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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GL]謝相 完結(jié)+番外在線閱讀 - [GL]謝相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49

[GL]謝相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49

    老夫人便掙扎了兩下,道:“你替我松了綁,我告訴你?!?/br>
    謝漪不動。

    讓她騙過一回,又怎會再聽她第二回。老夫人見她不動,倒也不生氣,渾濁的眼中逐漸升起怨毒,她盯著謝漪,道:“因為我就是這樣生下你的?!?/br>
    謝漪有一瞬間失神,片刻,她道:“衛(wèi)氏那時權(quán)傾朝野,父親不過一小吏,連你的身都近不得,更不必說下藥,便是下了藥,以你的性子,又怎會認(rèn)命,必會報復(fù)回來,更不會生下我?!?/br>
    老夫人冷笑,道:“你不信,就去查,看看能否查得什么蛛絲馬跡?!?/br>
    謝漪轉(zhuǎn)身,她走到門口,身后老夫人淬了毒般的聲音窮追不舍:“你生來就是臟的,憑什么身居高位,干干凈凈地活著。”

    謝漪腳步一頓,她垂在袖下的手握著一枚青魚佩,她將玉佩握緊了,像是得到了力量,重新抬步,挺直了脊背走出去。

    劉藻在宮中等她,她想謝相有些喜歡她了,必會來見她的,喜歡一個人哪里會忍得住不去見她呢。

    可她等了多日,都沒等來謝相,反倒是她自己,任由思念在心中瘋長,時時刻刻都想要見她。

    她一連等了十日,謝相也沒有出現(xiàn)。

    才點燃的希望又熄滅了,劉藻想,她弄錯了,謝相沒有喜歡她。

    第76章

    劉藻很是氣餒,但她氣餒歸氣餒,政事是不能耽擱的,便想著等她忙過了,倘若時辰還早,再細細回憶一番,究竟是否是她會錯了意。

    于是胡敖便見陛下上一刻且還不怎么高興,面上也沒什么笑意,下一瞬她就又端著筆,坐直身,在御案后忙碌起來了。

    真是難伺候,越大心思越深,也不知她何時高興,何時不高興,使他連奉承話都不敢隨意說了。胡敖覺得在陛下身前侍奉真是難,更能愈加靈醒地察言觀色,仔細侍候。

    謝漪這幾日專心在查那起陳年往事。她白日要上衙,多半是在晚上查。三十二年前的時,如今要查,自非易事,當(dāng)年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大多無處尋去了。

    謝漪自家中下手。她如今的宅邸是武帝所賜,因此即便做了丞相,也未易府而居,只令人家府邸擴了擴,她家中人口少,擴一擴也夠用了。

    她父親去得早,她自小便不記得何時見過他。謝家也是有宅子的,只是宅邸小,且地段也不好,謝漪不便居住,便專使一戶世仆留下看守,平日唯有年節(jié)祭祖之時,方會去看一看。

    謝漪先叫來問的,便是那戶世仆。

    世仆賜姓了謝,名民,恭敬忠心,多年來打理老宅,從未出過錯。

    故而謝漪問話之時,也是和顏悅色的。

    “今令你來,是要問一問我父親生平的事?!敝x漪說道。

    謝民在一張席上跪坐著,形容拘束,雙手置膝上,也不敢亂動,聞言回道:“小的侍奉郎主不多,小父親才是自小侍奉郎主長大的。小的就所知甚微了?!?/br>
    這個謝漪知道,他父親是配給父親的小廝,自小一同長大,可惜數(shù)年前也過世了。她只能將謝民召來問問。

    “無妨,你將你所知的說來,你父親總曾與你提起過,你自己親眼見的,也可說一說,但凡與郎主相關(guān)之事,一件都不要落下?!?/br>
    謝民一聽,犯了難,不知君侯為何忽然悼念起父親來了,便一路想,一路說:“小的父親常有提起郎主,郎主篤信儒術(shù),常著長衣博袖的儒服,喜歡戴高冠,秉性溫雅,常對人笑。郎主好讀書,除公務(wù)便少沾染庶務(wù),偶爾也邀客上門,或外出游玩。”

    謝漪聽著,不禁皺起眉來,聽這形容,父親是一清閑自在的儒生。謝民一點一點地回憶,一件件都說了出來,有粗有細,有時還有重復(fù)。謝漪并不打斷他,仔細聽著。

    他們是在書房中,內(nèi)里無人,外頭有人守著,丞相神色寬和,并不倨傲,又無人攪擾,謝民越說越順暢,終于提到了謝漪的身世上。

    “有一日不知怎么,郎主急匆匆跑回家中,容色驚惶,語無倫次,父親見了自是要問狀況,郎主卻怎么也不肯說,過了一會兒便自去了。父親見此,便未上心,誰知翌日,長平侯親來府中,見了郎主一面,他們避著人說話,父親不知說了什么,只是長平侯走后,郎主便在書齋中一整日不曾出來。再不久,便聞陳氏婦產(chǎn)下一女,說是郎主血脈,郎主也認(rèn)了,上門去見孩子。后來也斷斷續(xù)續(xù)見過兩三回,再后來便不見面了?!?/br>
    他說得籠統(tǒng),謝漪問道:“為何后來就不見面了,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兩三回間,是往哪里見的,衛(wèi)府還是陳府?為何父親不將孩子接回家中撫養(yǎng)?”

    謝家的孩子,哪有養(yǎng)在別府的道理,父親就沒想過要將她接回家嗎?

    謝民一聽,才意識到他口中那孩子是何人,顫顫惶惶的,不敢說了。

    謝漪耐下性子,道:“你說就是,我不怪罪。”

    謝民心存畏懼,既不敢說,又不敢不說,遲疑片刻,還是如實回話:“聽父親說,都是在衛(wèi)府見的,父親也曾勸諫郎主,要將孩子帶回來,到底是謝家血脈。但郎主全未聽從,后來孩子入宮去了,由皇后撫養(yǎng),郎主更是連提都不曾提起過。”

    “提都不曾提過?”謝漪覺得不對,再如何不親近,也不至于連提都不提,她又問,“孩子生下后,又或陳氏婦有孕之時,父親可曾與她見過面?!?/br>
    “這便是奇怪之處了。小的父親也時常念叨,說是從前不見郎主與陳氏婦有往來,后來也不曾有往來,怎么就有了孩子。只是出了此事,郎主壞了名聲,連好人家的女兒都聘不得了,最后一生未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