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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大人撩夫日常_第201章

    項安璟一掃剛剛的郁悶,聽聞有禮物帶,立時也要求起來。

    項安玨全都好脾氣的應(yīng)下,又囑咐項安璟好生聽爹爹阿爹的話,看顧好陶陶和然然。交代完,又轉(zhuǎn)身和項瑜夫夫倆道別,還許諾會給未出世的小侄子也帶禮物回來。

    玉哥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笑意盈盈?!俺桑蚁忍婺阈≈蹲又x過?!表楄ひ哺鴩诟缼拙渎飞献⒁獍踩脑?。

    一家人敘完話,便到了出發(fā)的時候。項安玨跟著項禮和項安玖坐到車內(nèi),回首望見爹爹他們俱都站在門前相送,不知覺便紅了眼眶,伸出手,使勁搖了搖,喊道:“爹爹,阿爹,你們都回去吧?!?/br>
    送走項安玨,趙慎好幾日都有些緩不過來。壯壯長這么大,還真沒長時間離開過他們身邊。特別是壯壯小時候可謂多災(zāi)多難,跟著他和淙子?xùn)|奔西走,還曾被歹人擄去,若不是幸得遇到齊蘊,趙慎都不敢想會是什么后果。

    想到齊蘊,趙慎便想到一年前太子大婚,齊蘊成為舉國聞名的太子妃,當(dāng)時整個京城鮮花似錦,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看新人的盛況。太子為娶到齊蘊,的確費盡心思。也不知暗地里籌謀多久,才得了圣人點頭應(yīng)允。有圣人金口玉言作保,便是各大世家對齊蘊小哥兒身份嗤之以鼻,極力阻止,也沒能改變圣人和太子心意。相反,因禮部一直拖延舉辦太子大婚事宜,圣人一怒之下?lián)Q了禮部侍郎。如此震懾下,太子大婚,全程都順順當(dāng)當(dāng),極為妥帖。

    “真是歲月催人老,眼瞧著個個都到了成親的年紀(jì)?!?/br>
    趙慎有些感慨。

    “是啊,前個鐘寺卿還朝我打探壯壯,隱約露出要結(jié)親的意思,不過被我以壯壯年歲還小擋下?!?/br>
    趙慎一驚:“什么?壯壯如今滿打滿算也才十歲,離成親還早呢!再者,鐘家有適齡女孩嗎?”

    他知道淙子說得鐘寺卿乃是鐘饒,四五年前項大姐夫家李家曾和人起過宅地爭端,淙子就是請當(dāng)時管理金安的五撫撫臺鐘饒幫的忙。待兩年前淙子升任吏部尚書,便把鐘饒從地方調(diào)入京城,做了鴻臚寺寺卿,正三品大員。只是,據(jù)他所知,鐘寺卿家里可沒有能和壯壯匹配的適齡姑娘家。

    “不是鐘饒這一支的,乃是他同胞弟弟鐘蕙最小的嫡女。這個鐘蕙掛著正五品的工部主事,雖品級低些,卻是個干實事的,為官風(fēng)評不錯。想必若不是鐘饒的確是真心想和咱們結(jié)親,也不敢提他弟弟這一支?!?/br>
    趙慎搖頭:“我不管他官職如何,只鐘家我卻不滿意。其實私底下,我還真的有偷偷瞧過別家適齡姑娘,要說中意的,還是沈大人家的最合適?!?/br>
    項淵一挑眉。剛剛還義正言辭道壯壯年歲小,考慮成親的事太早。熟料這會子便自曝其短,他竟不知媳婦這么能干,居然都私下看好了姑娘家!

    瞧見項淵眼里的揶揄,趙慎有些赧然,故意橫眉立眼搶白道:“你也別驚訝,我若不早點看好,替壯壯定下,好的姑娘家說不準(zhǔn)就全被訂走,到時瞧你能給壯壯找個什么樣子的?!?/br>
    項淵失笑,討?zhàn)埖溃骸昂煤煤?,媳婦說得都有理。你且慢慢尋訪,若真?zhèn)€瞧中了,待壯壯中了秀才回來,便也叫他瞧一瞧,俱無異議,咱們就趁早定下,早早的叫他們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日后也能相處和睦。”

    趙慎雙眼一亮,雙手一合,大贊:“的確該如此。日后壯壯家宅安寧,我也能放下心。免得要提心他們一心幾用,給我鬧出什么小妾小侍來,我可不耐煩這些?!?/br>
    “媳婦,你不覺得自個想得太多太早?”

    項淵扶額。

    趙慎瞥他一眼,沒言語。淙子是男子自然不知如他這般多年只守著他這么一個正君的,有多不容易。每回出去應(yīng)酬,趙慎都要受些主母啊、小媳婦的羨慕嫉妒,偶爾還要聽些酸言酸語,無外乎道他走了大運,找個對他一心一意的夫君。還有暗諷他身為小哥兒,卻享著比正經(jīng)世家嫡女還要舒心暢意的日子,手段了得的。不過這樣的言論,在太子迎娶齊蕓為太子妃后,漸漸便消失無蹤,再無人拿出來說嘴。

    “你既然擔(dān)心這個,不如就此立個家規(guī),不許子孫納妾,也不許有什么通房小侍的,豈不簡單?”

    在項淵看來,后宅女人一多,這糟心事定然也要跟著多起來。再者古往今來,因著嫡庶之分而禍起蕭墻,導(dǎo)致家族衰敗的例子,簡直不勝枚舉。這妾室通房的,就是亂家之源。

    趙慎聞言,震了一震,擰眉思索半盞茶的功夫,狠狠一點頭:“就依淙子的,是該立條家規(guī),不僅要寫不許納妾,還要定下日后分家的規(guī)矩,不然日后孩子們漸大,因著這樣那樣的原因生分,簡直就是挖咱們兩個的心?!?/br>
    夫夫倆達(dá)成一致,很快便擬定家規(guī)。除去規(guī)定項家子孫日后不許納妾,蓄養(yǎng)通房外,還立下待家中長子年滿二十后,便要分家,并把如何分,家中子女各分多少規(guī)定的清清楚楚。另又有十余條立身立德之規(guī)定,同樣寫于家規(guī)。

    此時夫夫二人還無從得知,今日定下的項家家規(guī),從定下開始,便一直被項家子孫嚴(yán)格遵守,有那膽敢越界的,無不被嚴(yán)厲懲處,若情節(jié)嚴(yán)重者,逐出家門都是有的。正因為這樣嚴(yán)于自律,項淵這一支的項家人,一直家風(fēng)清明,子孫出息,朝朝代代綿延不休,即便歷經(jīng)風(fēng)雨,也從未斷過血脈傳承。且每朝每代,都出過載入史冊的名人。以至現(xiàn)代,無論哪一行當(dāng),項家總有拿得出手的,叫人不得不感慨項家人的精明強干、聰慧絕頂。

    有人曾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表過名噪一時的戲言,稱項家人之所以代代出名人,就是因為他們家規(guī)嚴(yán)守一夫一妻制,古時是不許納妾,現(xiàn)代是不許養(yǎng)小三小四的,大家精力都放在工作學(xué)習(xí)上,當(dāng)然有出息。

    雖是戲言,卻仍得到許多人贊同,在網(wǎng)絡(luò)上大力贊揚項家家規(guī),把這百年前定下的規(guī)矩,炒的沸沸揚揚。

    此是后話。

    而彼時,項淵和趙慎卻接到一封拜帖,上書:錦言舅家許桓拜上。

    舅舅,許桓?

    趙慎和項淵面面相覷,怎的從未聽趙慎阿爹許宜軒提起過?

    第161章 外放

    無論夫夫倆私底下如何揣測,第二日還是早早便預(yù)備妥當(dāng),準(zhǔn)備迎接許桓上門。

    辰時三刻,王清便引著一人從外進來。項淵和趙慎對視一眼,站起身迎過去,只見來人瘦高瘦高的,面容與許宜軒有七分相似,不過比起許宜軒的精致艷美,來人卻多了幾分清雋,加之身為男子,配上這幅面容,到是頗有些面如潘安的俊美飄逸。

    “你,可是錦言?我是你大舅舅許桓?。⌒r候我還抱過你,眨眼這么多年過去,差點都認(rèn)不出來?!?/br>
    從剛照面一瞧見許桓和許宜軒相似的面容,趙慎便已信了他的話。這位還真是舅舅,只是,這么多年,打從他懂事起,可就沒聽過舅舅的大名,這是為何?

    項淵察言觀色,曉得這位八成還真是個長輩,便把人讓到主位,奉了茶水。又把家里頭的孩子們帶過來一一拜見,得了許桓給見面禮,便被打發(fā)出去。隨后,三人才慢慢打開話匣子。

    許桓看著是個斯文俊雅的男子,誰知一開口,噼里啪啦的話連珠炮似的蹦出來,哪里還有一點斯文勁,瞧著到是分外爽朗開通。

    “我那時也是沒了辦法,你阿爹生下你才不到一年,你外祖父外祖母便相繼過世,家里頭本就沒多少積蓄,接連辦兩場喪事,是徹底干了家底。我就尋思著出去找點活計,不論如何,先混個溫飽再說。誰成想,辛辛苦苦干滿一個月,才拿到銀錢便遇到劫道的,若不是我福大命大,這會子,你可真就看不到大舅舅了?!?/br>
    趙慎疑惑道:“那阿爹都不曉得舅舅什么境況?”

    許桓呷口茶,苦笑道:“你阿爹進了趙家門,哪里有什么自由。那會子我遇上劫匪,雖是被救,卻一直昏迷。救我的人并不曉得我是離中縣人,又有急事回鄉(xiāng),便把我也一起帶走。我估摸著,你阿爹這些年許是以為我一直都不在人世了呢。”

    趙慎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看一眼項淵,項淵笑笑,不經(jīng)意般問道:“這么多年舅舅怎么就不想著送個信回來?若岳母曉得舅舅大難不死,不知要怎么高興?!?/br>
    難怪覺得不對,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便是舅舅一開始不便傳信,之后總該要記得捎信回來,可他卻丁點未從阿爹嘴里聽說。阿爹只字不提許桓,怕是心里頭一直都以為許桓早已喪命,未免心傷,索性便不再提起。他剛剛見許桓和阿爹面貌相似,心底已存了幾分親近,又曉得他真?zhèn)€是自己舅舅,越發(fā)欣喜這世上竟還有他的親人在,竟一直未想通其中關(guān)鍵。笨!這腦子,還說做生意頂好頂精明呢,真是打臉。

    許桓摸摸鼻子,神色現(xiàn)出幾分尷尬,支支吾吾道:“不是我不想送信,實在是不方便。不過如今我好不容易回來,正想近日便啟程回離中,瞧瞧你阿爹去?!?/br>
    據(jù)許桓透露,他是今年才到的京城,也是人生地不熟,若不是機緣巧合曉得新上任的吏部尚書項大人家正君乃是他嫡嫡親的外甥,怕是再過兩日,就會啟程回離中。

    對許桓,項淵總有種說不出的違和。倒不是對他身份存疑,而是總覺得許桓言不盡實。瞧他穿著打扮,可不像是生活困頓的,反而像是哪個大戶人家養(yǎng)優(yōu)處尊的老爺,而且剛剛給家里孩子們的見面禮,每人一塊瑩白溫潤的玉佩,瞧質(zhì)地做工,便知不是便宜貨。再瞧許桓露在外面的手掌,修長白嫩,一點繭子不見,鐵定是沒吃過苦下過力的。且不論是坐姿還是喝茶的動作,都透著股大家公子的味道。這就不得不令人疑惑,過去這么多年,許桓到底是做什么營生的。

    項淵這邊正暗自琢磨,那頭便響起趙慎殷殷關(guān)懷的聲音。

    聽聞外甥關(guān)切他這幾年的生活,許桓面露激動,可說的話卻仍舊有些語焉不詳,聽得趙慎忍不住微皺眉頭。

    許桓這次登門,只是想瞧瞧外甥,親眼看看他是否如外界傳聞般過得那么順?biāo)烊缫?。不過只坐了這么一小會,他便放了幾分心。大場面上的東西可以作假,可不經(jīng)意間習(xí)慣性的小動作,卻能一眼看出問題來。就如剛剛丫頭進來換茶水,趙慎那杯卻是項淵先拿在手里試了溫度,覺得合適這才遞給趙慎。全程二人沒有一個覺得有什么問題,丫頭也似習(xí)慣了般,還笑著開口解釋:“老爺放心,婢子記得溫度,保準(zhǔn)錯不了。”而趙慎也只笑笑,道一句:“每回都要親手試過,也不嫌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