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包天面色冷峻,心中卻有一絲好奇,上上下下打量著謝忘云 慶云,就是眼前這個人?看來似魔非神啊,除此之外還有其它魂魄要出來么? 包天沒有出手,謝忘云似乎也無意與他為敵,收回拳頭,用血紅的雙眼看了他一眼,便繞過他朝朱龐春逃跑的方向奔去。 包天身影一閃,又出現(xiàn)在了謝忘云面前,截住他的去路。 謝忘云猛地停下腳步,注視了包天片刻,又繞過他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包天又再次出現(xiàn)在了謝忘云跟前,他下定決心要把謝忘云留下來,無論謝忘云往哪個方向去,跑了多少次,都被他截住去路。 最后一次,謝忘云看著跟前的包天,狠狠地握緊雙拳,面朝天空咆哮了幾聲,聲音震耳欲聾。 他要向包天出手了,拳如雷霆,勢如閃電。 一拳揮來,卻被包天握在掌中。 “你還有什么能耐,不妨都亮出來吧。”包天輕松一笑,“如果就這點本事,今日的鬧劇就到此為止吧。” 謝忘云的身子猛然一震,忽然眼睛一閉,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劉全通和劉玉雪慌忙上前來將謝忘云扶起,劉府護衛(wèi)也一同上前幫忙。 “多謝義士相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眲⑷ㄏ虬煨辛藗€禮連連感謝。 包天擺擺手“劉員外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看這位公子的身體恐怕有恙,還是趕快帶他進府休息調(diào)養(yǎng)才是?!彼f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劉玉雪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的光芒。 劉全通急忙命下人將謝忘云扶進府中,隨后招呼包天和唐傳一同進府。 劉全通剛轉(zhuǎn)過身回府,包天突然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布滿豆大的汗珠。 “大人,沒事吧?”唐傳走到包天身邊,關(guān)心地問道。 “沒事,只是先前為了抵御他那強大的靈力威壓,損耗了我太多的靈力,忽然間感到有些疲憊罷了。”包天吃力地回答。 “他的靈力非常之奇特,非常強大,來歷恐怕不簡單”唐傳心有余悸。 “何止是不簡單,簡直就是超乎我們的想象,這慶云究竟是什么人?”包天重咳一聲,竟咳出血來,“依計行事,我們馬上進劉府,找準時機把定身分魂丹給謝忘云吃了,從剛才的情形看,謝忘云體內(nèi)就只寄存著慶云這一道魂魄,皇子的魂魄不在他體內(nèi)?!?/br> ※※※※※※※※※※※※※※※※※※※※※※※※※※※※※※此番一鬧,劉府的多都嚇破了膽,好在劉全通還是清醒的,井井有條地吩咐下人做好善后工作。 謝忘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腦袋還一陣眩暈,視野也模模糊糊的,好像天地都在晃動旋轉(zhuǎn)。 他剛要撐起身子,猛地感到一陣疲乏無力,全身軟得像一灘泥,動動手指頭都吃力。 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全身會如此酸痛無力?謝忘云努力回想先前發(fā)生的事,可是腦海里始終一片模糊,越想頭越是疼得厲害。 這時,他聽到了劉全通的聲音傳來“賢侄,你醒啦?!?/br> 謝忘云抬眼一看,劉全通一家人正站在床邊望著他,眼里滿是關(guān)切。 劉玉雪站在李氏身邊,一臉的憂色,見到謝忘云醒來又多了些驚喜。 “你們——那個姓朱的呢?他——”謝忘云一見到劉全通等人,就急忙問道。 可是剛說幾句,他忽然感到胸口一悶,大口喘了幾口氣,再也無力說話了,劉玉雪慌忙上前幫他順氣。 劉全通關(guān)心道“賢侄不要激動,已經(jīng)沒事了,那朱龐春再也不會來找你和玉雪的麻煩了?!?/br> 謝忘云問道“怎么回事?” 劉全通疑惑道“賢侄你不記得了么?” 謝忘云苦笑“腦子有點亂,記不清啦,勞煩伯父告知詳情?!?/br> 劉全通當下便把當日劉府大門外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了謝忘云。 “還多虧了那兩位義士,哦對了,賢侄你的功勞自然是最大的?!眲⑷ㄗ詈笳f道。 “那位義士?他們——”謝忘云腦中兩個陌生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眾人道“大家都沒事吧?” “沒事,沒事?!眲⑷ǖ溃澳銢]事就好,這段時間就留在這里養(yǎng)傷吧,謝兄那里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br> 謝忘云輕輕點頭,目光全在劉玉雪身上。 劉全通干咳幾聲,看了劉玉雪一眼說道“好了,你現(xiàn)在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心休養(yǎng),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什么需要盡管就開口,把這里當成自己家就好,不要見外。” 劉全通夫婦離開后,房里只剩劉玉雪,她坐在謝忘云的床邊,默默地看著他。 “害你擔心了,我真沒用。”謝忘云輕聲對劉玉雪說道。 劉玉雪搖搖頭,意思是她不認為謝忘云有什么錯。 “我向你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了?!敝x忘云道,“不管是朱家還是什么家,誰敢欺負你我就跟他拼命?!?/br> 劉玉雪笑了,輕拍幾下謝忘云的手背,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那么,你也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謝忘云笑了笑,對劉玉雪說道,他確實想一個人靜下心來思考一些東西,那天的事情他幾乎都記不清了,許多零星的碎片在腦海中漂浮,可是怎么也無法拼湊起來。 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回憶。 劉玉雪遲疑了一會兒,雖有不舍,還是起身離去。 房里空蕩蕩,謝忘云望著天花板出神。 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那天的那種感覺,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從何而來? 當時自己為什么會有種身不由己想要殺人的沖動? 一連串疑問侵擾著謝忘云,越想越頭疼,最后竟然是暈倒過去了。 ※※※※※※※※※※※※※※※※※※※※※※※※※※※※※※謝忘云的身體要比平常人強健得多,所以身上的傷也恢復(fù)得很快。沒過幾天就能下床走路。 這天,他找到了劉玉雪,和她說話,聽她彈琴,倒是悠閑得很。 一首新的謝忘云從沒聽過的曲子被劉玉雪奏出,謝忘云一聽就喜歡上了。 “這首曲子真是好聽,它叫什么名字?”謝忘云問道。 劉玉雪搖搖頭。 “你不知道?”謝忘云接著問。 劉玉雪點了點,然后又搖搖頭。 “那是什么?”謝忘云急了。 劉玉雪拉出謝忘云的手,在他手心上一筆一劃地寫了幾個字,但是謝忘云一個字也看不懂。 “哎呀,不認識字真麻煩,有機會我得學(xué)學(xué)認字讀書才行?!敝x忘云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 請先生教謝忘云讀書認字,對于劉全通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謝忘云腦子本來就好使——至少不算太糟糕吧,加上他勤奮好學(xué),半個多月過去,也勉勉強強能認幾個大字。 “原來讀書是這么好玩的一件事,以前是萬萬想不到的。”謝忘云坐在劉玉雪身旁,神情激動地說道,“現(xiàn)在,我也能大約看懂了一些書籍,了解了許多不知道的東西?!?/br> 劉玉雪笑了笑,在紙上寫道“你這個呆瓜?!?/br> 謝忘云嘿嘿一笑,說道“那天我問你彈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你只是搖頭,是什么意思?” 劉玉雪寫道“那首曲子還沒有名字?!?/br> “沒有名字?”謝忘云稀奇道,“這么好聽的曲子怎么會沒有名字,是誰寫的曲子,他為什么不起名字?” “曲子是我寫的,還沒來得及起名字呢。”劉玉雪寫道。 “啥?是你寫的?”謝忘云瞪大眼睛,像看絕世美玉一樣看著劉玉雪。 劉玉雪俏臉微紅,點了點頭。 “玉雪,你真是太有才了,竟然能寫出這般好聽的曲子。”謝忘云一把握住劉玉雪的手,嘆道,“既然還沒有名字,我們不如現(xiàn)在就給它起名字?” 劉玉雪點頭,寫道“要不我再給你彈奏一遍這首曲子,你邊聽邊想名字?!?/br> “那再好不過了,”謝忘云道,“你不僅要彈給我聽,還得教我學(xué)會這首曲子,你寫的曲子我必須得會彈奏才行?!?/br> 劉玉雪撥動琴弦,琴聲響起之時,謝忘云慢慢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這動人的琴聲。 這琴聲自然是非常動聽的,但是此刻謝忘云卻從琴聲中感受到了許多雜亂的情緒。 有激動,有愁怨,有失落,有不舍,甚至還有無數(shù)莫名的傷懷。 謝忘云越聽心中越是激蕩不已,這樣傷心的曲子,也許只有無比絕望之人才可能譜寫出來,聽了這曲子,一種割心的痛會慢慢地在心口蔓延開來。 謝忘云聽著聽著就感到了一種傷感漸漸涌上心頭,讓他忍不住想哭,他雖沒有哭出來,但是眼眶已經(jīng)濕潤。 她是怎么怎樣的境況下寫出的這首曲子?。恐x忘云靜靜地看著正在聚精會神彈奏的劉玉雪,心中五味雜陳,他真想一輩子保護眼前這個孤弱的女子。 曲罷,劉玉雪嘴角一彎,微笑著朝謝忘云看來。 謝忘云此時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嘆道“曲子真是好聽,可是,好傷心的旋律啊。玉雪,你知道么,不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突然很害怕聽到這首曲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