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貴賓區(qū)的地毯是金色的,讓人想起黃金或者一切富麗堂皇的東西。 空調(diào)開得很低,但氣氛卻是燥熱的,蠢蠢欲動或者緊張窒息。 其中一桌聚著大量圍觀人群,很明顯在進行高額賭注。 吉娜給一個客人上了杯冰水,對方卻要求威士忌加冰。 這是普通博彩區(qū)沒有的菜單,相應(yīng)的消費也不一樣。 客人顯然贏了錢心情很好,吉娜的小費是一枚紅色籌碼。 她撇嘴,至少不壞。 酒水區(qū)的調(diào)酒師是個黑發(fā)綠眸的棕色膚色帥哥,吉娜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對方朝自己挑逗的眨眼。 “So,你是法蘭克從哪里找來的小美人?” 熟悉的拉丁口音,吉娜愣了一下。 她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露出職業(yè)微笑:“我是吉娜?!?/br> 坐在吧臺背對著她的客人這時卻轉(zhuǎn)過身,露出驚訝的表情:“吉娜?” 哦,看看是誰,是好心把床位讓給她的紅發(fā)埃迪。 吉娜挑眉:“你幾晚不回,現(xiàn)在坐在這里,手氣不錯,嗯哼?” 棕膚的火辣酒保吹了聲口哨:“何止是手氣不錯,這可是昨晚以及前晚的法老王之王——賭王愛德華。” 埃迪明顯對這個略顯低俗的外號不太感冒,扔下小費然后摟過吉娜的肩膀。 “叫我埃迪,甜心,看來我今晚也得到了幸運女神的眷顧?!?/br> 埃迪摟著她坐到貴賓區(qū)的紅色沙發(fā),她很明白這種情景自己該做什么,于是她依偎到男人的肩膀上,從下而上仰望他。 男人都喜歡這種被仰賴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 果然埃迪親昵的吻了吻她。 “美人,想賺外快嗎?” 這句話比這個吻顯然來的更令人感興趣。 “今晚你不用端酒,替我抓牌?!?/br> 吉娜露出一副純白無知表情:“可是我什么都不會。” 埃迪拍了拍她的翹臀:“我說什么就做什么?!?/br> 她漂亮的眼眸像貓一樣轉(zhuǎn)了轉(zhuǎn):“你還會帶我去吃大西洋城最好的芝士漢堡嗎?” 埃迪露出默契的笑容:“沒問題,你想要幾個都可以,親愛的?!?/br> 當(dāng)他們回到賭桌,埃迪示意吉娜坐在他的大腿上時,遭到所有人的注視。 埃迪露出勝利的微笑:“還沒開牌,我已經(jīng)感覺自己是個贏家了?!?/br> 吉娜婀娜的翹起大長腿,側(cè)身摟住青年的脖子。 穿著黑色叁角馬甲的荷官面無表情發(fā)牌。 埃迪示意吉娜掀牌。 就像拍賭片一樣, 圍觀的人鼓掌。 “是黑杰克!” 荷官繼續(xù)面無表情的將籌碼劃過來。 吉娜看了眼,十個藍籌,這已經(jīng)等于是她一星期的小費。 埃迪很快示意她把贏來的籌碼都押注某個位置。 坐在他們對面的肥胖中年意大利人瞪了眼,隨之下注。 面癱的荷官繼續(xù)發(fā)牌,牌面兩個紅方8,意大利人得意地笑起來。 埃迪再次下注,拿起牌示意吉娜親一口。 “我的勝利女神?!?/br> 紅色5,滿點21點。 周圍人再次歡呼。 籌碼翻倍。 埃迪坐莊,對面的意大利人梭哈。 空氣凝結(jié),所有人關(guān)注著吉娜翻牌的手。 荷官宣告:“閑家雙k,莊輸?!?/br> 埃迪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撫摸吉娜的臉。 “看來要認真了,親愛的?!?/br> 她似笑非笑的對他說:“Winner Winner зЩ·ΡO-①8丶 Dinner。” 埃迪重新打量她:“哦,你知道這句?!?/br> 意大利人大笑著再次梭哈,莊閑轉(zhuǎn)換。 “Baby,這次贏了就坐到我這里來,跟著紅發(fā)小子沒有錢途。”對方得意的大喊著。 吉娜歪著頭看了一眼。 再次開牌,劇情急轉(zhuǎn)直下。 意大利人開心的雙臂攏過桌上贏來的籌碼,吉娜估算了一下金額,最后咂舌。 埃迪灰心喪氣的嘆氣:“看來只剩下漢堡的錢了。” 她挑眉,然后站起身來到意大利人身邊,彎下腰親吻對方肥碩的面頰。 中年勝利者十分開心,給了她黑色籌碼作為小費。 她又來到埃迪身邊:“這次我請你。”她把籌碼塞到他嘴里:“不過,你需要做個紳士。” 埃迪含住她的指頭:“how” “等待女士?!?/br> 第一天上班無論如何不能摸魚,否則不僅對不起法蘭克,更對不起南希。 還好憑著傲人的身材和媚眼,吉娜今天的小費收獲頗豐。 回到吧臺拿酒水時,拉丁帥哥調(diào)酒師見縫插針的繼續(xù)和她聊天。 “你的紅發(fā)愛爾蘭小奶狗一直老實的坐在吧臺等你?!彼掳统吭诎膳_左側(cè)角落的埃迪指了指。 吉娜似笑非笑:“那無論如何不可能是個小奶狗。” 如果沒看錯,應(yīng)該是一只偽裝成綿羊的大灰狼。 南希從后面抱住她,笑嘻嘻的說:“今天杰徳不來接我,下班我們一起回去。” “我有約會了?!?/br> 南??戳搜蹛鄣氯A,似乎并不驚訝:“我找到你的時候你住在埃迪的公寓,我就知道你們早晚有一腿。” 吉娜笑著不回答。 下班已經(jīng)是第二日清晨,也是全年無休的賭場游客量最少的時間,她牽著埃迪的手從員工通道后門離開。 喝了幾乎一整晚酒的埃迪卻并沒有醉,他的座駕是輛trek單車,全金橙色涂層,有點像鮭魚色,在朝陽下閃閃發(fā)亮。 她笑著吹了口哨:“so cool” 埃迪聳肩:“我的駕照被吊銷了,所以沒什么太多選擇?!?/br> “似乎有什么故事,不過我很喜歡trek,六年級的時候也想要擁有一輛?!?/br> 埃迪騎了上去,吉娜踩著后踏板,然后扶著他的雙肩。 他們在清晨安靜的街道即將熄滅的賭城夜光燈下朝著遠處的海濱騎行而去,來自大西洋的暖流涌動著巨大的能量,撲向這座沉睡中的賭城。 吉娜的覺得男人們對車的選擇可以透露他們的某種性格特質(zhì)。 尼克的車子是輛改裝過的實用福特,外貌是老款皮卡,其實是安裝了防彈玻璃的。 克里斯蒂安的選擇太多,她看不透他。 而愛德華,哦,她得說,埃迪是個實用主義者,隨機應(yīng)變,的確是個賭徒。 她還在胡思亂想之際,埃迪已經(jīng)停了下來。 她沒想到他帶她來到海邊,不遠處傳來慢節(jié)奏的音樂,甚至有一小眾亂七八糟橫躺在沙灘的青年男女,很顯然是剛結(jié)束一場沙灘part。 吉娜跳下來,似乎有些興奮。 “這個方向,向前大約一百公里,就是費城?!卑5现噶酥?。 “你的故鄉(xiāng)?!?/br> 埃迪又指了另一個方向:“這邊是紐約?!?/br> “Ok?!?/br> “我喜歡你的紐約口音?!?/br> “哈哈?!奔刃Φ挠悬c尷尬:“算了吧,無論是費城還是紐約口音,都很土。” “那看看這個怎么樣?!?/br> 接下來,他用標準的牛津口音背誦了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片段。 “哇偶?!?/br> “我在大學(xué)社團選修的戲劇社,謝謝。” “費城大學(xué)?” “加州理工?!?/br> “為什么不回去念完?!?/br> “事實上這是我的gap year(常指中學(xué)畢業(yè)后上大學(xué)前所休的一年假期,用于實習(xí)或旅游)。去年夏季的時候,我也是那群part青年的一員,就像漂流的魯賓遜,我停留在了孤島,然后無法離開?!?/br> “你是我認識的第二個加州理工肄業(yè)學(xué)生,猜猜另一個是誰?” 埃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非常聰明?!?/br> “這是宋對我的形容嗎?” “他沒有這么說過,不過……你和他形容的差不多。” “所以,你們是同學(xué)?” “并不,我們只是同一個俱樂部成員而已?!?/br> “你也是個黑客?” “No,那不是我擅長的。” 她笑了笑,突然問道:“你為什么故意輸牌?!?/br> 埃迪想了想:“這其實是個和賭場的潛規(guī)則。你不能一直贏,這需要個平衡。” “So,你們?yōu)槭裁凑椅???/br> “不如問——你為什么闖進來?!?/br> --