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何不從賊_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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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衡轉(zhuǎn)向鐘宵問道:“哦,看來諸位不少人都是四年前在場的了?鐘宗主,那你說說,當(dāng)年他走火入魔,是什么模樣?” 秦端陽喝道:“晏樓主,我蒼崖山內(nèi)務(wù)不勞你cao心,你如今在這里說些廢話拖延時間,莫不是在等十二樓的救兵?大家莫要被他迷了心智,先讓他放了人質(zhì)!” 晏衡笑道:“秦掌門,你急什么呀?半闕山地勢兇險,哪是說來人就來人的呢?我看你是做賊心虛,不敢談?wù)撨@個話題了吧?” 秦端陽冷笑:“我行的端坐的正,豈是你魔教妖孽三言兩語的挑唆就抹黑了的。” “說的是,清者自清,有些事啊,不會一輩子埋在地底的?!标毯庠捯粢晦D(zhuǎn),“鐘宗主,你說呢?” 晏衡原本猜想鐘宵可能也是知情人,不過看鐘宵的反應(yīng),他根本沒聽懂晏衡在暗示什么,他只覺得晏衡肯定不懷好意,而掌門被晏衡氣得不淺,于是便道:“姓晏的,有什么話你不妨直說!當(dāng)年那叛徒練的邪功,不管是不是你對雨決,論劍臺上他忽然逆血,使劍的右手,內(nèi)力所到之處經(jīng)脈寸裂,五臟六腑被從內(nèi)震的胸口淤青,你說說,這不是走火入魔是什么?更不要說他事后在圓月臺大開殺戒,畏罪潛逃,這不是心虛是什么!” 他說到這里,謝無秋猛地看向他,那目光有如實質(zhì),似要從他身上剜下塊rou來。鐘宵被震地退了一步,隨即又挺直了背脊喝道:“我說的是不是事實,當(dāng)年在場的諸位都知道!” 晏衡看了謝無秋一眼,旋而道:“鐘宗主,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實呀。” “你什么意思?” 晏衡架著秦夢晚的劍緊了緊:“秦小姐,鐘宗主描述的可是事實?” 秦夢晚臉色此時不大好看,嘴唇微抖地張開,發(fā)出一個短小的音節(jié):“是。” 晏衡道:“可是諸位不要忘了,這世上有一種毒,也可以讓人看上去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且會令人發(fā)狂,暫失心智,若要被有心人牽引,很容易做出并非本心的事情來?!?/br> 鐘宵怒吼:“晏衡,你什么意思?!你說我蒼崖山下毒害他?!” 謝無秋忽然捏緊了拳,垂著眼睫,啞著嗓子意味不明地叫了一聲:“晏樓主。” 晏衡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目光,然后道:“鐘宗主,你別急呀。我也是實事求是罷了,在座的諸位說一說,那種模樣,是不是毒可以辦到的?” 圓月臺下,武林同道的首位當(dāng)中,有位長者邁出一步來,沉聲道:“不錯,世上有一種叫做鴻泥爪的毒,傳說是那位‘邪掌方丈’偷煉出來的,練功者服下以后,掌風(fēng)帶毒,中掌之人肌膚淤青不消,掌印有如飛鴻爪印,故名‘鴻泥爪’,中了鴻泥爪的人,如果再服下一種名為雪上飛的毒,就會在使用內(nèi)功時經(jīng)脈震裂,吐血失智,有如走火入魔?!?/br> “但這兩種毒世所罕見,湊到一起更為不易。謝少……謝無秋當(dāng)年劍法卓絕,誰又能對他……”他話說到這里,自己也突然一愣。 晏衡笑道:“不錯,看來這位掌門已經(jīng)想起來了?當(dāng)年謝無秋身上,是否正是有一道狀似飛鴻爪的淤青?” 另一人道:“這……想必只是巧合罷了!論劍會當(dāng)日,可沒有人傷到謝無秋,除非你說頭一晚有人用掌擊中了他,試問蒼崖山誰會練那種邪掌,還不被發(fā)現(xiàn)?!晏少樓主,誣陷人也要講個證據(jù)!” 晏衡道:“那是當(dāng)然的了。流觴!” “哎。”流觴應(yīng)了一聲,跳上臺來,一把扯開前襟,沖著圓月臺下圍觀的各大門派亮出了胸口的傷。 那赫然是一道鳥爪淤青印記,底下諸人想起方才他那部位是中了誰的一掌,都變了臉色。 晏衡上次在汜水鎮(zhèn)東山土匪寨的洞xue底下中了秦原一掌,就懷疑他練那個邪掌了,回去后好幾天肩上淤青都沒消,疑惑更甚,直到后來查閱典籍,發(fā)現(xiàn)同中鴻泥爪和雪上飛會出現(xiàn)那種癥狀,立即就想到了謝無秋。 他不了解這個人,可某些時候,他卻比世上所有人還要信這個人,只要相信他絕對不是什么心思不正走了歪門邪道從而走火入魔,便很容易能想清楚事實真相。 流觴胸口的鴻泥爪印果然像一枚火藥投入人群,炸開后,振聾發(fā)聵。秦原臉色發(fā)白,看了看晏衡,又看了看謝無秋。 鐘宵也被這個消息駭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對晏衡喝道:“即便如此,那雪上飛你又如何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