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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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門前,洛雪和吳東觀望著夜空,寒風(fēng)吹拂,秋雨飄灑,夜空中法決閃爍出的光芒如此耀眼 “那小子怕是快不行了?!奔绨蛏系乃叽鬆斖蝗徽f道,“雙手難敵四掌啊?!?/br> 洛雪點(diǎn)點(diǎn)頭,對吳東說道“吳大哥,你上去協(xié)助張大哥,我怕他一個人會吃虧。” 吳東應(yīng)道“好,姑爺務(wù)必自個小心!”說完“嗖”的一聲潛入的雨幕中。 洛雪又看向夜空中的激斗,聽得水蛇大爺又說道“你們這一次怕是碰上了硬茬了,看這陣勢,對方的修真好手著實不少?!?/br> 洛雪想的和水蛇大爺想的一樣,他自是料不到這一活歪門邪道之人當(dāng)中竟然有這么多高手,單看夜空中動用法決之人,就已然有十多人。 這地上的大部隊人馬中,不知道還有多少修為了得的人沒有出手。 突然,夜空的雨幕中有一道紅光猛然閃爍出來,洛雪見了那紅光,頓時心臟鎖緊,仿佛一下子窒息了一般。 如此相像的氣息! 如此熟悉的法決! 只覺得心中騰起了一團(tuán)火,轟然間燃燒起來。 那道法決跟阿爾泰的道法竟有異曲同工之處! 跟阿爾泰的道法一樣,隱隱約約中又有輪回道法的氣息! 這——這其中難道有所關(guān)聯(lián)? 洛雪正想著,水蛇大爺叫出聲來“小子別發(fā)愣了,他們朝這邊沖過來了!” 洛雪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果然地上的那幫人迅捷地圍了上來,他們本是來迎親的,身上盡是穿紅戴花,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為怪異。 水蛇大爺大叫道“給他們點(diǎn)顏色瞧瞧!”說完簌簌幾聲鉆進(jìn)了洛雪的衣袍中。 此時有幾人已是攻了上來。 洛雪只得上前迎戰(zhàn),好在有道行的人多是已經(jīng)飛上空中與張莽和吳東纏斗,眼下這些家伙都是些凡人,洛雪赤手空拳倒也應(yīng)付得來。 放倒了幾個人之后,那些家伙已然是知道洛雪的厲害,都不敢正面與洛雪交鋒,只能先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然后讓后邊的人繞過這里,往莊子里闖。 洛雪看破了他們的詭計,心知若是讓他們進(jìn)了莊子中,里邊的人便會陷入了十分危險的境地,于是主動出擊,三拳兩腳打開了一個缺口,跳過去將妄圖闖進(jìn)莊子的人逼開。 其中倒有幾個會些道法的人,仗著靈力加持,身法敏捷地飛躍而起,才退又進(jìn),穿梭一般地來來去去,只要洛雪稍微不注意,他們就會竄入莊子中。 又斗了良久,洛雪仍是毫無辦法。他禁不住心下犯愁,因為如此一來,他一個人終是無法抵抗得住這么多人輪流上陣,最后的結(jié)果幾乎可以說是可以想到的,那就是說他必敗無疑。 因為無法動用靈力,只憑rou身相搏,他沒有片刻的時間休息,累也累死了他。 真要動用丹心中唯一能使用的阿爾泰的靈力么?再次祭出裂天玉? 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就算是能夠擊敗這些家伙,怕是自己也得不償失。 黃尚極道,“綠衣翁向來是三界中的老好人,備受人尊重,我聽聞他死于jian人暗算,在下不才,雖是沒有本事行俠仗義,鋤強(qiáng)扶弱,但也不愿與jian人為伍!”言罷,踢翻座椅,揚(yáng)長而去。 一時間但聽得椅凳僻僻啪啪,群豪之中竟是走了有二十余人。 但是仍有大部分的人,神情木然地在那里端坐,更有幾人竟然為流劍派呼喝助威。 折風(fēng)莊的莊主公孫直道“這小妖女來歷不明,顯然是受了哪個仇家的指使?!?/br> 長紅廟的龍青樹也叫道;“今日是木余世侄的大喜的日子,這小妖女竟然來此胡鬧,當(dāng)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公孫直接道“我輩人眾,被太叔掌門奉為貴賓,流劍派大喜的日子,不便與人動手,我們卻不能眼看著太叔掌門受人欺負(fù)?!闭f著,竟是離凳起身走向前來。 群豪之中,竟然有大半跟著起哄響應(yīng),立時又有幾十名修道人士走向前來,將如煙圍在中間。 如煙見了此等情形,頓時心中有些不安,她修為甚是高深,但是一下面對這么多的修為亦是不弱的修道者,她是沒有把握全身而退的,當(dāng)下不知道要如何計策才好。 那公孫直和龍青樹見如煙猶豫著,哪肯錯過如此良機(jī),雙掌結(jié)印,捏起法決一齊攻了上來。 看看他們兩人的法決如狂風(fēng)暴雨一般,就要轟到如煙的身上。 猛然聽得一聲長嘯,破空之聲勁疾響起。 公孫直和龍青樹雙雙慘嚎,其聲駭人至極。 眾人看時,盡皆驚得目瞪口呆,半晌透不過氣來。 但見公孫直和龍青樹四只手臂上,不知給插進(jìn)了多少只筷子,那筷子透臂而出,把他們兩人的四條手臂弄得如同刺猖一般。 如煙睜目看時,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了。 眾人驚駭之間,群豪之中已是站起一個青袍老人來。 那老人雖然是須眉盡白,腰板卻極是硬朗,一面仰天哈哈笑著,一面走上前來。 如煙知道是這個老人出手為自己解了圍,正欲出言相謝,卻聽得那老人笑聲之中,好似隱藏著極大的悲憤,不由得愣住了。 老人一直走到如煙跟前,伸手一抹,竟然把臉上的眉毛胡子全都抹了下來。 這一下眾人皆驚。 如煙一驚之下,竟有些難以置信,顫聲說道“怎么會是你呢?” 此人正是謝忘云。 謝忘云微微一笑,道“怎么會不是我?” 如煙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謝忘云道“明知故問。” 謝忘云抬頭之間,正與趙素夢的目光相遇,輕聲言道“趙姑娘不辭而別,卻不像是你的作風(fēng)?!?/br> 趙素夢仍是盯著他看著,好似沒有聽到他在說什么。 這時群豪已緩過神來,呼喝叫喊著又是捏起法決向謝忘云攻了過去。 謝忘云將身上的青袍脫了下來,里面穿的是一身白衣。青袍揮處,立有六七名漢子被謝忘云擊得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再也不哼一聲。 如煙道“別傷及無辜,你饒了他們吧。” 謝忘云道“好,那我就饒了他們,他們能饒得,但是罪魁禍?zhǔn)讌s不能饒?!闭f完了,抬頭向太叔柯一干人看了過去。 太叔柯哈哈大笑,高聲說道;“想不到趙素夢的小白臉,也來給流劍派捧場,請怨在下不知之罪?!?/br> 那些修道散人,見了謝忘云這等聲勢,哪里還敢插手,都灰不溜丟地各自退回座位上去了。 謝忘云道“太叔掌門,我既是來給你貿(mào)喜,就不能不帶來禮物?!?/br> 言罷,謝忘云伸手憑空拿出一個紅布包,雙手捧著,走到太叔柯的面前,放在了太叔柯面前的案上。 謝忘云道“在下的禮物,雖然比不得趙姑娘的赤日珠和如煙姑娘的藍(lán)劍令那么貴重,但卻正是太叔掌門眼下所最為需要的?!?/br> 太叔柯心中疑惑,卻早有流劍派的弟子不識趣地上前將那紅包打開,把里邊的一個紅色事物拿了過來,雙手捧到太叔柯的面前,讓他過目。 太叔柯一看那紅色的東西,立刻臉色大變,反手“啪”的一聲,打了那名流劍派弟子一記耳光。 那名流劍派的弟子被太叔柯一掌打得蒙了,神情愣愣地,不知為什么會挨打,待他低頭看手中所捧著的東西,立刻大叫一聲,把手松了。 那東西立刻跌在地上。 群豪此時也已看清,那跌在地上的紅色東西,竟然是一只精巧的紅色棺木。 頓時之間,人人臉上變色。 須知,喜事送棺木,可算得三界大忌。 此舉定然會結(jié)下永遠(yuǎn)也解不開的死仇,便是與仇家有著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也很少有人這么做。 謝忘云孤身一人,居然給號稱凡界中第一大幫派的流劍派送此“禮物”,那不是自取滅亡么! 謝忘云道“這可是太叔掌門的不是了,便是在下的禮物值得不了幾兩銀子,那畢竟是在下辛辛苦苦送來的,怎么可以就這么摔在地上?” 太叔柯?lián)u頭苦笑道“你我沒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故出此下策?” 謝忘云又是仰天大笑,笑畢言道“你跟我是沒有直接的仇怨,但是你兒子太叔木余跟我就有著血海深仇,我不知當(dāng)叫他太叔木余還是梁逸?”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太叔木余此事猛地一愣,吃驚地看著謝忘云。 太叔柯道“犬子姓太叔,名木余,世人皆知,哪有什么梁逸之名?另外,木余與你之間素未謀面,何來血海深仇之說?” 謝忘云愣哼一聲,道“大約四年前,在忘云山下的柳鈴村發(fā)生一件慘案,我的親人在那次事件中死的死,傷的傷,你兒子便是兇手之一,他和我之間,除了仇恨,還能有什么?” 太叔柯道“空口無憑,你說余兒是兇手便是兇手么,那也太荒唐了!” 謝忘云冷聲說道“我犯不著跟你多費(fèi)口舌,我認(rèn)定他是兇手即可,在這一件事上,他罪不容誅。而你,太叔掌門,另外還有你做的兩件事,也是讓三界中的道友們,人人切齒,個個痛恨?!?/br> 太叔柯陰寒著臉道“在下不知,謝忘云道友所說的那兩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謝忘云道“那第一件事,便是你勾結(jié)吞天魔教,助封為虐,使三界不得安寧。那第二件事,便是你作為幫兇,和吞天魔之人一同殺害了德高望重的綠衣翁?!?/br> 那些流劍派的弟子聽謝忘云這么一說,臉上猛然變色。 三界群豪亦聳然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