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覺得重要的事都有傳達(dá)到。

    「人神和龍神……太古的七神嗎……

    難以置信的話啊」

    「也是啊」

    「不過也有能夠認(rèn)同的部分」

    這么說著，瑞杰爾德沉默了。

    只剩下火堆燃燒時噼叭噼叭的聲音圍繞著我們。

    火光映照出的陰影搖曳著，描繪出一個老戰(zhàn)士的臉。

    瑞杰爾德因?yàn)榉N族的原因并不顯老，但他的表情中有著讓人覺得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什么存在著。

    突然，我想起了最后的夢里，有關(guān)瑞杰爾德的詛咒的事。

    「說起來，瑞杰爾德。

    關(guān)于斯佩爾多族的污名，那好像是詛咒來著」

    「……什么？」

    「具體的說，拉普拉斯將自身的詛咒轉(zhuǎn)移到槍上，

    然后槍將全種族都感染了……這樣的感覺」

    「是么……詛咒么……」

    我原本覺得這是喜訊的，瑞杰爾德卻黑著臉，繼續(xù)沉思起來。

    「沒聽說過移除詛咒的方法，不過拉普拉斯的話大概做得到吧。

    那家伙是什么都做得到的男人?！?/br>
    我對于這事并不了解，與詛咒相關(guān)的話，瑞杰爾德更熟悉吧，

    他暫時這樣那樣地思考著，最后，無力的笑了。

    「詛咒的話，就沒有解除的方法啊」

    「是這樣嗎？」

    「啊啊，詛咒是因?yàn)闊o法解開才叫詛咒啊」

    沒有解開詛咒的方法。

    「種族全體受到詛咒這事從來沒聽過……

    不過神這么說的話，那就是真的吧」

    我一直在做無用功啊，他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是因?yàn)楣饩€的緣故嗎，感覺眼角積聚著淚水。

    「但是」

    「怎么了？」

    「人神說通過槍的詛咒并不普通，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失的」

    「什么？」

    「瑞杰爾德本人殘留的詛咒也因?yàn)榘杨^發(fā)剃了而急劇減弱了」

    「真的么！」

    瑞杰爾德突然大叫了起來。

    艾麗絲發(fā)出「恩……」的聲音動了一下。

    這個話題也讓她聽一下比較好吧……

    不過等她起來再說吧。

    「嗯?，F(xiàn)在的詛咒只剩下殘?jiān)?，以及最初的詛咒造成的成見而已，看瑞杰爾德努力的情況，斯佩爾多族的人氣是能夠慢慢地回復(fù)的」

    「是么……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但是，這是人神說的，雖然多少可以相信，但不能囫圇吞棗完全信任，就如同至今一樣慎重地來吧」

    「我知道，但是，只是聽到這個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瑞杰爾德沉默了，

    已經(jīng)不是因?yàn)楣饩€而看起來像了。

    瑞杰爾德流下了熱淚。

    「那么，我也差不多睡了」

    「啊啊」

    我當(dāng)做沒看到那淚水。

    我們所信賴的戰(zhàn)士瑞杰爾德是不會流淚的堅(jiān)強(qiáng)的男人——

    然后，在這之后的一個月，我們一直往北方走。

    沒有路過王都，從小道上向北，向北。注：哪里的廣告么

    經(jīng)過一個個小村莊，無視著路邊的麥田和水車小屋，向北。

    收集情報(bào)什么的也不做了，我們盡可能快速的向北行進(jìn)。

    想著情報(bào)的話等到了難民營就會收集到了。

    但比起這種事，我們只是想著還剩一點(diǎn)路，馬上就要到了而已。

    到達(dá)菲托亞領(lǐng)了。

    我們知道了那里什么都沒有了。

    不，這種事情早就知道了。

    只是，原來有著什么的地方，也什么都沒有了。

    不論是一大片麥田，還是巴蒂魯斯花田，還是水車小屋，還是牲口棚都沒有了。

    只剩下廣闊的草原在那。

    廣闊的，一望無際的草原。

    我們對這樣光景感到非常寂寞的同時，到達(dá)了如今唯一能稱之為菲托亞領(lǐng)的城鎮(zhèn)，難民營。

    最終目的地。

    在離那入口還差一步的地方，瑞杰爾德停下了馬車。

    「恩？怎么了？」

    瑞杰爾德從車夫臺下來了。

    我以為有魔物什么的而環(huán)顧周圍，但是沒有敵人的影子。

    瑞杰爾德走到馬車后面，說道：

    「我就此別過了?！?/br>
    「誒！」

    對著他突然發(fā)出的宣言，我驚得叫出了聲，艾麗絲也瞪圓了雙眼。

    「等，等一下」

    我們幾乎滾著下了馬車，面向瑞杰爾德。

    這也太快了吧，這才剛到難民營啊。

    不，還差一步，還沒到啊。

    「至少休息一天，不，只是一起進(jìn)入城鎮(zhèn)的話怎么樣？」

    「是啊，因?yàn)椤?/br>
    「沒必要」

    冷淡地說著，瑞杰爾德看著我們。

    「這里只有戰(zhàn)士，沒有保護(hù)的必要了」

    「…………」

    這話讓艾麗絲沉默了。

    說實(shí)話，我也有點(diǎn)忘掉了。

    瑞杰爾德只是為了將我們送回故鄉(xiāng)才跟我們到這里的。

    當(dāng)目的達(dá)成之日，就是分別之時。

    我自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瑞杰爾德……」

    張開了口，我迷茫了。

    如果挽留的話，他會留下來嗎……

    不，仔細(xì)想想，我一直都在讓這個男人cao勞著。

    確實(shí)也有他依賴我的時候，但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我在依賴他。

    即使如此，他還是承認(rèn)了我是戰(zhàn)士。

    在此基礎(chǔ)上，就不應(yīng)該依賴他了吧。

    「沒有瑞杰爾德的話，我們沒法三年就能回得來了吧」

    「不，你的話是有可能的」

    「沒這回事，因?yàn)槲視惺韬龅牡胤?，搞不好就在哪邊失足了吧?/br>
    「說著這話就證明你沒問題」

    束手無策的情況其實(shí)挺多的。

    比如在西隆王國被囚禁的時候，如果沒有瑞杰爾德在的話，

    我會更加慌亂，搞得亂七八糟吧。

    「……可魯貝洛斯，以前也說過」

    瑞杰爾德用比以往更加安靜的表情俯視著我。

    「你作為魔法師已經(jīng)是完成階段了。

    有著如此的才能卻沒有傲慢，

    對這么年輕就能做到這種事的自己有點(diǎn)自覺吧」

    這話我以復(fù)雜的心情接受了。

    說是年輕，我的體感年齡已經(jīng)超過40歲了。

    沒有傲慢也是因?yàn)橛心菚r候的記憶。

    但是，40歲在瑞杰爾德看來也處于「年輕」的范疇吧。

    「我……」

    我這時想把自己不行的部分羅列出來

    但是，發(fā)覺那實(shí)在是很沒出息。

    我想在這男人面前更加抬頭挺胸點(diǎn)。

    「不，我知道了，瑞杰爾德，至今為止真的是受你照顧了」

    我說著這話想要低頭，被他阻止了。

    「可魯貝洛斯，別對我低頭。」

    「……為何？」

    「正如你覺得受我照顧了，

    我也覺得受你照顧了。

    多虧你，我好像看到了一族名譽(yù)回復(fù)的希望之兆。」

    「我沒做什么啊，基本上什么都沒做到」

    魔大陸時借著死路一條的名號進(jìn)展不錯，但那充其量只是在冒險(xiǎn)者的圈子內(nèi)。

    在米里斯大陸時名號變得不管用了，想著要想出點(diǎn)什么別的方法的時候，把這事兒漸漸推后了。

    結(jié)果，在中央大陸什么都沒做成。

    至今所做的，應(yīng)該是有一點(diǎn)影響的吧，但也只是有一點(diǎn)而已。

    世界上大量殘留的迫害歷史先不說，對斯佩爾多族的偏見這件事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你做了不少事情。

    不像我只會傻乎乎地幫助小孩子，你告訴了我有各種各樣的方法可以用?！?/br>
    「但是，效果太小了」

    「但確實(shí)有變化了。

    我都記著呢。

    利卡利斯城里因?yàn)槟愕牟呗裕f著斯佩爾多族不可怕的老婆婆的話，

    聽到死路一條而不害怕，開心地笑著的冒險(xiǎn)者的臉，

    聽說過斯佩爾多族的事后認(rèn)同的德魯?shù)賮喿鍛?zhàn)士的距離感，

    和家人再會時流著淚感謝著的西隆的士兵」

    最初的兩個先不說，最后的兩個是瑞杰爾德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

    我什么都沒做。

    「……這是瑞杰爾德你自己的力量啊」

    「不，我一個人什么都沒能做到。

    戰(zhàn)爭之后400年，我一個人行動，卻沒能前進(jìn)一步。

    給予我那『一步』的是你啊，可魯貝洛斯」

    「……但是，這也是因?yàn)槿松竦闹浴?/br>
    「跟沒見過的神什么的沒關(guān)系。

    實(shí)際上幫助我的人是你。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覺得你對我有恩。

    所以別低頭，你我是對等的，想要道謝的話，看著我的眼睛說吧」

    瑞杰爾德這么說，看著我的眼睛，朝著我伸出手。

    我也看著他的眼睛，握住了手。

    「再說一次，可魯貝洛斯，受你照顧了」

    「這邊才是，受你照顧了」

    手用力地握著，瑞杰爾德的力量傳遞了過來。

    眼角熱了。

    這樣難看的我，

    總是失敗的我，

    瑞杰爾德他還是認(rèn)同了。

    過了一會，手放開了。

    這只手橫著移動，到了艾麗絲的頭上。

    「艾麗絲」

    「……什么啊」

    「最后把你當(dāng)一下小孩子可以么？」

    「可以啊，我無所謂」

    艾麗絲生硬又粗魯?shù)幕卮鸬馈?/br>
    瑞杰爾德微笑著，摸著艾麗絲的頭。

    「艾麗絲，你有才能。

    遠(yuǎn)超于我的才能」

    「騙人……因?yàn)椤羌一铩?/br>
    艾麗絲的嘴變成へ字，一臉不愉快。

    瑞杰爾德呼的笑出來，用在訓(xùn)練時一直用的口氣說道：

    「與持著神之名的人戰(zhàn)斗，接下了他的技能。

    這意味著……」

    明白么？這樣

    艾麗絲盯著瑞杰爾德。

    終于，哈地把眼睛瞪大了。

    「…………我知道了」

    「很好，好孩子」

    瑞杰爾德唞唞地輕拍艾麗絲的頭，將手拿開了。

    艾麗絲的嘴還是へ形，緊緊地握著拳頭。

    她很想哭吧，看起來像是死命忍耐著。

    我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對瑞杰爾德問道。

    「瑞杰爾德，你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辦？」

    「不知道，打算先在中央大陸找找斯佩爾多族的幸存者。

    我一個人的話，恢復(fù)名譽(yù)只是白日做夢」

    「是么，請加油。我有空的話會試著做點(diǎn)什么」

    「……呼嗯，那我也是，有空的話也會搜索你的母親的」

    瑞杰爾德說完就轉(zhuǎn)身了。

    對他來說，沒有準(zhǔn)備旅行的必要。

    孑然一身也能好好活著。

    不過，突然停下了。

    「說起來，這個要還給你啊」

    這么說著，他把脖子上的吊墜取下來了。

    洛克希給我的吊墜，

    米格爾德族的吊墜。

    聯(lián)系著我與洛克希的唯一的道具……曾經(jīng)是。

    「這個，請瑞杰爾德拿著」

    「可以么？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就因?yàn)檫@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么說后，瑞杰爾德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起來他會收下。

    「那么，可魯貝洛斯，艾麗絲……再會」

    瑞杰爾德說著，順著我們來的道路離開了。

    說著要跟過來的時候說了不少，但離開的時候就只有那么一瞬間。

    想說的話堆成山。

    魔大陸的相遇，一直到到達(dá)阿斯拉王國這段時間，真是發(fā)生了很多事。

    多到說不出口的，無數(shù)的事，無數(shù)的感情……

    不想分開的，名為同伴的感情。

    『再會』

    將這感情濃縮到這一句話里，瑞杰爾德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

    是啊，再見到就行了。

    一定會再相見的。

    只要還活著，就一定……

    我和艾麗絲知道看不見為止一直目送著瑞杰爾德。

    只是靜靜的，將至今的感謝包含在內(nèi)——

    就這樣，我們的旅行結(jié)束了。

    難民營。

    這里是非常閑散的地方。

    就規(guī)模來說，有一個村子的大小。

    換而言之對于魔大陸來說估計(jì)將近有一個城市那么大。

    但是，沒有朝氣。

    整體上彌漫著寂靜的氣息。

    與規(guī)模相對比，人卻很少。

    趕制出來的木屋里有人住的樣子。

    雖說在此滯留的人數(shù)是不少，但卻感覺不到活力。

    死氣沉沉的。

    在這么一個難民營的中央。

    我們來到了類似冒險(xiǎn)者公會一樣的地方。

    入口寫著難民營本部。

    進(jìn)入內(nèi)部一看，里面有那么些人，但這里果然還是很陰郁。

    只有不好的預(yù)感。

    「可魯貝洛斯，看那……」

    艾麗絲指著的地方，有排列著因?yàn)檫@次的事件而行蹤不明的人的名字的紙。

    用細(xì)小的字，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名字。

    將各個村子或城鎮(zhèn)劃分開，以五十音的順序排列。

    在最上面的是，菲托亞領(lǐng)領(lǐng)主。

    以杰穆茲·伯雷亞斯·格雷拉特的名義，寫著『征求失蹤人員和死亡人員的情報(bào)』。

    「一會兒再看吧」

    「嗯」

    龐大的死亡人數(shù)。

    而且領(lǐng)主的名字不是薩烏羅斯。

    體會著這兩份不安的同時，我們進(jìn)入了建筑的內(nèi)部——

    將艾麗絲的名字告知給前臺后，接待的大嬸馬上將我們帶進(jìn)了里面。

    將我們帶到一對有強(qiáng)大氣場的男女的所在地后，便回去了。

    眼熟的男女。

    其中一人是留著花白的胡子，帶著管家一樣的表情，身著稍稍富裕的城鎮(zhèn)居民所穿的平凡服飾的壯年男性。

    阿爾馮斯。

    另一個人，是有著巧克力色的皮膚，劍士風(fēng)格穿著的女人。

    「基列努！」

    艾麗絲露出了滿臉的笑容，跑向了她。

    高興得就像有尾巴翹起來的程度。

    我也挺高興的。

    雖然沒有基列努的情報(bào)，但她似乎也很精神。

    沒有從保羅那得到情報(bào)，說不定是因?yàn)樵谶@一年里擦肩而過了。

    基列努也同樣，看到艾麗絲的臉以后，臉上綻放出了笑容。

    「艾麗絲，不對，艾麗絲大人，終于平安無事地……」

    「……真是的，艾麗絲就行了」

    基列努暫時保持著喜悅的表情，但很快就被陰云覆蓋了。

    阿爾馮斯也用抱歉的眼神看著艾麗絲。

    不會吧……。

    不安的情緒在我心中侵襲。

    「艾麗絲……到里面說吧」

    基列努的聲音很僵硬。

    尾巴也直直地翹起來了。

    這是她緊張的時候的樣子。

    并不單單只是為艾麗絲的生還感到喜悅的表情。

    「我知道了」

    艾麗絲看到那種表情后，好像也感覺到了什么。

    她跟著基列努，往建筑的內(nèi)部走去。

    當(dāng)我想就這么跟著一起進(jìn)去時，

    「可魯貝洛斯殿下請?jiān)谕饷娴纫粫?/br>
    「誒？啊，好的」

    被阻止了。

    聽了阿爾馮斯的話語，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了，我也只不過是被雇傭的立場而已，重要的話是不能讓我聽到的吧。

    「不行，可魯貝洛斯也要一起」

    艾麗絲的語氣很強(qiáng)硬。

    不許有任何辯駁。

    「艾麗絲大人如此希望的話」

    艾麗絲的嘴角崩得比其他時候更緊了，手也被緊握到發(fā)白的程度——

    我們沉默地通過短短的走廊，進(jìn)入了辦公室一樣的房間。

    中央放置著沙發(fā)，房間的頂頭放置著的花瓶裝有巴特魯斯的花。

    房間內(nèi)部沒有多余的裝飾，只有一張看起來很便宜的辦公桌。

    艾麗絲未經(jīng)任何人的招呼便在沙發(fā)上坐下了。

    然后，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了旁邊。

    基列努和往常一樣，站在房間的角落。

    阿爾馮斯往艾麗絲的面前一站，用管家一樣的動作敬了一個禮。

    「歡迎回家，艾麗絲大小姐。

    早已經(jīng)收到大小姐生還的消息，我們一直翹首盼望著……」

    「開場白就不用了，說吧，有誰死了？」

    艾麗絲打斷管家的發(fā)言，用比這個房間里任何人都強(qiáng)硬的語氣發(fā)問。

    有誰死了，這么說道。

    她用未經(jīng)任何修飾的言語尋求著答案。

    姿勢端正，視線強(qiáng)硬地問著。

    但是，我知道她心中的不安就像漩渦一樣。

    要問為何，因?yàn)槲业氖直凰o緊地握住了。

    「那個是……」

    阿爾馮斯的言語含糊不清。

    從那個反應(yīng)來看，薩烏羅斯么。

    艾麗絲是被爺爺看著長大的。

    不管怎么說也是模仿過薩烏羅斯的。

    要是他死了的話，就算是艾麗絲也是會很失落的吧。

    阿爾馮斯非常勉強(qiáng)似的擠出話語，告知給了艾麗絲。

    「薩烏羅斯大人，飛利浦大人，希爾達(dá)大人……三位大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我的手被猛地一攥。

    劇痛傳遍全身。

    但是，比起疼痛，阿爾馮斯所告知的事實(shí)，更讓人大腦混亂。

    一定是哪弄錯了。

    還沒到三年。

    對，三年都還經(jīng)過呢。

    不，應(yīng)該說馬上都快要過了三年了才對吧。

    「沒有……搞錯吧？」

    艾麗絲用顫抖的聲音發(fā)問，阿爾馮斯輕輕地點(diǎn)頭。

    「飛利浦大人和希爾達(dá)大人是一起轉(zhuǎn)移后，在紛爭地帶死亡的。

    這是基列努親自確認(rèn)過了的」

    基列努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樣啊……基列努被轉(zhuǎn)移到哪去了？」

    「與飛利浦大人一樣，在紛爭地帶」

    基列努并沒有說太多。

    在步行突破紛爭地帶的途中，發(fā)現(xiàn)了飛利浦和希爾達(dá)的遺體。

    只是，這么說了。

    遺體的狀態(tài)，發(fā)現(xiàn)時的狀況都沒有說。

    但是，從她的表情中，能看到那一定很殘酷。

    不知道是怎么殘酷。

    尸體狀態(tài)的殘酷么。

    還是尸體狀況的殘酷。

    亦或者是，看到了什么更加不愿看到的東西。

    聽到了什么更加不愿聽到的東西。

    艾麗絲「呼」的發(fā)出了一聲鼻息。

    與我相握的手不停地哆嗦。

    「那么，祖父大人呢？」

    「…………背負(fù)菲托亞領(lǐng)轉(zhuǎn)移事件的責(zé)任，被處決了」

    「不可能」

    我不由自主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