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大人撩夫日常_第204章
書迷正在閱讀:歡顏、隱形大佬住隔壁、甜梨(1V1)、超級空間小農(nóng)婦、聽說你要辜負我[慢穿]、(綜漫)跪求蛇精病放過!(np)簡體、共振、大小姐的替身總裁 完結(jié)+番外、[DotA2]圣劍 完結(jié)+番外、情色局
“你且放寬心吧,不過是一兩月的時間就回,我做生意這么多年,什么鬼蜮手段沒見過?哪里就要你這么放心不下的?!?/br> 眼見項淵放心不下,嘮里嘮叨的添這個加那個,生生把他本只準備裝一車的行囊擴大到三車,登時哭笑不得。 好說歹說才把行囊又精簡成一車,瞧淙子滿臉的不情愿,少不得夜里由著他折騰一回。好在淙子念著他明個要起早趕路,只痛痛快快做了一場便撂開手。云散雨收,夫夫二人又窩在一處聊了許久小話,耳邊聽淙子囑咐他回去別拗性子,趙老爺沒了,喪事上怎么大方怎么來,別叫人議論說他不孝,不懂感恩。反正趙老爺人都死了,索性大方一回,自個圖個好名聲。 趙慎沉默半晌,終是點點頭。 對趙老爺,他心底其實一直存著怨氣,有前世累積的,還有今生新添的。不過就像淙子所說,時人以純孝為美德,別看知情人頭前瞧不起趙老爺種種行徑,可人死如燈滅,死者為大,若他還計較過去那些事,不肯做出孝子的樣兒來,只怕離中鎮(zhèn)百姓立馬要調(diào)轉(zhuǎn)矛頭對準他。若只他一人,怎樣都無所謂??扇缃袼麉s不得不為淙子和孩子們的名聲考慮。罷了罷了,就當最后盡回孝道吧。 依依不舍的送走媳婦,項淵只覺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勁來。太子見此還笑話他兒女情長,拉他要一塊去西山圍獵。瞧太子紅光滿面,春風得意的勁,項淵就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不就是太子妃齊蘊有了身孕嘛,至于這么得意洋洋?要知道,他可是都有四個子女環(huán)繞膝下的人呢。不過轉(zhuǎn)念想到太子和齊蘊大婚近兩年,卻直到最近才傳出東宮有喜的消息,也的確怪不容易。難得看到整日裝穩(wěn)重的熊太子,這會繃不住喜形于色,項淵摸摸下巴,覺得這個樂子還是可以排遣下媳婦不在的憋悶。 靖安帝身體越發(fā)不好,如今大半朝務都已交到太子手中。眼看形勢已不可再逆轉(zhuǎn),京城的世家們開始坐不住。四大世家除去顧家和王家一早便和項淵達成共識外,世家之首的徐家和以徐家馬首是瞻的李家卻遲遲不見動靜。太子李承乾擺弄著韁繩,漫不經(jīng)心道:“他們最好有骨氣些一直抗到底,否則待我登上大寶,還要費工夫想轍對付,豈不麻煩?” 知曉太子心中對世家一直抗拒,恨不得抄了所有世家大族。太子如此偏激,也是靖安帝非要項淵兼任太子少傅的原因。項淵心知肚明,這段時日也是一直在努力扳正太子三觀,只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子對世家的看法,并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項淵只希望潛移默化之下,太子能克制忍讓,學會制衡之術(shù)。否則,真如太子所說,待他榮登大寶,京城朝堂只怕是要不得安寧。 現(xiàn)如今日子安穩(wěn),他可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 時序進入臘月,趙慎這才風塵仆仆自離中趕回京城。瞧他一臉風霜,比之去時憔悴不少,項淵極為心疼。又瞧他雙眼亮晶晶的,忍不住挨著他靠在床頭,打趣道:“這是遇到好事了?我瞧著你回去一趟,甚是開懷?!?/br> 趙慎不自覺的蹭蹭項淵挨著他的手臂,語氣輕快道:“這回你算是猜對了,我還真遇到好事。若不是回去一趟,我竟不知舅舅頭前回去,已經(jīng)逼著趙老爺寫了放妻書,我阿爹可算是脫離趙家,得了自由身。便是這次趙老爺逝世,阿爹也不用為他披麻戴孝,我這心里頭爽快得很?!?/br> 項淵聞言,對許桓這個舅爺又多了絲好感?!斑€是舅舅思慮周到。若真任憑趙老爺就這么去了,阿爹這輩子算是困在了趙家。” “可不是,阿爹如今過得順心順意,沒了那頭糟事煩心,我瞧著精神頭比之前可好得多。” 項淵點頭笑笑。許宜軒這一生,前半輩子都搭在趙家,雖為良侍,卻又不受寵,若不是生了錦言,只怕是一輩子都要孤苦伶仃,直至老死在趙家后宅。好在如今徹底脫離趙家,早年失散的親兄長也找了回來,后半輩子,日子定然不會再難過。如此,媳婦也能去一樁心事。 熱熱鬧鬧過完年,出了正月,項瑜外放的旨意下來,果然是調(diào)去云州麗水做個七品縣令。項瑜很滿意,章藍玉卻憂心忡忡,不過瞧項瑜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兒,只得忍下滿心憂慮,細心為他打點行囊。 項瑜瞧出他滿面不舍,輕笑道:“我和師父師母已然講好,待我走后,你便暫時搬回項宅去,在家里替我多孝敬師父師母,尋常閑了多去那頭轉(zhuǎn)轉(zhuǎn),師母平日里忙碌,你幫著多看顧下壯壯茁茁他們幾個?!币娪窀鐑好嫔溪q疑,項瑜便開解道:“你不用顧慮別的,這話還是師母特意尋我說的,請你過去,一來是真的想叫你幫忙照看下家里幾個小的,二來也是怕你自個在家悶著,且如今你身子特殊,咱們這頭也沒個積年老人盯著,若是出什么事,只怕后悔都來不及。” 玉哥兒聞言想想,便也點頭應下。他如今身子越發(fā)沉重,眼見離生產(chǎn)日子不遠,只是到底是頭一遭,身邊又沒有個解惑釋疑的,難免不心底發(fā)虛。頭前搬出來,是為著項瑜名聲前途著想,如今項瑜既然已外放,他一人住在外頭,的確不是很方便,趁此回項宅住下,到是省了很多麻煩。 送走項瑜,項淵這頭便開始預備送項安璟去書院的事。依趙慎的意思,是想送項安璟去項安玨所在的皇家書院,親兄弟倆在一處,多少有些照應。不過項淵考慮過后,卻沒有同意。項安璟的性格,和項安玨大不一樣,不僅跳脫許多,且慣會耍些小聰明。年紀小時還沒什么,可如今漸大,若還這般,難保不移了性情走了歪路。壯壯所在的皇家書院,風氣開放,夫子們多講究自律自學,且因就讀的學生多為權(quán)貴之家出身,夫子們有所顧忌下對學生的要求并不是十分嚴格。這樣的環(huán)境對壯壯來講到是十分便宜,可對項安璟這樣性格的來說,無異是放猴歸山,只會越發(fā)肆無忌憚。 幾番思慮,又經(jīng)沈家二叔推薦,項淵最終決定送項安璟去京城外天涼寺附近的松鶴院山長乃是靖安十年的狀元,因不喜在官場沉浮,主動請辭后辦了這家松鶴書院。山長為人治學都十分嚴謹,請來的夫子們俱是一樣秉性。打探清楚后,項淵對此很滿意。這樣的氛圍,很適合茁茁這樣的。 項安璟也被趕去書院,項宅里只剩陶陶和然然兩個小的。不過人雖小,精力卻旺盛,整日都要為誰是哥哥或jiejie吵一架,吵得火氣,還要伸出小胖手小胖腳的互毆,趙慎每每瞧見,都頭疼的很。 項瑜離京半月不到,章藍玉在一日深夜發(fā)動,疼了四個多時辰,終于在黎明時分,生下一個胖嘟嘟紅通通的小公子。趙慎和項淵見他父子平安,俱是松口氣。唯陶陶和然然瞧見滿心期望的弟弟,卻哇的大哭起來,直說好丑,嚷著不要帶弟弟玩,叫人哭笑不得。 項家才辦完新生兒的滿月酒,宮里頭便出來消息,東宮太子妃生下嫡長子,圣人大喜,賞賜流水般進了東宮。 趙慎聞言,不由自主的念一句:“真是菩薩保佑!”,惹來項淵輕笑,道:“可別這么說,你一說這個,我就想起后宅里吃齋念佛的老太君,忒損情調(diào)?!?/br> 被這么打趣,趙慎微紅了臉。自打重活一世,除去開頭那幾年心底有怨,萬般都不顧及外,此后這幾年,隨著日子越發(fā)如意美滿,他是真的打心眼里誠心禮佛拜菩薩的。不管是哪一方的佛祖菩薩發(fā)了慈悲,叫他重活一世,得以遇見淙子,享從未享過的福運,他都心懷感激。 太子有了嫡長子,地位越發(fā)穩(wěn)固。因這件喜事,圣人難得精神好轉(zhuǎn),一連幾個月都容光煥發(fā)。 五月初,大朝會上,有御史彈劾以徐閣老為首的京城徐家十大罪狀,條條觸目驚心,隨后,彈劾折子如雪花般飛進圣人御案。靖安帝大怒,當朝怒斥徐閣老,又著三司會審,斬釘截鐵要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項淵望著陰沉沉的天,心底沉重。 種種跡象表明,圣人怕是時日無多,為替太子鋪路,徐家作為殺雞儆猴的那只雞,只怕不得善終。 果然,僅一個月的時間,徐家十大罪狀便條條被釘死,徐氏一族三族內(nèi)男丁斬立決,女眷發(fā)配教坊司,偌大的京城世家之首,霎時樹倒猢猻散,沒個幾十年的韜光養(yǎng)晦,都不會再風光起來。 這一年年底,臘八節(jié)剛剛過去,在位僅三十年的靖安帝駕崩,隨后京城戒嚴,各家各戶撤下過節(jié)用的紅紅綠綠,全城一片素白。 靖安帝駕崩,新帝繼位,這期間,項淵作為太子少傅,一直暫住東宮,忙得腳不沾地。太子和靖安帝感情深厚,便是明知靖安帝身子熬不了多久,可真?zhèn)€等到皇帝大行,仍是受不住打擊,傷心過度,憔悴不堪。項淵一面要忙著新帝繼位種種事宜,分神安撫深陷亡父之痛不可自拔的太子,一面又要和趁此時機紛紛跳出來爭取利益的大臣們打機鋒,簡直心神俱疲。 待一切安頓下來,也到了春暖花開之際。乾豐帝遵照大行皇帝遺囑,特下圣旨,著項淵進內(nèi)閣,成為大梁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閣臣,至此,史書記載的,屬于乾豐朝的盛世篇章,緩緩翻開第一頁。 第164章 番外一 項淵入閣,成為朝堂上極有話語權(quán)的閣臣,這份成就,在離中老家人眼中,不啻于封侯拜相。族長族老們自打得了消息,一面在家里頭為他立碑樹牌坊,一面一連五六封書信送來,皆是詢問他何時歸鄉(xiāng)祭祖的。項淵一一回信,言如今圣人初登大位,事務繁多,他短時間內(nèi)無法歸鄉(xiāng),又托人送回去一百兩銀子,權(quán)做補償族人們?yōu)樗⒈鰝魉M的花銷。 項淵的確忙,新帝初登大位,頗有些隨心所欲的架勢。不足三個月的時間,發(fā)了三道圣旨,第一,冊封不足周歲的嫡子為皇太子;第二,把武安侯的爵位給了齊苒;第三,賜給他一座大宅子,毗鄰安平王府。 只說第一條,滿朝大臣就沒有一個不心里嘀咕的。不足周歲便被冊封為皇太子,圣人這是有多怕后繼無人?皇太子年紀如此幼小,資質(zhì)品性完全看不出,不怕萬一只怕一萬,若日后皇太子不小心長歪,承擔不起太子的責任,無論是廢是立,對朝堂都是一場震動。圣人如此年輕,大婚不足三年,這么著急做什么呢!憂心忡忡的大臣們不敢去找圣人嘀咕,便不約而同的朝天子近臣項淵發(fā)牢sao。而宗親們則一窩蜂的跑去安親王那嘰嘰喳喳,話里話外都是圣人心太急,太武斷,都不和他們打個商量便一意孤行立下皇太子,太過兒戲。項淵和安慶王便是心里頭也是這般想,可對著滿朝臣子、皇親國戚的,也只得嘴里打哈哈哈,擺出足夠信任圣人的架勢,實際心底差點都罵娘。 至于第二個,大家伙心里頭同樣不是很舒服。圣人既已登基,自然是要廣納后宮,綿延子嗣?;屎笞鳛榈掌拚?,愛重些無可厚非,可觀圣人行徑,似乎不僅如此。武安侯爵位之爭暫且算齊家其余幾房理虧,齊苒做為長房一脈襲爵也是理所當然。可是,圣人竟然在齊苒襲爵設宴當晚帶著皇后親自到場賀喜,這就有些過了。如此抬舉齊苒,又駁了臣子們請求選秀的進言,圣人這是要獨寵一人的節(jié)奏??!這怎么可以!一時間,有打算送女兒入宮博前程的家族,望風而動,四處鉆營,弄得京城里頭人心浮動。 至于那個賜項淵府邸的圣旨,除去幾個嫉妒羨慕的暗地里嘀咕幾句被項淵知曉,倒是沒聽說旁人還有什么不平言辭。似乎大家都認為圣人賜他那么大一個府邸是理所當然之事。項淵心動后,不免自省。論他和圣人的關(guān)系,的確要比大行皇帝要親厚許多,且圣人頗能聽得進去他的勸誡,這就導致,一有什么事,臣子們不敢去和圣人明言的,便拐著彎來煩他。朝堂大事倒也罷了,最惱人的是那些明里暗里要他勸誡圣人雨露均沾、廣采秀女的。旁人瞧他簡在帝心,風光無限,可在項淵心底卻始終記得齊蕓的那句“一門五進士、首輔手通天”的話。如今他身在局中,這句評語對他而言可不是什么溢美之詞,反而令他時不時便如芒在背。任何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當權(quán)者,都不會喜歡做屬下的權(quán)利過大,風頭太盛。特別是在這樣一個皇權(quán)至上的朝代,任何的僭越,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可以說,這三道圣旨,成功叫好不容易忙完圣人登基后續(xù)一系列事宜的項淵重新忙得腳不沾地。好在熊孩子便是初登大寶,被眾人明里暗里質(zhì)疑,也始終堅持己見,以斬釘截鐵的態(tài)度,一力把圣旨貫徹到底。雖說旨意有有待商榷的余地,不過圣人這樣的態(tài)度,倒是很有震懾力,有爭議也罷,一意孤行也罷,總之,臣子們服從了,圣人的位置便算是坐穩(wěn)。 震懾住群臣,年輕的圣人也曉得自個魯莽,忙不迭的請安平王和項淵來商討對策。安平王和項淵一老一少俱是人精似的,便是曉得圣人做的不妥當,也沒那么沒眼色的當面指責。話說的委婉又有見地,圣人聽得頻頻點頭,直言往后若有做的不妥當?shù)牡胤?,還請安慶王和項淵能直言相諫。安平王和項淵見圣人能聽得進去不由心底都松口氣,不怕圣人年輕莽撞,只怕是做錯事還不聽勸,一味一意孤行,這可不是明君之相啊。 果然,經(jīng)過這三道圣旨的波折,圣人去掉那股子剛登基時隨心所欲的輕狂,整個人都沉淀下來,隨著執(zhí)政日子愈久,帝王威嚴日重,已然是位合格君王的模樣。 圣人這頭安定下來,項淵便放心的申請假期回鄉(xiāng)祭祖。乾豐帝很痛快的準假,項淵請封其母李氏為一品夫人的也一并批準下來,同時又賜下御制香臺、貢瓶,準項淵帶回老家做為日后祭祖的用具。 明白這是乾豐帝特意為他做面子,項淵很誠心的謝了恩。回鄉(xiāng)的日子定于一月后,在此之前,項淵要忙著搬家事宜。 圣人欽賜的府邸,若不緊著搬進去,那些無事也要生非的御史們定然要有話說。 項家眾人一路乘車到新府邸,只見朱紅色大門兩旁蹲著兩個石獅子,威武昂揚,門前牌匾,上面端端正正刻著“項府”二字。趙慎望一眼,便悄聲對項淵道:“可算是能正正經(jīng)經(jīng)稱為項府。” 項淵一笑。的確,之前便是他貴為一品京官,可所住的宅地仍不能稱為府。大梁朝,只有皇親和有爵位的人住的宅第才能稱為府。另一種特殊情況,便是如項淵這般,由圣人欽賜的府邸,可以光明正大掛上某某府。不過朝廷在這方面要求不是很嚴格,京城以外的下頭州縣,照樣很多人家成自個的宅第為府,只要沒人閑著沒事追究,倒也相安無事。 御賜府邸是五進宅子,雖名義上只比項淵在青桃胡同的三進宅子多那么兩進,可實際面積卻比青桃胡同的宅子大上一倍不止。據(jù)說這府邸前任主家乃是前朝一位王爺,平生沒別的愛好,就只喜歡養(yǎng)花遛鳥,招貓逗狗、不務正業(yè),喜好奢侈。當初整治府邸時花了大力氣,各處布置俱十分精細,亭臺樓閣、長廊走道,每間每戶,俱各有特色,加之府邸內(nèi)遍植綠樹繁花,盆栽盆景處處擺放,可謂一步一景、優(yōu)美宜人。甫一進來,然然和陶陶兩個便蹦跳著到處瞧,咚咚咚的從這處跑到那處,惹得后頭跟著的丫頭婆子忙不迭的護著,生怕兩位小主子摔著。 “爹爹,阿爹,這里好,花多,鳥多,樹多,院子里陰陰涼涼,還飄著股清香,我喜歡這。我們?nèi)蘸笫钦娴木妥≡谶@里了嗎?” 然然向來話多,這一通噼里啪啦的話說下來,陶陶跟在后頭就只能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