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寒是有多嚴(yán)苛??！人孩子都快發(fā)抖了！

    白青亦忍不住說：“這個無關(guān)緊要吧？”

    顧芷寒沒有說話，李全茹問：“??？”

    白青亦對顧芷寒柔和地笑了一下，指了指手機(jī)，說：“我在跟你顧總說話呢。謝謝你為我準(zhǔn)備的晚飯，你要跟我一塊兒吃嗎？”

    透過眼鏡，李全茹的眼神似乎有些呆滯。她看了看白青亦，又看了看白青亦的手機(jī)，擺手道：“不用不用不用，我先離開了！白小姐吃完了給我發(fā)消息，我來收拾！”

    李全茹說完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白青亦目瞪口呆，覺得自己甚至看到了地面上白色的灰塵小旋風(fēng)。

    白青亦感嘆道：“你這個助理……不得了……”

    “嗯?！鳖欆坪p輕地應(yīng)了一聲，說：“喜歡嗎？”

    也不知道顧芷寒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聲音非常低沉，像是放在封閉空間發(fā)酵之后，才鉆進(jìn)了白青亦的耳朵里。白青亦覺得自己耳朵像喝了酒一樣，心想：喜歡什么啊喜歡……

    我還能說我喜歡李全茹不成？

    白青亦抱著李全茹送過來的保溫盒，愣愣地關(guān)上房門，坐在桌前。

    白青亦沒有回答，顧芷寒也不等她。聽到白青亦的動作，她問：“李全茹做的什么菜？”

    “兩菜一湯，份量很少，味道不錯?！卑浊嘁嗾f。

    “今天岳父做了十個菜。”顧芷寒說完停頓了一下，把所有菜名都報(bào)了出來。

    白青亦：“……”

    啊啊啊可惡！好想吃爸爸做的菜！這個人故意用一種毫無波瀾的語氣報(bào)菜名，是為了炫耀吧！一定是為了炫耀吧！

    也說不上是一種什么心情，白青亦看著飯菜，好像都沒有那么香了。

    白青亦用筷子戳飯，但一口都沒有吃。也不知道顧芷寒為什么耳朵那么尖，她問白青亦：“飯菜不合胃口？可以反饋給李全茹，她會為你搞定的?！?/br>
    白青亦瞬間想起李全茹剛剛的表情，那顯然就是被資本家壓榨過度而產(chǎn)生的下意識反應(yīng)！身為無產(chǎn)階級代表，白青亦有必要替自己的階級同胞爭取合法權(quán)益！

    白青亦說：“不不不不，飯菜很好吃！不過你能不能不要再那樣對茹茹了？你是沒有看到她的表情，發(fā)現(xiàn)我在跟你打電話，跑得比兔子還快……你哪里虐待她了嗎？”

    聽到那句“跑得比兔子還快”，顧芷寒在電話那頭微微點(diǎn)頭。不錯，比劇組里那個編劇懂事多了。

    但顧芷寒并不會讓白青亦察覺到自己的愉悅，她只是問白青亦：“用得還順手嗎？”

    白青亦說：“……能不能別用‘用’這個字？我覺得怪怪的?！?/br>
    說完這句話之后，白青亦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并不是太好，像是在指責(zé)顧芷寒似的，還像在賭氣?？勺约耗睦镉辛鲋肛?zé)顧芷寒？往小了說，這兩人互為上下屬，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往大了說，自己跟顧芷寒都還是雇傭關(guān)系呢。

    自己在顧芷寒眼里，是不是也是“用”來做什么的呢？

    顧芷寒那頭突兀地沉默了。

    白青亦心里一個咯噔，心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顧芷寒是很尊重他人的人，只是一個用詞而已，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不僅小題大做，還藏著掖著。

    白青亦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正在思考措辭的時候，顧芷寒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你在為李全茹對我生氣嗎？”全然的疑惑，沒有任何質(zhì)問或問責(zé)。

    “是因?yàn)槲冶憩F(xiàn)得對她很嚴(yán)厲嗎？”顧芷寒好像在問白青亦，又好像在問自己。她真的在借助與白青亦的談話，反思自己的言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青亦無力地解釋。

    顧芷寒接下來卻問了她一個問題：“你知道她薪資多少嗎？”

    “誒？”話題怎么突然跳到了這里？如果我沒記錯，同公司的人是不可以打探他人工資的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跟李全茹，算同一個公司的員工嗎？畢竟現(xiàn)在我跟她的老板結(jié)婚了……

    顧芷寒完全不知道白青亦一個“誒”的功夫里想了這么多，設(shè)問結(jié)束之后，她緩緩?fù)鲁鲆粋€數(shù)字。

    白青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