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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渴望,又憎恨,兩種情緒都非常極端,激烈地抗?fàn)幹?,把他的身體當(dāng)成了戰(zhàn)場?!贬t(yī)療官神色凝重地說。 “憎恨?理論上應(yīng)該喜歡親近被‘綁定’的對象?!?/br> “他的自我意志在抵抗這種扭曲的本能?!贬t(yī)療官嘆息,看姚晨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位了不得的英雄。 人類確實有野獸的部分,可進化了那么久,在被文明滋潤的土地上成長、學(xué)習(xí)、升華,他們還學(xué)會了理智、愛與犧牲。如果只剩下獸性,那也太可悲了。 “不要給我上哲學(xué)課!我要可行的、實際的治療方案!”元帥像只困獸,焦躁地在籠中踱步,他已經(jīng)用盡辦法,束手無策了。 第二次被救回來后,副官提出要求,想見見元帥。 元帥到的時候,副官閉著眼睛正在休息,長而濃睫毛的無精打采地垂著,嘴唇蒼白,幾乎看不出來胸膛的起伏,讓人差點以為他已經(jīng)死去。 元帥輕輕走到床邊,搬了把椅子坐在副官邊上,看著這個飽受折磨的青年,心中不是滋味。 副官醒了,看到元帥條件反射地笑了一下,桃花眼彎了彎,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視線避開,有些害羞的樣子。 元帥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怒火,想說“你終于肯見我了?”但太像質(zhì)問的語氣對病人不友好,他只好忍住,一猶豫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一陣沉默后,副官開口了:“他們告訴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了?!?/br> 副官面前的選擇比較有限。 方案一:和蟲子在一起,來日方長,先養(yǎng)好身體再想辦法解除綁定。 方案二:殺掉蟲子,但無法確定蟲子死亡后就能接觸綁定,而且根據(jù)現(xiàn)有的情報看,被綁定者會痛不欲生。 方案三:嘗試從本源解決問題,切掉副官部分大腦,毀掉其精神力,“綁定”可能會消失,也可能不會,但這樣副官百分之百會成為廢人。 方案四:安樂死。 如果讓元帥選擇,他會選第一種,和蟲子在一起又不一定真的要結(jié)合,當(dāng)囚犯養(yǎng)著,徐徐圖之。 可平時很順從很聽話的副官就跟著了魔一樣,鉆起了牛角尖,非要選最后一個方案。 元帥試圖說服他:“堅持下去,我需要你好起來?!?/br> “您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br> 他看著元帥的眼睛,堅定地說:“我想帶著尊嚴死去?!?/br> 去他么尊嚴。 從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一直壓抑著的元帥爆發(fā)了,他強勢介入,稱姚晨精神狀態(tài)不正常因此其做出的全部決定無效,自己作為其法律意義上唯一且最近的親屬,具有決定權(quán)。 “我要第五種方案?!?/br> 醫(yī)療官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不然你給我去死好了”的意思,他頂著壓力,聯(lián)系了自己的導(dǎo)師、學(xué)長、能接觸到的全部精神領(lǐng)域的專家,然后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催眠療法。 “副官無法接受蟲子,那么對方是人類總可以吧?你騙過他一次,說明這種方式是可行的,只是欺騙的時間比較短,我們要想辦法延長這個時間。先讓他穩(wěn)定下來,然后再考慮解除綁定的事情?!?/br> “什么辦法能延長催眠時間?” “意識投射?!贬t(yī)療官接著解釋說:“這是個很新的領(lǐng)域,因為涉及時空,聯(lián)邦法律管理非常嚴格,甚至超過基因技術(shù),一個實驗要審批很久,所以技術(shù)發(fā)展一直不快。不過目前已經(jīng)試驗成功,實現(xiàn)活體穿越?!?/br> 簡單說就是,元帥和副官一起穿越,利用低位面世界時間流速快的特點,在里面催眠副官,使他將腦海中“小狼狗”與蟲子的形象剝離開,讓他堅信“小狼狗”是元帥。 “必須是我嗎?”元帥擔(dān)心將來影響兩人的友誼。 “你之前成功了,換人會增加風(fēng)險?!?/br> 計算機分析有76.3%以上的成功率。 元帥慎重考慮后同意了這個方案。 一切準備就緒,醫(yī)療官拿著一針麻醉劑到副官病房。 被蒙在鼓里的副官以為是醫(yī)院批準了他安樂死的請求,醫(yī)療官是來送他上路的。 “時間到了啊?!彼?,扯出一個蒼白虛弱的笑容。 他看向門外,似乎在期待一個人的到來,然而那里誰都沒有,走廊里是死一般的沉寂,他眼中的光熄滅了。 死前無人送別,醫(yī)療官心疼得很,但無法跟他說明真相。元帥擔(dān)心出意外,決定自己提前一步穿越過去,探探情況。 “我讓他失望了,他一定不想見我。” “他可能只是太忙了。”忙到?jīng)]辦法來送行嗎?醫(yī)療官說完就后悔了,第一次覺得自己笨嘴拙舌。 副官的淚水流了下來,在生命最后的時刻終于讓自己軟弱了一回。 “我一直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所以,我不能讓他看到我為了茍活連尊嚴、愛情都放棄的模樣……在喜歡的人面前,不得不去向……求歡什么的,真的太難看了啊!” 透明的珠子滾落,砸在白色的床單上,一顆接著一顆。 “他說可以回到原來的樣子,可我做不到。在勉強他抱我之后,我沒臉見他,也沒有勇氣再裝作不在意,平靜地接受他和別人戀愛,結(jié)婚,迎接新生命……你知道嗎?有一部分的我在高興,他終于那么親密地和我融為一體了,他對情人,真的好溫柔啊……我幸福地想要升天,又嫉妒得快要死掉……這樣的我,很卑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