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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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繁華而幽深,整個城市仿佛都陷入了撲朔的光影中?;蛟S是我的錯覺,臨到離別,我竟感到穆薩生出了幾分不舍和眷戀??珊芸?,這旖旎的情緒又被他克制下去,重新回歸于平靜的深潭。 “再見,cece?!?/br> “再見?!?/br> 門輕輕關(guān)上,卻像是心頭重重的一擊。我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而走到沙發(fā)邊,看著一桌狼藉,半點不想收拾。任隨自己蜷在沙發(fā)上,睜眼看著空蕩蕩的對座。 穆薩,他欲行又止的靠近,到底是想起了什么?為何他明明在夸獎我,卻又似乎厭棄我? 我又為什么要在乎這些? 頭疼欲裂,我抱住腦袋,像是一種蠱毒,悄無聲息地滲入了我的血液。 “砰砰砰——”就在這時,意外的敲門聲響起。 是穆薩忘了什么東西嗎?這一念頭乍起,我立馬翻身下床,小跑著奔向了門邊。 未問來人,我“嘩”地一下拉開門,可眼前,卻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他。 云宇樹站在門外,額頭凝著汗珠,微微喘著粗氣,手里,還提著一個保溫飯盒包。 他輕笑著,帶著幾分興奮說道:“汐汐,剛聽嘉軼說你這幾天守齋,需要補(bǔ)充營養(yǎng)。我給你煲了羊rou湯,你要不趁熱喝吧?” 第024章 心胃已滿難再容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已是飽脹的肚子,即使聞到了鮮香的羊rou湯,也無法提起旺盛的食欲。 情誼可遇不可求,緣分卻有先來后到。 精心煲出的羊rou湯,與清真寺免費領(lǐng)取的開齋飯相比,的確多花了細(xì)密的心思,卻不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 他來晚了。我的胃,已裝滿了別的食物。 “謝謝學(xué)長?!蔽叶Y貌地道謝,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又補(bǔ)充道,“但是,我剛剛才吃飽了,你可以拿給千言學(xué)姐和連翩她們加餐?!?/br> 云宇樹的神色抹過一絲黯然,卻也在意料之中。他踱步進(jìn)屋,將保溫飯盒包放在桌上,轉(zhuǎn)回身看著我舒朗一笑,“飽了也沒關(guān)系。本來守齋的晚上就應(yīng)該吃兩頓飯,等你一覺醒來,餓了再吃第二頓好了。這也不麻煩,放在鍋里熱一熱就行?!?/br> 他語氣篤定,態(tài)度自然,我只得含糊地點了點頭。 瞧見我答應(yīng),云宇樹唇角微揚(yáng),繼續(xù)說道:“今天我是剛知道你在守齋,不然也不會送來得這么晚。不過明天不會這樣了,我會在開齋之前把菜做好給你送來。” 意思是,明天還有? 我微微一怔,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推脫道:“不用這么麻煩你,我自己會做的。而且,明天我就不守齋了。” “不守了?”他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絲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失落。 我點點頭:“飲食不規(guī)律,太傷身了。我本意是想減肥,結(jié)果晚上吃得更多,適得其反?!?/br> 他瞇起眼睛,退后一步瞧了瞧我:“你并不胖?!?/br> “減肥的本意不是真的要減下來,而是時時提醒自己保持苗條的決心。” “有用嗎?”他眼中暖意盎然,笑道:“決心如果下了太多次,就會變得毫無效力?!?/br> 我聳聳肩:“起碼可以說出來,嚇唬嚇唬一身rou。” 我們都會心一笑,方才穆薩留下的糾葛心情,也因此淡去了幾分。 男研究生公寓離酒店的距離并不算近,云宇樹辛苦跑來,自然也沒有立馬將別人逐出的道理。我自然邀他去會客廳,隨意上聊幾句,順便征詢一些他在迪拜的生活經(jīng)驗。 直到進(jìn)入房間,我才突然想起來,方才和穆薩吃過的碗筷還沒收。 手忙腳亂地沖過去收拾一桌狼藉,可眼尖的云宇樹已經(jīng)看見了,漫不經(jīng)心地直接指出:“兩副碗筷?” 我私心不想讓別人知道穆薩曾在我這里呆過,對我對他都不利,便對云宇樹順口編起了謊話:“餓暈了頭,筷子沒拿穩(wěn)掉地上了,就重新又拿了一雙?!?/br> 他卻并未放棄,又是好奇地喃語道:“你用刀叉?” 我又開始信口胡謅:“我守齋結(jié)束以后太餓了,就先去清真寺領(lǐng)了免費開齋飯,別人的菜系當(dāng)然要用別人的方式吃。” 云宇樹卻是撲哧一笑,指著開齋菜的殘羹道:“免費的開齋飯,怎么可能這么豐盛?還有羊排和水果?” 我一怔,這個問題我也問過穆薩,便裝作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大概是迪拜的清真寺比較有錢?!?/br> 云宇樹臉上的笑意更濃:“汐汐,你好可愛,居然一本正經(jīng)地同我開這種玩笑。首先,清真寺門口排隊領(lǐng)開齋飯的人都是男性,其次,就算你厚著臉皮在男人堆插隊,別人也只發(fā)給穆斯林,再次,發(fā)放的免費開齋飯我見過,還拍了照片的?!?/br> 說罷,云宇樹拿起手機(jī),翻出相冊里的一張照片,遞到我面前笑吟吟地說道:“喏,你看,免費發(fā)的開齋飯應(yīng)該是這樣才對?!?/br> 第025章 海水沙漠各一半 我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照片,雖然食物充裕,但菜品粗制單一,遠(yuǎn)不及穆薩送來的那么精致和豐富,更別提果蔬。 他為什么不說實話? 明明是特意準(zhǔn)備,何必偏要說自己不過是順手領(lǐng)了一份免費的? 我盯著桌上殘余的羊骨和果核,思維都活絡(luò)起來,開始凝神思考、浮想聯(lián)翩。 穆薩是想要告訴我,他根本就不在意,還是……他用不在意偽裝在意? 想到這,我不禁面紅心躁,額間似乎還殘有他如羽毛般的一瞬輕撫,雖然隔著層紙巾,卻隱隱能感到他指尖的暖意,正像他恬靜無聲的關(guān)懷,細(xì)細(xì)碎碎地融化了我的心。 “汐汐,你怎么了?”云宇樹的聲音打破了我的靜思。 我回過神,真心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沒事?!?/br> “你很愛走神?!?/br> 愜意的心情讓我的言語也活絡(luò)起來,奉承道:“我是驚異于你的邏輯嚴(yán)密和觀察入微。” 云宇樹的唇畔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篤定再問:“那我說得對嗎?” 我攤攤手:“被你拆穿了,我是專門買來的?!?/br> “我就說嘛?!彼H有幾分得意,“每件事都有邏輯,只要想一想,很快就能明白?!?/br> 云宇樹依然像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樣,有條不紊,邏輯分明。 如果真像他所說,每件事都暗藏邏輯,那么我遇上穆薩,一定也是符合邏輯的。 雖然,看上去并不符合常理。 我讓云宇樹稍坐靜候,自己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到廚房,準(zhǔn)備等一會兒他走后再洗。云宇樹不依,陪著我一起收拾碗筷,還挽起袖子準(zhǔn)備洗碗。 我忙攔住他:“你別這樣客氣?!?/br> “沒有客氣。”他微微一笑,“我是黃金單身漢嘛,自力更生慣了。迪拜的天氣已經(jīng)很破壞皮膚了,你就別再用洗碗摧殘了。” 他的話令我心頭感動,但我不喜歡欠別人太多,便依然堅持著拉開了他:“誰也別洗,我還有問題要向?qū)W長請教呢。” 云宇樹這才隨我回到會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抬眼看我,眸色清亮:“想問什么?” 大腦迅速轉(zhuǎn)動,硬生生地從一團(tuán)亂麻中扯出了一個問題:“我剛來學(xué)校不久,現(xiàn)在多是上課,但我導(dǎo)師說不久會給我們安排研究項目做,我還不知道是什么類型的呢?!?/br> “這個分人,我們學(xué)校的研究生部剛成立不久,從各處挖來的教授風(fēng)格不同。你導(dǎo)師是誰?” “艾默丁教授?!?/br> “嗯,我聽說過,加拿大人?!痹朴顦淙粲兴?,“他經(jīng)常接企業(yè)的項目,不是做純理論研究的老師。我隱約聽說他最近接了個沙漠測繪的項目,研究生便宜又好使,說不定會帶上你們?!?/br> “沙漠測繪?”我驚異地睜大了眼睛。在國內(nèi)的時候,我曾經(jīng)去新疆的大戈壁灘呆過一段時間,已覺相當(dāng)辛苦,可迪拜的沙漠不比國內(nèi),那可是真真實實的一望無際、荒無人煙。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沙漠,這就是迪拜。吹拂海風(fēng)的時候,也別忘了你身邊的奢侈建筑都是從漠漠黃沙中拔地而起。 第026章 熟視無睹回點 夜色清朗,月光稀薄。東聊一句西扯一句,我又向云宇樹問了些迪拜學(xué)習(xí)生活的注意事項,他細(xì)致解答,我不住點頭。 云宇樹走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窗外霓虹絢爛,室內(nèi)燈光柔和。不過是因為我今天上課時暈睡了過去,竟有兩個男人光臨了我的房間。幾天前,我還在羨慕嘉軼對連翩貼心的關(guān)懷,如今看來,雖然我沒有追求者,但結(jié)交的朋友同樣令人暖心。 是的,和穆薩,只能是朋友。我在心底這樣告誡自己。 而云宇樹……我看著眼前這一盒還冒著熱氣的羊rou湯,再摸了摸自己飽脹的肚子,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清晨,又是陽光灼亮刺眼的一天。窗外,整個迪拜仿佛也從沉睡中蘇醒,隱隱又開始了浩浩蕩蕩的塞車。 我穿著睡裙,長發(fā)披散,在衣柜前猶豫不決。 今天穿什么好呢? 我拿出一件米色的短袖襯衣,一條紫色的九分褲,就像是往常的風(fēng)格,素淡、大方、隨意。 脫掉睡裙,剛要換上,忽地停滯。 我的目光落在衣柜的另一側(cè),那里掛著一條藍(lán)色的精致裙裝。我知道一部分傳統(tǒng)的本地人見不得露胳膊露肩,所以連裙子都只帶了及腳的長裙,可卻也是相當(dāng)精致漂亮。 一點小小的心思,悄悄涌上心頭。 我突然強(qiáng)烈有一種的想讓自己變得更美的*,想要贏得一種更深更甚的目光。 或許是,他的目光。 雖然有幾分忐忑和羞赧,但最后,還是默默地?fù)Q上了這條好看的裙裝。 我走到鏡子前,把平時披落在肩的長發(fā)束了起來,整個人清爽恬靜,換了雙繞腕細(xì)跟涼鞋,撐上太陽傘去了學(xué)校。 走進(jìn)教室,阿尤布和穆薩仍然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離上課還有幾分鐘,我很自然地走過去,笑著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我本以為,經(jīng)過昨晚的交流,我和穆薩之間能夠比從前更親近一些??墒钱?dāng)我說完,竟只有阿尤布抬頭沖我咧嘴一笑。而穆薩,只是低頭擺弄手機(jī),嘴里含糊地輕哼了一聲。 我心中一凜,在有其他人的地方,穆薩竟裝作與我毫無關(guān)系!而從前,就算只是陌生人的我們,在路過時也會頷首致意。 鈍痛的感覺襲來,我只覺得眼睛酸澀,卻不想哭,只深深地感到悲涼。 我不明白,朋友就朋友,陌生人就陌生人,何必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看到穆薩的反應(yīng),阿尤布卻顯得很開心,拍拍穆薩的肩,說了句:“剛才和你說得太過嚴(yán)重了,也不至于連cece都不看啊,要不今后還怎么討論問題?” 我心生困惑,剛才阿尤布和穆薩說了些什么呢?可我沒有立場問出口,只得抿唇沉默。正欲走,終于見穆薩抬起了頭,眸色閃躲,磁性的嗓音略帶沙啞,在阿尤布的催促下發(fā)出一聲遲遲的回應(yīng):“嗨。” 就像昨晚初見時,那一聲禮貌拘謹(jǐn)?shù)穆曇簟?/br>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甚至,連原點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