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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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朝夕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小真。 小真神情急切:“朝夕醫(yī)生,病人都咳出血來了?!?/br> 朝夕的動作非常慢,她心底有那么一絲的僥幸,祈禱她手接觸到的那濕漉漉的,不是她想象的。 可她低頭。 看到的是小真沾了血的護士服。 以及為了扶她。 朝夕攤開掌心。 果然,她的手里也沾上了血。 王主任和病人聊完,一個轉身,就看到朝夕松開手,她接觸到的護士的衣袖上,有很多血,而朝夕的手上,也沾了血。 朝夕的臉色發(fā)白,語氣里卻聽不出一絲慌亂:“這個病房可能需要隔離?!?/br> 小真:“???” 朝夕扯了抹笑出來:“王主任,我和小真可能需要一個隔離病房,然后,再做一個詳細的檢查?!?/br> 王主任一臉凝重:“嗯?!?/br> · 全身消毒之后,二人又做了個檢查,檢查完之后,醫(yī)院給她們的隔離病房也準備好了。 朝夕和小真在同一個病房內,只不過仍舊帶著口罩。 她簡單地和小真說完,小真整個人都懵了,腿軟地癱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你的意思是,我們可能也會得那樣的病是嗎?” “可能而已。”朝夕坐在病床上,語氣淡然地安慰她。 “我……我根本不知道的,他就突然咳血了,一股腦地往外噴,我也不想碰的,臟兮兮的,”小真邊擦著淚邊說,“我男朋友一直不喜歡我干這行,吃苦受累又不討好,工資也沒有很高,晚班一上人就憔悴不少,而且一個晚班就兩百的補貼,我買瓶精華都要八百多塊錢,我缺這兩百塊錢嗎我!” “病人罵我們說我們,我一句都說不得,什么醫(yī)療行業(yè),壓根就是服務行業(yè),而且還可能有生命危險,時不時地一個醫(yī)鬧,你看現(xiàn)在——還傳染病……朝夕醫(yī)生,我才二十五歲,我還有很多地方?jīng)]有去,還有很多好吃的沒有吃,我爸爸mama就我這么一個女兒,我男朋友說了明年房子裝修好我們就結婚的啊……我想和他結婚嗚嗚嗚……” 她語無倫次地說著,哭的撕心裂肺的。 沒過多久,門口被敲響。 王主任沉厚的聲音響起:“朝夕。” 朝夕:“主任,我在?!?/br> “病人不是流感,他確實是染上了傳染病?!蓖踔魅握f,“你倆估計得先觀察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先住在醫(yī)院里。” 聽到王主任的話,小真哭得更大聲了。 王主任自己也有個女兒,將心比心,他的女兒要是身陷這樣的處境,他會是怎樣的心情啊。痛苦、折磨、心如刀割。 朝夕說:“什么病確診了嗎?” “檢驗科還在分析,很快就會出結果了?!?/br> “嗯?!?/br> “不緊張嗎?” “緊張?!背Υ怪?,看不清神情。 王主任嘆了口氣,“我應該先進病房的?!?/br> 小真哭著哭著開始打嗝了,“我——嗝——我應該多穿點嗝——穿著雨衣嗝——不對,是——嗝是防護服嗝——再進病房的?!?/br> 朝夕被她邊打嗝邊說話的模樣逗笑,她笑了笑,又問:“你不應該說,你就不應該進病房嗎?” 小真哭得累了,她拉過椅子趴在上面,頭發(fā)濕答答地黏在她的臉上,她慢吞吞地撥開,說話時有明顯哭腔,即便說了有半個小時“不要再做護士了”這樣的話,她此刻仍舊說, “他是我的病人,我得對他負責?!?/br> 朝夕笑了。 是啊,即便外界對我們有太多的誤解,甚至連我們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所在的行業(yè),但是穿上制服,我們仍舊會心無旁騖地,選擇為每一位病人而奮斗。 因為我們曾經(jīng)宣誓希波克拉底誓言和南丁格爾誓言。 作者有話要說: 是這樣的,這本文這個梗原先是核心梗。而且這個梗原來也不是這樣的。 因為疫情的緣故,所以很怕大家說我蹭熱度啥的,所以把這個梗改成了當初別的病。 然后大概下一章就會完結。 因為正文的話,我是覺得把我想講的劇情講完就好。 至于日常/婚后/拖拉機(我開的一定是拖拉機你們別想了),一定是放在番外的。 第54章 百媚 因為這位病人, 全院都進行了一遍檢查。而且原本今天是大年三十, 檢驗科的人都放了一半, 因為這件事, 都被叫回來加班了。 即便如此,全院檢查也是個大工程,所以檢查結果仍舊要到明天才能出來。 小真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往下掉:“我是生是死,就看明天了嗎嗚嗚嗚,古代上斷頭臺還能吃頓好的呢, 我今天為了減肥中午就吃了一個蘋果嗚嗚嗚我怎么也沒想到我會是這么死的, 竟然是個餓死鬼……” 朝夕哭笑不得。 等到小真情緒安定下來。 她看向朝夕。 她似乎始終都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從剛來醫(yī)院就是, 長得妖冶好看, 卻收斂光芒, 分明是個千金大小姐, 卻沒有一點兒架子。她始終都是這樣溫婉從容的模樣,即便在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 也依舊面色淡然。 小真問道:“朝夕醫(yī)生, 你不害怕嗎?” 朝夕淡笑著,卻沒回答她的問題, 只說:“我本科的時候有去過埃博拉疫區(qū), 你知道埃博拉嗎?” 小真點頭:“在電視上看到過?!?/br> 很快, 她想到了電視的背景,恰好也是非洲,方才撫平的焦慮和惶恐又涌上心頭, 她說話的時候牙床都在打顫:“你你你不會是在暗示我,那個人他得的就是埃博拉吧?” “不會。”朝夕快速否定,“這種病毒有太多年沒有問世了,而且一旦傳染上這種病毒,不到十天就會死亡,7號床的病人回國有二十多天了?!?/br> 小真松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她放松,朝夕又說:“不過應該和埃博拉差不多吧?” 小真要瘋了:“朝夕醫(yī)生,你別嚇我,求求你了?!?/br> 朝夕:“我看了下新聞,傳染率并不高,而且也有治愈成功的病例,更何況,我們還不一定會傳染上?!?/br> 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朝夕的心底,其實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的。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朝夕拿出來。 是陸程安的電話。 “吃完飯了嗎?”她和陸程安打電話時,音色下意識地變柔,帶著淺淡的笑意,此刻也是,“晚上不用來接我了,多了臺手術,是附近醫(yī)院送過來的病人,我可能要做手術,所以不能陪你跨年了?!?/br> 直到電話掛斷,她都沒有把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透露半句,甚至找借口的時候非常流暢,沒有一絲猶豫。 不只是她,小真也是。 可是小真的演技比起朝夕顯得尤為拙劣,才一開口,嗓音就帶著哭腔,“沒有,就是剛剛被護士長罵了,有點兒委屈,今年年夜飯就不回家吃了,mama你多吃點兒……那醫(yī)院就是這樣的呀,我不上總有別人上,大家都這樣,病人最重要呀……”說到這里,她已哽咽,倉促地找理由掛斷:“護士長找我了,mama……” 手機那端的她早已淚流滿面,她深吸了一口氣,在電話掛斷前,她咬著唇,輕聲道:“mama……我愛你?!?/br> 房間內再次沉默,只小真的啜泣聲響起。 朝夕的床靠窗,她側頭,看到悄無聲息降臨的漆黑夜晚,天空是深濃的黑,沒有一絲星光,繁星似乎墜落人間,點綴著這座城市絢爛霓虹。 她在二十多層,俯視而下。 今天恰好是跨年夜,這座城市格外喧囂,行道樹上掛滿彩燈,發(fā)出絢爛多彩的光,落在朝夕的眼里,只剩下細小的光暈,很快就彌散。 人如螻蟻般渺小。 路上車水馬龍,車燈拉出絢麗光帶。 這座不夜城依舊繁華,喧囂,熱鬧。 而不夜城里的一小方天地里。 被恐懼和害怕填滿,緊張又狼狽,絕望又滿懷希望。 隔了好久。 小真突然說:“我和我男朋友是大學的時候在一起的,是我追的他?!?/br> 朝夕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安靜的夜,房間內只點了一盞夜燈。 小真說:“他是我高中同學,我們學校高三重新分班,我和他到了一個班,有次換座位,他坐到了我后面,我當時也沒有喜歡他,只是覺得他這個人挺好的,脾氣好,穿衣服也好看,教我做題的時候也很有耐心,后來上了大學,我倆經(jīng)常一起打游戲,他打游戲特別厲害,我就喜歡上他了,這個原因是不是很離譜?” “不會?!?/br> “后來我就追他了,他真的特別好追,我就約他吃了三次飯,而且每次都是他買的單,他說怎么可以讓女生買單,他好紳士的?!?/br> “第三次吃完飯,我就和他表白了,我倆就在一起了……今年是我倆在一起的第六年,他說等到明年就和我結婚,我和他之間,沒有七年之癢,只有新婚之約?!?/br> “可是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赴這個約了?!?/br> 朝夕不太擅長安慰人,此刻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小真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口水之后,問道:“朝夕醫(yī)生,你呢,你和陸檢察官是怎么在一起的?” 朝夕:“就那樣在一起了?!?/br> “……我可能問的不夠詳細,我換個方式哈,你和陸檢察官是怎么認識的?” “他是我哥哥的好朋友。” “我把你當哥哥你卻想上我?”小真狡黠一笑。她腦洞很大,思維發(fā)散,說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氣氛緩和不少。 又聊了一會兒,小真拿著手機和男友聊天。 朝夕看了眼手機,陸程安給她發(fā)了條消息,問她手術什么時候結束,他過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