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
本以為麥果終于放下了謝旻川,生活回歸原來的軌道了。 哪曾想一個月后的某天,她失蹤了。 那天,麥果一早便起床了,還在房間里乒乒乓乓的收拾了一番,容佳經(jīng)過她房間時聽到聲響,便敲了門進去看看,當(dāng)時麥果正在搗鼓著一只行李箱,似乎收拾好東西了,正在壓著箱子把拉鏈拉上。 容佳疑惑的問她在干嘛。 麥果一臉平靜的望著她說:“我就收拾一下,把不要的東西都丟了。” 容佳猜測大概是謝旻川送的東西吧,把它們丟了也好,免得睹物傷情。 早餐后,麥果拉著行李箱出門時回頭叫了容佳一聲,眼里滿是無窮意味,那時候她沒察覺出女兒情緒不對,現(xiàn)在想起來那是麥果對她依依不舍的無聲告別。 想到這,容佳滿臉愁容的垂淚,“已經(jīng)五天了,果果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說她會不會做傻事?” 從得知女兒失蹤后,麥金濤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那天,大約是麥果沒回家的第三天的中午,他去了糖鋪子尋她,她的車子就停在了門口,可是鋪子卻緊閉大門。他以為麥果睡過頭了,在外面叫了她片刻,可沒人來開門。隔壁商鋪的老板急匆匆的出來告訴他,他們家的糖鋪子已經(jīng)幾天沒開門了,也沒見到麥果,那時候他心里憤怒大于著急。 他回家還對容佳發(fā)了一頓脾氣,責(zé)罵她教出了個好女兒,竟也學(xué)人家私奔。 后來是容融告訴他,她去了“川流不息”,詢問了謝旻西才知麥果根本就沒有去找謝旻川。 那一剎,麥金濤才驚慌失措了。 隔天,謝宗明登門拜訪,為謝旻川而來,因為他已經(jīng)在家醉生夢死好幾天了。 謝宗明一派斯文,謙謙有禮的說:“麥先生,冒昧來訪,有件事想拜托您。” 麥金濤大概沒有想到,這輩子能和謝宗明這樣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镒谝黄鸷炔?,難免有些正襟危坐,“您說?!?/br> 謝宗明拿起面前的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喉嚨潤爽了才溫文爾雅的說:“麥先生,我今天為了給犬子說情而來。我知道謝旻川是個有太多缺點的人,也懂得他配不上小果。缺點,他能改,也慢慢努力配得上小果。所以,您能給他一次機會嗎?” 其實,謝宗明甫一出現(xiàn),麥金濤大概就猜出了他來的目的了。此刻的他已管不了對謝旻川的成見了,一心想著如果麥果能回家,她想怎樣都隨他了。 他猶豫了須臾,才支支吾吾的回答:“謝老總,不瞞您說,我現(xiàn)在是挺愿意給小謝機會的,可是我那不孝女失蹤了。” 謝宗明不禁怔住了,“失蹤?” 麥金濤無言,重重的嘆氣。 —— 謝宗明從麥家出來后,去了趟祖宅。才剛踏進謝旻川的閣樓,他就聞到了極其濃烈的酒味。 本以為謝旻川早已爛醉如泥,未料到他卻意識清晰的抬眸瞧了他一眼,輕聲喊了聲“爸”,便繼續(xù)將手里的酒瓶放至嘴邊。 謝宗明也不氣,溫溫吞吞的走到沙發(fā)上,提了一下西裝褲緩緩的坐下,他凝視著謝旻川半響才說:“你媳婦失蹤了,你不著急,還在這醉生夢死?” 謝旻川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我哪來的媳婦?” “哦,瞧我這記性,我居然忘了你跟小果提分手了?!敝x宗明拍了拍腦袋,佯裝恍然大悟的站起來,“抱歉,來錯了,告辭?!?/br> 謝旻川緊蹙眉頭,埋怨的看謝宗明。 謝宗明意味深長的睨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謝旻川一時品不出父親要傳達的意思,摸不著頭腦的懵了好幾秒。 謝宗明一邊下樓梯一邊數(shù)數(shù)。 一,二,三,四…… 才要數(shù)到五,他就聽到后面?zhèn)鱽砑贝掖业呐懿铰?,以及謝旻川慌張的叫喚。 “爸,等等?!?/br> 謝宗明沒有停下,一步一步的繼續(xù)往下走,直到最底層才停下回頭往上看,“有事?” 謝旻川三步并兩,簡直是想從樓梯的最頂層直接跳下來似的,轉(zhuǎn)瞬間已到謝宗明眼前,“爸,你剛說誰失蹤了?” “沒誰失蹤啊?”謝宗明故意疑惑不解。 謝旻川抓著他的手臂,神色焦急,語速飛快,“你說我媳婦失蹤了。” 謝宗明反問:“你哪來的媳婦?” “爸,爸,求你了,快跟我說小果怎么回事?”謝旻川被父親這么吊著,有些欲哭無淚。 “不見了?!敝x宗明簡明扼要的回答。 謝旻川:“……怎么不見了?” 謝宗明見他確實著急了,才把事件簡單的說了一遍,說到最后他嘆息,“沒人知道小果去了哪里?” “她爸呢?怎么這次不看緊她了呢?怎么讓她不見了呢?”謝旻川失控的大聲責(zé)問。 “阿川,麥果偷偷的走,誰都不可能知道。再說麥金濤是她爸爸,他也不想小果不見了。” “可是…可是…” 關(guān)心則亂,謝旻川此刻已無法思考太多的問題。 “你別慌,我已經(jīng)托關(guān)系去查了。只要她不做傻事,我們就能找到她?!敝x宗明安慰道。 從這天起,謝旻川把農(nóng)莊交給謝旻西打理,自己把周邊城市翻了個遍,甚至他還找了晉然之幫忙。 晉然之從錯愕中回神,忍不住調(diào)侃:“沒想到川哥這么不受岳父待見。哈哈,這下我心里平衡多了?!?/br> “要是你有小果的消息就趕緊說,沒有的話我也不浪費時間在你這里了?!敝x旻川瞪了他一眼。 晉然之:“我是真沒有她的消息,不過我可以問問其他人?!?/br> “拜托你了?!币皇沁@三四個月來完全沒有麥果的一點消息,謝旻川其實不愿來找晉然之的,畢竟之前是情敵,若是他這時候趁虛而入,他沒把握可以再贏他了。 晉然之傷腦筋的說:“你也別寄太多希望,我許久沒和她聯(lián)系了?!?/br> —— 在麥果二十四年的生命中,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離家出走,而且是從祖國的東南跑到祖國的西北,中間相隔近四千五百公里。 此時的烏市冷空氣頻頻來襲,晝夜溫差極大,麥果也深刻的體驗到當(dāng)?shù)啬蔷洹霸绱┢ひ\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 “小果jiejie,聽說明天又要降溫了,我們得出去逛一逛,買件厚一點的羽絨服。”小星兒秦臻哆嗦的從外面回來,顫著牙齒說。 “好?!丙湽粗娨晞?,半瞇著眼有些昏昏欲睡,“等下再去。” 秦臻蹦蹦跳跳的跑到她旁邊,有些興奮的說:“jiejie,你知道嗎,今天有一批大學(xué)生來找我爸爸,里面有好幾個特別帥,你趕緊起來打扮一下,等會我?guī)闳タ??!?/br> 麥果從電視劇里分些神出來,睨著秦臻好笑的問:“你這是要當(dāng)小媒婆嗎?” “哼,不可以嗎?”秦臻嘟著小嘴哼哼的回。 秦臻幾個月前跟麥果微信視頻,本想高興的分享她爸爸mama難得回祖國工作的事,卻敏感的感覺到她不開心,心思一動便邀請她來新疆玩,驚喜是麥果居然答應(yīng)了,而且隔天就買了機票飛過來。后來她才知道原來麥果跟那個長得很高很酷的叔叔分手了。 “哦,你現(xiàn)在不幫你舅舅了?”麥果揶揄她。 秦臻噫一聲立刻抱著她的手問:“你愿意做我舅媽了?” “不愿意?!丙湽麛蒯斀罔F地說。 秦臻嘁聲:“那不就是了?!?/br> 秦臻看了麥果片刻,正想問她什么時候出發(fā)去買衣服,手機便響了。 是晉然之。 麥果看著秦臻接通視頻,開心的喊他舅舅,默默回頭繼續(xù)看電視劇。 大概是她太聚精會神了,結(jié)果一時忘了秦臻和晉然之在視頻,沒有避開鏡頭直接起身從秦臻后面經(jīng)過去倒水。 麥果? 晉然之看著一晃而過的熟悉身影,驀地驚訝的瞪大雙眼。 “舅舅,你干嘛?”秦臻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一頭霧水的問突然滿臉驚愕的晉然之。 “星兒,你跟誰在一起?”晉然之不確定那個恍惚的影子是麥果。 “沒跟誰呀?!鼻卣樾奶摰膿u搖頭,麥果叮囑過她不能告訴舅舅她在烏市。 晉然之一瞬不瞬的盯著秦臻,片晌后他裝作沒事的問了秦臻此刻的具體地址掛斷視頻。 幾分鐘后,謝旻川便收到了一個烏市的具體地址和晉然之的四個字。 晉然之:【麥果在那?!?/br> 謝旻川抵達烏市時,碰巧遇到了烏市19年的第一場雪。 零零落落的雪花,又輕又柔,在天空中旋轉(zhuǎn)著,像一只只可愛的小精靈在跳著優(yōu)美的芭蕾舞,而后飄飄灑灑的鋪滿大地。 秦臻站在窗戶前往玻璃上哈氣,又調(diào)皮的在白霧上畫星星。她玩心大起的哈氣畫畫,畫畫哈氣,接連幾次。等玩膩了,她隨意往窗外一望,忽然發(fā)現(xiàn)有個人穿著一身黑一動不動的站在大雪里。 “jiejie,你快過來,那個人好傻呀,這么冷的天,居然站在外面。”秦臻轉(zhuǎn)頭喊又沉浸電視劇無法自拔的麥果。 麥果本不想理她,恰好插播廣告,就起身走到窗戶前往外面看。 頓時,她愣住了。 那個站在漫天雪花里巋然不動的人是謝旻川。 “那個人真是傻乎乎的?!鼻卣橛种貜?fù)了一遍,“不過,他怎么那么像謝叔叔……” 她話還沒說完,站在她旁邊的麥果忽然慌慌張張的轉(zhuǎn)身,衣服都沒穿就開門跑出去了。 麥果身上只有一件毛衣,但她卻似乎感覺不到冷,因為此刻她的心特別的暖乎。 她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他,看著他時不時用腳尖蹭著白雪,忍不住揚起嘴角輕聲喚他。 “謝旻川?!?/br> 謝旻川抬頭,眼里立刻都是衣著單薄的麥果,他想也不想得拉開羽絨服的拉鏈,一個大步將她緊緊裹進懷里,“怎么穿那么少?” 麥果從他懷中抬起頭問他:“謝旻川,你來找我對嗎?” 謝旻川用凍紅的鼻尖蹭她額頭,笑道:“小傻瓜,我不來找你來找誰?” “不跟我分手了嗎?”一想到分手的事,麥果控制不住又紅了眼眶。 謝旻川懊惱的回:“對不起,是我的錯?!?/br> 麥果往他溫暖的懷抱里鉆了鉆,嬌聲嬌氣的說:“我想你了,阿川。” 謝旻川低頭,一寸一寸的靠近她,貼著她的唇說:“我也想你了,小果兒?!?/br> 雪花還在一片片的飛舞,那對男女在潔白的世界里忘情的在擁吻。 故事就講完了。番外我過幾天在寫,還有txt完整版過幾天整理好了放微博,喜歡的可以去看看。 感謝你們在po上看這么清水的文~ 好幾個姐妹從開文就一直支持我,感謝你們,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