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符[gl]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85
南惱九咬緊牙關(guān),從牙齒縫里蹦出兩個字:“她丑?!彼痤^,看著龍池即使變成人形,還滿臉的血,額頭上只剩下一只角,明明特別凄慘的模樣,卻偏笑得格外欠揍。她氣不打一處來,問:“我倆上輩子是不是有仇?” 龍池?fù)u頭,說:“沒有,我沒有上輩子……”她又在想,說:“對哦,我上輩子是rou參精,沒上上輩子才對。算……有過節(jié)吧?你看,本來我?guī)煾钢挥形疫@一根獨苗的,我是寶貝疙瘩,結(jié)果,他居然還有個女兒,臨死的時候,才告訴我。瞞了我整整十六年,你說氣不氣人。師父死了,他氣我,我沒法氣回去,只好氣你啦?!?/br> 南離九冷笑:“幼稚!” 龍池說:“你不幼稚!你還氣師父養(yǎng)我不養(yǎng)你,把你扔了。” 南離九:“……”她強撐著站起身,說:“你再說一遍。” 龍池問:“你的傷口還癢嗎?” 南離九冷笑:“龍氣和煞氣起沖突而已,你那點龍氣,三兩下就吸收化解完了?!?/br> 龍池頓時陪了個笑臉,“那分散注意力結(jié)束了哈,我想起該吃晚飯了,師姐再會……”她轉(zhuǎn)身就跑,又被南離九揪住衣領(lǐng)拽住。她說:“南離九,你現(xiàn)在是尸修,你每次從我的后面拽衣領(lǐng),會讓我有種被僵……哎,會想起小時候很不好的事?!?/br> 南離九問:“你想娶現(xiàn)任玄女宮宮主嗎?她是只很可怕的尸修,殺人如麻惡貫滿盈的尸修?!?/br> 龍池的眼神閃爍了下,說:“沒……沒想娶……就……就是沒事欺負(fù)一下下,她不揍我,我就很滿意了?!彼f完,做賊似的去偷瞄南離九的反應(yīng)。 南離九默然,一時間思緒有些亂,竟不知該說什么好,更不明白龍池為什么要對她好。要說漂亮,北殷若水比她漂亮,要說有權(quán)勢,參王府的少主子,身負(fù)魚龍符傳承,有黎明雪成天惦記著恨不得把龍池拐上仙云宗去當(dāng)她的親傳徒弟,龍池自己就已經(jīng)很有權(quán)勢??升埑貐s跟著如同喪家犬的她,東奔西走。 龍池見南離九久久不說話,也知道自己說這些特別像登徒子,趕緊麻利地溜了。她跑出去一段,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南離九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后。身上那件黑漆漆的長斗篷取下來,搭在胳膊上,又一身白衣。其實南離九的衣服雖然是白色的,但絕對不是孝服,孝服是麻木,南離九的衣服料子很好看的,透著華貴的暗紋,特別精美。 南離九不緊不慢地跟在龍池的身后。 她干枯的手指恢復(fù)彈力,死白色的皮膚又充滿生命的活力,白中透著淡淡的粉,健康的顏色。她指甲上的黑色褪去,逐漸有了點正常的顏色。 新出世的幼龍,弱小,但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先天元氣還沒被世間的濁氣沖散,體內(nèi)潛藏的強大生命力量還沒有化為成長的力量,就像一顆種子蘊含著無盡的生命精華力量。龍池的角,匯聚了龍與rou參精的精華。 這么小的龍,撞斷自己的角,拿來給她治傷。 南離九覺得自己無恥,特別無恥,一次又一次,占小奶娃的便宜,還只占她的便宜,那么多大修士的和血不喝,渴著餓著弄成一副鬼樣子回來找龍池。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死太久了,都快忘了光明正大地活著是什么樣子了,都快忘了活著時有血有rou時的她是什么樣的了。那時的她不會想喝龍池的血,不會這般卑微,如同塵埃里的臭蟲螻蟻。 南離九停了下來,緩緩轉(zhuǎn)身,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龍池走了一段路,一回頭,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跟著的尾巴不見了。她喊:“南離九——”她沒聽到南離九的回應(yīng),也沒見南離九出現(xiàn),一只山鼠沖她吱吱吱,連比劃帶學(xué)著人走路的樣子告訴她,南離九轉(zhuǎn)身走出一段,然后飛上天,走啦。 龍池:“……”吃了她的rou,長好了內(nèi)臟,變漂亮了,走了…… 她不信南離九會這么干,于是坐在原地等。 她一直等到天黑盡,她奶奶派大松子來找她。 大松子問:“少主子……吱……”它被龍池斷了一只角還滿臉血的樣子嚇得發(fā)出老鼠叫,急得“吱吱吱吱”連叫好幾聲,才變成人語:“你的角怎么啦?誰干的?” 龍池郁悶地看了眼大松子,“摔了跤,角撞斷了?!彼魫灥赝兄掳停瑧崙嵉卣f:“南離九吃了我的角就跑了。” 大松子湊近,見到它家少主子的角真的是齊根斷的,那裂口,分明是撞斷的。它說:“少主,我聽說龍族的角斷了很難長的,蛟龍的角都難長?!?/br> 龍池問:“你說南離九為什么會突然離開?龍池是我送給她的,又不會讓她吃完再吐出來。她就算是有事要辦,也該給我說一聲,為什么要不聲不響就走掉了?!?/br> 大松子說:“可能是……你今天把她得罪狠了,她記仇。我聽人說……”它仔細(xì)看看四周,確定南離九沒在,才說:“我聽大家說,南宮主可記仇了,咝,疼疼疼……”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龍池揪住耳朵,然后又倒提起它的尾巴。 龍池說:“她才不記仇,你再亂說,我扔你?!庇职汛笏勺臃畔?,繼續(xù)坐在那生悶氣,她越想越氣不過,可又不明白自己氣什么,還覺得委屈,扁著嘴,想哭,又不好意思哭,還覺得自己這樣特沒出息。她又對大松子說:“你說這世上怎么就有這么討厭這么可怕的人呢?!?/br> 大松子用鼠爪子捂住自己的嘴,它不說話。 龍池罵:“南離九,賤人!”她又問大松子,“你說是不是?” 大松子把嘴捂得更緊,飛快搖頭。 龍池坐不住,也不想回去,對大松子說:“你去跟我奶奶和我娘親說,我出門找分水劍去啦?!?/br> 大松子心說:“您這樣子像是找分水劍么?”它趕緊說:“少主子,論找人,還得派手底下的探子找。您這么出去找,跟大海撈針差不多。” 龍池瞪它:“誰說我要去找南離九。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要找南離九了?!?/br> 大松子心說:“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笨伤桓艺f,于是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沒看見。她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扭頭見到翠仙姑來了,趕緊奔過去,“吱吱吱吱”地用鼠語把少主子的事跟翠仙姑說了。 翠仙姑走到龍池身邊,看看她的斷角,再看看滿臉的血,以及這一副被扔了的委屈樣,說:“回家?!崩埑氐氖滞厝?。 龍池氣哼哼地說:“我的劍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