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嚴刑逼供
“我叫朱墨林”朱墨林率先打了招呼,因為在別人的牢房里,他算是客人。 不知道是因為吃驚,還是因為長時間沒跟人面對面地交流,男子一時間并沒有回應朱墨林的話。 “我這樣子過來是不是有點唐突?”朱墨林說道,“我是該提前跟你說一聲才對?!?/br> “你為什么會挖得這樣快?”男子不再沉默,用生澀的聲音問道。 “事實上我只挖了一點點,剩下的是用拳頭打破的。”朱墨林解釋說,“我過來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見見你,順便看一下你的逃生通道?!?/br> 男子遲疑片刻,然后走到床邊,將床鋪移到一邊,露出一個只能容一人鉆進去的洞口來,這個洞口的規(guī)模跟朱墨林挖的洞差不多,可是它的洞壁已經(jīng)被磨得圓滑,想必是有些年頭了。 朱墨林走近了仔細觀察一番,發(fā)現(xiàn)這個洞已經(jīng)有三尺多深,不知道挖了多久。 “你叫什么名字?”朱墨林問。 “陳——陳力?!蹦凶踊卮?。 “你被關在這里多久了?” “我不知道。”陳力說道,“我只記得進來的時候我只有十五歲?!?/br> 進來的時候十五歲,現(xiàn)在的樣子怎么看都在三十歲以上,一個小男孩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會被關在這里?簡直有點匪夷所思。 “狗官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把你關在這里?”朱墨林好奇地問道。 “因為沒有保護好少爺。”陳力回答。 “少爺?” “就是狗官的兒子?!标惲φf道,“那一次有人來刺殺少爺,我因為害怕所以逃走了。” “因此他就把你抓了進來?” “是的,狗官非常憤怒,他本來打算殺死我的,但是夫人為我求了情,才保住了性命?!?/br> “當年你一個小男孩在刺客面前能做得了什么,狗官也太不明事理了?!敝炷謶C怒地說道,“你說的夫人難道是狗官的妻子?” “是的,她是個好人?!?/br> 朱墨林沉默了片刻,看了那個所謂的逃生地道一眼,說道“你這個辦法行不通,別說是你一個人,就算再加上我,也沒信心能從這里挖到地面上。” “但我不想死在這里……”陳力堅定地說道,“我還想再見我母親一面……” 朱墨林沉思了許久,說道“或許你應該堅持下去……”說完嘆了口氣。 回到自己的牢房里,突如其來的疲憊淹沒了朱墨林。 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挖地洞給鬧的,老骨頭一下變得沉重起來,渾身的肌rou也開始疼痛,于是他休息了。 半夜里,他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的家人全部遇害了,宅子也被一把火給燒掉了。他一下驚醒過來,看到四周圍是一片漆黑,才慢慢平靜下來。 因為太安靜了,只要有一點點小動靜都能清晰地聽見。一陣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過來,聽著聲音,像是獄卒巡視牢房的走動聲。 顯然朱墨林并沒有猜錯,片刻之后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走道里亮起了昏暗的燈光。 燈光終于來到了面前,獄卒換了一個人,看樣子是新來的,似乎并不認識朱墨林。 他瞅了瞅朱墨林一會兒,然后兇神惡煞地吼道“喂!新來的!你也給我快點死吧,早死早超生?!?/br> 說完便離開了,好像單純地只是過來給朱墨林一個下馬威而已。 這里四處都散發(fā)著多年積攢下來的潮濕的霉氣味,交雜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有點像死老鼠發(fā)出來的臭味,這種非常獨特的氣味不斷地挑戰(zhàn)著朱墨林的嗅覺。 朱墨林累極了,他靠在墻壁上癱坐下來,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朱墨林朦朦朧朧中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不用多想,一定是那些蠻不講理的獄卒又來了。 獄卒點亮朱墨林牢房前的火把,隔著鐵門對朱墨林喝道“老頭兒,把雙手伸出來!” “干什么?”朱墨林邊把手從牢房的小窗口伸出去,便問道。 “別問那么多,說什么你照做就行了。”獄卒說著已經(jīng)把一個沉重的冰涼的手銬給朱墨林戴上,“雙腳也伸出來!” 朱墨林依言把腳從下方遞送食物的窗口伸出去,同樣是戴上了鐐銬。 做完這一切,獄卒把牢房的鐵門給打開了。 “給我老實點,”獄卒把朱墨林拉出來,說道,“就算你要?;ㄕ?,也無法從這里逃出去,為了少吃點苦頭,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別動歪腦子?!?/br> 朱墨林不傻,他要硬闖出去的話根本不可能,所以只能忍氣吞聲,并不打算輕舉妄動。 “真是可憐……”獄卒一邊將朱墨林帶走一邊說道,“要想少受點苦,還是老實交代吧,連累了家人多不劃算……” 朱墨林不明白他們說的具體想說些什么,只是聽到了連累家人,他心咯的一下涼了半截。 旁邊的陳力聽到這邊動靜,倒是馬上激動起來了。 “狗官,你這個狗官!快把我放出去,我要回去!” 獄卒似乎是聽得不耐煩了,猛提一腳陳力牢房的鐵門,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在這閉塞的地牢里尤為響亮。 “吵死了,給我閉嘴,窩囊廢?!豹z卒沖陳力喝道,“再喋喋不休往后飯都不給你送了?!?/br> 朱墨林的眼睛被蒙上了,然后獄卒左右架著他離開了地牢。 走了一陣子,又轉了一個彎——朱墨林默默地記著路線。 當蒙在雙眼上的黑布被拿下的時候,朱墨林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間狹小的密室,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發(fā)現(xiàn)這個密室中陳列格式格式的刑具,下一秒鐘他就想到這里應該是一間拷問室。 此時的他雙手雙腳都被鐐銬鎖著,獄卒用鐵鏈扣住手上的鐐銬,將他滿滿吊起來,腳底離地面有一尺多高。 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坐在密室里唯一的一張鐵椅上,雖然不是看得很清晰,但是朱墨林隱隱中覺得這個有著粗獷的聲音,高大的輪廊,蓬松的長發(fā)的男人不是善類。 “朱員外,恭喜你來到刑房?!蹦悄凶诱酒鹕恚较虮坏踉诳罩袆訌棽坏玫闹炷肿邅?,“最近你的名聲很響亮啊,縣城里到處都是你的傳聞。” “你是誰?”朱墨林盯著他,問道。 那男子說道“不知道我是誰,就算不上是稱職的強盜了……我是這里的牢頭,姓秦。鐵刑秦陰,沒聽說過么?” 朱墨林說道“你我素無冤仇,你又何必折磨于我?” 秦陰笑道“誰叫你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別人或許不了解你,但是我秦大爺還不知道你什么什么貨色么,殺人放火的事情沒少干吧?” 朱墨林怒道“你血口噴人!” 秦陰說道“呦呵,還嘴硬!”然后對旁邊的獄卒喝道“很愣著干什么,給我上!” 獄卒們對其貌不揚甚至有些丑陋的秦陰似乎非常忌憚,一聽到他的命令,身子猛然一震頓時來了精神,忙問道“大人,要做到什么程度?” “對方這種人,當然不能隨隨便便的了?!鼻仃幷f著又看向朱墨林,“這樣好了,開始輕輕地,中間啪啪地上?!?/br> “知道了?!豹z卒應了一聲,立即去墻角的臺子上拿刑具。 說什么開始輕輕地,朱墨林還信以為真,沒想到鐵鞭啪啪啪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疼! 這些家伙還這以為朱墨林是鐵打不成,他可是切切實實的血rou之軀啊,那經(jīng)得住這樣的折磨,鞭子沒打幾下他的全身上下都被鮮血染紅了。 不一會兒,朱墨林被疼痛給弄暈過去,但是獄卒的半桶冷水又把他給澆醒了。他身上一片濕漉漉,血rou模糊,慘不忍睹。血液參合著涼水從身上往下流,滴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地板上就是一片被稀釋了的血水。 獄卒沒有繼續(xù)揮動鐵鞭,因為秦陰走過來了。 “怎么,這么點程度的刑罰就撐不住了嗎?看來我還是高看你了?!鼻仃幮Φ溃艾F(xiàn)在老實交代還來得及。” “交代什么?”朱墨林微微抬起頭來,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交代什么?”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鼻仃幷f道,“很好,折磨犯人是我最大的興趣,尤其是像你這樣的犯人……再不老實交代的話也許、可能、似乎你會被整死?!?/br> 朱墨林咬著牙,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秦陰拍拍朱墨林蒼白的帶著血跡的臉頰說道,然后轉身對獄卒命令道“繼續(xù),給我往死里整!” 獄卒繼續(xù)拷打朱墨林,直到他再次暈死過去。獄卒往朱墨林頭上潑水,但是卻沒有把他給潑醒。 “不行了嗎?”秦陰探了探朱墨林的鼻息,“還有氣……這老家伙的皮還真夠硬的,皮硬又頑固,很難對付啊?!闭f著他便哈哈大笑起來。 “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把他丟到牢里關起來?!鼻仃帉Κz卒說道,“他是重要的犯人,要小心看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