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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公子斷個袖_第242章

    江落青連連擺手,“婆婆您的記性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奶奶頓時也問了,只沾沾自喜道:“我雖說老了,但我的眼睛啊,耳朵啊,牙口啊都還好著呢!像我這把年紀身體還這么好的,可真沒多少?!?/br>
    江落青淡笑著應和,結果奶奶說了沒兩句就又緩緩道:“有媳婦了是好事兒啊,這人的一身啊,父母自己終歸不能一直陪著,找個伴兒才是要緊的,最起碼自己的心里,喏,心里不空著,不叫人覺得活著沒意思。”

    江落青自然是附和的。

    穆溯拉卡靠著江落青的腿,豎著耳朵在旁邊兒聽著。

    他以前的時候也覺得自己要找一個媳婦,皮膚跟羊奶一樣白,聲音像冰雪化溪流一般好聽,眼睛像是最干凈的天空一樣藍,頭發(fā)火焰一樣的熱情,那肯定會是大草原上最美麗的人,會是他的妻子。

    可這些條件在遇上江落青之后通通化為烏有,即使這樣,他依舊追著這個人跑。

    就算現在偏安一偶,做著他從來不屑做的事情,他也覺得時光靜好,每一天都有趣,都在發(fā)生著不同的事情。

    不像以前在草原上,他不停的過著枯燥的日子,練武,跟大哥勾心斗角,迎接其他勇士的挑戰(zhàn),或者去挑戰(zhàn)其他勇士。

    他總是覺得那樣的生活枯燥,每當自己快忍不住的時候就安慰自己,等坐上王位,自己就好了。

    可坐上王位之后他感覺也就那樣,無聊透頂,還沒他帶兵攻打大秦時跟那個人交手有趣。

    于是他把王位丟下,跑來跟著這個人,一跟就是好幾年,對族中小事不理,大事才回去料理。

    所以……江落青這是充當了他媳婦?

    奶奶說了一會兒,見青小子一直點頭,也沒接個話,心里就門清了,匆匆結尾,低頭炸油糖餅。

    江落青側頭看一眼,就見盤腿坐在布上的穆溯拉卡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笑得特別傻,眼睛都笑彎成一條線了。

    他伸手輕拍了下對方的頭,“想什么呢?笑得跟個白腦一樣?”

    穆溯拉卡:“……”白腦的意思他從秦話里學過,意思大概是腦子里什么都沒有的傻子。

    他剛才還想著這人是他媳婦呢,結果這人轉頭就對他不尊敬,穆溯拉卡想爆發(fā),結果忍了忍就把怒氣給忍沒了。

    他抓了把狼兄剛長厚實沒多久的皮毛,十分猶豫,回過神的時候狼兄正在冷冰冰的看著他,眼神就是在思考怎么一口咬斷這個人類能不鬧出動靜。

    穆溯拉卡:“……”都欺負他!

    ————

    花燈節(jié)那天之后,穆溯拉卡就有點不對勁兒了。

    江落青經常能感覺到對方沖他發(fā)呆,他如果看過去,就會立馬收集到一個大大的十分燦爛的帶著陽光的微笑,讓人心情不自覺變好的笑。

    第二百四十章 王子追愛記

    就連注意力一直在機關和江落青身上的錦關都覺得不對勁兒了,他瞟了眼摸著狼兄的前爪神色溫柔的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穆溯拉卡,納悶的跟江落青說:“現在都夏天了吧?狼兄都不發(fā)情了,你說他這是怎么回事兒?”

    江落青忍俊不禁的跟著看了眼在遠處的一人一狼,“你這從哪兒學的說法,人還發(fā)情?我估摸他該是看上哪個姑娘了,這叫思春?!?/br>
    錦關瞧了瞧江落青一本正經的臉色,不說話了。

    穆溯拉卡捏著狼兄的爪子豎著耳朵聽兩人說話,大秦話傳到他耳朵里,臉色頓時一黑,手上沒注意就用力了。

    按摩的人不好好按摩還把自己捏疼了,狼兄翻臉不認人,毫不客氣的就是一爪子,抓完起身甩著尾巴換個地方繼續(xù)睡。

    穆溯拉卡摸著被抓出紅痕的手,大聲用自己族人的話道:“還能想什么,想你嘛,思春也思你??!”

    江落青聽不懂域外話,一頭霧水,倒是錦關停下手里雕刻機關的動作看過去,瞇了瞇眼睛,輕笑一聲低頭繼續(xù)擺弄自己的機關。

    穆溯拉卡壯著膽子說完,背對著兩個人的臉都紅的沒法兒看,雖說清楚江落青聽不懂他們的話,但是還是忍不住心虛氣燥。

    江落青看錦關對于那一串域外話的反應,就問他,“你聽得懂?”

    錦關頭也不抬,“之前家里待過域外人,聽得懂。那個傻子說他就是思春,還叫我們兩個給他找個男人。”

    江落青一向情緒不多的臉上表情霎那間難以描述,“……男人?思春?”

    穆溯拉卡:“……我沒有,我不是,別胡說?!?/br>
    當天晚上桌上的飯菜清清淡淡,錦關經歷過饑荒,小時候也沒多少飯菜,所以后來有錢了吃東西也盡量往味道重里吃,又麻又辣,結果今晚穆溯拉卡做菜偏偏淡的不行。

    兩人從桌面上對視一眼,錦中幽幽看了他許久才把視線收回去。

    江落青看的好笑,包攬了晚上打掃廚房的活兒,讓兩個人做旁邊兒待一塊兒玩兒去,他自己端著碗筷進了廚房里面。

    被迫在一塊兒玩兒的兩人對視兩眼,默契的互相無視,錦中玩兒著自己的機關,穆溯拉卡在旁邊玩兒著狼兄長長的毛毛,打算給編一個秀氣的辮子,把狼兄打扮的花枝招展。

    兩人默契的沒有分開,導致江落青偶爾從門里望出去就看到兩個人和諧友愛的湊在一塊兒,不知道在說什么。

    錦中把手里的東西掰開又合上,這是一個圓盤樣的東西,很像當初他和江落青第一次見面,買的那個木牌。

    其實那個木牌并沒有多好,在現在的錦中來看甚至過于粗制濫造了,但當時那人買的是他那個手藝。

    “哎。”他“咔噠”一下把手里的機關合上,轉頭看燈火下冷硬白皮變得溫暖的域外人,“你怎么看上他的?”他聲音很低很輕,要不是穆溯拉卡就在他身邊,那是壓根聽不見的。

    湖綠色的眼睛亮亮的,不再是往日的一抹幽深,“就是想知道這個人,為什么能那么厲害,后來慢慢就看上了。”他們跟jian細接頭一樣互相壓低聲音,穆溯拉卡壓不住自己的高興,“他這個人很好啊,有才,會功夫,長的很好,心善,廚子還好,不看上他,多虧啊?!?/br>
    錦中低笑道:“好像也是。”

    穆溯拉卡警覺的看著他,錦中卻輕松的很,還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神色,“你腦子里想什么呢?我是把他當長輩了,兄長,等他老了就給他養(yǎng)老送終,放我是你呢?”

    被他這么一說,穆溯拉卡也沒不高興,反而笑瞇瞇的道:“啊,那他是我媳婦,你也就是我弟弟啦,以后也給我養(yǎng)老吧!”

    錦中:“??!”

    第二天,江落青就發(fā)現穆溯拉卡不黏狼兄了,狼兄終于解脫,跟錦中湊了一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