意了?!?/br> 裴瑧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唇,奇怪,自然是有些奇怪的。但若結(jié)合上一世的事,如貴妃會有這樣的舉動,也沒什么奇怪的。 不就是故技重施嘛! 然而此時的裴瑧不是上一世的裴瑧,而如貴妃想拿來當棋子的人也不是裴瑧在乎的蘇妧。 哪怕前世的事會再次重演,結(jié)局也必然不會一樣。 裴瑧緩緩站起身,負手在書案后踱了兩步,方又開了口,“皇上受了傷,如貴妃行事又有異于常,只怕她是要有所動作,明粹宮那里,讓人盯緊些?!?/br> 莫忘頷首稱是。 裴瑧默了片刻,“另外,四皇子那邊也讓人多留意著些,一旦如貴妃有所行動,孤還需要老四這個弟弟幫孤一把?!?/br> 裴瑧這話說的意味深長,莫忘禁不住微微抬頭,瞧了裴瑧一眼。 * 昭平帝回宮后,身上的傷雖一直得太醫(yī)的悉心照顧,但傷勢卻沒有太大的氣色。 蘇妧雖沒機會見到昭平帝,但跟在太后身邊,對于皇上的傷勢,多少能聽說一些。 自昭平帝回宮以后,后宮的妃嬪由皇后牽頭,輪班在為昭平帝侍疾。 這日,午膳后不久。 自回宮后,連日天氣燥熱,太后有些脾胃不適,近來吃的有些少。 昨個傳了太醫(yī)來,開了些開胃健脾的藥,今個午膳用的就比先前多了一些。 太后一貫有午膳后小憩的習(xí)慣,不過鐘嬤嬤怕太后今日進食多了些,太早睡下又要傷了脾胃,便把蘇妧叫了過來,讓蘇妧陪太后說話解悶。 蘇妧陪太后坐在稍間里閑話家常,沒過多久,外頭便進來個宮女,通傳說,皇后求見。 太后正歪在羅漢床上,聽宮女這話,揚了揚手,語氣隨意,“讓人進來吧!” 宮女應(yīng)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皇后腳步急促的走了進來。 蘇妧原本坐在羅漢床邊的小杌子上,見皇后進來,忙站起身,行了一禮,起身往外走,趁著路過皇后的功夫,眼睛余光悄悄的看了看皇后。 不知是外頭天氣熱,還是皇后來的匆忙,一向端莊有儀的一個人,這會兒鼻尖和額頭倒蒙著一層細密的汗。 皇后徑直走到羅漢床前,屈膝一福,“兒臣見過母后?!?/br> “起來把”太后說著,伸手拍了拍身側(cè)空著的地方,示意皇后坐,“天兒這么熱,你怎么這會讓過來了?” 皇后側(cè)身坐到羅漢床上,“兒臣今個過來,是來跟母后說皇上的事?!?/br> 太后本微瞇著眼慵懶的靠在羅漢床上,聽皇后這話,一下子睜大了眼,直直望向皇后。 被太后這樣一看,皇后神色微變,再開口,語氣也有些急促,“兒臣方才從皇上那里過來,今個太醫(yī)院的章院判領(lǐng)著幾個太醫(yī)給皇上瞧腿上的傷,兒臣剛巧在,”一頓,不安的抬眸瞧了一眼太后的神色,又道,“張院判幾個人替皇上瞧完傷,臉色都不太好,皇上怕是也敲出來了,追問張院判他腿上的傷幾時能完全好,張院判猶猶豫豫的好半天,最后才說,皇上腿上的傷愈合的不是太好,怕是……怕是很難徹底痊愈?!?/br> 太后面上神色難辨,“很難徹底痊愈是什么意思?” 皇后道囁喏片刻,“張院判的意思是皇上的傷倒是能好,但怕是好了后,也會留下些跛足之癥,皇上的性子,母后也知道,”輕輕嘆了口氣,“張院判說皇上腿上的傷雖不算特別重,,回宮后也一直有好好的醫(yī)治,但到到底是傷到了骨頭,皇上年紀也大了,傷筋動骨的,本就難愈合……” 說完這話,皇后小心的覷了太后一眼,見太后面上神色莫辨,又遲遲沒有說話,沉吟片刻又道:“皇上方才發(fā)了好大的脾氣,一度還要把張院判治罪,兒臣勸了又勸,可皇上還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兒臣怕……” 太后轉(zhuǎn)眸瞧了皇后一眼,“你過來是想讓哀家去勸勸皇上?” 皇后點點頭,“兒臣瞧著皇上那樣子,有些不放心,怕皇上盛怒之下,身上的傷更難好了?!?/br> 太后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皇帝是什么性子,皇帝和哀家是什么關(guān)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哀家若這會兒去勸他,只怕他會當哀家去看笑話的,哪里能真心聽進去哀家的話,你來求哀家去勸皇上,不如叫上幾個平日合皇帝心意的妃嬪,到皇上跟前去說兩句軟話,不必哀家這老婆子去勸有用?” 皇后笑了,“是兒臣蠢頓,多謝母后提點,”站起身,福了福,“那兒臣這便去讓人安排,先行告退?!?/br> 太后沒說什么,只微微頷首示意。 皇后又行了一禮,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