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姊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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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怎么了? 林簡下意識覺得不妙,果然,到了夜里,抑制不住的咳聲從嗓子眼蹦出來,就像是止不住一般。 上一次咳得這么厲害,好像還是偷著去白云觀結(jié)果著風(fēng)的那一次。 許是咳得久了,輾轉(zhuǎn)反側(cè)之際被窩里都有些發(fā)潮,林簡坐起來窩了一會兒,還是打消了讓襄蕪去熬藥的念頭,且不說這滿室的酒氣,再者他白日里喝得并不算少,估計(jì)藥熬好了,也是不能亂喝的。 那次,后來是怎么睡著的? 用過藥發(fā)了些汗,后來被那人拍著背哄睡了。 唔。 那自己往常在家中時(shí),遇到這種事又怎么辦?好像,都是默默熬過去,等咳的陣勢過去了,便也無事了,能慢慢睡著。 …… 好像在一起待久了,有些事情慢慢發(fā)生了改變,這一點(diǎn),令人始料未及。 他一向是坦蕩的人,想做的事便去做,想說的話便徑直說,現(xiàn)在,卻莫名矯情了許多。 林簡擁著被子坐了一會兒,感覺似乎好些了,又慢慢躺下去。 可是,一直到天色既白,都毫無睡意。 襄蕪一大早進(jìn)來時(shí),簡直被悶了一夜的酒氣給嚇得掉了魂,林簡堪堪拉好了被子,對方便已經(jīng)到了床邊,“小公子你這是鬧什么?不會是一夜沒睡吧?!?/br> 林簡剛咳過一陣,臉上帶著病態(tài)的潮紅,咳音也發(fā)虛得很。還不待他說什么,襄蕪便把人按回被窩。 后來便是匆匆的腳步聲和關(guān)門聲,林簡窩在一側(cè)慢慢順氣,差不多有半刻,他就看到了林大夫的臉。 林老頭的臉都有些扭曲,徑直在床頭坐了,又扭頭去吩咐襄蕪,“丫頭你先想辦法散散酒氣。” 林簡則縮了縮沒敢動,天曉得林老頭的脾氣其實(shí)最不好了,也最痛恨不聽話的病人,自己這一次,真是犯在他手里了。 “你抖什么?” “我沒抖。”林簡緊著狡辯,卻也止不住地朝著藥箱去看,他清楚地記得,咳得很厲害的那一次,好像真被用針扎來著。 望聞問切很快便走了一遍,更何況林簡一直咳著,也很容易被林老頭辯聽。 林簡眼睜睜看著插著銀針的布囊被拿出來放在一旁,連眼睛也跟著發(fā)直,“林大夫,有話好好說?!?/br> 林簡一邊咋呼一邊往里蹭,林大夫氣極反笑。 林簡眼看他這樣,急得又嗆咳了幾聲,卻急中生智,想到另一件事,“對了,咳……阿雪那邊,您去給瞧過了嗎?” 第73章 贈愛妻 “你現(xiàn)在還顧得及阿墨的事?” 林簡稀里糊涂地就給按趴下, 只聽得到頭頂?shù)穆曇?。他看不到身? 于是愈發(fā)地多出些不安來。 里衣被撩起, 寒氣便沾了滿身, 被針刺到的一瞬,酸麻而腫脹, 林簡即刻痛得吸氣, 不受控制般的,淚珠子便往下掉, 緊接著,一顆顆隱到枕頭里去了。 即便是已經(jīng)受過數(shù)次,然而并不能習(xí)慣,林簡默默抬手去堵眼, 緩過些了,嘴巴也不閑著,“怎么就不能顧及,再者阿雪是jiejie的馬,我關(guān)心了,又有什么不對?” 話音里帶著明顯的哭音,卻偏偏倔著去壓,林大夫聽得真切, 卻也只當(dāng)什么都沒察覺, 該扎哪里便扎哪里,毫不手軟,“那小公子是把林某當(dāng)馬醫(yī)了嗎?” 后背扎完了, 針還留著,緊接著便是手,熟悉而又陌生的痛感襲來,林簡只顧著把臉全數(shù)扎了,恨不得埋進(jìn)床里去。 不是恐慌,倒也不是真不能忍的疼,只是不受控制,每次挨扎都要哭,說起來也真怪丟人的。 “不敢?!绷趾喓萌菀字棺×搜蹨I,聲音還帶著悶色。 林大夫倒是笑了,從外室端了水來,又給他拉了被子,“自己身子不好就更要注意些,你大可聞聞這酒氣?!?/br> “再有下次,鄙人可要告狀了?!?/br> 水正溫著,一杯下肚似乎也沒有原先那么難受了。林簡轉(zhuǎn)過身來朝人斜了一眼撇撇嘴,半天沒說話。其實(shí)林大夫并不老,是與他爹爹差不多的年歲,只是板著臉,又喜歡拿針唬人,經(jīng)幼時(shí)林簡稱了一句林老頭,于是這稱號便不脛而走。 “別,落到娘親耳朵里,我就完了。” 林簡被回看了一眼就有些慫了,卻也背過身去在眼下蹭蹭,讓澀意走得更快些。 “對了,阿雪的事,您還沒說到底如何了?” “它那次險(xiǎn)些踢傷了人,于是馬廄那邊多添了人手,一是照顧,二是看守。隔了幾日,阿墨的情況便好了許多,但是脾氣卻明顯變壞了,遠(yuǎn)遠(yuǎn)地,還能聽到響鼻的聲音。有一次我也去看過,看它的樣子,懷疑是被用了什么藥?!?/br> 林大夫把水杯接了,林簡便順勢往起撐,撐到一半又看到虎口處的針,又卸了力一般倒回去,“用藥?” “是?!?/br> “阿姐是帶它一起出門的,結(jié)果現(xiàn)在馬回來了,人還毫無蹤跡?,F(xiàn)在又說被用了藥,阿姐那邊……” “公子現(xiàn)在病著,還是休息要緊?!?/br> 說話間留針的時(shí)間便過了,林大夫俯身去拔,林簡想要反駁一句,卻被連綿的痛感給堵了回去。 反復(fù)的捻轉(zhuǎn)比扎進(jìn)去的那一瞬更磨人,林簡捂了嘴才不致帶出丟臉的聲音來。 拔針之后林大夫又照例按壓了一會兒,又問林簡有無眩暈。 林簡對這前前后后并不陌生,倒也配合。末了抓了被角蹭眼睛,只聽見外室有零星的響動,想來是林老頭在囑咐襄蕪什么。林簡豎著耳朵去聽,也只聽到一句等酒勁兒過了再給用藥。 許是這一番折騰真有些用處,總之林簡覺得昨夜的困意此時(shí)都連綿不絕地壓過來,眼皮漸重,后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