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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悠悠,此心在線閱讀 - 第72章 除非你殺了我!

第72章 除非你殺了我!

    段子矜卻猛地將他推開,順手抄起床邊的枕頭擋在胸前,“你是不是瘋了,江臨?”

    “是,我是瘋了,被你逼瘋了?!苯R的語氣狠戾可怕,一副要講她拆骨入腹的表情。

    那天她在病房里說出的話,確實給江臨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遇到段子矜以后,他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做了太多原來的江臨不會做的、不該做的事情。

    別說是她,就連他自己回想起來,也有些看不起自己。

    這算什么?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怎么可以對一個相識不過半個月的女人上心、上癮?

    是的,上癮。

    想到這兩個字,江臨的心不斷地下沉。

    就像中了毒一樣,對她上癮,對她的身體上癮。

    一切都是從那個荒唐的晚上開始的……或者更早以前就有了苗頭,只是那晚剛好成全了他的邪念。

    如果說那天只是酒后亂性,那么后來的幾次又怎么算?

    他痛恨這種情不自禁,痛恨這種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

    可在段子矜點破之前,他連深思和反省都下意識回避了,甚至想就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窩囊下去……

    江臨,這到底算什么。

    段子矜說她不要感激,亦程也說,感激和感情是不同的。

    那到底什么叫感激,又怎樣才能算感情?

    他去找過邵玉城,問他,你喜歡一個女人是什么感覺?

    邵玉城當時也喝了不少,卻說了一句讓江臨感同身受的話——

    睡她,想睡死她,想死在她身上。

    話糙理不糙。

    段子矜沉默了片刻,他也沒言語,一時間臥室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過了幾秒,她想了想問道“你是打算和姚貝兒分手嗎?”

    江臨還是沒說話,昏暗的光線下,她看不清他僵直的脊背,卻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在一瞬間安靜下來。

    還是舍不得吧?

    段子矜突然覺得羞辱極了。

    她撿起地上被他撕開口子的衣服遮住身體,聲音里帶著決然的冷漠,“你既然沒這個打算,就別做這么禽獸不如的事。我可不想再挨她一個巴掌。”

    江臨眉宇一蹙,突然覺得煩躁,“我不會讓她打你?!?/br>
    “很遺憾,江臨,她已經(jīng)打過我了?!?/br>
    就像那一個巴掌,有些事,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改變不了。

    段子矜的褐瞳里倒映著他隱忍的樣子,終于還是說“你要是忍得難受,去找你女朋友解決吧?!?/br>
    “你就在我眼前,你讓我去找她?”江臨冷笑,“你告訴我,誰會舍近求遠?”

    這話好像將她當成了一個物件,難聽得很。

    指甲嵌入手掌,段子矜撫平心尖疼痛的顫抖,一字一字道“舍近求遠好過饑不擇食,她一定比我懂得怎么取悅你。”

    在一起四年,他們之間怎么可能還是白璧無瑕?

    在這種事上,姚貝兒和他也一定也建立了深刻的默契吧?

    段子矜努力想讓自己不那么在意,可是越想下去,那把插在心上的刀就越是深入。

    插著會心疼,拔出來會死去。

    眼前一尊結(jié)實寬闊的胸膛重重壓了過來。

    男人用了比剛才大了許多倍的力氣將她的雙手攥住,把她整個人鉗制住,壓得死死的。

    她的身體磕在木制的床頭,鈍痛襲滿全身。

    江臨的黑眸里涌著滔天的怒火,他低沉的嗓音扭曲得變了形。

    “段子矜,我跟她沒有什么,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來不及思考這話的意思,段子矜只想讓他趕緊放開她。

    后背恐怕傷得不輕,額間正有涔涔的冷汗流出來,段子矜就快疼暈過去了。

    她的腦海一片空白,卻突然想到了什么,咬牙道“江臨,在會場里你打了她一巴掌,今晚如果不去找她,你信不信她也會跟你分手!”

    她也祭出了最大的殺招。

    江臨,你不是不想跟她分手嗎?

    你去找她??!

    “分就分!”他粗暴地打斷。

    劈山斷石的堅定,不假思索。

    段子矜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江臨,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他不知道,或者說,知道也顧不上。

    “除去女朋友這個名號,她什么都不是!可是你,段子矜,今天晚上你想讓我放了你……”

    江臨的手松開了幾秒,從床頭柜里掏出什么東西狠狠丟在她旁邊,差點砸在她額頭上。

    段子矜?zhèn)阮^看過去,是一把冰冷漆黑的手槍。

    “除非你殺了我!”

    段子矜不清楚他是從哪里得到這把槍的,私藏槍支是不小的罪名,尤其是他這種吃皇糧的人,就更嚴重了。

    可是她也不能拿這把槍殺了他。

    所以代價就是,凌晨兩點半,他把她抱進浴室的時候,段子矜有種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錯覺。

    每個關(guān)節(jié)都在疼,疼得仿佛被人擰斷了重新裝上似的。

    江臨打開浴室的暖燈,小心翼翼把她泡在浴缸的水里。

    段子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他實驗室那些標本……

    是不是也是這樣被泡在標本溶液里?

    她見過江臨工作時的表情,眉眼都鐫刻著沉凝和認真,一如他此刻的表情。

    誰也沒有說話,他們之間無話可說。

    直到水汽氤氳而起,她在迷蒙中又感受到了他的變化。

    她嚇得花容失色,驚喘道“江臨,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揚起的手帶了一片水花,江臨按住她,與她額頭相抵,低啞的聲音徐徐傳來,“別亂動,我不想在這里欺負你。”

    段子矜咬牙道“你也知道你這是在欺負我?”

    江臨也不知是心情太好還是怎么,聲音里竟久違地含著一絲的笑意,“我知道,是我不對?!?/br>
    哦,是不是以后有人殺了他全家,只要說一句“是我不對”,他也能原諒?

    段子矜氣得不想理他。

    熱水多多少少緩解了她身上的酸痛,只是當她的后背浸入水中的時候,被床頭磕傷的地方疼得她一激靈。

    江臨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怎么了?”

    段子矜閉上眼睛,兩道漂亮的柳眉快打成結(jié)了,緊咬的唇慢慢松開,吃力地說了兩個字“后背。”

    江臨立刻像翻標本一樣又把她翻過去,動作還是謹慎小心的。

    “怎么回事?”

    段子矜趴在浴缸里,感受到他被水潤濕的手掌輕輕撫著她的脊背,她看不到后面究竟傷成什么樣,不過聽他這個語氣……

    怕是不輕。

    過于溫暖的空氣讓她的意識有些渙散,無力道“別問我,問你的床?!?/br>
    江臨怔了怔,回想起幾個小時前她的掙扎和他的粗暴,心尖像被池中的熱水燙了一下,低聲說“對不起?!?/br>
    “我不想聽對不起,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現(xiàn)在馬上出去。”段子矜的聲音軟綿綿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不行?!彼目谖琴繝枃烂C了些,“傷口不能碰水,既然是我把你弄傷的,我就有義務(wù)照顧你。”

    他還真好意思提。

    段子矜憋了一肚子氣,“出去!滾出去!”

    看上去她真是疲倦極了,提著嗓音喊了兩句,就喘得厲害。

    江臨心里一疼,著急卻又不敢碰她。待她稍微安靜下來,他才無奈地低笑,“別喊了,剛才叫了那么半天,嗓子不累嗎?”

    段子矜差點一口氣沒倒上來直接暈過去。

    以前她一定是瞎了眼,才覺得江臨是個謙謙君子,如玉如虹……

    干脆就由他去了。

    反正在江臨面前別人從來沒有話語權(quán),她再討價還價累的也是她的嗓子。

    段子矜這才開始迷迷糊糊地思考他剛才在床笫間說的話。

    他說他和姚貝兒沒什么,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這話的意思是……

    “別在這里睡覺,會著涼。”他忽然抬手拍了拍她的頭。

    段子矜實在疲累,沒有回答他。江臨輕嘆一聲,把她整個從水池中抱起。

    凝脂般的皮膚沾著水珠,氣息香甜誘人。

    他的眸光緊了緊,摒棄腦子里那瘋狂的想法,用毛巾擦了她的身子,又為她蓋好絨被,這才回到浴室里,打開了噴頭的冷水。

    段子矜在半夢半醒間覺得后背又癢又疼,她茫然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側(cè)躺在床上。

    一只大手落在她后背處,指尖微涼,蘸著藥膏一圈圈輕輕涂抹。

    她沒有動彈,又將眼睛閉上。

    本來想睡過去,卻感覺到那只手偏移了傷口處……動作有點不對。

    段子矜下意識地想開口說點什么,可是張了張嘴,話又都堵在喉嚨里,不敢發(fā)出一丁點聲響。

    要是叫江臨知道她醒了,后果她連想都不敢想。

    突然,他俯首吻了下來。

    段子矜一個激靈。

    江臨低沉暗啞的嗓音從她身后很近的地方,飄進她的耳朵里,“醒了?”

    她咬著嘴唇裝死。

    江臨一笑,像逮住了偷腥的貓兒??擅髅魉攀亲鰤氖碌哪莻€,怎么能如此氣定神閑?

    “后背還疼不疼?”江臨淡淡開腔,“有點淤血,我給你抹了藥,暫時先這樣……明天再叫醫(yī)生來看看?!?/br>
    再嚴重也不過就是磕傷,涂點藥就好了,還至于去看醫(yī)生?

    段子矜悶著被子沒說話。

    “過來。”他拽著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