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謝相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9
李聞一驚,忙問:“丞相何以失信?”皇夫一事兩年前便提起過,那時(shí)不了了之,可盯著此事的人卻不少反多。聽謝漪推脫,李聞不免擔(dān)心其中起了什么波折,不等謝漪說來,便試探道:“莫非還有旁人,也有此心,請(qǐng)托到謝相跟前了?” 謝漪道:“并非如此?!?/br> 李聞卻不喜反憂,遲疑道:“君家小郎也屆婚齡,聽聞還未婚配?” 這說的便是謝文了。 謝漪眸色淡了下來,搖頭道:“謝氏無此心。” 李聞聽不是來與他爭做外戚的,倒是大松了口氣,轉(zhuǎn)而笑道:“既是如此,謝相又為何不肯為下官做這見證了?” 他口氣輕松,又把握著其中的度,聽來倒似調(diào)侃,而非質(zhì)問。 謝漪便知算是過去了,又見衙署將至,干脆與他道了別,二人分道揚(yáng)鑣。 她推脫了,那事卻還在,李聞轉(zhuǎn)眼又另覓了一德高望重之人,前往宮中,與皇帝說親。 婚姻大事,本不該直接與她談起,奈何陛下幼失怙恃,宗親中也無能為她做主的長輩。有一外祖母,倒是親厚,可惜又是兩姓之人了。 李聞一想,天子事,總能例外,何況陛下素有主見,干脆便徑直與皇帝說也無不可。 劉藻也有準(zhǔn)備,她到了歲數(shù),此事是免不了的,也備下了說辭,平日逢人問起,只言不急。然李聞?dòng)H為侄孫提親,倒是使人為難。照例,說親之時(shí),一方倘若不允,便得尋一由頭來。劉藻對(duì)此不大了解,便令眾人皆退下了,單與李聞道:“倒非卿家小郎不好,而是朕暫無此心?!?/br> 李聞不免焦急,容色誠懇道:“臣知要配陛下,的確是高攀了。”他極為懇切地夸了皇帝,又為侄孫說了好話,以示誠意,想了想,還添了一句:“謝相也以為臣侄孫能與陛下相配。” 劉藻原是在思索如何婉拒,李聞究竟是帝師,又為她鞍前馬后,立過不少功勞,她不能寒了良臣的心。待聽聞他說謝漪也覺他們般配,劉藻便瞬間靜默了下來。 李聞不明所以,等了片刻,方小心問道:“陛下意下如何?” 他說完這話,皇帝像是突然被驚醒,回過神來,輕輕地問道:“謝相當(dāng)真這般說的?” 謝相沒有說過,只是李聞想著,謝相既曾答允了愿為見證,可見對(duì)此也是樂見其成的,便道:“正是” 劉藻道:“容朕想想?!?/br> 李聞?lì)D覺何處不對(duì),一時(shí)又抓不住關(guān)鍵。小皇帝卻是笑了一下,那笑意生澀得很,又說了一遍:“容朕想想?!?/br> 李聞大喜,便顧不上何處不對(duì),忙俯身行禮,叩謝君恩。 李聞退下后,劉藻在殿中呆坐了半日,腦海中亂糟糟的,像是有許多事要想,卻又不知從何想起,亂成了一團(tuán)。 直至黃昏,她坐得身子都僵了,站起身,慢慢往外踱去,欲靜一靜心。 她一路漫無目的地走,走到了椒房殿外。 因?qū)χx相有那念想,椒房殿修葺過一回,里里外外都是新的。劉藻止步,抬頭望著這座殿宇。殿宇宏大,門楣高貴,寄托著她的無盡念想。 她的心,忽然間明朗起來。 她要與謝相問個(gè)明白。 她知謝相的為人。她素來風(fēng)光霽月,待她又極溫柔。這年余來,縱使她有意躲避,對(duì)她視若無睹,她也從未責(zé)備過什么。這樣的人,怎會(huì)說出她與旁人般配的話來刺她的心? 可李聞卻偏偏如此篤定。 其中必有什么差錯(cuò)。 劉藻決心親口去問謝漪。 她們之間一向是明明白白的,雖有傷痕,卻無誤會(huì)。此事若不弄清楚,便會(huì)成為她心中的一個(gè)結(jié)。 劉藻自以她的心意,坦坦蕩蕩,謝相也非遮掩之人,既有疑惑,便問個(gè)明白。劉藻回了宣室,揚(yáng)聲令一宮人上前,吩咐道:“速召丞相入宮?!?/br> 謝漪來時(shí),劉藻已等得有些焦躁了,急著問一問她,果真要她嫁與旁人嗎? 然而謝漪一到,劉藻卻又失語了一般,不知如何開口。 謝漪行過禮,朝她望過來,道:“不知陛下召見,所為何事?” 她的眸光皎皎如月華,又極幽深,劉藻不過被她看一眼,便整顆心都guntang起來。她抿了抿唇,將語氣放得淡漠,道:“丞相且坐?!?/br> 有宦官上前來,在御座之下,設(shè)了一席。謝漪道了聲謝,上前坐下了。 她的坐姿也好看,溫雅嫻靜,又不失身居高位之人的孤高之氣,劉藻看了一眼,便微微移開眼去,不敢再看了。她怕多看上一眼,都克制不住心中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