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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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來是知曉指揮使近來身體抱恙,故而有些關(guān)切。”她有意提示皇帝,“這兒還有這么多好孩子候著呢?!?/br> 皇帝嗯了一聲,笑道:“駙馬都尉,掌副車之馬,為天子之替也。江微之在朕身邊掌管禁軍三載,為朕倒是擋了兩回的刀,不是駙馬,勝似駙馬?。 ?/br> 此言一出,舉殿皆震驚。 皇帝有意擇江微之為帝婿,若是有意安撫鎮(zhèn)國公府,倒也說得過去。 只是,這江微之身居正二品的要職,護(hù)佑京畿重地,能甘心舍下這樣的前程,去做那駙馬么? 眾人心中各懷心思,一時間殿中鴉雀無聲。 齊貴妃是個熱絡(luò)的,此時見有了冷場,便莞爾一笑,剛想說些什么,卻聽那珠簾后響起一聲嬌軟之聲,打破了殿中的寂靜。 “你叫蘇萬徹?你說你想游遍九州,那都去了那些有趣的地方?”是霍枕寧的聲音,她對方才爹爹說的話置若罔聞,倒對那蘇萬徹頗有興趣。 蘇萬徹萬萬沒有想到,梁國公主竟然出聲同自己問話,登時受寵若驚,面上卻不顯,恭敬而答。 “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學(xué)生去歲游歷西域,見識了無邊的沙海,杳杳的孤煙。那里的百姓不似中原通文達(dá)禮,卻熱情好客、心思純凈,人人能歌善舞……” 他娓娓道來,將殿中人的目光重新拉回到他的身上。 霍枕寧聽的有趣,輕笑了一聲。 坐在旁邊的是二公主霍曲柔,她輕乜了自家大jiejie一眼,有些不屑。 “jiejie不要那江遲了?做什么一副好不在意的樣子?”她聲音極輕,有些譏誚地說,“看我一時選了他,你哭不哭?!?/br> 霍枕寧歪過頭,難得正經(jīng)地看住了自家meimei,認(rèn)真地說:“我已有心儀的人選,你不同我搶他就好。”說罷下巴輕揚,點了點殿下正侃侃而談的蘇萬徹。 霍曲柔訝異極了,疑惑道:“那個姓夏的探花你不選,江遲你也不要,要選這么個毫無大志之人?” 霍枕寧歪著頭奇怪道:“立志游遍九州,不是大志?非得要高官厚祿才是胸懷大志?”她拍了拍meimei的手,輕聲道,“夏探花苦讀數(shù)年,考□□名,該是為國效力的時候,我怎可斷送他的前程?阿桃,那個常少鈞不是什么好玩意兒,你千萬莫選?!?/br> 霍曲柔不屑地移開眼光,一言不發(fā)。 霍枕寧便去看殿下的那人,他已然說完,靜立殿中。 皇帝早已將殿中諸人看遍,此時便點了江微之的名字。 “愛卿,上前來吧?!?/br> 江微之緩了緩心神,扶了一下身側(cè)的柱子,輕微地眼光了一下,才勉力起身。 他緩步走至大殿中央,叩首拜見陛下和太后。 “臣,一心求娶梁國公主,萬死不辭。懇請陛下允準(zhǔn)?!?/br> 他靜靜說完,周身的痛楚纏咬難耐,使他的額頭冒起了輕微的汗珠。 麟德殿中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靜。 這等選駙馬之事,一向不會有當(dāng)朝求準(zhǔn)的請求,一切都有待圣裁,這般單刀直入,若是陛下并不鐘意,豈不是當(dāng)場拒絕,一絲兒斡旋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只是這江殿帥如此出言,怕是早心中有定海神針吧。 殿中眾人都懷著艷羨忌妒的心情,望著那殿中巖巖若孤松一般的身影,心中都有些泄氣。 皇帝大喜過望,卻也考慮不到那些功名前途之類,高聲道:“好!……” 只是,這個好字才出口,便被簾后的嬌軟之聲打斷。 “我不允準(zhǔn)?!?/br> 這聲音是梁國公主。 她聲音雖嬌軟,卻多了幾分力量,在大殿中回蕩。 “指揮使大人一心許國,本公主怎可耽誤他的前程?更何況,本公主有心山水,不涉世事,與指揮使大人并無半分契合之處?!?/br> 她靜靜地出言,語音中帶了些許的清冷。 “莫非指揮使大人甘心攀附皇權(quán),要舍棄錦繡前程么?可惜了,”她冷冷著說,“本公主不想讓你攀附。” 江微之聽著她的聲音,眼前一霎兒便黑了,復(fù)又睜眼,勉力而站。 殿中寂靜如井,無人出言,人人看他的眼神都存了幾分譏笑和嘲諷。 作者有話要說: 碧螺春味的棒冰~抱歉讓你久等了。 第57章 懇請 麟德殿公主選婿, 最終草草收場。 梁國公主的一席話,將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江微之的顏面掃地以盡。 皇帝面上不顯, 言語中卻幾多安撫。 “朕的大女兒愛開玩笑?!彼蛄藗€圓場, 看著殿中一言不發(fā)的小子,“愛卿出自齊國公府,簪英世家,浩然英風(fēng), 乃是舉國的楷模。” 皇帝的話音才落,便聽身后簾動,有輕輕的腳步聲漸漸行遠(yuǎn),阮行不動聲色,低頭輕聲回稟:“大公主離席了?!?/br> 皇帝心下惱怒, 默念了一時是自己親生的,便令阮行下達(dá)旨意,在麟德殿中擺宴, 宴請群臣。 當(dāng)下便離了席。 待回了紫宸殿,稍作休憩, 阮行躬著身子, 便將那江微之引了進(jìn)來。 皇帝立在那江山如畫的畫卷之下,回身便問:“怎的去了一趟陽坊, 公主就不把你放眼里了?!?/br> 江微之默然而立, 抬眼去看陛下。 皇帝被他這一眼看的愣了一時,考慮到他剛失怙,前些天又被大雪埋了, 便也和緩了語氣。 “你看朕做什么?”他忽的想起了,自己交待江微之在陽坊看好公主一事,有些心虛,反問了一句。 江微之搖了搖頭,心里有些苦澀。 “不單是陽坊?!笨酀细?,他的口中似乎也帶了幾分苦澀,“公主待臣以至誠,臣卻視若無睹。陛下若垂憐,懇請給臣些時日,好將公主挽回。” 皇帝默然。 江微之,他一向視若子侄,胖梨同他,一路吵吵鬧鬧過來的,女兒鐘情于他,他卻從不放在心上,甚至請齊國公前來推辭。 直到那一次的駙馬薦書,他以為女兒終于得圓滿,豈料過了個年,女兒就已經(jīng)將他恨上了。 小兒女的事兒,他看不懂也不想插手。 到底是摯友的幼子,又是他一向看重的臣子——人品才干那是一等一的好,他也樂的給他時間。 “如今還沒有定下人選,朕準(zhǔn)你同公主好好地說一說,若有誤會,解開便是。若是公主當(dāng)真厭煩你了,朕來日再為你指一門好的親事。” 皇帝的話音剛落,江微之烏黑的眼睫一顫,垂目望著腳下的地衣。 許是身上有傷,也許是近日心緒低沉,他險些就要落下淚來。 伏地叩首,跪謝陛下。 江微之今夜并不當(dāng)值——身上有傷,殿前司事宜依舊由姜鯉代領(lǐng),他一個人默默行在禁中,頭頂飄著細(xì)細(xì)的雪,北風(fēng)吹著他,吹著吹著,不知怎的,就將他吹到了仁壽宮前。 太娘娘年紀(jì)大了,夜里歇的早,仁壽宮有些冷寂,寥寥的亮著幾盞宮燈,融融地掛在緊閉的殿門上。 他在門前站立一時,待頭上落了一層雪,才見有掌燈的小黃門推門而出,見是殿前司副都指揮使,驚道:“殿帥是來尋公主的么?” 公主常尋殿帥,殿帥也常見公主,這在仁壽宮不是個新鮮事兒,只是這樣冷寂的雪夜,殿帥卻來了,莫非有什么非說不可的話? 小黃門只等來江微之的一聲嗯,拿不定主意,只叫殿帥稍后,這才悄悄地去東暖閣稟了木樨姑姑。 木樨正就著燭火做女紅,聽小黃門這般說,猶疑了一下,攏了攏發(fā)絲,往宮門前來了。 江微之常見木樨,此時一顆心苦痛酸澀,見了木樨便有些許脆弱之色流露。 “懇請姑姑通稟?!彼嫔n白,眼神黯黯,說話之聲也有些喑啞。 木樨何曾見過這樣的江微之。 “……公主回來時被馬兒摔了下,傷到了額頭,雖然沒什么大礙,但回來那一日發(fā)生的事卻不記得了?!蹦鹃夭幻厮?,只同他說了公主的現(xiàn)狀,“我同蘭槳等人被困山中,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今日公主對您這般的態(tài)度,咱們也是不得其解?!?/br> 江微之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明,莫非要自陳那一日他舍命救她的事? 他身為臣子,這些都是份內(nèi)之事,他無法說出口——更何況,說什么都是狡辯。 他有些支撐不住了,肩背痛的直往腦子里鉆。 木樨見他這般,忙吩咐小黃門拿了一盞熱茶來,扶了他一把。 “你且隨我來?!?/br> 這便接了他往東暖閣而去,在外間坐下等候。 木樨這便進(jìn)殿通稟。 外面天色雖晚,卻也不過戌時候三刻,將將用過晚膳。 霍枕寧沐浴過后,正窩在床榻上同璀錯說著女兒心事,說起謝小山,璀錯的嘴角便上揚,露出一個小小的梨渦,甜甜的。 “他說婚后同我在東內(nèi)大街上買個宅子,離公主府也近一些,這樣咱們就能常常見面了。” 霍枕寧有些艷羨,也有些眼熱。 “瞧瞧這個矮了點,那個又胖了點,就算是那個蘇萬徹,我也覺得勉強(qiáng)?!彼杨^枕在璀錯的膝上,意興闌珊的,“夏功玉總是順著我,我嫌他無趣,蘇萬徹才高,我又覺得他話多,總是挑來選去的,一個都不鐘意,還不如不嫁人了?!?/br> 璀錯欲言又止,不敢提表哥的名字。 “你不是說長公主府里頭全是俊美的男兒,你不嫁人的話,哪里能開府別居呢?”她笑的溫柔,調(diào)侃了公主一句,“等咱們長大了,再回頭看,這些煩惱都算不得什么?!?/br> 霍枕寧無奈地嘆了口氣。 “莧姑母說,選駙馬要選個老實的,萬莫選脾氣大的,否則人頭打出個狗腦子?!彼肫鸸媚傅脑?,轉(zhuǎn)述給璀錯,“姑母還說了,駙馬死的早,她就快活地早,現(xiàn)下當(dāng)了寡婦,更是沒人管她,逍遙自在?!?/br> …… 這話如果新蔡長公主聽到了,一定會面目猙獰:這話我沒說過。 木樨在一旁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這才上前通稟。 “公主,殿帥求見。” 霍枕寧一聽這個名字,心里頭就一股子無名火起,她把自己一下子便埋進(jìn)了裘被里,指著外頭喊:“叫他走?!?/br> 璀錯在一旁悄悄地撇了撇嘴,嘴角向下,有些可憐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