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大人撩夫日常_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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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指他對面的椅子。 項淵依言坐下,早有內(nèi)侍輕手輕腳上了熱茶。 太子只喝一口,便一把放下,道:“大熱的天,還喝這個?沒眼色的東西,去,換冰過的酸梅湯來。” 貼身伺候的內(nèi)侍常德順是打墨書被送出去后另提上來的,算起來也伺候太子兩三年,早摸清太子是何脾性。此時見太子雖口氣不好,眉眼間卻沒不見怒色,便知太子并無懲罰之意。覷上茶的小內(nèi)侍嚇得一抖,差點端不穩(wěn)茶盞,急忙走過去,不著痕跡的拍拍小內(nèi)侍,使個眼神過去,小內(nèi)侍瞧見,心里頭總算安穩(wěn)下來,腳步穩(wěn)穩(wěn)的換下茶盞。 常德順是個乖覺的,很摸得清幾分太子心思。這會子親自把酸梅湯捧著放到太子和項淵二人座椅中間的小幾上,卻沖項淵笑呵呵道:“項大人,請慢用?!?/br> 果然太子面色稍霽,見項淵喝完一口,贊說的確解暑,又催他道:“去叫御膳房做些下酒的好菜來,我要與項卿小酌幾杯?!?/br> 常德順笑瞇瞇應下,出門見剛才的小內(nèi)侍巴巴湊上來,嘴里討好叫著:“常爺爺,有事您吩咐小的!” 常德順呲呲牙,應下。 想當初墨書在時,他哪有這般待遇?可惜呦,墨書那個福薄的,跟著殿下出去一趟,就這么折了。 殿下自來待項大人不同,親自開口說要請項大人小酌幾杯,他可不放心叫別人去。再者,能去御膳房威風威風,他求之不得。想當初不得意,御膳房那起子勢利眼,可沒少給他白眼吃。 太子發(fā)話,酒菜不過一刻鐘,便置辦妥當,由五六個粉衣宮女提著食盒,依次送進來擺放。太子瞧瞧菜色,點點頭,表示滿意。 御膳房那起子老滑頭,個個不是好相與的。頭前外頭那些人蹦著高的捧二皇弟,父皇的態(tài)度也是模棱兩可,那陣子,御膳房的態(tài)度,可真是微妙。東宮這頭要東西,時不時便借故拖延一下下,卻又都不是大事,也不越線,那起子人久于宮內(nèi),早把規(guī)矩揣摩得透透的,知道怎么做叫人膈應卻沒法找著名目懲罰,也知道怎么做能不著痕跡的賣好。仗著宮內(nèi)吃食全是他們負責,便有所依仗,連他堂堂太子殿下,都敢糊弄! 不過他李啟乾可不是能咽下這口氣的。有理由也好,沒理由也罷,他作為太子,想換個把做飯的廚子,也不過一句話的事。便是父皇曉得,也沒說一句話。后來二皇弟被出繼,宮里宮外這些個蹦蹦噠噠的,瞬時沒了動靜。 李啟乾輕描淡寫把御膳房為難他,他給項淵聽,最后道:“想拿捏孤?也不瞧瞧自個什么身份!這口氣孤若是不出,他們還當孤是個心慈手軟的,日后沒得蹬鼻子上臉!” 項淵瞧太子,瞧著瞧著,突的心底猛地一跳。只一瞬功夫,醍醐灌頂。 他終于想明白圣人為何對他和對恩師態(tài)度不一般,又為何獨獨這般看中他,還有,為何今日京城第二世家的顧家,能主動與他示好。幾件事看似無關,其實內(nèi)在都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在互相牽連。 那就是,太子,一國儲君,未來的圣人,如今對世家,對寒門的態(tài)度。 恩師林公一直致力主張打擊世家勢力,扶持寒門,與世家大族一副不可共存的態(tài)度,而他雖是恩師關門弟子,可卻從未表現(xiàn)得如此激進,甚至可以說,他與恩師的主張,是背道而馳的。對世家,他的態(tài)度是抑制后共存,是可以互惠互利的。這樣的態(tài)度,不知是恩師首先察覺到還是圣人率先發(fā)覺,總之,最后的結果便是,林公退出朝堂,他成為代替林公的師門領頭人,繼續(xù)簡在帝心。 至于顧家,項淵琢磨,應是圣人出乎意料的出繼皇二子,打亂這些世家大族的計劃,使得他們不得不另謀出路。顧家作為京城第二世家,自然有其存世之道。從他們能拉下臉面示好于自己,便可看出,顧家是打算向太子投誠。可鑒于太子對世家一向深惡痛絕,顧家生怕走錯方向,惹得太子猜忌打壓,于是便有了今日金玉滿香樓的宴請。若他沒有猜錯,過幾日,顧家那位實際掌權者,身材肥胖的顧內(nèi)閣,就要親自邀請他。 還有,最重要的圣人這邊。項淵終于明白圣人另他入職督造司,又暗示他與安親王交好的另一層深意。京城所有宗親里,若論與世家關系最的,還屬安親王。這位歷經(jīng)三朝的老王爺,無論是在世家鼎盛時期,還是在衰落之時,都能泰然處之,其心智手腕,不可小覷。 至于前段時日圣人的那番削減世家勢力的動作,想來也是在為太子鋪路。不得不說,圣人慈父心腸,的確為太子考慮良多。 在項淵心念電轉幾息中,太子親自執(zhí)起酒壺,在白玉杯子中,倒?jié)M橙金色酒液。 “這是今年貢酒,醉桃釀,不僅顏色好,滋味也極美妙,還不醉人,項卿嘗嘗?!?/br> 項淵聽過這酒的名頭,在宮中也屬數(shù)量不多的貢酒,好喝不上頭,是難得的佳釀。 午時剛下過一場暴雨,此時外頭涼風習習,空氣清新,又因殿前遍植高大林木,很是遮陰避涼。坐在殿內(nèi),倒也舒爽。君臣二人臨窗對坐而飲,屏風外頭,有一宮女坐在古箏前,叮叮咚咚彈奏。 太子不愿提及婚事,項淵也不主動挑起,想通一直困擾他的問題,此刻項淵心中極為輕松。他只管慢悠悠飲酒吃菜,和太子談笑,也令太子慢慢放下心。 大婚的事,他此時不愿和任何人說。一來他自個都沒想好究竟該如何,二來,涉及到他一輩子的事,且還牽扯前朝后宮,他不愿意將就。 見項淵不像要提及大婚之事,太子便輕松很多,覺得項卿過來一趟,不過是礙于父皇圣命不可違罷了。 談著談著,項淵自然而然談到項瑜的婚事。嘴角含笑,眉眼柔和,項淵道:“我和內(nèi)子都沒想到,瑜哥最后的緣分,竟然也是位小哥兒?!?/br> 太子瞧項淵那副溫柔的模樣,不由暗道:“這都多少年了,居然還和趙正君這么親密,不過是說起來,眉眼間的神色,立時便不一樣,嘖嘖?!?/br> 不過,太子到真對項瑜的婚事很感興趣。聽項淵說項瑜訂下的是個小哥兒,太子的眼睛就是一亮。端著架子矜持片刻,太子自以為不著痕跡般問:“他們是怎么認識的?” 項淵低頭喝口酒,嘴角微微一勾。再抬頭,表情卻十分閑適,很自然的把項瑜與玉哥結識的經(jīng)過講述一遍,至于與路家結親不成的原因,到?jīng)]有細說,只一嘴帶過。 畢竟這時候姑娘家還是重名聲的,若傳出什么不利流言,倒是要害人家小姑娘一生。項淵雖氣他們路家母女對趙慎不夠尊敬,卻不至于做出故意害人一生姻緣的事來。至于仇怨,他更喜歡自個解決。 李啟乾到?jīng)]往趙慎身上想,他轉念想到的是項瑜的出身,于是便把兩家議親不成的緣由歸結到路家愛慕虛榮、勢利眼,瞧不上項瑜真正出身上來。 想到這個愛慕虛榮,李啟乾心底一動,慢慢有了主意。 父皇雖沒露出具體口風,但憑他細致入微的觀察,倒是能大略推出圣人屬意的太子妃人選到底是何人。他得好生琢磨琢磨,該如何做,才能達到目的。 項淵回去復命,對著靖安帝,只說太子如今情緒穩(wěn)定,態(tài)度平和,到不見煩惱。且太子不愿提及婚事,他無從下口,辦事不利,請罪于圣人。 靖安帝嘆口氣,沒怪項淵。自個兒子什么脾性,他從小帶到大,自然清楚。只不過看太子很看重項淵,想著叫他去一趟,能開解自然最好,開解不了,能叫太子換換心情也是好的。如今看,效果還是挺好。 對項淵的回復,圣人自然沒有不滿。待晚間太子親自過來請安,陪靖安帝用膳,又說了許多哄他開心的話,且太子主動提及婚事,說出自己的想法,靖安帝又驚又喜,雖仍舊憂心太子婚事不順,但到底松了口,允許太子私底下悄悄相看。見太子喜形于色,感激的雙眼泛紅,靖安帝心底也是又軟又酸。孩子到底已然長大,有了自己的想法。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太子是未來的一國之君,若什么事都不敢反駁,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樣的儲君,卻不是一國之幸。 * 項淵回到府里,先回自己院子換下朝服,重新?lián)Q身舒適的常服,這才帶著趙慎去李氏那問安。 趙慎聞著項淵身上淡淡的酒味,便轉身把候在門廊下的小丫頭叫過來,道:“去廚房那吩咐一聲,叫他們煮碗醒酒湯來,等老爺回來用?!?/br> 項淵好笑的拉拉趙慎衣袖,道:“不用,我沒喝多少,清醒著呢?!?/br> 趙慎不理?!氨闶菦]醉,喝些解酒湯也只有好處?!?/br> 項淵說不動趙慎,只得認命做好一會回去喝滋味十分不好的解酒湯的準備。 媳婦近日和齊蘊暗搓搓的準備大干一場,每日大半精力都放了進去。精力一對外分散,自然對內(nèi)便不如往日盡心。茁茁前兩日還和他告狀,說阿爹好幾日不曾抱抱他,哄他入睡,還信誓旦旦的說,定然是阿爹又有了小寶寶,不疼他這個稍大些的寶寶了。項淵聞聽,差點噴笑。最后才弄明白茁茁這般想,是因齊掌勺再次有孕,顧不上照看虎子,便哄虎子道要愛護未出生的小寶寶?;⒆雍┖┑恼f不清話,茁茁便自個理解,于是,小腦瓜里便藏著這樣的念頭。 項淵,項淵簡直哭笑不得。不過念頭一轉,想若媳婦真的再有一個,也不是壞事??! 正胡思亂想,這頭趙慎卻開了話題。這會子兩人走在內(nèi)宅安靜的青石板路上,項淵聽媳婦一點一點的把他和齊蘊的計劃說給他聽,有拿捏不定的,還要問他意見。 趙慎嗓音柔和,雖不十分清亮,卻帶著股自有的韻味,廊下屋檐、青石板路旁,氣死風燈亮著柔和曖昧的光。項淵轉首瞧趙慎,見他眉眼舒展、嘴角含笑,徐徐說著話,自信又張揚。心底一動,湊過去,吧唧在趙慎左臉頰親了一口。 “媳婦真能干!” 趙慎偏頭瞧他,抿唇一笑。 還未到李氏屋內(nèi),便聽到里頭歡聲笑語,李氏不知聽到什么,笑得格外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