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再次檢查
第二天早上,裴沐航跟著桑母出去買菜。 年輕人對于這種傳統(tǒng)節(jié)日并不在意,但長輩似乎都比較注重,當他拎了許多東西,桑母還沒準備回去的時候,就接到了家里問他要不要回去吃飯的電話。 桑母一邊在挑著蘿卜一邊和小販討價還價,聚精會神地聽著后面的聲音,她還沒有和未來親家見過面,男方不提,她也不好主動提起。 不管當初他們家是不是不喜歡小雨,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這份上了,應(yīng)該要攤開來說清楚了吧,不知道昨晚小雨有沒有把懷孕的事告訴他。 聽小雨的意思,似乎想瞞著他,桑母心思沉重地看著裴沐航,嘴巴動了兩下,又什么也沒說地走開了。 裴沐航看出桑母欲言又止,笑了笑,安靜地跟在她身后。 一切等明天檢查過后再說吧。 兩人回到家,桑歸雨已經(jīng)起來了,家里除了她還來了客人。 方正坐在陽臺的單人沙發(fā)上,整個人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桑歸雨給他端了杯茶,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在廳里的長沙發(fā)上,心想著他可真是會挑位置。 每到冬天,她們家就會把這個沙發(fā)搬到陽臺上曬太陽,不過陽臺不大,單人沙發(fā)就一個,所以只有唯一一個如此舒服的寶座。 裴沐航看了一眼方正就跟著桑母進了廚房,洗了蘋果又切了一個橙子才出來。 桑歸雨斜躺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方正說話,然后又提起之前他找老板投資的事情,那天過后她就咨詢過裴爸爸,感覺還是挺有前景的。 想到這事,桑歸雨下意識抬頭看了看裴沐航,他弄好水果后又不知在忙什么,進進出出不停。 “方正,你說要多少錢才可以投資呢?”桑歸雨拍了拍抱枕,看似隨意地問著。 “不多吧,就這個數(shù)。”方正伸手比了個數(shù)字。 桑歸雨點點頭,又不說話了。方正覺得她奇怪,上次也是這樣,突然就沉默了,裝深沉嗎? “你在想什么?”方正起身換了個方向坐下,一直曬著同一個地方還是有點熱啊。 “我在想如果投資你,你會不會讓我血本無歸?” 桑歸雨直言不諱,畢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她又是第一次動用這么大一筆錢,如果不賺,很可能就打水漂了。 “有你老公在背后加持,肯定不會虧。”方正不傻,當然知道桑歸雨不可能會有這么多錢,無非就是裴沐航同意投資。 裴沐航是個生意人,不可能因為他和小雨的朋友關(guān)系就不顧盈虧地幫助他,更何況他們以前還是“情敵”,沒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他一句老公把桑歸雨的臉都喊紅了。 “這跟他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想的?!鄙w雨瞥了一眼餐廳的人,他正在跟自己招手。 桑歸雨乖巧地走到裴沐航身邊,坐下來喝粥,在他的監(jiān)督下又喝了小半杯酸奶,吃了一個土雞蛋。 “要不要回房睡一會兒?”裴沐航等她吃完才開始自己吃。 她才起床不到一小時,吃飽了又睡?桑歸雨搖搖頭,覺得這樣太墮落了。 只是當裴沐航吃完,然后牽著她到房間,兩個人自然地靠在床上說話,說著說著,她就睡著了,等她再醒來就是吃午飯時間了。 裴沐航趁著桑歸雨睡覺的時候和方正委婉地聊了幾句,不過他可不是來聯(lián)絡(luò)感情的,直白一點大概就是沒事少出現(xiàn)在桑家。 每次看到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雨親他的事情,讓他怎么可能會看他順眼? 他發(fā)誓他沒有任何不良企圖,就是很久沒吃到桑mama的飯菜,想蹭頓吃的,卻被人防賊一樣看,方正無奈一笑。 不過他最近找不到老板投資有點焦慮,聽到桑歸雨說他有這個意思,也想努力一把,便把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設(shè)想主動和裴沐航講了一下。 裴沐航不懂他的意思,知道他是誤會了,可是聽說小雨想要參與,直接來了一句她喜歡就好。 所以他的意思是只要小雨想,他就會投資他? 方正不知道該慶幸事情變簡單了還是該為自己擦一把辛酸淚,他明明在為夢想努力奮斗,卻被硬生生喂了把狗糧。 等桑歸雨被裴沐航叫醒,重新坐在餐桌旁邊的時候,她就明白自己真的不是以前那個勤勞的桑歸雨了,平時睡了七八個小時白天就完全睡不著的人竟然從吃完早飯睡到吃午飯,服了自己。 “媽,你那邊工作怎么樣?累嗎?”桑歸雨一口一個餃子。 “不累,就是打掃房子,擦擦灰?!鄙D阜浅M意新工作,主要是包吃住還有高薪拿。 “那你今晚就過去還是明天早上過去?” “都一樣,房東不在家,只有一個管家,一個燒飯的,加我一個?!鄙D刚f這話的時候看了看裴沐航,眼神分明在說又不住人還請這么多人。 人傻錢多嗎? “那還挺好的,沒人管,比較自由,又不用下水?!鄙w雨主要是擔心老媽工作累。 方正秉承著多吃少說話的宗旨,邊吃邊看他們聊天,發(fā)現(xiàn)這個裴沐航對小雨還真是沒話講,他也就放心了。 裴沐航看他對著自己露出老父親般的微笑,濃眉不自覺微微皺起。桑歸雨以為是自己光顧著和老媽說話,冷落了他,急忙給他夾了塊rou,察覺到一側(cè)揶揄的目光,立馬紅著臉低頭吃自己的飯。 這個臭方正,她給自己男朋友夾個菜怎么了,哼! 不過這話,她只敢在心中腹誹。 “吃慢一點。” 裴沐航摸了摸著桑歸雨的頭,怕她噎著自己??粗秸难凵衲柯秲垂猓錆M警告。方正立馬討?zhàn)?,畢竟人家是大財主,以后指不定是未來的老板,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吃了午餐,桑歸雨未免又像早上一樣,不肯回屋休息,堅持在廳里和大家聊天,只是不知道裴沐航的手是不是有魔法,他就這么一直揉著自己的肚子,然后她就被瞌睡蟲侵襲了。 “媽,我明天帶小雨到市里的醫(yī)院檢查一下。”送走方正,裴沐航主動和桑母提起明天的事。 “恩,去大醫(yī)院看看也好?!鄙D笡]有拒絕裴沐航喊她mama,現(xiàn)在也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要一起去嗎?” “算了,那么多人去醫(yī)院也沒用,結(jié)果出來了給我打個電話?!?/br> “好。”桑母停了一會兒,又問:“你家里人知道嗎?” “我沒說,等明天再看?!迸徙搴?jīng)]想那么多,但是看得出來桑母不一樣,“媽,你放心,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會結(jié)婚的,只是現(xiàn)在沒有什么比小雨的健康更重要?!?/br> “恩?!鄙D敢仓馈?/br> 想著再去檢查的是她,等到了醫(yī)院門口,桑歸雨又猶豫了。 她怕,結(jié)果不是那么理想。 裴沐航看得出她緊張,盡力安撫,陪著她掛號排隊,檢查拿結(jié)果,見醫(yī)生。 滿打滿算才過去了兩天,各項指標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太大變化,胚胎還是沒有聽到心跳,按照日子算,大小長得比較慢,但還不能確定是否胎停,需要等幾天再查。 聽見還沒有心跳,感性的桑歸雨好想哭卻不想讓裴沐航跟著難受,硬是忍者。 托關(guān)系找的醫(yī)生,認識的人,時間空余也能多交代幾句,詳細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關(guān)照要多休息,避免壓力等等。 離開醫(yī)院,裴沐航就給桑母打了個電話,桑歸雨就坐在他旁邊聽他仔細和老媽說檢查的結(jié)果,有點汗顏,覺得他這個做女婿的要比她這個做女兒的盡職多了。 她光想著自己難過,又計劃怎么盡快和少東說離職的事情,恰好這里離紫潤不遠,桑歸雨讓裴沐航繞到紫潤去。 “你不會今天還打算上班吧?”裴沐航不贊同地問。 桑歸雨搖搖頭,她想了好多天,本來自己待在紫潤就有些不好面對少東,現(xiàn)在有了小老鼠,更加堅定了她離職的想法。 “辭職去?!?/br> “辭職還要跑一趟?我?guī)湍愦騻€電話就好了?!迸徙搴铰牭剿敢怆x職,掏出手機,巴不得立馬解決,省得她到時候反悔了。 “好歹我也做了那么久,很多工作都要交接,打個電話就跑人,多不負責任。”桑歸雨白了他一眼。 “所以你還要去上班?醫(yī)生都叫你好好休息了。”跟著老板的助理,工作不可能輕松。 “我知道,所以不是辭職了嗎?放心,交接花不了多少工夫?!鄙w雨想了一下,又說,“我有了的事先不要告訴你爸媽,我怕到時候讓他們失望?!?/br> 裴沐航點頭答應(yīng),他本來打算在樓下等她,沒想到她卻讓他下班的時候再來接人,要不是她軟磨硬泡,他就要上樓去劫人了。 桑歸雨到了頂樓,一出電梯就看見茅淑兮鬼鬼祟祟地躲著自己,張石的位置上空空如也。茅淑兮看到她突然出現(xiàn),立馬扯了扯衣領(lǐng),有些尷尬,眼睛左右閃躲,就是不敢直視。 “你,你不是請假了嗎?怎么又來了?” 桑歸雨走到她面前,伸手碰了碰她脖子處的一塊淤痕,惹得茅淑兮輕聲呼疼,忘記要掩飾證據(jù),拍開她的手。 “你不是說要讓他好好等一等嗎?這才等了幾天,就被吃了?”桑歸雨沒想到她這么不爭氣。 “可是他……”茅淑兮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反正事實已經(jīng)這樣了。 “他什么他,我在說你,茅同志,你到底有沒有原則???” “額,我也沒辦法,他實在,實在……”茅淑兮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臉紅得不行。 她想說自己明明拒絕了,可是他對著自己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她根本反抗不了,這種羞人的話又不能對著旁人說出口,只能低著頭默不作聲。 桑歸雨扶額哀嘆,果然小紅帽斗不過大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