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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舟因細雨遲歸路在線閱讀 - 第九十二章 摔傷

第九十二章 摔傷

    周六早上六點左右,太陽已經(jīng)升起,灼熱的威力還未展現(xiàn)出來,風(fēng)有些涼爽,吹得裴沐航異常清醒。

    他坐在車上,就在桑歸雨家樓下蹲點。本以為還要等很久,沒想到她人已經(jīng)在樓梯口了,正吃驚地看著他。

    “你怎么來這里?”桑歸雨沒料到他會這么早。

    “要去哪里?我送你?!迸徙搴较萝嚒?/br>
    “不用了,我不出門,真的?!闭f完轉(zhuǎn)身往上跑,她才不能讓他知道。

    “你慢一點,小心!”裴沐航才喊完,眼前的人已經(jīng)跌倒了。

    “好疼!”

    桑歸雨被臺階絆倒跌,穿著中裙,膝蓋毫無遮擋,直接磨在水泥臺階上,頓時流出血來。

    膝蓋上一大塊都磨得血rou模糊,瞬間的巨大疼痛讓桑歸雨的眼淚直飆出來。順勢直接跌坐下來,蓄滿淚水的眼看著面前的人。

    裴沐航被那一大片血跡嚇到,立馬跑了過去。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爬樓梯跑什么跑!”

    他的聲音又大又狠厲,無疑非常氣憤,但是略微顫抖的語氣,泄露了恐懼。

    不知道是被他的兇相嚇到,還是淚水剛好盈滿,桑歸雨的眼淚唰地流下來。

    她不想哭的,可是這已經(jīng)不是意志可以控制的情緒,手背越抹眼淚越多。

    到最后手都濕了,索性放棄。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本來已經(jīng)很心疼了,見她哭不停,心里更揪得緊。裴沐航攔腰抱起桑歸雨就往下走。

    “嗚嗚,你,嗚,你好兇!”桑歸雨偎在裴沐航的懷里,邊抽泣邊抱怨。

    “對不起,是我太壞了,我壞,不哭,不哭?!斌@慌失措的男人極力安慰著。

    “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br>
    “醫(yī)院?啊!醫(yī)院!”她還要去醫(yī)院呢。

    “對啊,一定要去醫(yī)院才行!”

    “不要,我不要,這是小傷,你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裴沐航堅持要帶她去醫(yī)院,可是桑歸雨死命反抗,他只好先把她抱回家里。

    桑母看見剛出門不到十分鐘的女兒竟然被一個男人給抱了回來,而且這個人還是小裴,心里非常不滿。

    裴沐航不是已經(jīng)要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了嗎?還和小雨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正要斥責(zé)二人的不當(dāng)行為,被女兒賣慘的聲音打斷。

    “媽,我摔了?!鄙w雨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的膝蓋,桑母終于注意到。

    “那么不小心,不是這里撞到就是那里撞到,整天毛毛躁躁……”

    桑母絮絮叨叨,拿出家用小藥箱,一下子捏了三根棉簽,沾滿藥水,也不打聲招呼,對著傷口就是一刮。

    “痛!痛!痛!痛……”明明知道她怕痛,還這樣下手重,老媽就是狠心。

    裴沐航被桑母的行為嚇得不輕,聽到那一陣陣喊疼的聲音心里別提多心疼,不停地對桑母說著輕一點輕一點,甚至有一兩次忍不住拉住桑母行刑的手。

    “小裴,沙子灰塵不能留在傷口上,總要刮干凈的,既然注定不能留著,就該學(xué)著狠心,怎樣才是為她好,不用我說吧。”桑母意有所指地說,可是只顧擔(dān)心桑歸雨疼不疼的男人一點也沒聽進去,還俯下身去吹已經(jīng)抹了藥的傷口。

    這么大的人還相信吹吹就不疼了?桑母抬頭看看他,又看了看女兒,什么情況?

    傷口本來不是很大,但是流了血,又抹了藥水,血水不停往下流,沿著脛骨一路到腳背,仿佛被大刀劈過一樣觸目驚心。

    “這么嚴(yán)重真的不用去醫(yī)院嗎?”

    裴沐航根本不放心,覺得還是去看醫(yī)生比較保險。

    “我沒事,真的,就是痛而已。”桑歸雨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是這傷口不要留疤。

    桑母正要把小藥箱放回去,聽見裴沐航的話,驚訝地回頭說:“擦破一點皮去什么醫(yī)院?”然后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桑歸雨的小腿,搖搖頭,走到衛(wèi)生間,拿了塊濕毛巾。

    “可是……”他正想再勸勸,看見桑母拿著毛巾對著血跡斑斑的小腿擦來擦去。

    沒了四流的血跡,看起來倒沒有那么嚴(yán)重了。

    還好,只是擦傷,裴沐航的心終于放下了。

    雖然撞了膝蓋,但是醫(yī)院還是要去的,桑歸雨看了看時間,對裴沐航說:“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回去吧。”

    “不行,伯母不是要上班嗎?我要留下來陪你。”

    “我這樣子不會出門的,不需要人照顧?!?/br>
    “不出門也要吃飯吧,我不覺得你這樣子可以自己做飯?!?/br>
    “我,我,我好累,要休息了”桑歸雨說不過他,只能另想辦法。

    吃力地站起來,忍著疼,欲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別又摔了!你就不能少讓我cao心嗎?”裴沐航抱起她,直接走到她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裴沐航的身上仍是熟悉的淡淡香味,不是那種刻意的濃嗆的香水味,大概是洗衣液或沐浴露的味道,聞著很舒服。

    可惜桑歸雨沒時間留戀他的胸膛,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怎么辦,約了方醫(yī)生,再不想辦法脫身,就要來不及了。

    “那個,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裴沐航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向廚房,剛端起水瓶,只聽門砰的一聲,還上了鎖。

    “我困了,要睡覺,你回去吧?!蔽堇飩鱽砩w雨的喊聲。

    這點伎倆還想斗過他,裴沐航又拿出一個杯子,繼續(xù)倒水,然后端著兩杯水來到廳,一杯推到桑母面前,一杯自己緩緩喝了起來。

    就像與朋友一起喝茶聊天一樣,悠閑自得,甚至有些反為主。

    桑母看到他給她端茶倒水,還下意識地說了聲謝謝,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似乎不合常理。

    桑歸雨伏在床上,從關(guān)上門之后就沒有聽到任何大動靜,她的房間就在入口處,如果有人進出,肯定聽得到聲音,也就是說裴沐航還沒離開。

    瞥見窗外的大太陽,她慢慢爬起來,打開柜子,找到一頂遮陽帽,又從抽屜里拿出太陽鏡,就這樣磨磨蹭蹭了許久,還是沒有聽到關(guān)大門的聲音。

    拿起手機一看,都過去二十分鐘了!他還在這里干什么?

    拿起手機給老媽發(fā)個求救信。

    尤在廳里與裴沐航大眼瞪小眼的桑母收到一條短信:快讓他走,我要遲到了。

    桑母如夢初醒,她差點忘記女兒今天是要去醫(yī)院的。

    “哎呀,小裴呀,時間也不早了,我……”桑母想著如何勸走他。

    “現(xiàn)在才六點半?!北纫酝魏我淮蔚情T拜訪的時間都早。

    “不是,我的意思是小雨睡了,我要準(zhǔn)備去上班了,你要不也回家吧,這么早過來肯定很困,對吧?”桑母笑得殷勤。

    “伯母,我沒事,你去忙吧?!迸徙搴阶藨B(tài)落落大方,一點也沒有在別人家里做的自覺,直接拿起桌上的一本雜志。

    看他開始翻閱一本東方購物,桑母覺得事情有些棘手,這個人連購物廣告雜志也看,說明他很有可能不打算如此輕易離開。

    “那個,這不是什么好書,大馬路上發(fā)的廣告,我待會兒下去順便丟了吧?”

    桑母想抽走裴沐航手中的雜志,沒想到他拿得太緊,沒抽走,這就尷尬了。

    “呵呵,那你就先看一會吧。”桑母端著杯子走進廚房,開始和女兒小聲打電話。

    “怎么辦?他不肯走。”

    不肯走?麻煩了。這下子又要另外預(yù)約,專家號難掛,更何況是方醫(yī)生的。

    “不走就不走吧,你也別管他?!鄙w雨生氣地說。

    這個人莫名其妙,明明說要和fa

    y結(jié)婚,現(xiàn)在卻又來招惹她,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裴沐航感覺得出來她們母女急于趕他離開的意圖,只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瞞著他進行,難道真的是去相親?

    可是如此僵持也不是辦法。

    “伯母,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裴沐航把杯子拿到廚房,放在水池邊。

    “哦,沒事,沒事,快回去吧!”

    桑母送走裴沐航后,沒有馬上叫女兒,而是走到廚房后陽臺,查看樓下的情況,直到看見裴沐航的車子開走了,才去敲女兒的房門報信。

    “終于走了!”

    桑歸雨急急忙忙換了條褲子,穿上鞋。

    “媽,我先走了。”希望今天不堵車。

    裴沐航是離開了,可是他沒有回家,而是開出小區(qū),等在小區(qū)大門口。

    母女兩人肯定想瞞著他什么事,與其守在桑家等,互相對峙,不如暗中跟蹤,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或者說究竟要去見誰。

    像一個被戴綠帽的丈夫渴望看看老婆的情人到底是哪副德行,裴沐航的眼睛死死盯著小區(qū)大門。

    然后看見桑歸雨戴著帽子和墨鏡向路口走了過來,這番遮遮掩掩的樣子更加肯定他來這里蹲點這個決定的正確性。

    殊不知大熱天,帽子和墨鏡是每個女性必備遮陽神奇,兼而有裝點的作用。

    裴沐航跟著她往市區(qū)里開,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多,他看見她走進一家醫(yī)院。這是什么情況,沒有聽王末末提起她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啊,難道是來探病嗎?知道她是進了醫(yī)院,他只得先找地方把車子停好,再去找人。

    她是有預(yù)約的,直接到機子上取號碼就可以,然后到外面等著叫號。

    等裴沐航趕到門診大廳,烏壓壓一片人,根本找不到桑歸雨。

    他無奈地走到一邊,看到占滿整面墻的介紹海報,是醫(yī)院的分布和主要專家醫(yī)生的簡介,雖然是一家??漆t(yī)院,可是專深之后仍然有許多科系分類,根本猜不出她可能的去向。

    認(rèn)識桑歸雨這么久,他只知道她是和桑母兩個人生活,也沒有聽說什么其他親戚在上海,桑母說今天要去上班,而她看著也不像生病的樣子,所以她是來探朋友病嗎?可是如果只是探病而已,應(yīng)該不需要對他隱瞞吧?

    裴沐航盯著專家簡介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