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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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默默的思宇和時宜。 第62章 開端(中) 一只鶴能同時吊打三只鵝。 像這般戰(zhàn)斗力兇猛的昆侖山仙鶴大約能打六只鵝……吧。 于是某一年的武狀元江微之, 反手捏住了這只仙鶴的長嘴,仙鶴最主要的攻擊武器被制, 氣急敗壞的撲棱了下翅膀, 一翅膀扇在了他的身上。 謝小山總不能眼睜睜看仙鶴攻擊自己的舅哥,擺了一個白鶴晾翅的姿勢,接著便撲過去,將仙鶴牢牢地壓在了自己身下, 仙鶴冷不防被壓倒,黑亮大眼被謝小山壓的眼球凸出,發(fā)出了凄厲的叫聲。 一鶴戰(zhàn)三鵝,還不是被他謝小山拿下? 謝小山得意洋洋的把仙鶴壓在身下,分出神去問正護(hù)著公主的江微之。 “四哥, 我就問您了,這只鶴騙了你多少錢?” 江微之將沒緩過來神兒的霍枕寧,按在了廊下的椅上, 這才將鄭敏等人叫進(jìn)來,小心翼翼地將仙鶴綁了腳, 掐著翅膀帶了出去。 霍枕寧驚魂未定, 同瑟瑟發(fā)抖的璀錯對看一眼,氣急敗壞地沖著鄭敏的背影喊道:“帶下去好好審審, 我看是誰想害我!” 說著氣呼呼地看了江微之一眼。 江微之拉了謝小山一把, 以手握拳假咳嗽一聲。 “臣親自去審。”他長腿一邁,拎著謝小山的衣領(lǐng)便出了仁壽宮的大門。 謝小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衣領(lǐng)被江微之拎著, 腦袋好似縮進(jìn)去一般,踉蹌著跟在江微之的身側(cè)走著。 “四哥,您走就走,何必抓著我——我和鄉(xiāng)君還有話說呢?!彼粡埧∧樕先遣粷M,抗議道,“這鶴花了您多少銀子,老實說,我給您討個公道去?!?/br> 江微之懶怠理他,見此處已遠(yuǎn)離了仁壽宮,才將謝小山的衣領(lǐng)放下,鄭重問他:“蘇萬徹晚間設(shè)宴,你接到了請?zhí)???/br> 謝小山做作地一揮手,不當(dāng)一回事:“那個搪瓷貨,選了次駙馬,人就抖了起來。我好歹帝京排名前幾的紈绔,能瞧得上他?不去不去!” 江微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去,還要喝個大醉,酒后若還有局,你還要去。” 謝小山謹(jǐn)慎地看了江微之一眼,小心翼翼地說:“四哥,我懷疑您要害我?”他不滿地嘟噥,“你怎么不去?” 江微之徑直往前走,撂下一句話:“若不能為舅兄辦事,鄉(xiāng)君何必嫁你?” 謝小山氣的一頓足,追了上去,喋喋不休:“我既同鄉(xiāng)君情定三生,那便是同國公府綁在了一起,我和四哥您的感情,也是情定三生,莫說去吃個酒,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弟眼睛都不帶眨的。” 江微之負(fù)手前行,留給謝小山一個滿意的背影。 國公爺江燕安戰(zhàn)死,二十萬護(hù)國軍動蕩不堪,如今皆由父親曾經(jīng)的部下懷化將軍曾敬誠統(tǒng)帥,依照陛下之意,待此番圣意執(zhí)行完畢,他便會被委任輔國大將軍,鎮(zhèn)守邊關(guān),接過父親曾經(jīng)的軍隊,保家衛(wèi)國。 如今九大邊關(guān)共有九位節(jié)度使,在陛下掌控中的,不過四邊,朔方勢大,行事陽奉陰違蠢蠢欲動,平櫨依仗戍邊有功,大肆結(jié)交朝臣,樞密院把持軍政,常常罔顧圣意,為護(hù)國軍人為地制造阻礙。 朝中朋比為jian,積重難返,若是想清肅朝綱,尚需雷霆萬鈞。 霍枕寧氣呼呼地看著自己被啄紅了的手指頭,口中不停地同璀錯抱怨:“……總是要讓我不高興的?!?/br> 璀錯小心翼翼地捧著胖梨的手指頭,輕輕為她吹了吹,再涂上蘆薈汁,笑靨淺淺。 “從前看表哥萬般好,如今卻事事瞧他不爽?!彼戳艘谎弁忸^的暖陽,小聲說著,“陛下這當(dāng)口一定不會苛求你,咱們出去踏青吧?!?/br> 霍枕寧眼睛亮亮,頗有興致。 “沒錯兒,這會兒爹爹一定怕我同他吵鬧,事事都會順著我,我得去要些好處才是?!彼涞囊宦曁饋恚瑳_進(jìn)了東暖閣,把外衣一脫,便鉆進(jìn)了被褥中。 “木樨、蘭槳,把藥湯熬起來,叫大醫(yī)來陪我。”她拱在被窩里,吩咐宮里人忙起來,“璀錯,趕緊過來給我揉眼睛?!?/br> 這等事公主打小便做慣了的,此時一聲令。宮里人人都忙碌起來,不過半個時辰,整個東暖閣已然藥香繚繞,公主一臉的病容,眼睛紅紅地靠在大迎枕上,拿著帕子,我見猶憐的。 大醫(yī)面無表情地端來了一碗湯藥,見公主一臉的躍躍欲試,警告她:“這一碗是川貝紅參雪梨,不過是補品罷了,沒什么好喝的,公主悠著點。” 公主一聽不是藥湯,有些失望。 大醫(yī)就是怕她亂吃藥,這才弄了補氣潤肺的湯來,此時見公主失望,面無表情道:“公主不必看在老臣的面子上,善待夏功玉,那孩子配不上您?!?/br> 霍枕寧擺擺手,不當(dāng)一回事:“那是自然,本公主仙姿玉骨,他自然配不上。不過呢,他是爹爹欽點的探花,世上什么女子都配得,你老人家回去勸勸他,叫他不必癡戀與我?!?/br> 夏大醫(yī)看著公主長大,早就視若子侄,被公主噎了一下,倒也沒往心里去,剛要囑咐公主兩句,便聽外頭有人唱道:“太后娘娘駕到,陛下駕到?!?/br> 霍枕寧宛若戲精上身,往下一滑,便進(jìn)了被窩,只留了顆頭在外邊。 太后一般在晌午時分禮佛,故而是同陛下同時得到的消息,此時見了孫女兒躺在床榻上,一臉的傷心,忙心疼地坐了過來。 “你望望,胖梨這都瘦了?!碧笾阑粽韺幮闹兴^何事,看了皇帝一眼,心疼道。 皇帝嘆了口氣,往胖梨的床榻邊一坐,端詳了一下,道:“沒瘦啊,朕瞧著還比昨兒胖了一些?!彼笞×伺畠旱哪?,揪起了一塊展示給太后看,“哦,這是腫了吧?” 胖梨臉上的rou被揪起了一塊,一雙大眼睛立刻皺成了三角眼,把自己臉上的rou從爹爹的手中搶回來。 “爹爹,您就這么疼女兒的?”她質(zhì)問道,突然想起了晨起朝堂里的那道封后的圣旨,悲從中來,“都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民間說的誠不我欺?!?/br> 太后一拍她的屁股,剛想嗔罵幾句,皇帝這便冷了臉。 “不許拿這話來氣爹爹。”他沉著聲,卻不愿意同女兒說那些朝政之事,便放緩了聲音,“胖梨,爹爹不會讓你受委屈的?!?/br> 霍枕寧心下一黯,想著方才自己試演的戲碼,便換了一副悲悲切切的嘴臉。 “爹爹為女兒著想,女兒也想要體諒爹爹。”她演著演著,就有點入戲了,淚珠滾落下來,流在了太后同皇帝的心上,“可是女兒心里難受啊,十分十分的難受,三月三的天,女兒還只能在宮里頭待著,徒增傷心……女兒想著,大約能出宮走一走,才能緩解心頭的抑郁。” 皇帝哭笑不得,再問她:“還有呢?” 霍枕寧抽抽噎噎,哭的再傷心不過。 “若是能常常出宮,那就再好不過了?!彼笛廴タ醋约业?,發(fā)現(xiàn)他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就連太娘娘都笑瞇瞇看著她,心虛起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不僅要出宮,還要常常出宮,最好還能出個遠(yuǎn)門兒。”她一口氣說完,如釋重負(fù)。 皇帝扶額,心里頭卻有些感慨。 “朕準(zhǔn)了?!彼麌@了一口氣,道,“不過你回回出去,都惹是非,朕得給你弄個緊箍咒?!?/br> 他想了想,道:“朕呢,一時給江微之一道令牌,你什么時候想出去了,便寫一張條子,上面列出時辰地點事宜,拿去給江微之,他蓋上個紅印章,拿出來令牌,你才能出去。” 霍枕寧萬念俱灰,絕望地看著自家爹爹。 “爹爹,您不想讓我出宮,直說,何必要給我上這么個緊箍咒,沒意思透了?!?/br> 皇帝笑呵呵,不再理她,轉(zhuǎn)頭看見璀錯恭謹(jǐn)?shù)亓⒃谝慌裕銌具^她來,說道:“你自小跟著太娘娘長大,也算是朕看著長起來的,待過些日子,朕收你為義女,封個縣主,明年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出嫁吧?!?/br> 璀錯萬萬沒想到有此封賞,心里頭砰砰亂跳,感恩不盡:“陛下萬歲,臣女感恩不盡……”說著,便有些哽咽了。 霍枕寧在一旁也為璀錯高興,太娘娘笑的慈愛,叫她起來:“做了陛下的義女,便不該稱臣女了,該自稱女兒才是?!?/br> 璀錯感動的無以復(fù)加,拭淚道:“世上哪里有女兒這般好命的人,能得陛下、太娘娘、公主的照拂,便是此刻死了都值當(dāng)?!?/br> 皇帝感慨道:“你的父母連同舅舅,都是我大梁的英魂,朕愧對他們啊?!?/br> 說罷,又對胖梨道:“別躺著了,爹爹瞧你氣色好得很,趕緊起來玩兒去吧?!?/br> 霍枕寧繼續(xù)裝病,矯揉做作道:“女兒不想玩兒,女兒病著呢?!?/br> 皇帝看穿了她的計謀,笑了一笑,起身便走了。 太后娘娘過來給她掖了掖被子,叫蘭槳過來喂公主喝藥:“這一聞就不是藥,大約是些補品,喝了吧?!?/br> 霍枕寧一想到,從今往后出宮都要瞧江微之的臉色,悲從中來,一口氣將這碗川貝紅參雪梨給喝了個干干凈凈。 太娘娘這才滿意地走了,臨走時又囑咐宮娥好好侍候著。 午睡過后,北邊就起了一陣風(fēng),到了暮色四合時分,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江微之將公務(wù)處理完,回了殿前司,剛在那兇神惡煞的獸紋案前坐下,就見桌上擺了一張白鹿紙。 他展開一看,其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好些字。 江微之辨認(rèn)了半天,才看出上面寫了什么。 今日酉時二刻,去遇仙樓,同今科探花夏功玉探討經(jīng)史子集之學(xué)問。 江微之眸中星芒微動,干凈泛白的指節(jié)輕叩白鹿紙。 “不過是個探花?!彼谌σ沃?,如玉的面容上無風(fēng)無雨,自言道,“嘉佑四年的武狀元,如今做了正二品的殿前司副都指揮使,都不及他風(fēng)光。” 第63章 開端(下) 霍枕寧望著眼前的一張白鹿紙、一本字帖, 陷入了沉思。 那紙上赫赫寫著一排字,令人看了簡直要吐血身亡。 “古人云, 字如人之衣冠。公主, 您該練練字了?!?/br> 余下一排寫著:“若是狀元邀約,公主可赴。探花之約,不準(zhǔn)?!?/br> 霍枕寧氣的七竅生煙,復(fù)又去看那紙上之字, 果然字字骨氣洞達(dá),爽爽如有神力。 她控制了一下自己嫉妒的嘴角,去翻那本字帖。 《靈飛經(jīng)》。 她無聊地翻了翻,頭痛。 眼見著外頭云壓雁低,暮色蒼茫, 快要入夜了。 公主命人在桌案上鋪了一張宣紙,運了運氣,提筆、揮毫, 寫下了“衣冠不整”四個大字。 隨即叫來璀錯和木樨來看。 “你們仔細(xì)看看,我這字寫的到底如何?”她拿著有些滴墨的毛筆, 向身旁人打聽意見, “不必恭維我,實話實說?!?/br> 木樨看著紙上慘不忍睹的大字, 忍俊不禁。 “評字便評字, 寫這四個字有何用意?” 見璀錯也歪著腦袋表示不解,霍枕寧大大方方地解釋:“江遲說,字如人之衣冠, 又說我該練字了,照他這么說,本公主豈不是衣冠不整了許多年?真是大逆不道?!?/br> 璀錯聞言,錯愕地笑道:“倒不至于衣冠不整,至多是穿錯了一兩件?!?/br> 霍枕寧做勢要拿毛筆去寫璀錯的臉,璀錯一躲,墨汁差點沒甩在木樨的臉上,木樨哎喲喲地叫了一聲,去攔公主:“……芩大家也是這般督促您練字,殿帥沒說錯?!彼謫柶鸪鰧m之事,“拿夏功玉做筏子,殿帥可蓋上章了?” 霍枕寧擺出了一副那不叫事兒的架勢。 “我要他蓋章?”她簡直覺得好笑極了,“爹爹才是昏了頭了,我出個宮還需他蓋章?” 她在原地打轉(zhuǎn),直轉(zhuǎn)的璀錯在一旁拉了一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